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年轻人初出茅庐时都带着自己的棱角,因为不可一世是他们唯一的武器,我们用初生牛犊来挪揶他们顾头不顾腚的鲁莽,可看他们意气久了,反而开始羡慕他们的年轻。但是老兵们跟他们待不久,他们害怕从别人身上看出自己的沉珂绝症。
当格林娜与那群新来的士官四目相对的时候,那些海军没有一个能读明白她眼中的幽怨,靶场里的这两拨人就这么相互对视了半分钟。
“我说这军营里怎么还有小孩子啊”,那个最不和谐的声音毫无疑问是由哈德良发出的,很明显他已经忘了自己刚刚闯出的祸,但是格林娜可是忘不了这个家伙,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这么快就从上司手里放出来了。
要是落到克鲁格手里的话,不知道他得挨上几个五百下呢。
“刚一下岸就到处搞破坏,干劲很足吗,可惜战场在你们掉过头的地方”。
“小鬼头话真损啊,哪个军部幼儿园出来的啊”,哈德良换了一种戏谑的语气。
“是不是出生就有军籍的那种啊”。
见他说话太放肆,跟他一起过来的人用手指捅了他后背几下。
“我说你说话注点意,能在这里碰见的小孩估计有点背景”,他同伴担心的也有道理,理论上来说能在军营里四处走动的儿童要么家长有一定的地位,要么本身就有不俗的势力,而这两条他们是一条也踩不得的。在军队这口大锅里混饭吃,一定要看清楚谁跟谁吃一碗饭,而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菜鸟就属于食物链的最底端。
但是哈德良也就是随口答应了一句,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们也是来打靶的对吧”,格林娜把手枪在上转了几圈,布里安的英才指导和勤学苦练让她的能力与日俱增。
“那你以为我们是来合影留念的吗”。
“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
“比翻绳还是跳房子,这两个游戏我玩的可好了”,他的语气让格林娜很想在他的脸上揍两拳。
“当然是用枪比输赢”。
“呦吼,胆气很足吗”,哈德良脸上的戏谑全然褪尽,格林娜甚至能从那张一看就没个正经的脸上看出几丝认真。
“那我就来和你比一比”,他回头领了枪和子弹,站到了格林娜旁边的射击位上,中间的挡板挡住了他的全身,格林娜只能听见他压子弹的声音,她的剩余弹药还有不少,所以不需要提前准备。
靶场里的喧闹猝然停止,哈德良把每一颗子弹压入弹匣的咔哒声都清晰可见,格林娜则尽量用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种剧烈的情感说不上个大概,如果说有什么感受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字——快。肾上腺素的爆发让她血流加快,紧张则让她心跳过速,甚至每个旁观者盯着她后背的目光都好像扎在肉里的芒刺。
让格林娜没想到的是,哈德良一句话就将她的状态完全打回原形。
“不过我们不能白比一场啊,还是有点赌注更有干劲”,哈德良的脑袋从挡板前面伸了过来。
“我也不为难你,如果你输了,你就管在场的所有人叫两声欧尼酱如何”。
全场瞬间石化。
“我可要求你用甜甜的声音叫啊,不许弄个大叔音过来充数”,哈德良闭上双眼,似乎已经开始享受温柔的絮语。
“我说你小子本性暴露了啊”。
“就是,弱智一样的”。
“小朋友,我们跟他不熟的,这些大哥哥都是正人君子来的”。
“唉唉唉,你们咋地就开始拆我后台啊,是兄弟不是啊”,哈德良的驳斥反而领来了一排白眼。
“你就算赢了我也不接受这礼物嘞”。
“可不吗,这奖品折寿呢”。
“滚滚滚,他们两个的份算我头上,你到时候叫我六声”。
“死宅真恶心”,他的同伴继续嘲讽,可对于这张二皮脸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格林娜这回真是开了眼界了,一股对于他个人本质的厌恶盖过了刚才的兴奋。
我可不能输给这个2到令人发指的家伙手里,不过这家伙都要求赌注了,那么自己不要求点什么也说不过去。
从他身上要点什么呢?
虽然割以永治是个好主意,但估计这人也不会接受,那就从……
对了,我可以要求那个。
“咳咳,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得要求点东西”。
“好啊,你讲”。
“如果我赢了,我要进你的单人机甲做个新手教程”。
“哈,这个吗”,哈德良摸了摸下巴,这事可大可小,对面虽然是个小孩子,可身份毕竟不明,要是在机甲上出了问题的话,海军陆军两头他都没法交待。
“我可以让你进去,但一切行动要由我来控制”。
“讨价还价,我可要把你的赌约减半喽”,格林娜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筹码,但哈德良的无耻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好啊,这样我也能白赚一声,就这样成交了”。
“一言为定”,格林娜把手枪上膛。
“怎么个规则?”
