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算盘打起来

乍一看，艾伦和柯加西等级落后太多，台下的观众甚至都觉得会是柯加西的单方面完虐。但外行看热闹，而都是内行的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柯加西。

很多时候失败的一方并不是因为实力不足才导致落败，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赢的信念。天资落差的痛恨，等级相差悬殊，使他们还没交手就萌生退意，又何谈想用毕生所学寻觅胜机呢？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看艾伦和柯加西交锋，并不知晓祭坛处艾伦竟能胜过柯加西。虽然有诸多巧合，但柯加西并未完全认为是自己轻敌才导致滑铁卢。同样的，他也并不相信艾伦会因为打败了状态未满的自己而忘乎所以。明明是对阵一个大魔法使的初入者，自己却在内心如此期待着与他的再度碰撞。柯加西有种直觉：这场比试自己哪怕输了，实战中从艾伦身上获得宝贵的经验也足够他进阶魔导使，艾伦肯定也抱有这种想法。

是的，面对真正的强者，杂念一并摒弃，只需要考虑怎么取胜就好！

“Start of the duel！”

女王用风属性魔法“扩音”一声令下，我眼眸精光一闪，竞技台上瞬间没了我的踪影，紧接着台下惊呼时，我眨眼间掠到柯加西的身侧，一手光之细剑直戳腰眼，另一把剑无声地攻向肩胁。我并未用魔法技能强攻，擅长弓箭的精灵一族对远程的技能的把控，无论自己进攻还是防守别人都是得心应手。既然如此，我就用最基本的理论去对付柯加西：用“光阴似箭”拉近距离，以近战破远程。

刺客碰到ad，剑圣遇见寒冰，赢面还是很大的嘛，虽然柯加西不是女的……

可柯加西的眼中却没有被近身的慌张，反而是一脸从容。当时是柯加西因为艾伦面对自己的攻击神态自若感到不解，现在轮到艾伦困惑了：剑刃当前，他就不惧吗？莫不是他料想到了我会打近战？

艾伦的思路是对的，利用“光阴似箭”近乎瞬发瞬移的优势贴近对手发动突袭。现在进阶成为大魔法使的艾伦不用正式吟唱，低声默念就能窜出百米左右。虽说相比吟唱出声的咒语距离大打折扣，但在这竞技台上使用却是正好。加上不用魔法技能（也就不用吟唱）选择直接了当地以剑突刺，艾伦在刹那间做出了他能办到的最优先手，但柯加西面对艾伦的进攻不避不闪，那只能说明他有把握接下艾伦的攻击。其实艾伦想错了一点：身为禁卫军的柯加西，怎么会畏惧刺客呢？他专打刺客的啊。

要是柯加西不是男款寒冰，而是杰斯，远能**近可肉搏呢？

柯加西体现了禁卫军统领的高素养，临危不乱先一侧身躲开刺向肩部的一剑，同时掌心紫光大盛，赫然是“雷光”的起手势，左手也不闲着，同样一个秒放的绿色刻印打出，柯加西竟也从虚空拽出一把剑，挥动的轨迹恰好挡开了细剑进攻的路线。而我现在是前扑之势门户大开，强势的两连击全部落空后，柯加西的掌心雷却蓄势待发，场上局面瞬间逆转……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

我用出了在进攻前一秒所能做的全部操作，而柯加西则更胜一筹。他不仅完美地化解了我的攻势，还看穿了我为这两剑毫无防守，想着利用我这一间隙释放“雷光”让我短暂麻痹。而只要一击得手，接踵而至的大威力法术就能让我苦不堪言，甚至直接失去战斗能力。我能大致猜到他的思路，不由地暗暗心惊：能在一瞬间想好对策，并予以反击，反倒使我陷入了劣势，精灵女王麾下的禁卫果然不是吃素的。可惜，已经习惯快节奏战斗的我来说，柯加西这发雷，出手太慢了。

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70级、学会简式吟唱的学生，在如此短的距离和瞬移cd未好的情况下，我的最佳选择是同样打一发简式吟唱来拖住他的进攻节奏。但我所面对的是柯加西——一位只会三段吟唱的大魔法使，而他多花了两段咒文咏唱的时间，对于我就多了一两秒应对的准备时间，我只需要一句话。

“土之铠甲加护我身。”

刚才柯加西下意识地施放了他最为熟练的风雷魔法，未曾多想。在柯加西的潜意识里，法术咒语长度都差不多的，自己抢得先机率先吟唱，艾伦就算反应过来，“雷光”也会先他一步打中，艾伦根本没有吟唱防御魔法的时间。但他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简式吟唱的操作，在柯加西念到“震天动地的巨响”时，我就已经铠甲上身。而柯加西偏偏用了雷电魔法，物理上接地能防止触电，你雷电打到我土系的甲胄上，哪怕威力再大。

