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灵契交换

但少女似乎还是不死心，没等榭洛米反应过来，突然有什么巨大的黑影从榭洛米的余光中闪过。

榭洛米急忙转过头去望着侧边，只见一个巨大黑色的诡异生物忽然从榭洛米的面前冒了出来，那是榭洛米这辈子从未见过的生物，榭洛米甚至都不知道是否应该称其为生物，这个生物给榭洛米的感觉就是极度的混乱，没有半点的秩序存在，强烈的不适应感迅速冲击着榭洛米的大脑。

消失了。

那个诡异的生物突然间又消失在了榭洛米的面前，这时，榭洛米感觉身后又出现了什么东西，立刻转过头望向了另一边。

是兽化后的迦蒂娅，身体变大了几倍，手脚上也都长出了蓝色的毛发，**着身子跪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榭洛米。

榭洛米刚才混乱的内心在看见这样的迦蒂娅的那一瞬间又立刻平静了下来。

但很快，榭洛米的耳边又响起了恼人的噪音，是一种非常不和谐的小调旋律，完全就没有一点美感可言，只是无序的噪音。榭洛米捂着耳朵痛苦地跪在了地上，面前睁开眼睛，发现迦蒂娅正微笑地望着自己，那可爱的模样让榭洛米昏昏欲睡。

可还未等榭洛米欣赏够迦蒂娅的模样，场景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梦境中那恐怖的红色景象出现在了榭洛米的面前，到处都在燃烧着，人的模样完全被打乱了，可以说是真正的地狱。

“这样不行的吧。”

而就在这时，榭洛米的心里出现了贝缇蕾茵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回事。”

贝缇蕾茵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是在榭洛米的心中轻轻打了个响指，发出了“砰”的一声，下一秒，榭洛米眼前的景象和耳边恼人的噪音全部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榭洛米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畏惧地看着自己的少女。

“理欲术式的基础入门防御性魔术，一旦魔术领域遭到威胁，就会搞一些奇怪的东西想要来毁坏威胁者的魔源。”贝缇蕾茵对榭洛米解释道。

“本质上就和妾身的魔母咏叹一样，是想通过制造精神的不协调性来毁坏魔源。”

榭洛米慢慢松了口气。

贝缇蕾茵不屑地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但这顶多就算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不要说和妾身比了，稍微厉害点的魔术师都不屑于用这种招数，通过制造图像和声音这样的物质幻想来让人产生精神失调是最无聊的，不是魔术师也干得出来。”

通过这个领域的自动防御机制就能看出来施术者的水平，这个魔术领域只是激起了榭洛米记忆中的美好事物与卑劣事物，没有什么水平，比起魔术，更像是一种意识引导。

但对于那些没有什么能力的卑者来说，一瞬间的疏忽的确就有可能被这种简单的机制创造出魔源失调，从而产生很恶劣的结果，但因为贝缇蕾茵的存在，很难通过魔术让榭洛米出现魔源失调的情况。

“那也就是说，你在理欲之瓶里并不是什么高层人员，只是个魔术新手，是吗。”榭洛米站在少女面前，冷淡地问道。

“你想怎么样……”少女下意识问出了之前榭洛米问过的话。

“我想知道雅布奇在哪。”

少女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看着榭洛米。

……

“伊泽……”

“啊，是榭洛米。”

在另一边，迦蒂娅和伊泽塞拉都通过刚才榭洛米所释放的“密契开解”感受到了榭洛米的魔源，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这种魔术所带来的领域波动实在是太强烈了。

因为“密契开解”是一种大范围的魔术，涉及到领域中的每一个核心“教义”，所以一旦使用，很容易就被察觉到了，就像对一首乐曲中的每一个小节都进行改动，即便改动再细微，听完这首曲子也还是会察觉到。

“嗯，应该是榭洛米用了密契开解……但是……”迦蒂娅皱起了眉头。“释放时间会不会太短了，从领域的波动上来看，也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情况应该不是很棘手，榭洛米很容易就解决了。”伊泽塞拉的表情倒是很坦然，似乎对榭洛米非常放心。

“可是一旦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导致术式强制中断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从领域的波动上也能感觉到吧。”

