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兰感受着屋内的杀意,听着里面的动静,南条隼人被毫无反抗的杀死。
她很清楚,这种无作为的行为毫无疑问是错误的,上纲上线的来讲,她这也算是犯罪。
可是,现在已然是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悄然离开,回到蹲守的地方之后,毛利兰冷静的向新一汇报了她所见所闻以及无所作为的事实。
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新一的责备,亦或是处罚?
工藤新一听完之后,没有表露出什么在意的神情,而是拿出了一份冒着香气的烤薄饼道:“刚刚我去买了份烤薄饼,我来喂你吃吧?”
“不饿。”兰淡淡的回答着,看着七海的眼睛,心有所言,然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新一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是即便是无所作为,她却也依旧是念头不通。
按理说,她应该是制止的。
可是这个按理又是按什么理呢?看到陌生的女性、感受到的沸腾的杀意,她的心中只有对那名被称作里美的女性的同情,却没有对那位南条先生的同情。
无需猜测,根据这个世界的套路,南条先生必然是有着被人憎恨的恶行,而里美小姐也定然是有着必须要杀死对方的仇恨。
或许,杀完人之后就会后悔了吧?
但是这重要吗?重要的是念头通畅!
毛利兰对杀人并没有什么抵触,但是说到底这种“没有抵触”是前世带来的习惯,并不适用于现世,肆无忌惮的行凶犯罪显然是不合律法,不符合兰心中的正义。
“其实是我觉得饿了。”工藤新一笑了笑,自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说起来虽然和兰在来的路上一人一只面包下肚,但是她自己的手里的那个却被兰吃了一半去,再加上身体素质终究只是凡人的身体,饥饿便是自然的了。
一边吃着,工藤新一一边拉着兰离开缓缓的向公园走去。
嘛,既然案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再加上刚刚也看到了凶手进入那个大楼里,等到对方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所以到时候再推理就可以了。
现在则不是很着急,而且兰没有阻止对方杀人……难不成是受到之前聊天的影响?
这样想着,工藤新一感到了自责,如果不是他先前和兰说了那么多多余的话,那么依照兰这种先行动后思考的性格,一定会先出手吧?
然而今天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思考过了。
“兰觉得自己做错了吗?”工藤新一试着问道。
“没有。”自然是没有的,即便只是数秒之内的决定,但是那也是她好好的思考过的结果,虽然生命可贵,可是那份仇恨与杀意同样值得在意。
即便是她也曾有着那么强烈的杀意,只不过那不是对人,而是对神。
“那么兰想要包庇她吗?”
“怎么会?那可是杀人哦!”
兰是这么想的,对于她来说这并不矛盾。即便是她自己,曾经想着弑神之时,也未曾觉得自己最终可以幸免,终究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
而放在现世,杀人本就是罪责,即便是有着莫大的仇恨,可是当你自己的双手也沾满鲜血的时候,那根本就无从清洗。
是故,同情是一回事,但是心中的基准亦不会有所变化。
“既然这样,那么我一定会将她绳之以法的。”
“不能用目击证人这样的理由。”兰说道,虽然这样的理由也并无不可,只是这样就没有一丝侦探剧该有的意味了。
而且——“我想在七海之前,将她绳之以法。”
工藤新一闻言沉默着,侦探推理从来都不是游戏,也不是比试,是故无所谓先后,有的仅仅是正义的审判。
然而这一次她们都见过凶手了,虽然不知其姓名,但是从其自然的出入那栋大楼来看,对方想必也是相关者,甚至于很可能他们到来之前和毛利夫妇他们见过面。
基于这样的推理,工藤新一缓缓的点头道:“我不会输的。”
……
工藤新一无法对真相说谎。
所以当她看到穿着死神阵内服装面具的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漆黑的公园里,特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然后跑开时,她就已经知道了凶手打算用什么手法来制作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嘛,现在距离兰下楼出来时间过来大概十五分钟左右,这就意味着对方是打算将死者的死亡时间错开这法医无法准确精确的这十五分钟吗。
装作……死者是在她出现之后才死的?
果不其然,在大叔连同记者等人追赶无果之后,忽然的意识到了这很可能是死神阵内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是折返,但是刚刚到了楼下,却猛地听到了楼上响起了一声枪响。
而毛利兰此时已经抓住了凶手。
嗯,虽然凶手借助事先勘察过地形的优势、以及黑夜的掩护可以幸运的摆脱毛利大叔他们,但是对手是兰的话,她毫无胜算,跟何况一通追过来的还有毛利英理。
里美小姐穿着死神阵内的衣服,当然了,毛利兰并不在意对方的身份,同样的,毛利英理也不在意,毕竟她已经不可能逃掉了,索性也不急着揭开她隐藏身份的面具。
再将其制服然后押解回去的时候,众人已经乘着电梯上到了楼上,这群人包括了工藤新一在内。
……
乘着电梯往上,挤在满是男性的狭小空间里,工藤新一感觉很不适。
但是之前才夸下海口说自己不会输,哪里想到兰这么不讲道理直接就去逮捕凶手了。
好吧,是她棋差一手!
