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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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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威尔的母亲可以这么幸福啊！哥哥！我也要这样啊！”安妮抱住我的胳膊不断蹭着眼泪，流出的泪水已经渗进到我的皮肤表面。

“那就好好学习魔法。”泪眼婆娑的我也没资格嘲笑妹妹的多愁善感，威尔父母的婚礼确实是独一无二的，我想在那个环境之下，没人可以拒绝。

“嘛，还好吧，不过这肯定不是父亲自己想出来的，他也就是在打仗方面有点天赋，这么浪漫的求婚方式怎么想的出来。”威尔也稍稍偏着身子，努力眨巴着眼睛，让眼泪憋回去。还好那天躲在草里哭了个够，现在讲述这件事情也只剩下无尽的遗憾和哀伤了。

“如果母亲大人还在这个世上，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女人吧。”似乎对父亲的心结也已经完全解开，威尔露出恬静的笑容，像清晨的一抹阳光照进我们的心里。

“不过，”我一脸坏笑，适时的提醒着他“要是让你的母亲大人知道你马上就要被阉了可就不好了。”

“咕呜！”威尔发出了类似犬类动物被踩到尾巴的痛苦声，蜷缩着身子趴在桌子上，本来阳光的笑容变得苍白无力，“所以劳伦斯你一定要救我！”

“我也没什么办法，”下意识躲过威尔抓过来的手，我尝试着说道“不然你去找卡琳达小姐谈一下。”

“唔！”提到卡琳达，威尔的脸色突然又变得更差了，“回去之后，第二天我就去爬卡琳达小姐的窗户了。”

“爬？”

威尔扭捏的说道“不想让别人看见啊，堂堂子爵被人发现偷爬小姐闺房什么的……”

“那就好好的走过去。”

“不是更丢人吗！”威尔不断挠着本就已经凌乱的金发，反驳道“我已经拒绝了这件婚事，要是被人知道了，那我肯定会被认为是被别的女人欺骗感情，回头来找卡琳达小姐来抚慰伤口，这对我的名誉，对卡琳达小姐的名誉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

“你戏真多。”安妮默默的说着。

威尔没有在意，撩起额头前的刘海让我看着“重点是啊，就在我快要爬上去的时候，一个圆状的东西拍到了我的头上，一下就把我打晕过去了。”

我忍着笑意，仔细的看着威尔额头上起的大包，不用多想，必然是女仆娜娜莉用平底锅的痕迹。

威尔失落的说着“看来她早有防备了。唉，我后半生的幸福只能看你们了。”

“嗯嗯。”安妮认真的对威尔说道“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但是真到了那一步，威尔你可以来我们工会。”

威尔眼睛闪亮的盯着问道“魔法少女工会，那个工会可以帮我挡住他们吗？难道说那个工会里还有什么隐藏的力量？”

“不是的，”被威尔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安妮小声的说着“如果你被那个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称作魔法少女威尔酱了。”

“……怎么可能啊！”威尔嘭的一声又趴在了桌子上“那玩意是本质性的不同吧。”

看着威尔忧愁的样子，我忍不住劝解着他说道“嘛，不是还有另外三个圣女候选人吗，没道理卡琳达小姐一定会成为圣女啊。”

威尔绝望着说道“劳伦斯，这几乎是一定的事情了。你还不知道吧，决定圣女的关键条件就是教皇亲自施展的大降临术。”

“大降临术？”

“啊，那是教廷一直秘传的圣术，每次选举圣女时，由教皇亲自施展。它的效果就是，召唤天使。”

“天使！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威尔打了个响指，远处的侍从为三人换上新茶“不知道，但没有人能证明它不存在。”

“那么是天使选择的圣女吗？既然这样，还有必要进行推选？直接让天使选不就好了？”

“是的，这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一部分，既然已经召唤出那种神秘了，那为什么还需要人的参与？”

“威尔，你见过天使吗？”

“见过也没见过，”威尔这么说着，他让侍从拿笔和纸来，简单的在上面画着。不得不说威尔的绘画也是颇有造诣，简单几笔就勾勒出当时的状况。

随着笔尖与纸的摩擦声越来越小，威尔满足的将纸转到我这边。

可以看出是一个宏大的场面，多余的人群被威尔随意几道曲线代替，真正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的景色。

