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三）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少年——”

杀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后将右手伸进自己的外套内测。原本以为他会拿出什么武器，结果却是拿出一根香烟，自然的叼在嘴里点燃香烟，惬意的吸了一口。

“？？”

在这种情况下还悠哉的抽烟？

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把这场堵上性命的厮杀当作一回事吧？

他这个样子反而让我觉得可怕。好像并不在意自己会死亡一样。

杀手看出我的困惑，深吸了一口烟品味着，然后向我淡然的说着。

“请不要介意。我需要让自己更加冷静一点。——因为我察觉到我今天可能会死去，所以请给我一点享受香烟的时间吧。”

“！？？”

……死去？

他的意思是察觉到我比他还要强，认为我会杀死他吗？

明明察觉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却不逃跑，而且继续选择执行任务吗？

这个人有问题吧。

但也是这个地方，让人觉得恐怖。

杀死了太多的人，所以认为自己什么时候死掉也不意外吗？所以也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就是为了贯彻自己的职业信条，绝对不逃跑，即便死也要执行任务到最后一刻？

“…………”

“还有点时间，你也休息一下吧。……也只有现在，才能安逸一会儿了。”

他玩起腰捡起我之前扔到他脸上的购物袋，扔回到我的手上，示意我随便。

“饿肚子的话可打不赢胜仗。虽然这是对我自己残忍，但是你留给了我抽烟的时间，这是公平交易，不存在卑鄙和狡猾。”

“……”

竟然说什么不存在卑鄙和狡猾——

你，不就是想要杀掉我吗。但是我……

我也不再多想，从便利袋中拿出一袋袋装面包，参杂着降下的雨水吃进去，努力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饿着肚子没有力气战斗，但是我也就只吃这一块面包就足够了。

杀手看到我的样子轻笑一声，重新将香烟送到嘴巴欠，大口的吸着手里的香烟，当作无上的美享用着。

这是最短暂最和平的时候了，如果不是彼此抱着足够的信任，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让人耻笑的事情的。

有什么关系。既然有一个人会死的话，那么急用这最后的时间享受一下也无所谓。

等到我们都享受完之后，杀手踩灭手里的烟头，回味了最后一口香烟的味道。

“我还可以再给你一点时间，你还没填饱肚子吧？”

“…………”

这个人真的是杀手吗？感觉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什么，反而像是在玩游戏。

或许杀人这种事于他来说就是游戏吧。

“……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吃晚餐。”

我难得对他的问题作出了回答。

听到我的回答，杀手意外的惊愣了一下，然后轻笑起来。

“是么……你还有人在等你回去、还有人在为你准备温热的料理……”

好像是在怀念什么，但是仅仅只有一瞬间。

这个时候，我突然察觉到有水滴滴落到我的脸上。不用看也清楚，已经开始下雨了。越来越多的雨水降落到我的身上，打湿了我的衣服。

而我想到的则是——回去的时候，要被骂了。

“少年，我问你——”

杀手停顿了一下，问出了让自己困惑的一件事。

“你，之前是故意瞄准我的左手的吗？”

按理说应该让他的右手骨折，但是我选择的却是左手。如果不是当时无法冷静思考选错的左边，就是故意选择的左边。

“……”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他却接着问我下一个问题。

“能看得出我是左撇子吗？……明明是用自己的右手拿公文包，放刀的位置也在右边。”

不不，这跟左右没什么关系，有些个人习惯可不是论官用手而决定的。我明明是右撇子，但是我却习惯把折叠刀放在左边的兜里。

只是因为我利用【万物探测器】探查了这个杀手的情报，得知了他是左撇子而已……

而且我知道他是一位杀人经验很丰富的老手了。

“不说话么……那么没办法了。即便知道答案也无所谓了。”

他脱下被雨水大湿的外套，解下黑色的领带，上身只留下一件白色衬衫。

“虽然对不起等你回去的人，但是我的任务就是杀死你。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职业与信条，除非——直到你把我杀死为止！”

“！！”

杀手突然动了，我紧盯着他的动作。

是什么攻击？

是拳头还是腿？还是要用什么武器吗？

不对！不是我要等他攻击，而是我要先攻击他！

“————”

我也做出动作——奋力的扔出手中的折叠刀。飞出去的折叠刀在空中旋转，伴随着一同旋转而出的雨水前进着。杀手嘲笑般的轻松躲过了我扔出去的折叠刀。但是就在杀手与我的刀擦肩的时候，折叠刀飞出去的轨道突然发生了紧急转变，旋转一个弧度后再一次飞向了杀手。

