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一晃时间到了周六的傍晚。
吃过晚饭洗了个澡,我就又被陈思怡吆回房间,一个人躺在铺了层凉席的大床上倚着枕头发着呆了。
五月已经过去了一半,马上就要进入炎热的六月了,幸运的是,今年的炎潮似乎比往年来的稍慢一点。
还记得往年的五月,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早早打开了空调,懒散地坐在电脑桌前敲起了键盘呢。
反观现在,窗外蝉鸣一片,躺在凉席上的我却并没有感到一丝酷热,单薄的白纱睡裙在微风的作用下微微漂浮,我的思绪,也难得出现了一丝安宁。
是的,从周一开始,我的内心就一直在忐忑。
忐忑的是什么,我却有些说不出来。
是怕见到晓雨,还是怕以现在的样子见到晓雨?
我说不出来,也没有说出来的自信。
因为,连和我同处在一个屋檐之下的陈思怡,我都尚还没有猜透她的想法。
“叫晓雨姐来我们家做客吧。”
上周末的陈思怡是这样说的没错,我也是在她的胁迫与监督下,完成了将这个消息转述个晓雨的任务。
但其实,我心里面是清楚的,妹妹的胁迫,只是我给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我的心里,还是挺希望见到晓雨的。
可一说到想见到她,问题则又来了,我是为什么想见到她呢?
明明她才刚给我发过好人卡,为什么我又厚颜无耻地想见她了?
也许是怕她担心吧,我在心里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因为感觉很有说服力,我不禁下意识地颔了颔首。
说来奇怪,被晓雨拒绝了心意——不,准确的说是连给我表达心意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其实并不是很难过,只是心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好像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追求某样东西,但那样东西明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得,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去伸手采摘。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我和苏晓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是我自吹自擂,托了父母,我们都有着极佳的颜值,从小她就是可爱的小妹妹,而我是惹人喜爱的小正太。
我们的性格也极其相同,小时候我们都不喜出门外瞎逛,在那小男孩们最喜欢在泥潭里打滚,在操场上踢球洋溢汗水时,我和晓雨便默默地待在家里,玩着只属于我们的游戏,有时是在她家,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我家。
因此,碍于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甚至一起上了小学、初中及高中的青梅竹马关系,在所有知情者的眼中,我和晓雨,注定都是要在一起的。
连我的老爸,小时只要一见晓雨来我们家吃晚饭,他总会嬉皮笑脸的来一句:‘晓雨,你准备什么时候嫁到我们家里来啊?’,整的正在吃饭的我和晓雨每次都要闹个大红脸。
小学的朋友说‘你和苏晓雨是亲戚吗?’;
初中的朋友说‘你怎么还不把苏晓雨上了啊,难道你现在还是个处男?’,
高中的朋友说‘什么?你和苏晓雨还没有交往啊?’;
因此,久而久之,在我的潜意识里,苏晓雨是我的恋人,这个观念便基本没有动摇过。
直到那晚后,我才对自己这原本深信无疑的执念产生了怀疑。
失恋后,特别是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那无疑是会让人伤心至极的。
初中一个铁哥们,经常在我身边念叨‘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等他分手以后,经常以泪洗脸,一边猛捶胸口一边痛斥以前的自己不懂珍惜,直到失去后才知道是那么的难过,那么的痛心。
我这次没有怀疑他说的话,因为从那之后,我那原本整天放荡不羁,天天泡酒吧泡网吧的铁哥们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逃课了,居然还买了一堆过往的试题试卷,开始刷题努力学习了。
“我不想混了,我要开始反省自己了。”
年轻的人总喜欢犯二,在一个夜里喝完了最后一罐酒,像是想要宣告什么似的,我初中的铁哥们将手上新买的手机一把丢进了河中,噗通地水声响起,溅起的水花还没等我眨眼就消失不见了,我的哥们随即转身,头也没回地走了。
因为我跟他不同校,当再次听到他消息时,已经是上高一的时候了。
那天心血来潮的我不知为何看起了本市地方电视台播放的新闻,然后,我瞬间惊的连下巴都合不拢了。
我初中那个铁哥们,居然考上岛国的东京大学了啊,尼玛,原来这家伙智商有这么高的吗?当时还天天和他鬼混,我真的是耽误了一个天才啊!
因此,尽管没谈过恋爱,只是和苏晓雨保持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但以我身边的朋友作为案例,失恋,在我眼里毋庸置疑是一件极其痛苦,令人伤人至极的事,伤到深处,甚至还会改变一个人的品行。
在表白之前,我就已经演练了不下百遍被晓雨拒绝的场景,甚至都准备好了换新手机的钱。
但是,当内心的不安真的发生时,我这才猛然发现,
——被晓雨拒绝,其实并不是很难受,跟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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