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呼...”卞太呼吸着,车窗上的玻璃被附上白雾,这天气让人冷得受不了,一路行驶过去,两旁的人却没有多少,只有飞雪从天而降,现在是6:00,天才刚刚暗下来。
上一场的雪还没有化完,它们被踩实在路边,变得坚硬,变得污浊。
“就是纯白色的东西,终究也会被玷污。”卞太恶狠狠地说道,身边的卞零穿着女装,低头摆弄着一根他常常带在身边的U盘。
“还带着吗?”卞太的心情瞬间有些凝重,但由于他平常也很少轻松过,所以这只能算作阴郁的堆叠。
“嗯,毕竟是妈妈留给我的,虽然已经没有办法看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带着它。”卞零曾经找过很多的修理店,无一例外地都给它判了死刑,这里面的信息已经永远不可能被看到了,这是毋庸质疑的,所以卞零就将这个外表如紫水晶一样华丽的废物当作护身符戴在了身上。
而卞太就没有再像他一样了,他没有要任何有关于妈妈的纪念,他急切地想要忘掉这一段往事,永远地逃避下去,甚至于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弟弟,这也是两兄弟逐渐疏远的原因。
而这一次动机不纯的邀请,却被卞零当作了卞太想要改变的信号,所以他才会格外地重视。
[如果让他知道了真相的话,恐怕就会失望透顶吧。]卞太叹了一口气,玻璃上的白雾又蔓延开来,公交车外风雪飘摇。
...
...
“卞太,终于来了吗?”咲白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从上面的雪尘来看,估计是等了好些时候了,现在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不,准确的来说是这一条街,是保肝城里排得上名号的现充聚集地,卞太很讨厌这种走两步路就能遇上脸熟的地方。
那一双手套,夜宫还没有还回来,现在只能带上老爸的了,两人就像黑白纪录片里的国家头头一样握手。
“其他人呢...”
“已经在里面了。”
烤肉店很小,但却弥漫着浓浓的肉香,卞太在很久以前曾经来过一次,对这里的肉念念不忘,但因为自己懒,所以也就没有再来过。
烤炉中的培根翻滚着发出了滋滋声,在烤炉上方强烈的光亮下散发着腾腾热气,边缘的焦褐感一直是最令人感到享受的,聚光灯之下,作为组织者(名义上)的卞太理所当然地被围到了中心。
[可...可恶,压制自我防御的本能实在是太累了。]
“没想到你平常一个冷冰冰的家伙,居然知道这么好吃的烤肉啊。”没有名字的男生(在卞太眼里),上来就很自觉地搂住了卞太的肩膀。
[你丫是怎么把冷冰冰和烤肉联想到一起的啊,给我把手拿下来,揍你啊混蛋。]
“呃...哈哈,谢谢。”他自己都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表情有多僵硬。
“我还以为你当初和我有交集只是为了哪我当你高中三年的挡箭牌呢,原来你是真的想要和所有人好好相处啊。”咲白拿着饮料过来了。
[那真是很抱歉啊,还有你是怎么猜到的...这本书人均情商高吗?最后一点,要是没有你也不回来这么多人,揍你啊混蛋。]
“那是...当然的嘛,毕竟人人都需要广泛社交啊(老子才不需要)。”卞太接过饮料,心理活动更加丰富。
“诶嘿,这一次不会是卞太请客吧。”一个小混混一样的家伙来了,至于他想干什么意义不明。
[揍你啊混蛋。]
这是卞太最为讨厌的一种人,性格恶劣,整天在学校混吃等死,什么都不去做,上课睡觉下课掐架,连最基本的安分守己都不知道,却还在一天到晚自命不凡,虽然他们可能会在未来改变,但那和卞太讨厌现在的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各色的人物,不断混杂,平常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在气氛,还有食物这两样东西所划定的界限中坐下来以一种平等的身份相互交流,在蒸腾而出的烟火气之中沉沦,或是世俗,或是高尚,有乐也有悲,有聚也有散。
这是现在的卞太所永远也没有办法适应和理解的排档众生相,很真实,对于卞太来说真实地可怕。
...
