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我是妖

病房里，病床上的少女睁开眼睛，淡蓝色的双眸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房间，察觉到自己是在病房里，病人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情况，右手打着点滴，身体大部分地方被纱布包裹着，看来自己被人救了，而且救自己的人还把自己带到医院进行了治疗处理，说起来……

感受了一下背后，有感觉，尾巴还在，没有被自己收起来，头上的狐狸耳朵也还在，这么说给自己进行治疗的人已经看过自己的尾巴和耳朵了，却依旧救了自己，是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的存在吗？如果是，会是西方的兽人，还是跟自己一样是妖怪呢？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救自己的人是好人呢？还有跟自己一起的伙伴，应该也被救了吧？她的伤可比自己严重多了。话说，自己中途醒过一次，看见有个怪物在袭击一个少女，趁着自己还有点意识和力量救了她，想来救自己的应该是那个少女吧……算了，先看看附近的情况吧。

少女抬起缠着纱布的左手，将垂落的白发撩到耳后，慢慢掀开被子，右手杵着点滴架，缓缓下床，穿上一边的拖鞋向着房门移动，背后的九条尾巴轻轻摇晃着。

打开门，走出房间，少女自习观察了一下外面的走廊，似乎不是医院，而是另外的某种医疗设施……

“嗯……这里难道是某种基地吗？说起来我当时好像看到那个差点被怪物踩死的女孩有枪，难道她是军队或者什么组织的人吗？这里是她所在的基地？”白发少女心里默默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就在白发少女准继续往前走时，她背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等一下，你等一下！”

白发少女转身，看见向着自己跑来一个少女，正是被自己救下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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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程秋雪完成任务回到总部已经过了三天，回想着三天前的任务，程秋雪心里的悲伤就止不住地翻涌，王立波，那个就好像自己的大哥一样的人，用他的命换了自己一命……当天回来后，当自己讲消息告诉王立波的妻子和女儿时，王立波的妻子虽然在流泪，但是却没有嚎啕大哭，反而抱着自己说：“立波他一直对我说，你明明自己都还是个不大的孩子，却早早地扛起了过多的责任，他知道你是一直压迫着自己在执行任务，因为你是队长，所以你不希望队友因为自己的决断而牺牲，你想保护好所有人，他说你就像个明明还小却喜欢装作小大人的妹妹，所以立波一直说，当大哥的保护妹妹是理所当然的，你跟他共事最久，他是真的把你当成妹妹的，我相信你也是把他当大哥的，对吗？这次他走了，我和女儿只是承受丧失亲人的痛，但是你不光要承受失去队友的痛苦，还要承受自责、后悔的情绪，其实最难受的是你啊。秋雪，不要勉强自己，立波走了，不能怪你，他只是尽了自己的责任而已。”

程秋雪当时是趴在王立波的妻子，那个叫白怡慧的女人身上哭的，就像白怡慧说的那样，程秋雪一直在内疚，在自责，她总觉得是自己出任务前下令做的准备不够充分，而且王大哥是为了救自己才死的，她觉得自己才是害死王立波的人，而白怡慧的话正好说出了她的心声，程秋雪没能忍住自己的泪水，哭过之后程秋雪感觉情绪得到了释放，状态好多了，离开王立波家时，白怡慧对程秋雪说：“以后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嫂子吧，记得常来看看。”程秋雪看了看白怡慧旁边只有字腿高的小女孩，那是白怡慧和王立波的女儿，今年五岁，小家伙长得很可爱，粉雕玉琢的，像个可爱的瓷娃娃，当即心中闪过一丝轻松，她点点头：“我会常来的，白……嫂子。”白怡慧的脸上虽然还是夹杂着悲伤，但依旧笑着点点头。

离开王立波家，程秋雪打算去看看自己带回来的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白发狐娘，想到狐娘程秋雪又开始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开头，是人类吗？怎么会长着九条尾巴？还有狐狸耳朵，那些金色的液态经过检验竟然真的是那个白发狐娘的血液……金色的血液……

想着事情，程秋雪来到基地，刷卡进入基地后直接向着医疗部而去，但是来到病房门口时却发现房门大开，病床上原本躺着的狐狸少女不见了，自己一路走来都没遇到，想来只朝着前方去了，程秋雪赶紧向着医疗部走廊深处跑去，跑了也就10几米，转过一个弯，程秋雪看到那个白发的背影正慢慢朝前走着，九条尾巴在其背后晃动着，相当显眼，似乎是刚刚醒来没多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行动不太方便，走起路来有些僵硬，程秋雪赶紧对着前方的背影开口：“等一下，你等一下！”

