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关于后续文抄的选择

越是临近春节，小县城里的年味就越浓。

这个年代的人们似乎还没有过元旦的意识，跨年的时候，在钟楼那几家熙熙攘攘的小餐厅旁，周遭的人群倒也没有太过兴奋的意思，他们大抵还在等候着那正月初一的新年，以及前一晚的除夕夜。

小县城的人似乎更关注这两道节日，这不远隔着还有半个多月的功夫，整个街道上就是已经萧索一片了，很多商户已经早早的闭门不出，而是潜心置办起自己家里，有关年货的事宜起来。就连那冰冰乐甜品店也是早早就关了门，对外宣告着打了烊。

“我妈妈说今年过节还是太冷，等过了除夕夜再开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电话那头的鱼童童是这样跟大小姐解释的。

“这么早就营业啊……还真辛苦了。” 大小姐听着有些感慨，家庭不易啊，如果不是那拮据的生活所导致的，可能也就不用在寒冬腊月的季节里盯着寒风出来摆摊了吧？

想着却又眼珠子一转，对那即将引来的下半年生活无限的向往：“那到时候我去你们家帮忙？”

如果这辈子还能够顺利考入那明德中学的话，那么以那距离冰冰乐不远的地理学校位置来看，平常在课余时间偶尔帮着鱼妈妈偶尔打理一下甜品店的卫生，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明德中学距离冰冰乐真就不算远，如果想要走过去的话，出了校门往左手边走，上了旁边的一个小山坡再往里连着拐四五个弯口，二十分钟都不要就可以下山了，正手方斜对面就是那一条看似不算繁华的商业街，倒也方便。

“还是等开学了再说吧，立夏你们家里也要过年吧？”鱼童童也觉得这种时间段让别人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有些不太好，于是便婉拒了立夏的好意。“等开学了我请你来我们家吃甜点。”

大小姐就笑了，看上去还挺幸福的。

兴许是那边还有些忙碌，忙着筹备起过年的各个方面，大小姐也没去打扰，任由那边挂断了电话。

却没想到这电话刚刚一挂断竟是分秒不差的再次响起了。

大小姐愣了愣神，然后甜滋滋的从旁边接过电话就是一脸微笑，“我就知道你还放不下我。”

结果那头的人明显就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大小姐就听见一个老男人可以压低了声音在微笑的笑声，“我们的小花旦，这是放不下谁啊？”

“哎？”大小姐微微一愣，听到来人略显熟悉的声音整个人也是一阵讶异，有些奇怪为什么黄编这个时候会给她打来电话？

“我说周润发老师，你也还记得我这个黄编啊。”还没等大小姐开口问些什么，黄编却是已经笑呵呵的出了声，不过语气里倒是难免有些埋怨，“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们这一堆老骨头给忘掉咯。”

一句话说完就是止不住的一阵大笑，可怎么听着听着那话里寂寥的味道却是那么的明显了呢？

“黄编你这才不惑之年啊，又不老……有什么事就说呗？” 大小姐挠了挠头，只觉得自己有点对付不过来这通阵仗，只得岔开话题，不过说着说着一想起之前黄编对自己的称呼又有些微怔，小花旦是什么鬼？

“周润发老师你怎么装得跟不知道似的。”黄编就在电话那头特老顽童的笑，“上次那场售书会的盛况又不是没在电视里报道出来，还是说你对自己的书都不那么关心啊？”

大小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确实因为最近很多事情都在缠身的缘故而没怎么关注那场售书会的，依稀记得当天开售的时候大小姐还紧张巴拉的攥着遥控器扯着老爹一起看来着，不过后面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咳，失策失策。

毕竟那本《梦里》虽然说在这个时代确实是由自己亲手执笔完成的，但由于上辈子的记忆时时刻刻的困扰着的缘故，大小姐心底下还是没怎么太赶把这本书当成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不然那多厚脸皮啊不是？

“总之就是后面又加售了三场，效果非常的不错，观众的热情不仅没有衰退反而还愈演愈烈，以至于最后你那本书的成绩啊，甚至比我们预估的销售额还要夸张了三倍，这还不够，关于来年的计划，还有相比于我们去年整年售书量的事宜，我再跟你详细说说……”

黄编说着说着愈发激动起来，一些外人听不懂的术语乱七八糟的往外冒，惹得电话这头拿着话筒等候着的大小姐也是一阵愕然，什么时候能见到这位老城在在的黄大编辑这么兴奋的样子了？

