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逆鳞，必杀之

红点不是直接显示少女的位置，因为并没有监视器装在她身上。

这只是根据蒋沐晴附近的交通要塞，以及目标路线图，综合判断出来的轨迹。

王磊沿着信号快速奔向指定地点。

另一边三个小时前，少女连喝了好几杯酒。

客观来说她并不嗜酒，也挺讨厌那玩意的。

可一天时间内不知怎么忽然爱上了。

喝得不是呛喉咙的苦麦液，也非灼胃的白酒，是酒吧标配鸡尾酒。

灯光昏暗的酒吧内，弥漫着奢靡的气味。

女孩苦楚的买醉表情，像开着花苞的鲜花，引来不少男子。

在他们看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通常女人防御力最弱的时刻，不正是她们分手的时候么。

而然，所有人都被拒绝了。

蒋沐晴一句话否决了他们，哪怕只是简单的问好，她也爱答不理。

有人不信邪强行上去搭讪，后果被泼了一脸酒水。

有的甚至被一脚踹了出去。

并非女孩力气大，而是酒吧标配的滑轮椅支撑点不够，一踢重心便会不稳。

吃了一屁股灰，几人讪讪离去。

也有不死心的人，继续游说。

他们就喜欢性子这么烈的女人，外表越火辣，到了床上反而媚态横生，谁能顶的住啊。

有人好这么一口，喜欢被鞭打的抖m也大有人在。

如一堆苍蝇，驱赶不散。

最终少女付完钱走人，她清楚自己的酒量，感觉差不多便停止饮乐。

走出酒吧，长时间身处黑暗之中，略微刺眼的光线让她微微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天亮了呀，该继续启程了。

此时一辆滴滴停在蒋沐晴前方，外表一副好人脸的司机向她招手。

不一会儿，车子七拐八拐来到无人小巷，一群汉子像网游里刷新出来的哥布林，突然出现了。

“啧啧，瞧着没有。

这脸蛋，这腿，这身材，这蛮腰，这翘臀。

今天大家有福了。”

领头人贪婪的打量着少女身姿，其他人同样用龌龊的目光盯着她。

甚至有家伙裤裆里的第三只腿也不由自主竖了起来。

“你们是谁……你们做什么？”

少女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实际上她心里清楚的很。

司机与这群家伙串通好了，故意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也怪她稍微喝多了酒，没怎么注意窗外的路径。

现在踏入了死胡同，只有一个出口，想越过这么多人跑出去不现实。

“你们别乱来，不然我报警了……”

嗒的一声，蒋沐晴掌中的手机被打落下来，摔在地上。

韩康走上去一脚踩碎了粉红色手机，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报警？会给你这种机会？”

他甩了甩手里的消防斧，猛地往少女身侧劈过来。

她尖叫了一声本能的避开了，不过旁边一辆自行车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自行车的篮筐被径直砍成了两半截，爆炸的响声，锐利刺穿了少女的心脏。

她害怕的不由自主抱着头，双腿哆嗦的靠住墙壁。

认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之前跟她搭讪过。

但被她泼了一头的酒水。

他是来报复的。

“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要钱是不是，要多少我可以转给你。

你不要过来。”

“钱？”韩康耸了耸肩瞧了周边一眼：“兄弟们她说给咱们钱？

咱们缺那点钱吗？”

“缺个屁啊！”

“老大别废话了，赶紧办正事吧。”一位小弟侯不住道。

“说得对，正事要紧。”

韩康回过身来，不可一世道。

“谁要你的臭钱。

赶紧把衣服脱了，别逼我们这么多大老爷子动粗。

速度点，赶紧脱！

不然别怪我不怜香惜玉，用刀在你脸上划两下了。”

“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现在放我走，我不会报警。

……”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等会把你衣服扒.光，拍果.照直接发到网上，让你出名。

再让你的家人好好看看。

我不要听你废话，现在立马在我面前脱！”

面对韩康的怒吼，少女噙着泪，勉强支撑发软的双腿，一个劲往墙角里靠拢。

她死死抓着衣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少女后悔了，不该到处乱跑的，这下子怎么办。

她毕竟是女生，摊上这种事情没办法冷静下来。

可以求救的手机已经被砸烂，这么偏僻的地方呼叫好像也没人。

总之她脑袋里一团浆糊。

“呵，之前不是很嚣张很高傲吗？脖子翘得老高吗？现在抬起头啊？

他.妈的，真是贱，我还以为你会叫破喉咙的，现在看来真没意思。

不脱是吧，那别怪我动粗了！”

事实上，无论少女是强烈的反抗，还是咬着牙可怜兮兮的凄楚，都会让雄性生物发狂。

一言蔽之，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无论何种姿态，总能激发荷尔蒙。

韩康色.心大起。

不过，就在韩康伸出手的同时，他被一脚踢了出去。

“小磊？”