...
“抱歉,卞零...我果然还是没有办法适应这些东西...”卞太以上厕所的名义结账出走,靠在了烤肉店的门框上,抹掉了额头上的汗。
他漫无目的地向前,抬起手腕,发现才刚刚7:26,距离老爸规定的时间尚且还早,只能先找一个人少的店坐一会了。
“脖子好痛...”习惯了低头走路之后,这个毛病就改不过来了,抬起头,颈椎咔咔作响,飞雪拍打在脸上。
“话说,卞零那家伙到哪里去了。”卞太注意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他转过身去,开始往回走,如果回家之后老爸没有看见两个人在一起的话,估计就会瞬间猜到一切,然后断掉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呼,进去吧。”卞太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前就是那一扇大门,他即将再次踏入。
“呃啊啊啊,果然还是不行!这样跟掏出魔窟之后又回去送死有什么区别啊!”最终还是放弃了,说什么他也不想再进去一次了。
“混蛋!居然还敢咬我!”正在卞太懊恼不已的时候,从旁边的小巷子里传来的一阵声响惊动了他,是一个男人怒骂的声音。
[一定又是什么该死的施暴事件吧,但是我已经不想多管闲事了...]卞太掏出了耳机,想要断绝与外界的联系。
“还给我...快点...还给我!”
“这个声音,怎么会是他。”熟悉的嗓音让卞太无法坐视不管了,将耳机塞回兜里,他朝着那个方向奔去,站在了巷口,借着微弱的光,在雪中的卞太第一次感到如此恶心。
卞零趴在地上,衣服已经被扯下来了大半,鼻血也流淌了下来,滴在雪地上,胳膊上是点点淤青,两个看起来像是同年级的学生在那里对他拳打脚踢,每一个巴掌,每一次脚踢,全部都没有留手,就像在发泄着愤怒的野猴子一样。
“放开他。”卞太的声音压低了下来,他感觉很不爽,眼神也回到了初中时的凶狠,拳头紧紧地握着。
[我,发誓过不会打架的。]他这样提醒着自己,如果自己动手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变成坏结局,已经有过先例了。
“哦...我记得你。”那个高个子的男生停了手,眼神轻蔑,嘴角上扬,一副欠揍的样子。
“你是他的哥哥对吧...你弟弟的那点事我们全部都知道了,话说回来,他可真是个软蛋啊...哈哈哈,软蛋的兄弟也一样是软蛋吧,喂...小子,如果不想被打的话,就给我滚远点。”
卞太的呼吸越发急促,他越发觉得理智无法遏制住愤怒的火焰。
“废什么话,老大,要不就把他一起揍了得了。”
“卞太,快点跑!我没事的...!你如果要是被针对上的话就完蛋了!”被按在地上的卞零抬起头大喊。
“这里轮不到你讲话!”男人抬起一脚,踢到了卞零的脸上,卞太最后的底线还是被突破了。
“喂。”
“哈?”
卞太一脚踹到了男人的膝盖上,因为尚且留有余力,所以没有给他踢断,不过也够这个人渣受的了。
“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倒下来下抱着自己的左腿,呼吸开始颤抖,嘴唇蠕动,脸色发青。
“你个混蛋!”在一旁按着卞零的小弟跑了上来,挥舞着他的拳头,朝着卞太的太阳穴击打过来。
“在我改变主意决定打死你们之前...”不出意料,卞太借住了,抓住了那个家伙的小臂向外掰去,他的脸瞬间就因为疼痛而扭曲。
“赶紧给我滚。”他的眼神就如同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魔王一样,冰冷,压迫感十足。
“是...请,放开我...”他哀求着,卞太松开了手,那人就背起他的老大,连滚带爬地跑向出口。
“站住。”卞太的声音在两人听起来就像是死亡宣告一样,两个欺软怕硬的真.软蛋听话地立在了巷口。
“给我把东西还回来。”
“好...”
一个紫色的物体飞来,卞太接住了它,果然是那个U盘。
“还能起来吗?”卞太朝着地上的卞零伸出了手。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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