“什么……！？”

——这是我的【念动力】！我控制着小刀改变了飞行的方向。

杀手惊讶我能够扔出会转弯的刀，很显然这个距离是躲不过了。但是作为杀手的他还是冷静的做出了应对——他忍耐住左手臂的疼痛，用自己的左手抵挡在了折叠刀的前方。

“——！！”

我猛地瞪大瞳孔。他用自己不能移动的左手抵挡住了刺来的折叠刀。手掌已经被刺穿，但是这不妨碍他之后的行动，因为他原本就无法使用左手。

“哈哈……真的令我惊讶……！”

他被我扔出去的折叠刀刺穿，但是却发出了笑声。

接着，他似乎不在意疼痛般的拔掉刺穿手掌的折叠刀，手掌的血液喷溅而出。伴随着降下的雨水，染红了他的胳膊和白色的衣袖。

“……”

我冒出冷汗，这个家伙该不会真的不正常吧。

如果他杀死了许多人的话，那么精神的确算不上是正常的。已经算不上是一个正常人了。

“——49！”

“？？”

他突然说出了意义不明的数字。

“我杀死了49个人。——而你，将会是第50个！”

他露出了虽然冷静但是显然是在愉悦的笑容，而且我只感觉讨厌。

我厌恶的皱起眉头，紧咬着牙齿，眼前的男人开始让我觉得越来越不舒服。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狂风肆虐着我们的身体。

杀手拿着我的折叠刀，好似很愉悦的笑起来，再一次向我冲过来，挥舞起我的折叠刀。

虽然不是惯用手，但是动作却没有什么迟钝，好像不习惯的右手也进行过需多次的锻炼，才能做到这种程度。但是我也庆幸他的左手不能用了，限制住了他许多的动作。

我们互相进攻防守着。我多次想要夺回我的折叠刀，但是都没有成功。也挥舞拳头攻击他，但是他的战斗经验比我丰富，所以即便是用格斗术也被他看穿了，立刻就找到了因对的方法。

而且他为了防止自己被我抓到，在进攻一次后就立刻拉开了距离，让我无法抓到他。

他非常的灵活，就好像猴子一样难抓。但是他也同样抓不到我，也攻击不到我。他的攻击我也全部都看穿了，全部避开了他的攻击。

看起来不相上下，是一场比拼体力的决斗。我的体力很高，比眼前的这个男人还要高，所以他会先比我累倒，最后的始终都是我会赢。

“——”

我抓住了一次机会，当我看准了杀手攻击的轨道时，微微偏开脑袋躲开了刺击，但是当我准备去握住杀手的手腕的时候，却被他用力的甩开。

他知道我的力气很大，所以被我抓到会跟刚刚一样被我扭断另一条胳膊，这是他极力避免的一件事。

“啧！”

多次没有的手，我很不满的咋了声舌。

随后，他的身体突然迅速左回旋一圈，向我伸出左腿猛烈踢向我的身体。

虽然在我提前看出了他的攻击轨道，但是距离太近我躲不开，但是我也能用自己的左手臂抵挡了他的回旋踢。

“——”

手臂上感受到了沉重的一击，但是我的身体可是很强硬的，普通的利刃都无法刺伤我的身体，所以没什么问题。

但是攻击还没完，我趁机抬起双手抓住了他踢到我的脚脖，固定住他的行动。但是杀手还有应对的方法。下一秒杀手突然用力蹬起右腿，身体般腾空在我的面前。

“————”

从未亲眼见过有人做出这种动作，杀手在身体腾空的时候，他的右腿已经朝我这边靠近了，但是我已经无法躲开他的攻击了。紧急之下，我松开了抓住他脚脖的双手，再一次使用自己的双臂抵挡住他右腿的攻击。

我的身形突然不稳，频频向后退了几步。

“哈！再见了——！！”

杀手大笑一声，当我瞪大眼睛看向杀手的时候，他已经趁机靠近了我的身体，被他抢走的折叠刀的刀尖已经以极近的距离靠近了我的眼睛。

这个距离无法躲开——！

在我的眼中，世界仿佛成为了只有黑色和红色的世界。黑色的折叠刀整根刺入了我黑色的脑袋里。

下一刻，我感受到了刺痛，流出了赤红滚烫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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