教皇站在高台，他的背后是四大主教，主教后面又是数不清的传教士。四位圣女候选人被圣堂骑士包围着，防止她们被狂热的人群打搅。

每个候选的女孩都低着头，像是在祷告，而天空中布满了魔法符号，隐隐有一道女性的身影隐藏在天空中，但画的非常模糊，威尔用素描的手法将光对比出来，照在一个女孩身上，毫无疑问那道光就是由那个影子发出来的。

“就这样？”

“嗯，毕竟我也没见过，这是从圣地安列斯中的教堂里临摹下来的，有人告诉我这就是天使，可惜那时候我才十岁，无法画出那种感觉。”

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画，虽然只是潦草的画着，但我却依然能感觉到当时的壮观，不知道是因为威尔的绘画天赋还是什么，总之给我感触颇深。

“你知道吗，劳伦斯。”威尔拿着笔端详着这幅临时的作画“圣地安列斯有个奇怪的规矩，任何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可以进到最壮观的那座教堂里，但条件是留下一幅临摹，哪个地方的临摹都行，画的丑也无所谓。”

“那这就是你画的？”

“是的，因为那个教堂太大太美了，我印象还很深刻。我还模糊的记着当我没有选好要画哪里的时候，有个老爷爷让我画这个，他告诉我这就是天使。”

“然后呢？”比起天使是什么，我更在意之后的事情。

“然后？没了。”威尔尴尬说着“好像那个老爷爷嫌我画的太丑，唉声叹气的走了。”

当然在我看来，这绝对不是什么画工的问题，一个十岁的孩子的画如果有这种表现力足可以称为有天分。

“怎么扯那里去了。我们继续。”似乎是意识到根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威尔又继续说着最终选举的事情“先以天使存在为前提，你想啊，如果你是天使，刷一下被召唤到这里来，面前摆着四个绝世美人，一旁都是古板的老头子，你说你会选哪一个？”

“但天使不是人类啊。”我提出反驳“为什么要以色鬼的角度看，再说了，那些老头子的虔诚之心绝对比美女们要强吧，选他们不是更合适么。”

威尔鼓掌道“没错，这就是第二个论点，根本没什么天使，是教皇操纵的，他觉得哪个姑娘顺眼就选哪个。”

“这个听起来也更靠谱些，但没有人知道，教皇是以什么标准选择圣女的？就像上一任圣女，她是苏塞帝国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优点是心底善良，缺点是没有钱。听说她是为了顶替某个贵族女儿被派去的，结果那个贵族悔的肠子都青了。劳伦斯你还不知道吧，就算圣女选举失败了，剩余三个候选人也不能回来，而是成为圣女的侍从，她们也被称之为弥赛亚。”

“永远不能回来？那卡琳达小姐？”

威尔放心的说道“以达文波特侯爵的能力，未必不能通过运作让落选的卡琳达回来，所以我们的重点还是要阻止卡琳达成为圣女。”

一旁的安妮打着哈欠说道“所以只要卡琳达不成为圣女就行了？”

“没错，整个流程守卫严密，我们只能从卡琳达身上入手，还好她现在还算是贵族中的一员，我还是可以以准未婚夫的身份去见他。”

“从卡琳达小姐身上入手。”我陷入到沉思，以卡琳达小姐的脾气，不能排除这个选择是她的任性之选，但涉及到第二主教，那事情就不会简单，或者说，就算解决好卡琳达小姐的问题，第二主教那边恐怕难以应对。

“让那个孩子沾满鲜血不就行了。”

“谁？谁在说话？”威尔警惕的看着周围，以他的实力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个声音的来源。

安妮慌张的端起杯子，一边用手捂住躺在自己怀中的某玻璃猫，对威尔说着“是我了，只不过这红茶有些甜，齁到嗓子了。”

我紧张的斜眼看着安妮，没想到这个时候安妮竟然还随身带着蒂法尼亚，更可气的是明明回来之后，蒂法尼亚都没有任何反应，每天就是吸收着安妮和我的魔法力，然后趴在酒吧柜台上充当吉祥物。而现如今看来是回复元气一副老神在在的躺在安妮的怀里，不过这一开口整个画风就变了。

“安妮小姐刚才说让她沾满鲜血，是什么意思？”

“教廷不会让不洁的女子担任圣女，所以如果那个孩子被玷污了，自然就不能成为圣女了。”

还好蒂法尼亚调整了下声音，这才没有让威尔怀疑，但安妮始终不敢放下端在唇边的杯子，毕竟演双簧对口型也不是她的专业，眼下玻璃猫说完了，这才放下杯子，倒满红茶，准备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