“十五发子弹,靶子距离为二十五米,打的环数多者胜出”。
“很传统的比赛手法吗”。
哈德良掂量掂量手里的实弹武器,自从上一次实枪打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他们浅水突击部队的装甲分队更多时候都是在机甲上进行操作。虽然都是朝着目标开火,可枪柄与操作手套的感觉总是不同的,冷不防的拿起枪械居然产生了些许陌生感。
看来上面要他们多多练习也是有点道理的,军人无论有多高的技术水平都不能忘了最直接的方式——端枪。
“你们谁来当个喊开始的”,哈德良冲着身后吼了一声,只见他的同伴们正在往其中一个人的帽子里扔饭票。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本店只接受茶叶和肉类配给票概不赊账,小姑娘对死宅,赔率一比三啊”,其他几个人则嬉皮笑脸的下好了注。
“没道义的,赶紧给我过来喊开始”。
“你不是长嘴了吗”。
“少废话,那边的靶纸更新重设成一号二号一起出现”。
被叫到的家伙吐了吐舌头,忙不迭的到屏幕前按了几下。
“预备,3、2、1开始!”
他喊的很快,了解自己人性格的哈德良马上反应过来,而格林娜则慢了半拍,辛亏这场比赛不是以速度作为评判标准,要不然她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砰砰砰”,哈德良迫不及待的打出一个三连发,但取得的成绩仅仅是二十三环而已,反观格林娜这边,虽然速度落后一点,可分数已经超过哈德良两环。
这让全场人震惊,哈德良有些坐不住了,这一定是自己轻敌的原因,接下来要认真对待了。他摒弃了开始的冒失打法,也开始凝神聚气,期间二人各自打出五发子弹,分数比变成了62:64,格林娜还是略高一筹。
一半子弹已经打完,靶子开始更换靶纸。
这次哈德良心里开始发虚了,他承认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女孩,而且她的实力超他一头,再加时日锻炼说不定能达到帕夫柳琴科(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著名女狙击手,她恰好也是在敖德萨保卫战中成名)的程度。
呃,大概吧。现在在生产线上随便拉一个带着狙击模块的人形就可以达到同样的高度,所以人类为了从机器的枪口下取胜而变的更加狡诈,就像他在心中谋划的一样。
对于格林娜来说,一路平坦,平时的训练是对实战最好的保证,她的命中从来没有出过8环,从来没有达到过的命中率让她十分惊喜,而且她确定自己可以把这份精准继续保持下去。
第二轮比赛在靶纸更换完毕后继续进行。
哈德良头三枪的感觉还不错,打出了25环的好成绩,可他斜眼一看旁边的格林娜的成绩更不错,起码有28环。结果在这时他在没有瞄准的情况下误触扳机,打出了个6环,一下子让他大受打击。
还没等格林娜窃喜,哈德良就开始显露他的无耻。
这场比赛对他最有利的一点就是没有裁判,而规则的空子又实在太大,所以他无耻的翻过射击台,一边快步向靶子逼近,一边继续射击。这样的无耻自然要面对风险,就比如对方要是气急了把你一枪打死都可以不付主要责任的,毕竟是你主动往他的枪口旁边走。
结果他毫发无损,而且最后三枪都是十环。
“苏卡不列,无耻,流氓”,格林娜几乎是毫不在意形象的破口大骂,哈德良却只是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让我们看成绩说话”。
第二轮成绩比:64:62
“平局”。
哈德良的双手缓缓放下了。
“好吧,我认输”,他翻回射击台,向着气鼓鼓的格林娜深深鞠了一躬。
“本来是想耍赖把你的赌注赖过去,结果耍掉脸皮子也就换个平局,这要是还不兑现承诺的话,我实在是白活二十四年了”。
“哼,愿赌服输,你还算有点良心”。
格林娜故作一出趾高气扬的样子接受了他的道歉。
“那么接下来就请这位大小姐移步到我们的寒舍,不对,是寒驾驶室”。
首先在这里祝大家国庆快乐。
这几天家里要出去游玩一下,可能会对更新有所影响,在这里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算上今天已经连更两个月了,回头看看真有点佩服自己的毅力(应该分一些到学习上才对),转眼也开学一个月了,课业开始变的繁重,而且各种等级考试也要来了,作者只能遗憾的进入低活跃时期了,但是有空一定会更新的。
最后还请大家多多支持,你们的每一次点赞收藏评论都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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