02章：痛楚忘却

——保持个性比恢复个性要容易得多。

这条走廊很长，姬灵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她没有任何可以计时的东西……

事实上知道时间也没有什么用……该走的路还是得一步不差的走……

走廊上有一些指示，姬灵虽然看不懂一些指示标志的含义，但文字还是能够看懂的。

从文字上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医院之类的地方。

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医院’这个词的含义呢？

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啊！

脚底好凉……

姬灵没有鞋子，她离开医生房间的时候就是这么赤脚走出去的……

她也不记得是房间里本来就没有鞋子，还是自己出去的太过仓促没有注意到鞋子……

虽然很凉……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了。

好在走廊虽长，却没有什么岔路，姬灵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

有一个穿制服的人在这里站着……

自己应该怎么和他说？

首先是称呼……

应该怎么称呼对方？

正思考间，穿制度的人冲姬灵挥了挥手，姬灵四下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然后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对方点头回应。

看来是招呼自己过去……

可称呼……应该用什么呢？

穿制服的人什么也没说，就连表情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他接过姬灵的文件袋，将里面的证件取出看了一遍，然后重新装入文件袋递给了姬灵。

向走廊的一侧指了指，姬灵注意到那里有一扇门，是叫自己到那里去吗？

她向穿制服的人点头致谢，但却依旧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嗯……从外表看不出年纪啊！

为什么想个称呼会这么困难？

自己之前不是直接就想到了‘医生’这个称呼吗？

她最后只能尴尬的跟穿制服的人点点头，走向了那扇门。

走进门可以看到很多衣架……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年纪较自己稍大的女性正在整理这些衣服，这比之前那个穿制服的人方便称呼多了……

毕竟从外貌上可以看出年龄了……

“阿姨，您好，我……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气氛又一次尴尬起来……姬灵完全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自己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门外穿制服的人提醒自己要来这里吗？

她说不出来……甚至连找一个理由都做不到……

“是‘新玩家’吧！”

女性看到姬灵窘迫的样子，表现的十分泰然。

姬灵发现好像目前自己见到的人对自己的态度都很平常，完全没有什么看怪物的表情……

可自己怎么觉得自己像是怪物一样，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而且‘新玩家’又是什么意思？

“把文件袋给我看一下。”

姬灵将文件袋递了过去，女性接过文件袋翻阅了证件，然后将文件袋交还姬灵。

“不记得昏迷之前的事，对这一切还没有适应也在情理之中。”

她一面继续手里的工作，一面向衣架指了指。

“把你身上的病号服脱下来，换一套你自己喜欢的。”

看到姬灵无动于衷，她放下手里的工作，补充道。

“你不能穿着病号服到外面去，嗯……病号服就是你身上穿着的这一套，知道了吗？”

“可我没有钱……”

又是一个自己知道的词……

钱……

而且自己还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和用法……

“没有人要收你的钱啊！而且作为新玩家本来就没有钱啊！嗯？你知道钱是什么意思？”

“嗯……知道，但没有实际的概念，比如一个杯子等同于多少的金钱或者是一扇门等同于多少的金钱……这些就不知道了。”

姬灵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下意识将自己看到的那个医生使用的杯子与自动门当做了例子……

应该不算是错误的举例吧！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有的新玩家天生脑袋里知道的东西就比较多，有的新玩家则刚好相反，挺正常的，你只是目前还没有适应，过一段时间就会适应了。”

眼前的女性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见姬灵仍是无动于衷，便出言提醒。

“知道应该怎么穿衣服吗？”

“知道。”

“那怎么还站在那里不动？”

“嗯……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姬灵踌躇半响，最终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在一个怎样的地方？

虽然知道自己身处的应该是医院，但医院外面又是哪里呢？

自己知道医院这个词的含义，看来就像眼前女性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个叫做‘新玩家’的群体，这个群体有人天生就知道一些知识，而有人则天生不知道……也就是说，新玩家中的不同个体天生掌握的知识内容不同吗？

“科学院。”