还不是挠痒痒？

“雷光”悄然没入土甲，与刚才发出让人心惊的掌中雷电大相径庭，显得很没有排面。我知道先手的一击不中，就丧失了近战的突然性这层意义，吃下这记雷光主动回退；柯加西也不深追，我们都回到了最初对峙的局面，台下的观众可炸开了锅。

“喂喂，那个小伙有点强的啊，敢对70级的强者率先出手，第一回合还打了个平手。”

“哼，要不是土系防御正好完挡雷电，怕是那个叫什么……艾伦的人，早就不用打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61级和70级的交手，这艾伦第一次竟然压住了柯加西，你以为只是运气好吗？他的瞬移技能应该是隶属于光系的，也太强了吧？”

“这个先不说，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艾伦可以先柯加西一步穿上铠甲？他明明是后手吟唱的啊，怎么柯加西雷光还没出手他就完成了？”

“太诡异了，他是没有停顿说完了一个短句，魔法咒语不是说简化的吗？”

“难道真的可以简化咒语？那我们学的东西算什么，那些实战理论都得改写吗？”

……

“女王陛下，这艾伦……”台下三位精灵神殿的长老自然也目睹了艾伦的操作，虽然她们也不懂简式吟唱，但离竞技台最近的 她们一致确认：艾伦的确只用一段咒语就完成了土之铠甲的加护。这无疑颠覆了她们对魔法的基本认知，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于是认为艾伦是丽缇娅女王派来和柯加西战斗的，也许是女王所安排的节目效果呢？她们自我麻痹着，不愿相信就摆在她们面前的事实，她们觉得太过残酷，三观尽毁。

“别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丽缇娅苦笑着，她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但她是一个现实的人，不会否定看到的一切。她眼中的艾伦是四系法师，觉醒“光”的命运的宠儿，明明觉醒了光元素却能使用“暗”的能力，还有那有如神迹一般的咏唱……艾伦已经给了她们足够多的意外，现在丽缇娅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柯加西在被问及再次与艾伦交手的胜率会犹豫不定。

相差九级却还让柯加西如此重视，可见艾伦的潜力有多么巨大了。

“你还真是让我惊讶，艾伦，刚才你的一手施法简直是惊世骇俗，居然简化魔咒还成功了，这应该不是偶然吧？是你自创的施法技巧吗？”柯加西表面上脸色平静，呼吸却是微微急促。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感：千奇百怪的招数，未知的魔法技巧，与艾伦这个等级不相符的浩瀚精神力，使他出手就一定要以等级所带来的魔法强度来压制艾伦的进攻——这不是说我柯加西除了魔力比他高，其他的都不如他吗。

“是的，这是我独创的技巧，我称它为简式吟唱。”我毫不敝帚自珍，反正简式吟唱并没有技术上的难点，也和法术双开一样的只需勤加练习就好了，早晚会普及的，趁这机会我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精灵族人想学，我当然不会吝啬。不如这样吧，兰提斯特和巴图恩双方开战迫在眉睫，我实在没有时间多在弥耶露逗留，等到战事结束，我会再次拜访丽缇娅女王，到时请女王大人允许我开设公开课，我会把简式吟唱的技巧教给大家。”我同样用“扩音”魔法让台下的每位观众都能听到我所说的话，经短暂的静默后，他们又一次沸腾了，我估计长老席和女王更是坐不住了吧？我在众目睽睽下抛出这句承诺，平民或许不会想这么多，但女王就不会相信：艾伦会如此好心不求回报地向族人传授独家技巧？

肯定不会啦，我是计划通好吧，毕竟无利不起早嘛。

我的原话最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等到战事结束”，兰提斯特是不是一定要打赢巴图恩才能谈以后的到弥耶露开公开课啊？兰提斯特战败了，我也Game over了，那就啥也没有了。所以这是暗示，你（丽缇娅）懂我意思吧？

想要学简式吟唱就出兵增援一下，不然我gg了你们精灵族汤都喝不到，嘿嘿嘿。（丽缇娅：不亏，我还是赚了一对参王和一支龙角，嘿嘿嘿……）

“你还真是大方。”柯加西戏谑地盯着我，似乎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嘛……政治上的交易我也搞不懂，你我还是回到比试中吧。我承认你很强，但你现在主动拉开距离想打远程战……”

“不知道我们精灵最擅长的，就是弓箭和远程魔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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