虽然伊泽塞拉说的有道理，可迦蒂娅还是不放心，毕竟这是榭洛米第一次执行任务，榭洛米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迦蒂娅很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看着迦蒂娅焦急的模样，伊泽塞拉说道：“不过既然榭洛米用了魔术，就说明情况应该有了转变，我们也跟上去吧。”

“嗯。”

……

榭洛米苦现在感觉非常的苦恼，因为无论自己怎么询问，对方就是不肯说出来关于雅布奇的事情。榭洛米的时间也不是那么富裕，所以也不想一直和这位少女这样耗着。

“真是没用呢。”轻佻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只不过是问话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亲爱的你是不是有点太……没用了……抱歉呢，我也想不到别的词了。”

贝缇蕾茵的性格榭洛米也差不多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贝缇蕾茵总是会突然冒出来和自己对话，有的时候非常的温柔，有的时候说话非常伤人，本人却一点也不在意。

“不如，妾身来帮帮你如何？”

“你帮我什么的……是指使用魔法吗。”

“对付这种蝼蚁一样的生物，用不着魔法。”

榭洛米虽然对贝缇蕾茵管人类叫蝼蚁这件事情不太舒服，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那怎么办。”

“灵契交换。”

“什么？”

“也算是一种魔法吧，不过和魔母咏叹不同，简单来说就是你作为圣天使普洛伊的血脉，在签订的契约的基础上完全承认妾身作为魔神女王的地位，短时间内实现签订契约的双方地位平等，妾身可以代替你来到现世，相反地，你要代替妾身暂时待在魔神空间里。”

“还可以做这种事情吗……”

“很方便吧。”

是很方便，榭洛米第一次听说贝缇蕾茵有现世的肉体，之前她一直没有跟自己提过，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是暂时的，而且还需要榭洛米自己代替贝缇蕾茵待在魔神空间里吧。

贝缇蕾茵也很想看看，榭洛米怀疑自己时的样子，这种魔法一般人是不会答应了，谁会相信一个寄生在他人体内的魔神呢，搞不好就有可能永远代替对方被关在魔神空间里了。

贝缇蕾茵也想看看，张口闭口就是诚实、尊重、平等的榭洛米，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但事实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可是，你是打算对她用暴力吗。”

这是榭洛米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暴力什么的，不需要那么麻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你接受了吗？”贝缇蕾茵有些惊讶地问道。

“为什么不呢？”

贝缇蕾茵时刻监视着榭洛米的精神动向，如果榭洛米心里产生了半点对贝缇蕾茵的怀疑，即便是潜意识中的怀疑也会被贝缇蕾茵发现，可贝缇蕾茵完全没有看到这样的迹象。

“真是个傻孩子呢……”

“你说什么？”

看着这样的榭洛米，贝缇蕾茵心里谈不上高兴，而是觉得这孩子真是个傻瓜，抱着这样的心态可是很难活下去的。

贝缇蕾茵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来做吧。”

实现灵契交换的方法忽然就出现在了榭洛米的脑海中，这也归功于贝缇蕾茵。

“按照妾身交给你的办法做就好啦。”

“嗯……但是，一定要这样做吗……”

“别啰啰嗦嗦的了，快点。”

“是……”

没办法，榭洛米抬起了右手，拇指凑在嘴边轻轻用最尖锐的那颗牙咬了一下，被咬破的手指立刻渗出了鲜血。

少女也被榭洛米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刚才和贝缇蕾茵的对话是在脑内发生的，所以少女并没有听到。

“以黎明至高的统治者圣天使普洛伊之名，在此承认伟大的贝缇蕾茵·露瑟庇西娜为魔神之尊母，以契约为证。”一边说着，榭洛米一边用手指上的血在空气中画出了魔神女王贝缇蕾茵的标志，而被血画出的标志就如此浮在半空中，像画在一张纸上一样。

在魔母符号绘制完的一瞬间，在魔神空间内，贝缇蕾茵也相应地用自己的血绘制了圣天使普洛伊的符号，两个符号同时发出了暗紫色和金色的光芒，两个人的身影也在一瞬间模糊了起来。

少女也被这光芒映照的不得不紧闭起了眼睛，而当光芒慢慢退散，再次睁开眼睛时……

“啊啦，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一个未知但光是看着就叫人感到恐惧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已经答应我家主人不可以用暴力了，但是呀，你马上就会觉得……还是让我用暴力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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