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二重结果

主神系统，雅典娜当然是知道的，因为她也是系统的制造者之一。

不，准确来说，是每个合格的神明，都懂得如何制作系统。

那是这片星域的神代时期，众神仍然行走于大地之时，一位名为洛洛丝·潘德拉贡的公主殿下发明的信仰收集装置。

那位公主殿下以这样的方式，硬生生地塑造了十几位新晋神明，在当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与此同时，也使得旧神势力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因此诸多神王主神选择了最为错误的方式，以威逼的手段，试图强迫那位古日不落的公主交出“系统”。

数百个老牌神明组成的集团对上十几个新晋神明，那位公主毫无选择的权利，如果不是她的身后似乎有着创世神冕下的身影，或许对方都会被神明们掳走研究。

这也为神明们日后被放逐出这片星域埋下了导火索。

——毕竟，那位公主殿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关键的是，这位疯子的才能，万中无一。

被放逐其实还不算什么，雅典娜对于人类其实并没有多少蔑视，只不过天天待在一群认为人类就是神明的奴仆和玩具的家伙中间，她难免有点被带偏罢了。

因此，她也并不觉得自己被放逐是什么不得了的丢脸事情，对方的手段比自己强，对方和所有神明都有仇怨，那么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大不了日后有机会再找回面子就是了。

——虽然她其实不太敢，她的父亲宙斯如今小罗丽的外貌以及成为基佬天天抱在一起摔跤的工匠神赫菲斯托斯和北欧神系的冰霜巨人都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每次路过赫菲斯托斯的锻造所，听到一老头一野兽粗犷而愉悦享受的咆哮时，她都感到自己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尾一般。

想到这里，纵然是雅典娜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她连忙转移注意。

还是来讲讲系统吧。

神明，特别是高等的神明想要变强，普通的修炼基本是没有作用的，这时，信仰修炼法被创造出来，之后就开始在东西方各个神系之中飞快流传开来。

但这种修炼法是有弊端的，那就是神明无法与自己的信徒距离太远——至少位置不能超过一个位面。

这也是早已对地球失去兴趣的诸神一直迟迟不肯离开的原因。

但有了系统的帮助后，一切就都不同了。他们可以随时随地接受到信徒那里传来的信仰之力，不再局限于一个位面的距离。甚至他们还能跑到各个位面去收集信仰，建立一个跨位面的修炼体系。

而且建立系统后可以以利诱人，不再拘泥于过去的虔诚信仰，这让神明们收割信仰之力的速度更上一层楼。

这也是被放逐后诸神只是随便尝试了一下，就暂时放弃回到这片星域的原因。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这里的狭小牧场了。

而眼前几乎是将她按在地上摩擦的少女，竟然要她帮忙修复自己体内的系统？

雅典娜立马反应过来，她不是神明！

“你是个人？！”她瞪大眼睛。

“嘿你这碧池欠抽是吧。”郁雅额角鼓起一个十字，只见女孩掏出一个人字拖，啪地一下就抽在了雅典娜的脑门上。

雅典娜呜哇一声捂住额头，连忙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感到好奇，你这么强，居然不是神明么？”

“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神明吧。”郁雅挑眉，对方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似乎不是在骂自己不是人：“不过说起来，你是怎么突然得出这个结论的？”

“只要是神明，都会制造系统，自然也能修理。而且这玩意最根本的作用是监视器和信仰收割装置，没有哪个神明会把这玩意放在自己身体里。”雅典娜委屈巴巴地揉了揉额头，不敢生气，只好嘟起了嘴巴。

“那别的神明制作的系统，你能修么？”郁雅问道。

“只要不是我父神宙斯那个级别的，应该就没问题。”雅典娜解除了身上的黄金甲胄，将破损的神器收回了神识空间温养：“总之，先让我看看吧，你把系统残骸放在哪里了？”

郁雅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

雅典娜的神情一瞬间变得纠结了起来。

她大致明白少女的意思。眼前少女的系统从一开始选择寄宿的就是对方的大脑附近甚至是内部的某处，而系统破碎后，为了不让对方彻底消散，少女一直将系统残骸留在了脑袋中，甚至可能分出了一部分力量专门去保护那份残骸。

但是......

这让她怎么开口检查嘛。

或许对于神明来说，身体上最重要的器官是神格，但对于眼前的人类少女来说，头部就是最重要的部位。

如果自己开口说要检查的话，对方会不会怀疑自己是要害她？

雅典娜神色犹豫。

似乎是看出了雅典娜的顾虑，郁雅爽快地把自己的脑袋拧了下来，递给了对方。

“别客气，随便看。”

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脑袋，雅典娜一脸懵逼地在郁雅的脸上揉了两把。

“喂！过分了啊！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猥亵我纯洁的脸蛋儿！”怀里的脑袋柳眉一竖，不满地嚷嚷起来。

“说好的人类呢？！”雅典娜依旧处于懵逼状态：“就连神明这样拔脑袋也会肉身坏死的啊，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啊喂！！”

“改造人，改造人懂不懂？”郁雅一脸看土包子的表情：“都2519年了，人类可以把身上的零件随时卸下来保养擦拭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那副【你是从原始森林里跑出来的恐怖直立猿吗】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雅典娜大声吐槽道：“人类的身体可以随便拆来拆去什么的才不是我应该掌握的常识好不好！这四年里我姑且也有到处走动，一个拆下脑袋还能活蹦乱跳的人类都没见到过！”

“现在不就见到了吗！”郁雅鼓着脸颊，哼了一声。

好......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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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心尖一颤，感觉莫名慌乱起来：“总......总而言之！这个问题待会再说，我先看看那个系统的状况吧。”

“......拜托了。”

看到郁雅脸上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的表情，雅典娜也微微沉下心来，将自己的神力覆盖上怀中少女的脑袋，感受起其中的神力共鸣来。

不一会儿，她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结果。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女神缓缓道：“你想先听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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