见到他的到来，少女略微失神了几秒，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

嘴唇翕动刚想说什么，蓦然瞳孔骤缩。

“后面！快躲开！小磊快躲开！”

蒋沐晴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她看到了韩康举起斧头往少年身后砍来，下意识想去拉少年的胳膊。

当啷一声，消防斧摔在地上。

韩康再次躺在地上，像一只蠕虫痉挛，手脚抽搐着。

王磊又上前重重补了一脚。

韩康不顾一切，狼狈的滚了一圈，远离了少年。

“艹你.妈！你们愣着干什么吗？上啊，傻.逼！

快上！”

韩康匍匐在地上，手脚使劲摩擦着地面。

他努力想站起来，可腹部剧痛无比，爬了好几下都摔了回去，站不起来。

“打断他的腿！快，麻痹给我弄死他！”

“别怕出人命，万一打死了，责任我来扛！

跑路钱我会给他准备好，都我给使出吃奶的劲打！”

韩康趴在地上，狗吠叫着。

而然他的愿望落空了。

剩余的小弟们不到几分钟全倒在地上。

捂着肚皮、抱头打滚、背蜷缩成虾米状，卧在地上只剩头还在动，如一幅浮世绘。

看到这幅场景，韩康愣住了。

“就是这只手碰到她的头发吧？”

王磊轻轻蹲了下来，冷不丁的发问。

猛地发力将韩康的手臂拧脱臼。

他发出凄惨的叫声，连番求饶。

“别拧了，别拧了。

我认错，我认错，大哥放过我。”

韩康不停撞击着地板，额头磕破了皮。

鼻梁也倾斜了点，流出鼻血，哪还有之前半点威风？

事实上发生这种老套的事情并不奇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并非颁布了法律就没人为非作歹了。

利益足够大，好处足够多，一些混混自然会铤而走险。

女人漂亮的一定程度，他们生起犯罪的念头，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好比那句粗俗话，你连强.奸都不敢，还敢说爱她。

很多下海的女星，大部分都有自己的悲惨过去，这好像也是其中一种。

而且一些不知廉耻的犯人会说因为女人穿得太骚，导致他们实在忍不住才犯了罪。

听起来根本就是借口，但侧面也说明了。

太过美丽，会引人犯罪不是无稽之谈，红颜薄命便是这个道理。

就好像古代每一届昏君都知道，暴戾暴政会导致亡国，可谁吸取历史遗留下来教训？

该犯的错，一个也都少不了。

有的人就是控制不了自我，甚至不会考虑后果。

不过那些跟王磊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也管不住自己的手。

“赔罪就有用吗？”

王磊笑眯眯的盯着韩康，看的韩康头皮一阵发麻。

他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你要做什么？”

韩康惊恐的看着王磊。

“你说呢。”少年挥了挥夺过来的一柄BUCK的小刀，嘴角扬起。

“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青涩的脸庞，看似人畜无害，可散发的气息，比美洲狮还要可怕。

“别乱来，不要捅我的脸，我不想毁容。

你——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一切都好商量，一切好商量。

啊！”

韩康话没说完，刹那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BUCK骤然插.在他的眼珠上。

“啊啊啊啊！”

他捂着左脸，不停在地上翻滚着。

鲜血从他的眼眶流泻而出，像一涓泉眼喷发潺潺的泉水。

“啊啊啊啊啊！”

他痛得满地打滚。

“啊呀，你中箭了，我再帮你一把吧。”

王磊说着攥住刀柄，毫不客气一拔。

又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叫，韩康的眼眶空了。

同时插.着眼珠的刀掉在地上。

砸在积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的天啊。”

伏在地上的汉子们一个个都吓傻了眼，身子不能自已的颤抖起来。

他们平日里小打小闹，哪见过这等场景。

一言不合直接一刀子插.进人的眼睛里，然后剜出来？

这还是人吗，这根本是魔鬼吧！

这是真的混黑.道的硬茬子？

“你该不会以为就此结束了吧。”

王磊笑眯眯的攥住韩康的衣领，大拇指用力按住他的喉管。

笑意越发浓郁，渗人无比。

以他力气，轻而易举就能捏碎它。

不过在杀韩康之前，还得先挖掉另外一只眼。

“放……放过我……”

韩康断断续续的讨饶着，他被剧痛缠绕，神智快要不清了。

“小磊，你快放手，你疯了吗？

你这样会出人命的……”

少女终于回过神跑过来牵住王磊的手臂，她眼瞳澄澈，脸蛋满是担忧之色。

先前她害怕缩在墙角，心绪跌宕起伏。

少年只要好好安慰她，那么必然能收获好感度。

剧本原本是这么安排的，不过王磊顾不上那些，直接大开杀戒。

“你觉得我在乎一条杂种狗的命吗？

他配活着吗？”

王磊微笑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如同印着了那句话，眯眯眼都是怪物。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觉得会发什么？

