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教会

经过了几天的路程，乔恩来到的国家的圣都——圣利希亚。圣利希亚的中央神圣教堂，是教会的心脏，教皇的驻处。这座教堂，比乔恩所在的教堂更加辉煌宏伟，从远处就可以看到它高高地矗立在圣都的中央。

乔恩从马车上，扶着身边侍从的手轻轻下车，长袍后摆从马车上缓缓流下，上面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乔恩戴着白色高冠，金色波浪的长发从中流出，直到脊背，腰部以上。静如湖水的蓝色眼睛内看不出表情。高冠铺着由金丝制成的十字图案，高冠周围镶着精美的蓝色宝石，身穿深紫色的层层礼服，再披上金色的教会象征金冠花披风，肩上围着绣有救世神（salvation god）图案长巾，从颈部两边流下。

乔恩缓缓转动手上的权戒，对身边几名侍从，面无表情道。

“走吧。”

她手握着先前由十字项链变成的权杖。这传说中“神之左臂”的神器权杖外表被金色的材质包围，十字杖中心镶着颗红色的圆形宝石，然后，由中心向四个方向延伸出的是红色的直线条纹，在条纹的另一个尽头又分别镶上红色的玫瑰色小宝石，在中心红宝石的周围有一圈金色圆形轨道。

她敲着权杖走入神圣大教堂内，由一名使者把她们引入教堂中心，进入一条高而狭窄的通道后，她叫退待从，来到圆形中心。

假如任何一个人到的这座建筑里，都得惊叹于内部构造的神奇与美，类似于万神殿那般，中心象征天宇的比其它任何教堂更宽阔穹顶，中央开着圆洞，外部的光线从洞中照入，形成白色的光柱，仿佛正与天神有某种联系。温柔的光线漫射在内部。穹顶的石壁上没有壁画，而是许多排列整齐的凹槽，内部是传说中众神的金色雕塑。

穹顶的下方是圆形长条状摆放的大理石桌，从高到低有秩序地围绕中心地面上的精致图画。

乔恩在大理石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待所有教会的人来齐后，在东方的圣坛位置的教皇才宣布会议开始。

乔恩环视一周，最后视线停在教皇的身上。六年前，这个头发稀少的中年男人突然找到她，让她以大魔术士的名号成为尤加利城的主教。本着拥有更多权利便能更好的帮助人的想法乔恩答应了。在学习了这个宗教的相关知识后，教皇才正式把主教一职交给她，并授予了权杖与权戒给她。

但她很快发现她也不能随心地行使权利，因为有教会约束条理的存在。

所有人在会议的开始咏唱颂歌，之后就这教皇宣讲时间和元老院发言时间，元老院总结国家近况和为下级主教和神父分配完任务后，这才轮到各辖区的主教说话的机会。

乔恩轻咳了一声，朗声道：“那么，关于刚才所提到的部分地区的人民暴动，要如何处置呢？”

“对于背叛了神的人类，只能施以绞刑了吧，毕竟他们的灵魂在那一刻已经堕落了吧，经不住黑暗与欲望的诱惑，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一位精瘦的老人抚着白色的胡子，震声回道。

“所以人们应当摆脱欲望的束缚，这些凡人们灵魂局限在肉体之中，没有超脱自我以想法，容易屈服于欲望而犯下地狱的罪。”对面一位主教附和道。

这便是教会宣扬的“禁欲主义”了吧。乔恩想来此的重要目的，开口道。“我认为，欲望才是平凡人与神者的区分，假若人类没有欲望，与神和我们神职者相同，那就神就不会仅选定我们，而是所有人都会得到神恩，那么我们如今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此话虽非乔恩真心，但她作为教会主教之一，仍得顺着教会的利益去想。

教会所要的，那就是国家和人民的支配权。教皇据说就是因为直接得到神喻才能高人一等，在人民思想上是受人尊崇的形象，支配着的甚至是国王的权利。

场下的人喧哔起来，只有教皇不动声色，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在所有人看来，乔恩只是二十岁的小女孩，只因年少魔术造旨上出众才被教皇看中，甚至这个小女孩并不信教，可是教皇还是让年轻的她成为了唯一的女性主教，多少令其他人心中感到不满。

教皇抬起手，终止了下面人们的讨论，目光示意乔恩，让她继续说下去。

乔恩深吸口气，继续说道：“上帝为善，人本存原罪。所以，我认为，不如就满足平民的属于善的肉体需求，教会代神进行善的引导。他们便不会去执着于以恶的方式施行罪欲了。”她顿了顿，又补了句：“这样，他们会更加忠诚于神与教会。”

乔恩突然觉得自己不太会说话了，果然比起绕圈子，她还是更喜欢直白一点。

听完她的发言，一位元老抬手，盯着她的脸，仿佛在审视什么，问道：“乔恩主教，你难道不赞同教会的教义，‘灵魂救赎’吗？”

“什么不赞同，我并不是说……”

想这么反驳的乔恩还是忍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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