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猎狗追不上受伤的兔子,尽力而为和全力以赴带来的结果大不相同。
我了悟,击掌道:“原来是这个道理。”
有几个奥兰多的狗腿子突然喊话,在这时候朝他谄媚。
“奥兰多加油!费尔顿就只会说大话,他肯定无法胜过你!”
“将费尔顿赶出月光公会!”
“笨蛋就不要学魔法啦,拖公会的后腿!”
[好过分]
[全员禁言吧阿芙拉]
我发现叫的欢实的都是和费尔顿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看来孩童作恶往往更加纯粹,甚至不需要理由。
真是愚蠢,我这个公会长还站在他们之中呢。
我动了动手指,金色的蝴蝶从指尖跃然飞起,洒下金灿灿的星光,将那些烦人吵闹的家伙都施了禁言咒,只剩下我们几个费尔顿阵营的人。
这下可以没有敌手地放肆加油了,我挥臂大喊:“费尔顿加油!揍扁那臭小子!”
布鲁诺皱眉劝阻:“公会长大人,您代表着权威,怎么可以像孩子似的胡闹?”
我硬气地反驳:“因为我就是孩子啊,你看我长得不像孩子吗?权威也不是时常保持客观的!”
苏菲亚也帮忙喊道:“加油啊,越是困难的时刻越要坚持下去,祝你成为万众敬仰的大魔法师!”
接下来是萨姆森、丹尼尔,就连先前要杀掉费尔顿的艾琳也低声喊了加油,我们在此刻仿佛拧成了一股绳,只为击败这世上某些鄙陋的守则。
财富,权利,在我前世是人们争夺的对象,有人借此为非作歹,现在由我来掌管世界,偏要改变它不可!
[又燃起来了]
[阿芙拉的直播总能带给人心灵上的共鸣]
[想起热血奋斗的少年时]
费尔顿没有做出回应,但他肯定听到了,他会把这些话语融进体内,作为战斗的信念。
奥兰多握紧手中剑,蔑视道:“切,蝼蚁之力,螳臂当车罢了。”
水精灵之力环绕上雨凇剑,将剑锋打磨的更加锋利闪着寒光,在其中加注了魔法能量,轻便灵活可将人斩杀剑下。
奥兰多双手持剑砍去,没想到费尔顿完全没有躲避,剑直直地插入他左肩,再从背后穿刺出,血花溅到结界上,泛着亮红的光泽。
冰夏在我手臂的禁锢下失声痛哭:“费尔顿!”
如果不是我用神力压制着龙王怒火,他恐怕就要喷吐火焰,将在场的人全部烧成灰烬。
[这孩子究竟想干什么]
[他抓住了剑是吗]
双刃剑穿入左肩暂时被固定也无法变换形态,是的,费尔顿用这种自伤的方式削弱了奥兰多的能力!
不愧是费尔顿,这疯小子!
奥兰多半天抽不出剑,而费尔顿已经攥紧了拳,拳头上冒着电流火花,这一拳牟足力打在奥兰多的侧脸上,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吐出点血和一颗沾着血的后槽牙。
奥兰多失去了武器,现在的他仿若失去鹿角的驯鹿,连最后的反抗能力都丧失。
他转过身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费尔顿的眼神变得异常可怕,那里面是雄狮,是野狼,反正不管怎样,费尔顿再也不是从前任他欺负的软弱兔子。
“你……”奥兰多恐惧地无法说出完整的字句。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接着巨大的闪光劈下,像要把黑沉沉的天从中撕裂成两半,像天神在发怒。
布鲁诺抬头:“这是费尔顿做的吗?万顷天雷,大魔法师才能释放出的足以摧毁军队的超大型魔法,这是天才中的天才,大师中的大师啊!”
这是许多魔法师倾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造诣,这类人都是国家的武力象征,是战争胜负的天枰,通常是德高望重的年长者。
布鲁诺颤抖着声线说道:“我五十三岁才由高级魔法师升为大魔法师,已经算人间罕见的佼佼者,费尔顿才刚刚七岁,竟然从初级魔法师跳级直接达到质变,他恐怕是魔法领域今后的希望啊!难道人间大陆终于要迎来法神了吗?”
[虽然听不懂]
[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费尔顿牛逼!]