“总之就是很棒，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之外，唐总裁对你也是褒奖有佳，所以这声小花旦绝对是当之无愧啊。”黄编辑在那边拍了拍手，最后一句结案，定了性。

这话说的是心服口服，截止至一月份单纯是上深广这三个地区的销售网点销售的总数加起来也足足有百万本之多，如果再算上邺城这类下属小县城和别的赞助渠道的收益，那么去年的整年分成利润，将达到一个天价般的恐怖数字。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周润发老师坚实的文字功底作为基础，厚积薄发，恐怕现在他们少年文学内部早就分崩离析，内乱一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虽然说少年文学最近几年没有面临什么资产金融问题，也没有被金融风暴所波及，可网络文学的诞生和创作，肯定是给他们这群传统文学家们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的。

最直观的一个表现就是很多初高中学生们开始渐渐取订他们的书籍，甚至有一些独家正版的投稿刊载内容，也能在那渐渐火热起来的万度网页上，一搜一大把。

有免费的盗版看还要订什么书？是不是傻。

这种念头开始渐渐在学生群体们流传开来，以至于反而是那些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订阅着他们少年文学，支持着他们一步步走来的读者同学们，会在学校里被人嘲笑一样。

这是一件很无奈也很现实的事情。

盗版这个问题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大小姐叹了口气，她好歹也是过来人，知道载这爆炸的杂志笑两下能够让那正在兴头上的黄编辑沉默下来的唯一原因，究竟是什么。

“那，既然都变成这样了，也就说明当初我跟你们提议的那招派上用场了吧。”立夏想了想，仔细回忆着在饭桌上与黄编辑促膝长谈的那一通话，然后问到。

“啊……有的，就是我们把夏先生的签名印成了几份派出去，和饰品一起当作周边放到了一个单独的小匣子里，算是同人周边了。”黄编辑啊啊了两声，然后回答道，“这还是你后来跟我们说的，都按照周润发老师您的吩咐做了，没想到效果还真挺不错的啊，比第一波开售的时候销量还高了一倍多。”

“那你们还不早用。”立夏就哼唧了两声，这条建议其实是后来大小姐在电话里跟黄编他们补上的，当时提起来的时候还挺郑重其事的，毕竟相比于钥匙扣手机环这一类的实物，一个方便印刷的签名会显得更加实惠而成本低廉一些，不过当时第一批精装本销售的时候却没看到签名被实装进去，估计编辑社那边对自己的那点微薄的小意见也没怎么在意。

“咳咳……这不是后来都补上了吗？”黄编就挺尴尬的笑了笑，一挥手，倒是把话题引到了早早就准备好的那条道上，“不说这个了周润发老师，你的新书考虑的怎么样了呀？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听说你们那寒假也开始放了两三天了，休息也休息够了吧，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新书的问题了？”

这话问的时候不可谓不小心翼翼，虽然因为着杂志社的爆炸销量，自己的地位也随着水涨船高，甚至有点要变成部门总编的意思，可这种内部的分派自然不可能展露给外人的，自己也不可能拿着鸡毛令箭的身份去压他大小姐。

而且他黄大编辑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一遭升职加薪大抵还是这立夏小姑娘给自己带来的功劳，倘若不是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自己还真不知道想要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究竟还有多少年的资历需要去熬。

“上次问你的时候也说要等一等，现在都快要过年了，您那边应该也有点头绪了吧？”黄编辑笑意盈盈的有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办公桌面，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循循善诱：“实在不行的话时间也很长，但是起码想要跟您确认一下未来新书的走向问题，关于题材方面，您有没有想好，该怎么去写呢？”

“啊，想好了想好了，其实之前就写了一部分，之前正好有些事情忙着要处理，就没什么机会找你黄编你。”大小姐顺势从玄关滚到了老爹的书房里，惦着脚尖踢开了那个放在地面上的主机开关，身后的电话线被无限拉长，还好老妈不在家，不然她大小姐的脑袋上现在肯定又是一个肿包了，就听立夏嘻嘻笑道：“那我现在给您上传一下，然后黄编你去企鹅上接收，等看好了再告诉我你的选择？”

“选择？选择什么。”黄编一怔。

“就是选择到底刊登哪篇啊？”

“啊？”这回轮到电话那头的黄编愣神了，“您的意思是，您写了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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