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该写什么好呢,将您的身影放在心中,浮现脑海,却无法用笔尖将您勾勒。
即便是在写下这些话语的时候,我的心中浮现的,依旧是您那无法忘怀的身姿,在那遗弃的世界,宛如孤高的神女。”
“你是笨蛋吗?信的格式不是这样的!”
“抱歉,我……”
“至少,在开头写上敬启,让人知晓,你是要写给谁的吧?而且那种自说自话的语气太烂了,不会有人想要读下去的!”
“是!”
“啊啊~真是见异思迁的家伙呢,不过我们的‘合同’既然已经到期了,就随你的便吧。”
“感谢您的宽容!”
……
工藤新一不是很了解自己的上神,他们只是相互的合作,为了共同的理念一起战斗的战友,或许对于神明来说那是祂的信念,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仅仅是年轻时的热血。
“兰不是那种会轻慢神明之人。”工藤新一说道。
“是啊,明明前世被诸神害的那么惨,现在居然信奉了一位神明……”夏莉吐槽道,而因为她亦是信者,所以这话到是不算嘲讽。
“与其说是信奉,倒不如说是恩义,而且在我已经‘死亡’的那段时间里,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那位神明殿下了。”
“依靠吗?有点难以想象呢,从她的剑意里,我感受到的就只有她那擎天般的意志。”
“对于她来说,世界上能够撒娇的也只有我而已。”工藤新一淡淡一笑。
夏莉反问:“哦~那么她的神明殿下呢?”
工藤新一闻言,依旧是从容的回答道:“即便是父母,兰也不会在他们的面前撒娇呢!”
“是吗,据我所知,她也只是不会在她的母亲面前撒娇,而原因也很简单,是因为她的父母分居,她与父亲住在一起。”
“此一时彼一时,请不要将漫画与现世混为一谈。”
“是这样吗?在她觉醒自己的记忆之前,她的行为与漫画之中的表现又有何异?”
“很多、很多。”工藤新一优然的说道,这一刻的他仿佛是有着某种莫名的优越感,因为这群异世界的使徒对他和兰都十分的了解,而事实上他和兰都与这群人的认知有着不同的时候,而唯一知晓那一份不同的人只有他一个!
夏莉闻言,看着工藤新一那一脸谄笑的表情,不知为何便失去了继续叨叨下去的兴致。
“说要与我聊一聊未来,难道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失败?”
“——谁都会失败的啊,即便是我。”
“所以?”
“我和兰并非是输不起。”工藤新一双肘撑在桌上,语气平淡的诉说着仿佛平常之事。
“而且,兰并没有什么好胜之心,她的状态,她的作为,仅仅是在维持现有的日常。”
工藤新一是知道的,所以他选择了等待,选择了无为而有为的战术,选择了持久战。
因为兰选择的是这份持久的安逸,所以他要竭尽全力的去维持。
“这样的她,一旦开启了战争,我不知道她会变得怎么样。”
会如前世一般的嗜血而又疯狂吗?滔天的杀意仿佛带有着对世界无尽的憎恨,凌厉的剑芒斩杀了一切敢于靠近她的生命。
那样的兰,绝对不是工藤新一想要见到的。
“哼~所以呢,难道你在逃避?!”夏莉是真诚的在为神明而战,选择盟友也好,选择成为工藤新一的助力也好,都是为了她自己的胜利而做出的选择。
她有着当一枚棋子的觉悟,但是想必比工藤新一也有着被棋子掀了棋局的觉悟,她们是,却也只是这样的关系,相互利用,在这利用的过程之中相互的信任。
毛利兰早就看透了这一点,看透这层关系的本质,即便是嘴里说着在以后的世界或许有成为朋友的机会,但是她却不曾试想过那样的未来。
夏莉清楚:毛利兰在意的只有工藤新一一人罢了,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不过是浮云一般不值得挂念的东西。
而这个,正是从对方的剑意之中感受到的,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剑势,与那一日偶然看到的,面对那剑、那个持剑的少女而被剑气自动避让的工藤。
“逃避是不可能逃避的。”工藤新一有着明确的意志。
“但是即便我不说,你想必也能够明白,我们处于劣势。”
他们没有先手,比起处夏木之外的几位使徒提前十几年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们,没有丝毫的经营和安排。
他不晓得夏木冬枼到底经营了怎样的势力,即便是清楚那个时间段世界命运的约束力还在,对方不可能做什么规格外的举动,但是却也足以让对方打造出可以匹敌任何一个国家的势力了吧?毕竟对方就是那样难缠的一位角色!