前方的白发少女似乎听见自己的声音了，头顶的两只尖耳朵抖了抖，然后转过神来。程秋雪第一次看见这个少女的眼睛：“原来她的眼睛是淡蓝色的。”

白发狐娘清澈的眸子看着程秋雪，却不说话，这让程秋雪觉得得说点什么，于是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对面的白发狐娘淡淡地答道：“刚刚，也就两三分钟前。”

两三分钟前，也就是自己刚刚走到医疗部区域的时候，然后程秋雪继续开口：“我叫程秋雪，你叫什么名字？”

白发少女再次回答，声音还是很轻：“我叫灵月。”

原来她叫灵月，名字很好听，程秋雪听见这个名字点点头，默默记住了。

“那个，要不我们回病房说话，你看你才刚刚醒过来，行动也不太方便，还是回病房躺着好一些，毕竟你才受了那么重的伤。”程秋雪见对方愿意和自己说话，也就开口提议。

灵月想了想，点点头表示答应了，然后两人回到了灵月的病房，程秋雪扶着灵月，帮她躺回病床。

“谢谢。”灵月微微点了一下头说出感谢。

程秋雪稍稍一顿，看来对方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相处一些。

“身体感觉怎么样？”程秋雪发问。

灵月妖力稍微循环过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还不能战斗，但是基本活得已经没问题了。”

程秋雪轻轻点头，心里却是翻起惊涛骇浪，这么重的伤，居然只是3天就恢复到这种程度，看来这个叫灵月的少女确实不是人类，至少不是普通的人类……

灵月见程秋雪沉默，倒是自己开口问道：“程小姐，请问我的同伴？”

经灵月一开口，程秋雪也是回神，开口回答灵月的问题：“叫我程秋雪就行了，你的同伴是指那个身着黑衣的少女吧？放心，她也接受了治疗，而且她的恢复力相当惊人，目前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但是跟你还是不能比，还昏迷着。”

得知潇若冰没事，灵月也就松了一口气，潇若冰也是踏上修行路的人，身体机能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虽然比不上自己妖怪的恢复力，但是身体修复能力可以爆普通人几十条街。

“那个……”程秋雪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嗯？怎么了？”

“我的上司……想要见见你，跟你谈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通知他们过来吗？”说完这话程秋雪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才刚刚恢复，就提出要跟上司谈话……

似乎看出程秋雪的尴尬，灵月微微一笑，看来是个内心善良的人啊：“你无需介意，你的上司要跟我谈话或许只是为了确认我的信息排除隐患而已，我能理解，通知你的上司吧。”

毕竟自己莫名奇妙地出现，又长着人类明显没有的尾巴和耳朵，在加上其他特征，要说这里的上级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至少也要搞清楚自己的一些信息，没有关起来拷问自己，只是来谈谈已经表现出对方的诚意了。

程秋雪见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排斥，反而轻易就同意了，也是松了一口气：“感谢你的理解。”随即走到病房外接通上级的通讯，通知上级可以过来了，然后回到病房里：“我的上级已经从指挥处过来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回到，还请稍等。”

灵月点点头，随即开口问道：“我想问一下，那天被我干掉的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程秋雪听到这里惊讶了：“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怪兽？！”

灵月眨眨眼：“怪兽吗？倒是个合适的称呼，不过恕我直言，我确实不知道你所说的怪兽，可以给我讲讲吗？”

程秋雪有些犯难：“这个……其实我们也对怪兽知道的不多，那些怪兽是突然出现的，50年前，地球和另一片维度之间突然连通了一个通道，那些怪兽就是从通道里跑出来的，突然出现的怪兽摧毁了人类六成以上的文明城市，后来人类全体组织了反击，经过艰难的战斗和科技上不停地开发研究，新的武器问世，军队开始联合，终于夺回了大片的领地，然后人类将原本的国家分为战区，一些小国家则是几个或者十几个联合起来，人类筑起防护墙，在警戒怪兽进攻的同时，自己也在墙内开发着新的科技，新的武器，终于，在长达10年各战区之间不保留，科研人员相互联系、奋斗的情况下，人类研制出了对抗怪兽最强力的武器————机动战士高达……啊呸呸呸，机动战士，参考高达动漫命名，虽然不像高达那样可以使用光束枪射出光束，但是激光剑还是有的，不过也不是那种直接喷出激光的激光剑，而是一把剑的剑刃面是激光的，总体还是依托于实体的剑体，但是杀伤力也足够了。”

