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最后的夜晚

“那抱歉了，打扰了……”

父亲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楼梯。

两人离开，凝这才抬起了头，刚好对上了父亲短暂回首的目光。

结束了吧……往前迈了一小步足以注视着他缓缓下楼，凝吐了口气，但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比起他做的，我也不过分吧……”

不知道是脚步过于蹒跚，还是凝的错觉，父亲的每一步似乎都格外缓慢，绞在她的心头，有种窒息般的压抑感，这短短的几级台阶，似乎走了许久。

不过分吧……她握紧拳，身体颤抖着，却还是默默地盯着前方。

父亲的身影即将消失在了视野里，不知为何，凝不自觉地张了张嘴……

“爸爸！”

听到了妹妹的声音，凝不由得愣了愣，该喊出去的词卡在了嘴边，等回过神来，已经看见栎冲下了楼梯。

能想象到结局，凝摇了摇头，露出苦涩的一笑，转身走回了房，把自己关在了里面——栎需要，她大概不需要，父爱这种虚幻又奢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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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午，凝就这么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总之醒来时，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父亲他们也走了。

起来有些口渴，凝慢慢走去了客厅，虽然客厅不改往日，什么也没有少，但凝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安慰着只是心理作用，她倒了一杯水，嘬了小口，随即一饮而毕。

“哼~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的。”凝像是给自己打气般地默默嘀咕着。

“姐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栎！”

“什么啊，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很奇怪诶。”

栎站在了门口，一脸无语看着吃惊的姐姐。

“你怎么在这……”

“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自己都睡了一下午了，我听到声音才出来瞅瞅。”

“不是，你不是走了吗……”

“嘛~你想问的只有这个么。”

“呃……”

“怎么，留下来不好吗~”

“真的？不走了？”

“当，然，是——假的，花一晚上整理整理东西罢了……”

凝本来充满神采的目光又暗淡下来，这个答案还是让她有些失落的。

“很失望吗？”背着手的栎弯腰望了望她的脸，问道。

“才没有……不早了，我去做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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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晚上了，不同于寻常，凝也赶紧洗漱了，打算早些休息。

“呼~真吃力。”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对于凝来说，洗澡这种事还是太繁琐了，还要承受着无端的罪恶感。。

“做女孩子可真累啊。”凝捋了捋披在肩上的长发，吐槽了一句。

“唔，被风吹开了吗？”

走到床边才注意到敞开的房门，虽然门开着也无妨，毕竟栎一般不会来打扰她，不过出于习惯，凝还是拖着鞋去合上了门。

这一夜，注定难过，也终不过眼一闭一睁。

打定主意用游戏来耗费时间的萧凝刚躺上了床，顿时觉得不对。

“姐姐你好墨迹的说。”

“哈啊？”看到了身边的栎，凝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

“所以我墨迹怎么了，倒是栎你走错房间了吧。”

“什么啊，我就是，就是……”大概是被凝的话噎住了，栎背过身，把手垫在了脑袋下。“哼~不理你了啦。”

“啪~”

“诶！”猝不及防的熄灯，让栎不禁失声道。

“怎么关灯了？”

“该睡觉了。”

“明明还早吧。”栎不服气地回嘴道。

“你明天应该还要早起吧？”

“虽然是这样来着……”

“嗯？”

“嘛，睡就睡，要你管。”栎像是想起来刚刚才说过不理凝的，话锋突然一转。

不过想要睡着似乎也不是这容易呢，栎翻来覆去几次，换遍了各种姿势，还是精神依旧。

“睡不着啊~”说这句话的时候栎偷偷瞄了一眼凝，不过凝还是盯着屏幕看，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喂~”栎顺势掐了她的腰一把，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噗，小祖宗别闹了好不好。”凝不由得苦笑道，把手机搁在了一边，伸手抓住了那两只调皮的小手，一股暖意从手心传来。

“我还以为你在生气呐。”

“如果生气能解决问题那倒好了。”

“你明明可以的吧！”栎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

“可以什么……”

“和爸爸好好聊聊的，他也很想你的说……”

“我不想。”

“可是……”

“睡吧。”凝侧过身，以示自己不想再将话题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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