“劣势,是啊,我们处于劣势。”夏莉闻言,自语了片刻,点了点头,她终究是认可这样的势力分析的。
如果不是劣势,她又怎么会来这里!优势者又岂会需要她的帮助?
“所以,夏莉同学应该是想取得一个好成绩的吧?”
“这还用问吗。”
是的,无需去问。
没有信仰的工藤新一自然是无法理解的,那种唯有使徒才明白的,那种不想让上神失望,不想让上神看到自己没用的一面的心情。
“是我多嘴了,那么,也该让我们谋划一下,能够让你赢到最后的策略了。”
不多时,谈完的夏莉和工藤新一离开了酒店。
夏莉跟随在工藤的身后,此刻的她兼职保镖,自然不会忘记这一份职责。
只是她的心中却想着与行动完全不符的东西。
——信了你的话的话,恐怕就着了你的道吧。
事实上,固然工藤新一的方案可行性很高,几乎可以说是奠定了她胜利的基础,可是她敢相信吗?她能够相信吗?自然是不能的。
因为她有自知之明,与毛利兰相比,在工藤新一的眼中她又算得了什么呢?固然,这是为了照顾兰的心情,为了照顾兰渴望安逸的心,但是要知道,毛利兰可是一位彻头彻尾的使徒!她侍奉神明的心一点都不会比她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工藤新一难道会无视兰的那份侍奉神明的心情,擅自的为她决定失败的道路?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但……或许末路的时候,真的会有这么一丝可能吧,毕竟你终究不是信徒啊……”
看着工藤的背影,夏莉在心中默默的叹道。
而工藤新一此时心里却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东西,该说的,该思索的已经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重整心情,与迎接明天崭新的一天,与兰的,新的一天!
……
当完全日落,街道完全被霓虹灯照亮的时候,学姐却依旧没有兴意阑珊,而这也让兰意识到了,学姐并非是什么纯真的大小姐,就如同园子一样,渴望着平凡的日常,但是却又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所需要背负的责任,同时,又都是决心不让任何人困扰的背负下去。
“学姐,不打算回家了吗?”
兰在一旁说道,相当自律的毛利兰自然是不希望太晚回家,而且还没吃晚饭……你说之前吃了一个汉堡?那仅仅是上学累了,要补充一下体力而已。
“怎么,想回家了?”
“只是在担心学姐而已。”兰解释道。
“我的话……”是想干嘛来着,雅乃乐想了想,却忘却了约兰出来的理由。
或许只是在遗憾吧,终究是未能走进兰的内心,遗憾着与这个学妹认识了那么久,对方却一直避免着情感的交流。
但是现在却不会这么想了,终究只是一个笨拙的孩子,纵然是有着坦率的一面,但是在感情上却又十分的迟钝,不对,或许是敏感过头了的缘故,导致了某些时候的不敏锐。
“谢谢你陪我到这么晚。”雅乃乐感谢道。
“不,是我要感谢学姐的照顾才是。”
“兰就不必过谦了,一开始就说了哦,是我的任性呢~”
因为只是她的任性,却不曾想过兰会这么陪她,终究是两个女子高中生拎着包逛了这么久。
兰见着学姐的笑容,无力反驳。
对于最近时常熬夜的她来说,这点真的不算是什么。
与学姐告别之后,兰回到了家里。
回家之后,便听到了神明的神言。
【有人给你寄了一份信】
“信?”
【我给你放桌上了】
怀着迟疑的心情,兰来到了卧室。
书桌上的确是放置着一个信封,一个未拆的信封。
“毛利兰阁下,台鉴”
首先扑面而来的,便是这一股郑重感与肃穆感。
“时值您任务之际,在下却贸然打扰,首先深表歉意。
只是,前一个世界与您相见之后,被您斩杀之后,为您之身姿所折服,至今莫敢能忘。
心中之意难平,欲诉与君听……”
默默的将信读完,毛利兰将信纸折叠,重新的放入信封之中,放在了抽屉里。
【有何感想】
“不知道该什么。”毛利兰摇了摇头。
啊……
“这算是什么呢?明明是被我杀掉的家伙。”
寄信的人,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却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家伙寄来的。
当然,信封上到是有寄信人的名字,可是即便是这样,去也无法令兰知晓对方具体到底是何人。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却因为是诸神的使徒,所以被尚且不是使徒的她当做敌人杀了。
【抖M也说不定哦】
神明大人仿佛开玩笑一般的说着,明明祂有着看透一切的能力,却在这种时候故作不知。
“可是我又不是S。”兰无奈的笑道。
【那么兰打算怎么办呢】
神明的提问,对于兰来说仿佛是重鼓雷击一般,沉重而又不得不立刻回应。
而且,信中说了,她会过来,所以——
“我打算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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