杀了他都算便宜他了。”

怒火盘旋在脑海里，王磊觉得此刻的自己，稍微恢复了一点原本来的样子。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而且比杀人更过分的事情也做过。

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晚上也绝对不会做噩梦。

青涩的自我早已远去，如果还是羊羔的心肠，当年自己怎么可能保护的好家人。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纯净的，白色的框架里必然有黑暗的存在。

白方有白色的轨道不可撼动，黑方也有黑棋的下法唯我独尊。

每次世界皆会重置，所有的事物皆会恢复原来的模样。

但是——不管白方、黑方所有的规则都对王磊无效。

铐在世间所有人身上的枷锁，捆不住他。

法律、道德、条约，对他的约束性几乎没有。

简单来说，王磊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尽管如此，他最终也没有成为一个超级大坏蛋。

王磊有自己的底线，也有原则。

不巧的是，现在韩康触犯了他的底线。

“不要……杀……杀我。

求你……了。”

被王磊掐着脖子，独眼龙结结巴巴求命。

韩康摆着还能动的另外一只胳膊，奋力挣扎。

雷雨没有停歇，雨水洒在他空洞洞的眼眶内，与血水一起流淌到地上。

他全身发抖，他无比的害怕。

从王磊的目光中，他读出了死字，说得绝对不是谎话。

真得会彻底杀死。

王磊那双眼睛不知道掠杀了多少性命，类似上了战场手里沾染了很多条鲜血的战士。

那是真正的漠视生命。

虽然不清楚王磊为什么这么无视法律，真正不在乎人命。

但韩康真的不想死！

活着比什么都好，没人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小磊，别这样。

没有必要这样做，不值得……

够了，已经够了。”

蒋沐晴抱着王磊的胳膊劝他，少女明显也吓坏了。

王磊硬生生挖出人的眼珠，将自己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少女产生了一缕畏惧心，这很正常。

同时她也不想王磊承认不必要的责任，杀人犯法这个观念从小就深入人心。

没人不懂这个道理。

哪怕知道他是轮回者，可思想依旧被狭隘的格局禁锢着。

蒋沐晴常常埋怨父亲重男轻女迂腐的思想根深蒂固，实际上那也是脱离不了惯性思维。

人真的要打破格局，需要花费的时间很长。

再一方面，蒋沐晴也接受不了一条生命这么消失了。

她没有权利这么决定，少年也是。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最好。

“不够，远远不够。

沐晴你要明白，如果我没出现在这里，结果完全不同。

杂狗完全没有活着的必要。

我从来不饶恕触犯我底线的人。”

说话间，韩康的另一只眼珠也被少年用刀挑没了，他彻底成为了瞎子。

“啊啊啊！”

韩康趴在地上打着滚，叫声越发凄厉。

“跑，快跑！”

“赶紧跑啊！”

此刻混混们顾不上身上的伤口，争先恐后开始逃窜着。

他们吓尿了，遇到王磊这种“杀人狂”，他们胆囊都要吓破了。

倾盆大雨倾注下来，天空像水闸开了闸门。

雨点越来越大，瞬间冲散了地面上的鲜血，两颗眼珠也滚到了水沟里，十分瘆人。

密布的雨水使得浸泡过的衣服粘在身上，黏稠稠的。

“小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真的……”

“让开，我要杀了他。

你放心，轮回一结束我就没事了。”

面对少女的质问，王磊很平静的回应。

“这根本不是轮回的问题，你会成魔的。

小磊，你如此轻视人命，总有天你会变成可怕的怪物。

你不能杀人，你不能开这个先河。

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你为我做得已经足够多了，有些事情没必要搞得天翻地覆对不对？

我们走好不好，跟我走。”

少女的观念相当保守，她觉得王磊做得已经足够多了，但那是站在她的角度。

对于王磊来说，触逆鳞必杀之。

事实上他也迷恋过这种生杀夺权的感觉，毕竟就像古代帝王一样，没人可以违背自己的意念。

不过回过神来，确实有些错事不该犯。

王磊也曾后悔过。

“咯咯，去死吧……你们这对……狗男女。”

韩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摸出了一柄黑色的小手枪。

他趁两人对峙间，一直在裤兜里摸索着。

先前眼珠被挖出来实在太痛苦了，他完全没有想去拿枪。

现在他汇聚了所有的怨恨，他要两人死。

此刻枪口对着蒋沐晴。

韩康虽然没有了眼睛，但听声音也知道现在少女就站在他的身前不远处。

况且这个胡同狭窄的很，根本没有躲避方位。

只需要扳机轻轻一扣。

呵，必死无疑。

“去死吧，给我死！”

“趴下！”

王磊大声呼喊。

也不管蒋沐晴来不来得及反应，猛地扑向她。

将她压在身下。

砰！韩康开了枪。

【PS：说好一千字吊着，想了想还是发大章上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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