不过这也不算是输,毕竟就算是被逮住了,没有证据,对方若不招人那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果不其然,在兰压着死神阵内到达案发现场之后,死神阵内主动的揭开了自己的身份——南条隼人的经纪人,吉野里美。
毛利小五郎已然一副看透了真相的表情:“你就是凶手吧!”
而她的夫人则是拆台道:“在我和小兰抓住她的同时听到了枪声,可见她不是凶手。”
但是又怎么可能不是啊!
工藤新一仔细的确认着对方的背影和身材,果然和之前看到的人一模一样嘛!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初步推理是正确的了。
“但是却也很可疑。”兰补充道。
而吉野里美小姐则是辩解道,并且毫不犹豫的卖掉了已死的南条先生:“我只是按照社长(南条隼人)的命令,扮演死神阵内吸引你们的注意罢了!”
“恐吓信也是他的安排,为了趁着电影的上映在趁机宣传一波。”
“所以才急着把我赶走的?”毛利小五郎闻言愕然的指着自己,颇有些诧异的问道。
“毕竟您是赫赫有名的名侦探,社长担心被您给识破。”
如此,已然是完美的撇清了干系,再加上那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接下来只需要将那个枪声的事情解决掉就可以不留痕迹的将自己从整个案件之中摘出去了。
工藤新一顺着对方的想法推理,然后得出了一个关键点——枪声。
是的,既然已经确认她就是凶手,那么枪声何来?
理所当然的,是播放器,对方想必是打算甩开众人之后若无其事的与众人回合上楼,之后在悄悄的回收录有枪声的磁带。
但是事实上现在她却被兰抓住,也就是说,此刻磁带应该还在!
这样想着,吉野里美小姐这时却开口道:“能将我放开了吗?我根本就不是凶手啊!”
“是与不是,还需要等待警方的调查。吉野小姐,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最有嫌疑,所以还请忍耐一下。”毛利兰没有什么通融的想法。
这种犯了罪之后欲盖弥彰的丑恶嘴脸,让她见了也都不禁感到了几分后悔。
如果犯罪的是新一,那么他绝对不会仗着自己的智商去制造伪证的吧?而是坦坦荡荡的承认错误,改过自新。
但是眼前的女性又是怎么样的呢?狡辩,掩饰,伪证,无论是什么借口与理由,杀人便是杀人,然而她现在却想否认这一切。
真是让人失望。
“那可以先让我上个厕所吗?”吉野里美退而求其次。
“可以。”兰点了点头。
在放任对方离去的同时,她没有什么犹豫的就跟了上去:“可以借用一下这里的卫生间吗?”
工藤新一寻找着屋内的线索,短短的十五分钟不到,再加上紧随其后的还有扮作死神阵内吸引众人目光的戏码,他不觉得吉野里美可以完美的处理掉一切的线索,不留丝毫痕迹。
大叔一进来踩到的胶带;传真机旁自动堆叠整齐的文件,翻看着,看见了中间一页的血迹斑斑;甚至于她隐约的记得,在上楼之前她看七楼似乎是没有亮灯的,但是乘着电梯上来之后,却是亮着灯的。
话说胶带是干什么的?
疑惑间,工藤新一来到了电梯前。
大叔是在一出电梯就被绊倒的,也就是说……
工藤新一按下按钮打开了电梯门,然后在其内观察着,果不其然,在门口与电梯外壁的缝隙之间,绑着什么东西,而伸手过去解开拿下,赫然是一根长长的细线,虽然此刻细线有些杂乱,但是从其中却依旧可以分辨出两个线圈。
一个是大的,且已经崩断,大抵就是绑在胶带圈上的,而另一个则是小小的,小指粗细的线圈。
“这是干什么用的?”
感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这胶带上想也知道不可能有犯人的指纹,细线上就别说了,至于别的方面,似乎要证明她是犯人还是有点难度的啊!
(动画里最终的证据就是带血传真上的时间……可是这玩意不就是只能让吉野里美的不在场证明论破吗?决定性证据一个没有,这种推理拿到法庭上也只有被推翻的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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