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以杀止杀

王夏只好再举个例子：“小小，一根五米长的竹子，想通过两米宽的门，在不折断竹子的前提下，有如下几个办法。第一，把门拆了；第二，把竹子从门上面扔过去；第三，把竹子前后竖起来。哪种方法最简单？”

“王夏，这是升聪明考试吗？”

“不是。”

“哦，当然是把竹子竖着呀。”

“没错，横着过很麻烦，那么就竖着过去。这就是优化算法。你要想出能更轻松取胜的办法。”

“王夏，王夏教我。”

某人对五子棋连业余也算不上，加之又有些困了，便一本正经的忽悠道：“小小，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找到答案，再聪明的人也无法什么都知道。所以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往往需要靠自己思考。也只有思考，才能把学到的知识真正变成自己的，才能更聪明。”

“哦哦，小小知道了。”

“恩，小小你慢慢想，有事叫我。”

“好...”

一夜无话。

朔日，天还未亮，车队便准备出发。

驿站的广场顿时忙碌起来。

而王夏一觉睡醒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全身说不出的轻盈。

不用猜，昨天小小肯定帮自己修炼了一整晚。

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不间断修行。

某人不由感慨。

有小小实在是太好了！

而他才睡醒，苦思一夜的小家伙便表示想跟直子下棋。

王夏则告诉小小，等有时间再说。

于是小家伙又问起了昨天下午西游记故事里积累的问题。

比如盘古是谁，世界四洲的另外三个，女娲娘娘的补天石哪里来的，太白星君又是谁，嫦娥为什么要住在月亮上...

这一个个问题都是根据故事进度而来，没有遗漏。简直跟小家伙拿着小本本记下了一样。

王夏只得一一回答，同时刷牙洗漱。

约莫半时辰后，众人吃了早饭，整顿完毕，便直接出发。

但今天的护卫们脸色更加凝重。

昨天没有山匪劫道，其实还算是正常。

因为在集镇周边活动的主要是些小山匪，充其量不过二十人。

这些山匪亦匪亦民，大都没有长时间停留的窝点，亦没有固定的销赃渠道，可吃不下这足有四十个护卫的商队。

但更加远离集镇的地方，就有盘踞在山上的山匪团伙。

比如那一个个山寨，最小的也有五六十人。

所以车上的镖师和护卫们都是捏了一把汗，越往前走，心就悬的越高。

本来他们要凑齐七八十人才出发的，但那位雇主说商队有位非常厉害的武士同行，可保万无一失。

于是车队就直接出发了。

可昨天晚上他们也瞧见过那黑衣武士，看起来殊为清秀，体型亦不高大，身边还带了个女人，实在不像有多厉害。

所以今天这一路上，众人心都揪紧了，有些镖师甚至都后悔起来，暗骂自己不该贪银子而把命搭上。

就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心头祈祷，千万不要被山匪盯上，千万不要碰上山匪。

有句话叫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大概是众人的祈祷起了作用，出发两个时辰后，远处山坡后突然涌出成堆山匪，他们大喊大叫着打破荒野的寂静，拿刀带棒的浩浩荡荡冲了来。

粗略一扫，漫山遍野一般，约摸有两三百人！

两三百人！

突然来这么多山匪，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商队早就被盯上了！

中了埋伏！

五大三粗的镖师头子心中绷紧，忙跳下马车：“山匪来了！结阵！结阵！！”

众人心头皆是剧震，连忙抄起家伙，奔到车队最前头组成防御阵。

这是一圆筒阵，共内外两层，外面十人持盾拿短刀，而里面十人则举着长长的薙刀。

待敌人来袭，这圆筒阵便会转动起来，内外分工明确，不至于被各个击破。

而圆筒阵最里面，便是受保护的对象，比如商队的劳工和雇主。

不得不说，岸中志请的这些镖师还颇为专业。

可是，再专业也架不住敌人多！看着三百个山匪浩浩荡荡的冲来，镖师们心都是猛然一沉，暗道今天是凶多吉少。

另一边，二十个身穿简易藤甲的护卫，也都纷纷跳下车来，三五成群组成小阵。

就在一阵慌乱中，车队停下，山匪越冲越近，护卫们死死握紧武器，严阵以待。

躲在滚筒阵中的岸中志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他知道山匪多，也做了充足准备，甚至重金请了一位武士，可谁想到劫匪居然会有这么多！

两三百人啊！

护卫再翻一倍都没用！

就在众人心跳如狂之时，只见一黑衣年轻人不急不缓越众而出，向着劫匪走去。

岸中志一愣，哆嗦着大喊：“武士大人危险！”

