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小半人马的态度

抛开纷繁复杂的理论，简单来说，榭洛米的精神对红死魔圣衣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性。

但并非是如酒瘾一类的依赖，而是更类似于精神病人和镇静剂的关系。

帕隆斯也料到了这种事情有可能会发生，尤其是在魔源反噬之后，根据推断，榭洛米因常年穿着红死魔圣衣，体内的血脉和精神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被固化了，因此一旦受到什么刺激，就很容易造成魔源错乱的现象。

虽然帕隆斯为榭洛米准备的新的修道服上也设下了魔术教义来维持榭洛米的稳定，但似乎还是不太管用。

换好了衣服后，榭洛米稍微休息了一下，没多久便彻底恢复到了平和的状态。

虽然伊泽塞拉很担心榭洛米，但还是带着他像往常那样出去做了一些体力运动，今天是带着榭洛米到海滩边转了转，放松了一下心情。

之后又是照例，吃过餐点后到库妮娅那里去干苦力，榭洛米没有向库妮娅表达自己今天身体的不适，也没有要伊泽塞拉说什么，所以在库妮娅的监督下，榭洛米又一直干活干到了中午。

回到了奥泽琳娜身边后，榭洛米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亲爱的，今天下午还是要教奥泽琳娜吗？”坐在一旁的迦蒂娅开口问道。

“嗯。”榭洛米回答的同时点了点头。

奥泽琳娜吃饭的模样十分讨人喜爱，两只小手抓着面包，小口地咬着，只要是看着，无论是谁都会不经意间为那份纯真而露出笑容。

奥泽琳娜咽下了口中的面包后，抬头看向了榭洛米，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最后没能说出口。

等奥泽琳娜吃完后，榭洛米和她离开了餐厅。

在走廊上，奥泽琳娜跟在榭洛米的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最后还是开口小声问道：“您、您还好吗。”

榭洛米被突然这样一问，立刻转过了头去，看着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奥泽琳娜。

“为什么这么问呢。”

奥泽琳娜的声音非常小，而且还不是实音，而是感觉薄薄的气音。

“因为……早上看您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啊……”

榭洛米以为奥泽琳娜不知道，原来那时候已经醒了啊。

“是做恶梦了吗……”

“嗯，吵到你了，抱歉。”榭洛米说道。

与大人不同，面对榭洛米这样略显冷淡的回应，奥泽琳娜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如说，情况比那还要严重。

奥泽琳娜一只小手者遮在了胸口的部分，慢慢低下了头。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惹榭洛米生气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大人不高兴，就总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对、对不起……”奥泽琳娜细声说道。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惹您生气了。”

榭洛米也有些纳闷，为什么奥泽琳娜会这么想。

但奥泽琳娜现在开口主动询问自己的状况了，这让榭洛米感到有些开心和满足。

“没有，我没有生气。”

这一次，榭洛米的嘴角挑起了淡淡的笑容。

看榭洛米露出了笑容，奥泽琳娜也有些安心了，稍微加快了步伐，靠近了榭洛米的身旁，伸出左手，握住了榭洛米的右手，而因为手太小，只抓住了榭洛米的手指。

榭洛米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将奥泽琳娜的手整个握了起来。

到了图书馆后，榭洛米把东西都准备好，开始给奥泽琳娜上课。

“那么现在开始上课吧。”

听到这句话，奥泽琳娜怔了一下，虽然没有什么明显表现，但是看起来表情呆滞了一些。

榭洛米注意到了这个变化，这几天的教学让她也产生了疑惑，为什么奥泽琳娜的性格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学习的时候和平常简直是判若两人，而即便是平常，在不同的时间段内，奥泽琳娜的表现也有些违和感。

最明显的就是记忆力问题。

“奥泽琳娜，还记得我们昨天学的字母吗。”

奥泽琳娜握着笔，呆呆地看着榭洛米。

“如果还记着的话，就写一下试试，记多少就写多少，没关系的，能写出一个也可以。”

奥泽琳娜看着面前的纸张，半天没有动作。

“奥泽琳娜，你还记得吗，我们昨天学的字母。”榭洛米问道。

奥泽琳娜抬起了头，望着榭洛米，然后摇了摇头。

又发生了，奥泽琳娜再一次把前一天学的东西全忘了。

这已经不是记忆力的问题了。

榭洛米对于记忆力什么的精神方面的东西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在常年的学习中，榭洛米也明白，忘记是很正常的事情，人都会忘记东西。

但是像奥泽琳娜这样，同样的东西学了三天，还是一点没记住，已经很难归咎于记忆力差了。

而且榭洛米教奥泽琳娜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她记忆力有什么问题，相反，她学得很快。

榭洛米走过去坐在了奥泽琳娜身旁，对她问道：“奥泽琳娜，你还好吗。”

奥泽琳娜表情依旧呆滞，明明刚才在走廊上还主动询问自己的情况，拉住自己的手，而现在却又变成了这副模样。

按照榭洛米的理解，如果奥泽琳娜忘记了，那么她现在的表现应该是有些内疚或者害怕自责之类的，但现在奥泽琳娜的表情就像是完全漠不关心一样。

榭洛米担忧地摸了摸奥泽琳娜的脑袋，然后叹了口气。

“奥泽琳娜，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是觉得学的太难了吗，还是……”

奥泽琳娜没有说话，又只是单纯地摇了摇头。

榭洛米现在确信，奥泽琳娜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她是个正常孩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奥泽琳娜变成了这样。

昨天晚上的会议，榭洛米不得不怀疑那个叫雅布奇的人，也许真的是他动了什么手脚也说不定。

越是这样想，榭洛米越焦急，他害怕这个孩子会出什么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妾身可以帮帮你呢。”

当榭洛米苦恼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贝缇蕾茵的声音。

“怎么帮我？”

“你就是想知道这个半人马小家伙出了什么事情对吧。”

“没错。”

“那妾身可以让她亲口告诉你。”

“这种事情办得到吗？”

“直接回答有点困难呢，虽然妾身有这个实力，但是榭洛米你还差点，不过妾身可以通过诱导让她说出一些……东西。”

“那要怎么做？”

“你们两个人的头碰在一起。”

榭洛米没有犹豫，轻轻拍了拍奥泽琳娜的肩膀。

“奥泽琳娜，我现在要做一些事情，能稍微配合我一下吗。”

奥泽琳娜没有开口，而是用点头代替。

榭洛米弯下身子，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奥泽琳娜的额头上。

一瞬间，榭洛米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窜出来了一样。

“你现在可以问她问题了。”贝缇蕾茵说道。

榭洛米闭着眼睛问道：“奥泽琳娜，你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过了几秒钟，榭洛米的耳边传来了一句话。

“黑色的金子。”

榭洛米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说……什么？”

“黑色的金子，大家都在找黑色的金子，找到的人就会死。”

榭洛米越听越糊涂了，这些话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后语。

“现在奥泽琳娜说的只是她的印象，就像提到一个什么东西，脑中就会产生相应的画面。”

“也就是说，黑色的金子什么的，指的是一个具体的东西？”

“也可能是事情，都说不准。”

榭洛米想了想，又接着问道：“为什么找到黑色的金子会死呢，如果会死，大家为什么又要找呢。”

奥泽琳娜没有回答。

“你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讲苏托列语？”

奥泽琳娜还是没有回答。

“你认识雅布奇吗？”

“……”

“没有回答，是说明她不认识雅布奇，还是……”

“妾身也不知道呢，不过妾身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这孩子的身上残留着的极其微量的魔术痕迹，而且还是在精神上，而不是肉体上。”

听到这句话，榭洛米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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