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塞缇努·舒古兰 Shantanu Shukla

莱顿大学的公共餐厅中充斥着学生与教授，大都醉醺醺的，地板上是碎掉的酒瓶。餐厅十分吵闹，凌乱无比，实在难以想象这居然是蔚星排行第一的大学。

尽管餐厅中人山人海酒气冲天，秋寒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塞缇努·舒古兰。舒古兰看上去比照片上消瘦许多，神情憔悴。资料显示他现在才35岁出头，看上去却足足有50多岁。棕黑色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眼睛是深沉的琥珀色，没有光彩。舒古兰也看见了他们，想他们点头示意。

秋寒紧紧拉着白落洛的手，以防两人被人群冲散。两人在舒古兰面前的空位坐下，回头一看却发现弄丢了埃德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是秋寒？”舒古兰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精神交流】。

“是。”秋寒硬着头皮回答，舒古兰给他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丝慵懒，像是蛇在吐着信子。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舒古兰说，脸依然板得死死的，“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在卡迪洛西亚的。”

“对，我和希萝拉原本给他安排了一切。”他说，“希萝拉当时已有了婚约。劳伦佐家的规矩你们应该也有耳闻。”

“劳伦佐家有什么规矩？”白落洛顺着精神连接问秋寒。

“子女必须与婚约对象结婚，不然就等着消失。”秋寒回答，“希萝拉后来嫁给了枫旗西部的布恩斯家族。也就他们这种暴发户才会想着娶皇族了。后来劳伦佐家族得到了来自他们的巨额的资助。”

“当时劳伦佐家族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希萝拉便借着她朋友生产的由头躲到了时凌岛。那时她朋友刚刚出生的孩子正好夭折。朋友不敢向在维卡共和国的夫家交代，希萝拉便答应她，到时孩子出生后直接交给他们家抚养。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舒古兰冷冷对两人道，“劳伦佐家族当时一直在调查我，那户人家有钱有势，没有人会发觉异常。我儿子可以在他们家过得很好。”

“后来等到我儿子出生之后，希萝拉一连几个月没有消息。最后她告诉我他是个【能力者】。那户人家原来有过一个能力者，于是对那孩子的来历毫不怀疑，打算等他三岁后把他送到能力者的学校去。”

“【能力者】这个东西，我原本就有些了解。我原本以为那孩子要去的是维卡共和国国立的能力者学校，谁知道最后送去了罗伯林家族的卡迪洛西亚。”

“除了卡迪洛西亚还有别的能力者学校？”秋寒很惊讶。

“当然。在蓝琴岛边上就有一所。叫科丝莫斯（Cosmos），是波斯菊的意思。”舒古兰轻轻笑起来，“和你们那边不一样，那里永远是夏天。”

白落洛张大了眼睛。

“我要是去那里上学就好了。”她顺着精神连接对秋寒道，“在那里上学的人真幸福。”

“说不定他们也同你一般，厌倦自己的学校呢。”她听到秋寒的回话，“有时候，夏天可以比冬天难受太多。”

白落洛想不明白，秋寒也不多做解释。

“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秋寒问舒古兰。

舒古兰没有立刻回答，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知道，那个孩子原本养在谁家吗？”他对秋寒说。

白落洛忽然惊恐地抬起头。秋寒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如同在卡迪洛西亚的时候一般冰冷。

“完蛋了，千万别，明明……”她的声音极为细微，而秋寒只是盯着舒古兰。

“秋家。”

舒古兰的面色还是那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联的事，“他是秋家掌门人秋祺与他二婚妻子布莱兹的大儿子，秋寒。”

秋寒愣住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白落洛看着舒古兰棕黑色的眼睛，“你想置他于死地吗？”

“不不不，我不是想要置Gamaliel于死地，也没有想要任何人去死。”舒古兰又露出了他那个阴森森的瘆人笑容。

“只是生不如死而已，别那么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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