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精神残响

之后，迦蒂娅暂时用魔狼的符号中和了少女身上留下的贝缇蕾茵的影响，虽然无法直接让少女恢复，但暂时可以让她陷入一种精神与肉体分离的状态，不至于那么疯疯癫癫的。

少女被平放在了石台上，身上穿着的那薄薄的一层轻纱也被去掉了，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说起来，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啊。”迦蒂娅掐着腰问道。

“根据情况来看，貌似是多尔罗凯的妻子呢。”

“多尔罗凯的妻子？”

“嗯，之前根据分会的资料来看，多尔罗凯的妻子很久以前就死了，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的妻子还‘活着’，并且在不断地转移宿主。”

“这种魔术真的存在吗，可以通过更换躯体来保持自己存活……”榭洛米问道。“如果可以的话，那岂不是……”

“不存在的。”伊泽塞拉立刻否定道。“要是真有这种魔术，那我们也可以让圣脉继承者永远活下去了，或者让历史上重要的人活者，但这种魔术根本不存在。”

“那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这个少女不是多尔罗凯的妻子吗。”

伊泽塞拉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少女沾染着鲜血但却依旧光滑的身躯，无论怎么看也不觉得这种年龄的小女孩会是谁的“亡妻”。

“这也算是理欲魔术的一种吧，只是一种伪魔术罢了，不是真正的魔术。”迦蒂娅在一旁说道。“理欲魔术最早是由一个叫‘蔷薇堡’的结社创造的魔术，也算是一个早期的魔术结社，主张一切的理性和一切的欲望组成了一切的人，并将此看作是人的本质，所以理欲术式也都是建立在这一理念上的魔术。”

“那么，既然如此，只要能够完全复制一个人的一切理性和一切欲望，就能复制一个人的本质。”伊泽塞拉接着说道。“他们是这样认为的，也就是说，这个少女其实还是她自己罢了，只不过理性和欲望都被做了最大程度的复制，成为了一个多尔罗凯妻子的替代品。”

“不对哟。”

忽然间，一个声音冒了出来，让伊泽塞拉和迦蒂娅都打起了精神，望向了榭洛米。

“小伪男，你说的不对呢。”

“伪、伪男……”伊泽塞拉抽搐着嘴角说道。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贝缇蕾茵的声音。

“你们刚才说的都没错，只是，这个少女的理性和欲望不是被复制的，而是被转移的。”

“喂！你这家伙对这个女孩做了些什么啊！”

一听到贝缇蕾茵的声音，迦蒂娅气就不打一处来。

“冷静点，小母狼，现在妾身可不想和你吵架呢。”

“你刚才说……转移是什么意思。”伊泽塞拉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这个女孩的精神的确是另一个人的，而复制的话前提是要基于这个少女的肉体，不可能复制出如此独立的精神，所以只能是转移的。”

伊泽塞拉摸着下巴想了想。

“但是，转移什么的……果然还是不太可能吧，这样的话岂不是就代表将一个人的灵魂装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了吗。”

“从感觉上来看，虽然这个女孩体内的精神是独立的，但却不是完整的。”贝缇蕾茵口气轻佻地说道。“恐怕是用了什么魔术，制造的一种残影吧。”

“原来如此。”伊泽塞拉茅塞顿开地砸了一下手掌。

“什么意思？”榭洛米还是没太明白贝缇蕾茵的话。

“回音效应。”迦蒂娅岔开双腿站在那里说道。“好比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喊一声不会有什么回音，但如果待在一个封闭的地下洞穴之类的地方，喊一声会有相当大的回音，把人的精神看作是声音，魔术就是地点，通过某种魔术让精神的反映扩大，然后将这种回音摄入到另外的躯体内，从而达到完全转移。”

但所谓完全转移，所转移的也只不过是残响而已，就像回音无论怎么强，也会渐渐消失一样，而且消失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所以才需要找新的躯体吗。”榭洛米小声说道。

“但这种术式我还从未听说过，即便理论上可行，实际该如何操作呢。”伊泽塞拉看着少女的身体，有些为难地说道。“难道说真的是雅布奇……”

“比起这个，我们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个女孩呢。”迦蒂娅叹了口气问道。

“是啊，这种情况的确有些不好办，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而且多尔罗凯那家伙跑哪去了？”

“不知道，我再醒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他了……”榭洛米说道。

“对了，你之前是说知道雅布奇的位置了对吧。”

“是的……听这个女孩说，雅布奇一般很少露面，但会定期举办一些仪式，地点在城西郊外的一个地下古遗迹里，下次举办仪式的时间……貌似就是明天晚上。”

“好，那就当面问问雅布奇，他到底干了些什么，还有到底想干什么。”伊泽塞拉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的筋骨，似乎是充满了干劲。

与伊泽塞拉相反，榭洛米的表情则是非常担心的样子。

“那个，我觉得这个雅布奇是不是有些太危险了，还有这个理欲术式，明天的行动，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亲爱的是在担心我吗？”迦蒂娅立刻凑了过去。“没关系啦，雅布奇我很了解的，没什么厉害的，很容易就可以打倒的。”

“不要太骄傲了迦蒂娅，太大意的话可是会吃苦头的。”伊泽塞拉提醒道。

“好~”迦蒂娅则是没什么干劲地回道。

宴会还在继续，可是多尔罗凯突然间就这样消失了，这让伊泽塞拉和迦蒂娅都非常在意，为什么会把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事后，迦蒂娅带着榭洛米在妮文的协助下悄悄溜出了庄园，顺便还带上了那个少女，而伊泽塞拉则是负责留下来善后，那个地下室充满了腐肉的味道，伊泽塞拉一个人检查着腐臭气味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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