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稀有技能

她以战栗的眼神，承受着赐与一个人类的恩惠所显示的成长过程。

自从艾伦回来已经过了一晚。

极度疲劳让两人昨天一整天都用在睡眠上——艾伦一发现自己跟小雨睡在一起，当场惨叫起来——起了个大早的两人现在，决定先来更新能力值。

小雨照常用自己独特的契约者能力来更新的艾伦手背上的能力值。只有一点与往常不同，那就是徐徐浮现在艾伦手背的能力值开始呈现出难以置信的全貌。

——太快了。

对小雨来说，与自己签订契约的艾伦，是她第一个赐与「能力」的对象。关于「能力」的进展方式，她也只有听来的知识，并不知道详情。

关于用什么方法容易增加熟练度，或是魔法与技能是以什么样的规则显现的，这些进阶知识她一概不知。

不过，她知道刻在孩子们身上的能力值，不应该是「这样」的。

太快了。熟练度的成长幅度简直是异常。

这样根本不是成长，是飞跃。

(其他冒险者根本不能比嘛……)

如果所有冒险者都以跟艾伦一样的速度成长的话，他们的一半以上早已到达目前被定义为第三级冒险者的界线LV.2了。

身为LV2——冒险者中坚等级的人，几乎都是大型契约者的成员。其他也就是冒险者的半数以上，现在都还闷在LV.1底下爬不上去。

艾伦却超越了这些冒险经历比他长了一、二倍的人，以猛烈的气势成长、发展。

只有刚开始熟练度才能够一次提升10以上。与小雨有交情的其他契约者曾经向她抱怨过，孩子们的成长很快就会遇到障碍、陷入瓶颈。

大多数的人都会面临一堵高墙，为成长不顺利而烦恼。

(会这样一口气的成长的原因是……！)

在艾伦的心中，有「什么」变大了吗。

独自一人知晓快速成长技能特性的小雨，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

“小雨？”

“！”

可能是对小雨停下动作觉得讶异，艾伦稍微转过头来，抬头看着她。

小雨笑着含混过去，“抱歉，抱歉。”并再度开始作业。不，是假装再度开始作业。能力值的更新早就差不多完成了。

(该怎么做……？要把这份能力值据实告诉艾伦吗……？)

临时的自信、临时的强悍会招致傲慢。

小雨很清楚。这不只是人类，而是孩子们共通的性情。傲慢会引起大意，大意会呼唤死亡。

她想相信艾伦不是会那样骄矜自满的人；但另一方面，过度宠爱少年的小雨，心中又很想舍弃也许的可能性。也许她会失去艾伦。

信赖与担忧，将这两种感情放在天枰上时，她总是忍不住偏向后者。

(可是，不据实以报，就是欺骗了这孩子……)

而这种行为可能阻碍艾伦的成长。

不知道自己体内蕴藏的真正力量，一天到晚与不符合原本实力的对手交战，又能有多少的成长余地呢。事实上，从经验值的性质来说，据说与实力相当或更高的怪物交战比较容易提升熟练度。

此时传达假情报，就算小雨是一片好意，也可能亲手毁了艾伦的心愿。

她的心中产生了一瞬间的沉默。

(……想变强，是吗。)

最后，小雨选择了信赖。

她以自制心压抑住不安，硬是将天秤倾向另一边。

就算想变强这句话发自于少年的恋情，看到艾伦就要跨越一份觉悟，冀望脱胎换骨——做出完美的契约者所做不到的事情，小雨仍然想帮他一把。

“艾伦，今天可以向你口头传述吗？”

“啊，好的，我无所谓……”

注视着艾伦仰望自己的双眼，小雨将这非比寻常的成长速度告诉了他。

不过，她隐瞒了快速成长这项技能的存在。

(应该是稀有技能，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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