听到这里，灵月倒是涌起浓厚的兴趣：“原来如此，机甲啊……真想看看啊。”

看着灵月的反应，程秋雪再次松了口气，还好，对方听得懂自己的话，而且自己说出高达的梗的时候对方也没有表现出不解，说明对方是个人类……呃……至少了解人类文明，但是对方似乎没有见过机动战士……也对怪兽不了解……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现在机动战士可是很有人气的，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啊，可是对方却没见过……程秋雪一时陷入沉思

这是门外传来一道有些玩世不恭的女声：“想看机甲？可以啊。”

灵月转头望向门口，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靠在门框上，女子看起来相当干练，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是领导者的气质，当然要是脸上没有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就更好了。

女子的旁边是一个戴眼镜的男装，看起来也很年轻，身上简约却不失礼仪的服装看起来同样显得先当干练，睿智的目光即便戴着眼镜也挡不住。

见灵月看向自己，高挑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哎呀，瞧我，都还没做自我介绍。”说着一本正经地理理衣服，然后开口说道：“我是这个基地，也就是这片战区的总负责人兼任领导者，刘瑞。”然后大拇指朝着后面的男子一指：“他是我的助手无名氏。”

灵月总感觉在“无名氏”的头上看见几条慢慢落下的黑线……

无名氏……啊不对，正装男子轻轻咳嗽一声，然后开口：“说是我是这里的副指挥，我叫何晓。”

“我叫灵月，此番多谢各位相助。”既然对方开口了，那灵月也不好什么都不说。

“卧槽，何晓你听听，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简直就像那些古代的侠客诶。”刘瑞听完灵月的话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一脸夸张的表情对着何晓大叫吐槽……

这次不光何晓，灵月的脸上也有黑线落下，而一旁的程秋雪则是感觉看不下去双手捂脸：“刘瑞，你够了……你不是要跟灵月谈事情吗？”

刘瑞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点不符合现在的场合，有点尴尬地挠挠头，随后正了正自己的表情，看向灵月：“那么，灵月小姐，首先感谢你救了程秋雪小队，不瞒你说，刚刚程秋雪告诉你的机动战士，并不是谁都可以驾驶的，毕竟高机动的动作和环境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我们的机动战士可不像高达那样技术水平足够，因此不可能像高达那样坐在里面可以轻松驾驶，不必担心告诉的移动给驾驶员带来负荷，因此我们的机动战士在驾驶员的筛选方面也是很困难的，这比过去的战斗机驾驶员还要条件苛刻，符合驾驶条件的人不会多，而程秋雪刚好就是一个，现在你知道程秋雪对于我们来说的宝贵程度了吧？”

灵月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开口问道：“既然是机甲驾驶员，那么为什么不在机甲那里待命，而是跑出去执行别的任务？”

“每一天都会有2个机甲驾驶员待命，一个自由活动，这次是程秋雪自己提出想要去跟以前的队友一起执行任务，所以我就批准了，只是没想到……”说到这里，刘瑞的眼神有些黯淡，灵月大概明白，也就不再追问了。

重新整理一下情绪，刘瑞再次开口：“好了，说完我们，来说说你吧，灵月小姐，你是什么人，可别说你是其他战区来的旅人中途遇到袭击好不容易逃脱之类的，你也知道这样不可能糊弄过去的，且不说你那秒杀厚甲龙的能力和明显跟人类不一样的特征，光是你连机动战士和人类的抗争史都不知道这一点，你的来历就值得怀疑哦，你看，我们都告诉你这么多情报了，足够展现一部分诚意了吧？所以可不可以把你的来历告诉我们呢？”

灵月看了刘瑞一眼，看来这个人的交流手段不错啊，一来就展现出诚意告诉自己一些情报，然后再阐明关系，以极好的态度向自己询问问题，这样自己也不好拒绝呢。

灵月开口回答刘瑞的话：“如你所见，我不是人类。”

