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翩舞的巫女

小舞台上，强光照亮了一切，五个身着奇异服装的男女，站在光中，宛若神像。突然，音乐响起，跳动的歌调瞬间充斥着周围的一切。

我坐在舞台的对面，感觉似有一无形的波浪，化成了空气，一波又一波地朝我汹涌扑面而来。那名为千本樱的响歌，跳动着，令人沉入其中，而台上的男女，本是一动不动，此时却是踩着音乐的节点，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舞动起来。

每个人的动作姿势各不相同，却节奏一致，若不是经过多次的排练，怕是不能做到如此的程度。我睁大眼睛看着台上的他们，想寻找伊灵儿的身影，却徒然发现，根本就没有那巫女的身影。

我不禁有点躁动和期盼。

那几个男女先是各自舞动了一小段，随后其中四人忽然停滞，剩下的一人却是一步一步地走到舞台靠前位置，动作尽可能地相应着音乐的节拍，最后自信地摆了一个姿势。

这让我想起了T台秀这种东西，可显然的是，他们展现出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潮流，而这种潮流，懂的人更少。

我不能说我和这样的节目产生共鸣，更不能说我能融进这个节目，我只是觉得音乐很好听，同时，他们的动作还是挺好看的。

五个人，一个接一个地进行不甚一样的“个人秀”后，音乐截然而至，而舞台上的强光也瞬间暗了下去。

不会吧，就这样结束了？灵儿呢？

我不由得怀疑我是不是看漏了什么，无言地坐在那里，眼睛直盯盯地看着黑暗而安静的舞台。

······

无形中，恍若一滴水珠滴入了平静的湖面，轻轻激起了一层小小的涟漪。

台上的灯光缓缓而明，如黎明的曙光一般，慢慢地亮起，而此时，我看到了，那个巫女，就在舞台的正中央，好似在端坐着，带着一面白色的面具，看不清她的脸庞。

轻声起，如渐升的初阳，一股平缓地音乐慢奏而起，随之而来的，巫女也缓缓站起了身子。

是灵儿吗？从体型上看，应该是她了。

不知为何，我竟有种喜悦，就像儿时守候在夜晚的楼顶，只为看到某颗流星划过夜空的瞬间。

而现在，我看到了。

我无言地坐着，按捺着心中的喜悦，看着她，就在那舞台的中间，缓缓抬起了手，整个人宛若翩舞的蝴蝶，一步一个姿态，附和着音乐，就这样起舞。

这是什么舞蹈呢？我不禁去猜测，可很快又觉得自己傻——我干嘛要去在意她跳的什么舞？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她很慢，音乐很缓，我看不到她的脸，可她整个人就是那么的美。

跳着缓慢而优雅的舞姿，不知觉中，她已来到了舞台的前端，一个人，好像很孤独，动作突然间，便停滞了。

我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在看我，我也看着她，想去猜测她心中的思想，可是没了时间，她慢慢鞠了一躬后，音乐停，而灯光再次暗了下去。

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结束了？我不禁去疑问，有种意犹未尽。

可等我以为还会有接下去的节目的时候，等到的，却是所有人员的列队致礼。

这，就是真的结束了。

“这么短······”我喃喃自语了一句。

♣

他们后来又排练了几遍，后来又扎堆讨论了什么，伊灵儿就在他们其中，活跃得不行。

怎么说呢，我坐在塑料椅上，一直看着他们，看着伊灵儿各种闹腾，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不自觉中，我自己也笑出了声。

哎，幸亏没人看见，不然肯定会以为我是神经病。

“呦~久等了。”

我被那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到明哥已经换回了普通的服装，正向我走来。

“再过一会儿，我们的排练就结束了，怎么样，你作为我们的特邀嘉宾，你对我们的节目有什么想说的？”他拉过了一张塑料椅，坐在了我旁边。

“挺好的······恩，就是后面那半截短了点······”

我想了想，发现脑子中的形容词就那么点，于是，凭感觉就这么说了。

“后半截？”他疑惑了两秒，转而暧昧一笑，“巫女的舞蹈啊，是嫌看不够么？”

“······没，其实我想说的是，整个节目都好短。”我忙改口。

“行啦行啦，学长我也是过来人，有些东西就别去刻意隐藏啦，哈哈哈~”他忽地抬起右手用力地拍打了两下我的背，爽朗的笑声骤起。

“我说，男孩子，高中的时候不能早恋，都大学了还要等么？”他眼睛看向扎堆的人，言语半教育性地说，“赏花，自然是要在花开的时候，过早则易折，可是太晚了，就凋零了。”

“······学长你好文艺，想必是个学习爱好分子。”我调侃道。

“哈哈~装了装了，我那几个朋友总是在说我，总是喜欢去指导别人，然而自己还是只单身狗呢~”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嘲起来。我也放松了些，对他说：“你的朋友说的对，不过，你的话，确实很有用，谢谢啦，我知道你的意思。”

“······恩。”他愣了愣，看着我，淡然道，“谢谢。”

后来我们两个又聊了几句，和他的对话中，我越发地觉得，这个人有着欧阳轩的和气，但要比欧阳轩更显稳重，难道说他是大四的？

“阿风！！”

思虑间，安静的空气被伊灵儿的叫喊声打破，我看到她一蹦一跳的小跑过来，之前的巫女服早已换下，现在的她，就是她自己，不是舞台上的谁。

“你看，这样的灵儿还是最好的。”明哥站了起来，向伊灵儿招了招手。

“明哥也在啊，那就好，我们三个一起回去吧？”伊灵儿看到明哥，显得更高兴了。

“哎，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回去，不过，我这里还有点事，必须要留下来。”明哥露出遗憾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转而笑道，“你们两个回去的时候可要好好看路，眼睛可不要乱瞄啊。”

“诶~~还有事啊？”伊灵儿也有点遗憾。

“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就太多啦。”明哥看向我，“回去的路可能视线不太好，有一些路灯是坏的，你们要小心，还有，别以为灯下黑就可以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放心，我是个好人。”我回应道。

“难说啊，”他摸了摸下巴，用考量的眼神看我，“很多人都毁在了不能承受诱惑的路上。”

“······学长，你又要开始说教了。”

“是吗？反正，我肯定信你的啦，哈哈······再见！”

很突然的再见，他便离开了我们，朝舞台的后天方向走去。

“啊~明哥可能是去检查服装了吧······”伊灵儿说着，转过了身，大步往门口迈去，“走吧，天已经很黑了，我想回去快点洗澡。”

我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推开玻璃制的挡门，大楼前昏暗的前方，一条校道若隐若现。

“啊~真的，有些路灯是坏的，有点黑啊······”伊灵儿说着，身体向我靠近了一点。

眼前的校道，虽然还是有路灯的照耀，却是明一块，暗一块，让人感觉路的尽头是可怖的世界。

“没事啦，慢慢走呗，还能跳出个抢劫的不成？”我把心放得很大，觉得这里终究还是学校，虽然人员还是比较混杂，但总比外面的世界要安全很多。

“嗯，我知道没事，毕竟有你在呢。”

没想到她说了这么一句，把我愣了一下，竟是有点感动。

“万一出事了，你就可以断后，我肯定是安全的。”

“······那是当然。”

好吧，没必要感动的。

“嘻嘻~走啦走啦。”

伊灵儿小跑到前面，在第一个路灯下转身，朝我挥了挥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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