但那黑衣武士却充耳不闻，甚至越走越快。

这种形同送死的行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山匪内应！

就在王夏走出十米后，那护卫队长脸上闪过挣扎之色，随即心中一狠，吼道：“兄弟们，跟着武士大人冲！”

没错，待在原地看似是防守其实是坐以待毙，不如跟着武士大人反击！他们从旁协助，多杀敌少死伤，等山匪损伤过多，双方说不定还能谈谈。

唯此，方能有一线生机！

都说人不可貌相，这名武士好歹是雇主重金请来，想必也不可能弱。

二十个护卫也不是生手，当即明白其中关窍，纷纷大吼着给彼此壮胆，就要跟着王夏齐齐往前冲。

然而众人还未冲出几米，只听那黑衣武士道：“退。”

不大的声音中，带着淡淡不容置疑。

护卫们也是一愣，下意识纷纷停下。

还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那黑衣武士已跟冲在最前面的山匪接触——

商队的几十人不由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然后，只见黑衣人拔出刀随手一劈，冲在最前面那虎背熊腰山匪的脑袋直接冲飞而起！

“大哥！”，有人震怒，紧跟着冲来：“混账！不知死！！”

王夏再随手一刀，身前的两个山匪的脑袋带着血光齐刷刷飞天！

“二哥！”

话音未落，两具颈口飙血的无头尸体还未倒下，又有三人冲到王夏身前，愤怒欲裂，抄起手中武器就要砍下。

黑衣男人反手一劈，拉出一道弧形刀光，将三个山匪的要害尽数贯穿。

血光飚射残肢四飞，三人齐齐毙命。

“四当家！”

“杀了他给当家报仇！”

一片愤怒和混乱喊叫中，几十个山匪向王夏冲涌而去。

王夏则毫无所动的再一刀劈出，将身前几人尽数砍翻。

但喷着血的尸体还未倒下，又有山匪前赴后继冲了上来！

男人又一刀！

“噗！！！”

身前一片劫匪全都掉了脑袋！

霎时间血水如盆泼大雨一般！

王夏确实是不愿意杀人，但那是分情况的。

比如战场上，敌我双方都是军人，不得不服从军令，并且所有人都想活下去，因此必须把敌人杀掉。

为了活命而去杀人，可说是理由正当。毕竟谁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所以在战场上，王夏并不会主动去杀人。

但此时这群山匪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杀人越货。

用那臭丫头的话说：“既然你想杀我，那被我杀了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王夏并没什么心理负担。

而且只要他杀的够快，把山匪们杀的胆寒，他们自然就会退去。

商队也不会有人受伤身死。

死的人反而会更少。

以杀止杀。

因此王夏并未手软，而是怎么迅速怎么来。他如今的力气，就算拿根大棒，也能将人生生锤扁。更别说用的是惊雪这等神兵利器。

所以他每每出手都极为血腥，对手们不是脑袋飞天，就是身体分离！

一片喊杀声中，山匪们不断前冲，前后左右包夹而来！但王夏一出刀就清空一片！对方始终无法做到四面八方同时攻击！

王夏就有闪避的空间。

因此杀了几十人后，却是没人能碰到他一下！

商队众人在远处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本以为，这位武士大人再厉害，刀法再精湛，也最多一刀一个，在这么多人围杀之下，杀个十几人就相当了不起了。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山匪们是越来越多的。

可谁想到他不是一刀一个，而是一刀一片！

简直夸张至极！

每一刀都大开大合，摧枯拉朽！被他劈中的山匪，不管是谁都是直接身体分离！

这到底要有多大的力气！

在其他人眼里，王夏一刀下去无坚不摧，就好似在田里割麦子似的！

唯有镖师中那武功最高的大镖师，才能勉强看清他的刀路。

随后大镖师震惊的发现，这位武士大人，居然每一刀劈出都不是直线！而是带着各种弧度，或圆弧或波浪，宛若龙蛇般肆意扭曲飘转！

看似简单一刀，却是完美避开所有敌人的格挡部位，直接贯穿要害！

这种随机应变的刀法，看似简单，实则根本无法抵挡！

身随意动，剑随心动！

似想到什么，商队中的大镖师忽然全身颤抖。

人剑合一！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剑合一！

不同于大镖师的震惊，王夏倒不觉得有什么。

天人感应最高境界便是天人合一，显然比所谓的人剑合一还高出许多。

所以想劈哪就劈哪，不是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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