“嗯？”姬灵不禁侧目看向女性，这个词……

“科学院，无法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吗？”

“确实有些……”

姬灵不知该怎么形容，要说不理解的话，她又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词……

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呢？

完全没有印象了。

“如果要我解释的话，我可能也解释的不那么完善，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改善生产力的地方。”

“改变生产力？”姬灵不是很理解所谓的‘生产力’指的是什么？

“你认字吗？”

“字？是指这些文字吗？”姬灵伸手指了指更衣室内的文字标识，女性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些。”

“或许能吧！这里的字我能读出来，也知道含义，但要是其他地方，我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字我都认识。”

说到这里，姬灵突然想到了一件一直都想问的事情。

“对了……那个……请问……除了这里，其他的地方……不，我的意思是……这里以外的地方是哪里？”

“都是科学院的领土啊！”女性从一旁的一摞书中拿起一本书递给姬灵，书不算厚，看上去很新，姬灵伸手接了过来。

“如果你能看懂文字的话，你可以看一看书里面的内容，对科学院的介绍很详细。”

女性或许是看出姬灵的顾虑，补充道。

“这是科学院免费提供给所有新玩家的讲解资料，不要钱的。”

姬灵看了眼女性，点点头，准备将书页翻看。

“不用急于一时啦！这本书现在已经是你的了，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等换了衣服再看也不迟。”

姬灵对于服装也没什么审美观可言，其实她醒来后就穿着的那件病号服就挺不错的……但是医院不允许她将病号服穿出去，所以她只能在这位管理更衣室的女性这里选择其他的衣服作为更换。

可能是考虑到新玩家的需求不同，这里的衣服有不少样式，姬灵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选？

对她来说，哪一件都没区别，毕竟只是用来替换病号服的‘替代品’。

她最后只在女性的帮助下随便选了衣服，换好衣服后站到镜子前。

“挺好看的，不是吗？”

姬灵没说话，她是第一次照镜子……

镜子中的那个女孩……是自己吗？

为什么感觉毫无实感？就好像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那个人不是自己吗？

如果是……怎么会有如此陌生的感觉……

女性最后将一枚黑白相间的胸卡戴在姬灵身前，胸卡上除了黑白相间的图案外什么文字都没有。

“这代表了你作为‘新玩家’的标志，只要佩戴这枚胸卡，你就会获得北极星科学院的帮助。”

“北极星？科学院？”

“北极星就是我们所处的这家科学院的名字。”

姬灵告别了女性，离开了更衣室。

临行时女性告诉她离开医院的路线，姬灵心中大致记下了……虽然走了几步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让她这样一个缺乏常识的人记住一条从未接触过的陌生路线确实有些困难……

好在女性告诉她迷路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走的时候可以参考路边的指示标志，还给她描述了几种标志的含义，这使得姬灵终于可以不再只依靠文字来确认自己要走的路线了。

离开更衣室没多久，姬灵便在走廊长椅上坐下来翻开了那本书。

书的内容并不复杂，图文并茂，简单概要的介绍了北极星科学院，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生活知识。

虽然关于北极星科学院的内容和姬灵目前的处境关系不大，但姬灵依然看的很认真，毕竟她目前对外界知识的获取只能依靠这本书来实现。

“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要交给我们小组来处理啊！”

“总要有人来处理这些琐事。”

“那就不能是别的小组吗？一定要我们小组来处理？”

“因为别的小组不愿意处理，早早的避开了，所以只能我们来处理了。”

“老师啊老师！你可真是一个老好人啊！就算你在这种事情上做得再好，你也还是小组长，根本不会有人因此给你升职啊！”

“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升职，总要有人来处理这些琐事。”

两个穿着制服的人从走廊通过，一个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一个脚步沉稳的走在后面，他们和姬灵来自同一个方向。

姬灵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向对方，而对方因为姬灵的动作，也将目光扭向了姬灵。

双方彼此对视，但对视的原因却又有所不同。

姬灵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看自己，而对方则是盯着姬灵的胸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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