这老男人兴奋地要哭了,我倒没那么惊讶,费尔顿之前喝了我的神血,又几次三番接受了我灌注的神力,飞升做半神都不奇怪,大魔法师简直是小case。
奥兰多不相信:“不可能!这不过是意外,碰巧天上要下雨了,和这个笨蛋魔法学徒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雷声夹闪电当空劈下,击打在布鲁诺设下的结界上,生生将这高级魔法防护罩击碎。
奥兰多吓得缩脖子,再睁眼时费尔顿已走出比试场地。
他背着身,摆摆手:“我赢了,以后,咱们还得做同学。”
下场后他眼里的凶光总算收敛些,飞奔过去和冰夏拥抱:“小傻瓜不要哭啊,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还赢了比试,如你所愿从今以后我都要努力钻研魔法。”
冰夏哭着往他身上抹鼻涕眼泪:“哼,坏蛋,你刚才要吓死我,怎么可以用那么危险的办法,万一失手了怎么办?要是奥兰多真害你重伤,我就把他剥筋拆骨!”
[我们愿意代劳]
[不能脏了冰夏的手]
冰夏越过费尔顿的肩膀看向奥兰多,本来就吓得不轻的奥兰多再次瑟瑟发抖,干脆连滚带趴钻进公会大楼里面去,他也没脸面再和费尔顿待在一块。
我很意外,这只圣母公龙居然会为了费尔顿说出如此狠毒的话,他们两个不会真的相亲相爱了吧?
我不是封建保守的人,但总觉得冰夏的身份如果一直隐瞒也不好。
我解了禁言咒,让那帮小孩把说闲话的功夫用来安慰布鲁诺,我看他都快撅过去了,然后我再拉着胜利者费尔顿朝僻静地走去:“费尔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费尔顿高兴地笑:“您是我的终生导师,有什么话不必多想,直说就行。”
我看了眼那边转圈抓尾巴玩的冰夏,说道:“你知道冰夏是什么吗?”
费尔顿答道:“是魔龙啊,这个我知道,我不介意魔兽的身份。”
[唉,孩子太天真]
[我突然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
[阿芙拉还是别告诉他真相]
不行,这事他早晚是要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等以后两人浓情蜜意了再拆散更不合适。
我委婉地说道:“你知道阿斯托尔福、漆原琉华和木下秀吉吗?”
费尔顿摇头。
我这才想起这里是异世界,一个没有动漫和二次元的世界,更没有伪娘和大唧唧萌妹的概念。
我只好直说:“你别看冰夏长得漂亮,其实他是男的,还很大!”
费尔顿盯着我,眨着明亮清澈的眼睛:“公会长大人,您刚才说什么?”
嗯?刚才也没有干扰物啊,没有突然驶来的火车,没有行人吵闹,没有呼啸的风,费尔顿为什么没听清我说的话?
我在他耳边重复道:“冰夏是男的。”
费尔顿认真听了,依然说道:“我还是没听见,您方才说话了吗?”
冰夏在远处招呼他:“费尔顿,你和妈妈在那边做什么啊,过来玩啊我好无聊!”
“好嘞!我这就过去!”费尔顿朝我笑,“如果您没什么要讲的,我就先去冰夏那里了,有事再叫我。”
“喂……”我站立原地一头雾水。
怎么肥四鸭?为什么费尔顿唯独听不见我说的话?
[有个词叫自欺欺人]
[还有个词叫明知故问]
[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希望他能好好对我们冰夏]
[费尔顿挺好的,这桩婚事岳父我同意了]
我不懂,我不懂他的心假装冷静,我不懂爱情把它当游戏。
“他不懂表明相爱这件事,除了对不起就只剩叹息,他不懂你的心为何哭泣,窒息到快要不能呼吸,喔~喔~”我哼着歌走到艾琳旁边。
艾琳微笑着问道:“主人您做到了,为了庆祝今晚要不要多吃点,我去厨房帮您加餐?”
我利落地答道:“好的我要牛排七分熟谢谢。”
艾琳默默记下,我又问道:“诶艾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艾琳点头:“能啊,听的非常清楚,我们之间本来就有精神联系,比常人更要互通心意。”
我又到苏菲亚那边:“嘿!苏菲亚,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苏菲亚:“听得见啊,怎么了吗?”
萨姆森:“我也听得见。”
苏菲亚瞪了他一眼:“小阿芙拉是在和我讲话,要你插嘴吗?讨厌鬼烦人精!”
兄妹两日常吵架,很快又扭打起来,其实是苏菲亚单方面地吊打,她很用力地扭住萨姆森的耳朵,萨姆森就只能痛呼求饶叫小祖宗。
“唉……”我摇了摇头,“看来大家都很正常,是费尔顿这臭小子有问题,刚赢了比试就忘了师傅,居然还装作听不见我讲话。”
我眼前刚好能看见费尔顿和冰夏,他们贴的特别近,不知在讲什么,背后仿佛冒出大大的粉红色桃心。
呸,臭谈恋爱的!
He-tui!
[阿芙拉用不着羡慕啊]
[你还有艾琳]
对哦,大唧唧萌妹算什么,我还有大胸女仆,我趁机撒娇道:“艾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吃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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