话一出口，病房里的气氛多了几分沉重。

“那个……灵月小姐，我们见过一些怪兽会拟态，虽然你展现出明显高于怪兽的智力，但我姑且问一句，你应该……不是怪兽变成的吧？”刘瑞有些紧张。

灵月白了刘瑞一眼：“我要是怪兽变成的，你觉得你这样问我会老实回答吗？要确认这种问题你就应该在我还昏迷的时候直接进行检测，不过我想你们也已经这么做了吧？不然不会这么和谐地跟我说话。我想你们手中还是有些怪兽样本的，至于怪兽的基因链特征你们应该知道，而正是对比知道我不是怪兽才会这么平和地跟我对话吧？”

刘瑞见灵月看破，也不尴尬，反而大大咧咧地开口：“哎呀哎呀，没想到你已经想到啦？没错，我们确实用你的血液做过检测啦，话说你的血液竟然是金色的，现在是确认一下啦，那么灵月小姐，你不是人类，到底是什么呢？”

灵月转头看着病房的窗户……这里应该是整栋基地建筑的外墙一面，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天空，灵月开口：“我是妖。”

这个回答让病房再次沉默下来，虽然不是之前那种稍微有些沉重的气氛，但是却可以看见程秋雪三人那明显愣住的表情，过了大概二十多秒，刘瑞开口打破了沉默：“所以你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精？”

“…………”

“…………”

“…………”

我尼玛…………

灵月有种一把火少了眼前这个人的冲动，她正在拼命忍耐着动手的冲动，偏偏自己反驳不了，自己是狐妖，换句话说也就是狐狸精……啊……要不自己还是毁了这个世界吧？反正自己应该不怕那个什么机动战士才对吧……毕竟自己都已经呼应境界了……

似乎看出灵月的脸色开始深沉，何晓赶紧一巴掌拍在刘瑞头上，力道之大直接让刘瑞的脑袋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好疼啊你干嘛啊？？！”

“怎么说话的没看见别人已经不高兴了吗？”

经何晓提醒刘瑞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那什么，我就想问一下，你真的是妖怪吗？”

灵月拼命压制住动手的冲动，回答道：“对，我真的是妖怪，就是神话中的那种，你所想的那种妖怪，至于我的具体来历，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牵扯得太多，没办法告诉你们，所以这点还请不要多问了，我来到这里是个巧合，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不会是你们的敌人，相反，因为暂时离不开这里，所以我也会帮你们抗击那些怪兽的，虽然你们有机动战士了，但是多一个妖怪的力量对你们来说也是难得的助力吧？”

“你是说你愿意帮我们对抗怪兽？”刘瑞有点惊讶地问道。

“没错，我也需要一个可以住的地方，些需要生活的资源，我想了一下，加入你们的战区总部或许会更好一些。”灵月点点头。

“嗯……可以是可以，毕竟你可以轻松秒杀厚甲龙，至少战斗力可以说很强，好吧，我同意了，明天我会把你的制服和一些相关证件送来的。”刘瑞同样了灵月的加入，作为总负责人，这点权利是必须得有的。

灵月想了一下：“可以的话请准备两份，我的同伴也需要一份，包括身份证明。”

听灵月提起同伴，刘瑞想到另一个被带回来的少女：“你的同伴是指那个一身黑的少女吗？你们两个还真是相反啊，她一身黑，你一身白，连头发都是白的，因为你是妖怪吗？”

灵月想了解潇若冰的状况，于是问道：“我的同伴怎么样了？”

刘瑞闻言回答：“她的状况正在渐渐好转，你们两个的恢复力也太强了，这么重的伤，普通人早死了，你却三天就几乎好了，她虽然不如你，但是也比普通人强多了，回复得也差不多了，难道她也是妖怪？”

灵狐看这个刘瑞的性格实在不像一个总指挥，一时间有些哑然失笑，她无奈地摇摇头：“不，她是真正的人类。”

刘瑞则是瞪大眼睛：“欸——人类能有这么强的恢复力，也太厉害了吧？教练，我想学这个！”

一旁的何晓满头黑线，连忙拖住刘瑞的左手向病房外走去：“走吧，别丢人现眼了。”

刘瑞一边被拖走还一边喊着：“放开我，我要学当超人！！”

灵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拖走，而程秋雪则是早已看着窗外的正在下雪的天空——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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