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巷战

“亮哥！”

严亮捏着手上的烟头，深吸了一口，随后吐出，幽暗的巷内烟雾缭绕。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一脸傻笑的小弟问道：“货拿到了吗？”

“拿到了拿到了！”说完手下的人便递来了一个小盒子，严亮搓了搓手指，轻轻打开，柔软底座上摆着三支暗红色的药剂。

“这玩意儿看上去可没你说的那么无害。”

“瞧亮哥这话话说的！”那个手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没有点风险能继续往上爬吗？还是说亮哥有把握压过那些能力者一头？”

但是那笑容在严亮的眼中和恶魔没什么两样，与恶魔的交换条件吗？

严亮不禁哑然失笑，他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了，随后便扔掉了烟头，有些粗鲁地抽出一支药剂瓶，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戳入自己的手臂，亲眼看着暗红色的药剂缓缓注入身体。

“啊~啊！难得有闲聊的心情，却因为这种突然的工作而泡汤的心情，你们能了解吗？”

突然说着意义不明的话打破严肃气氛的是一名少女，她穿着校服一类的衣服靠在墙边，那头柔顺的金发堪堪遮住她的半边脸颊，但从露出的半边脸颊来看，严亮就可以确定她是一个高等货色，还是那种在学院里用钱都不一定能享受得到的极品，严亮能感受到他身后小弟炙热的目光，他心里同样也有一头野兽蠢蠢欲动，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对劲，为什么这种美少女会出现在这个没什么人的小巷？难道是对那种学院黑暗面一无所知的小白？

不，从她那无所谓的态度来看，少女一点也不像是待宰的羔羊，她所处的位置正好堵住了这条死胡同的出路，这时对面的少女好像耗光了所有的耐心，她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严亮看到了少女身上的某物时，瞳孔骤缩，大吼道：“你阴我！？”

严亮从袋子里掏出小刀比着那个曾经跟着自己混的小弟，却发现本应该站在那里傻笑的他不见了踪影，另外跟着他的三四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严亮。

“我是风纪委员，以非法贸易为由对你们进行拘捕。”

银铃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示意了一下戴在袖管上的袖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她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严亮的眼中有一瞬间闪过惊惧，随后变为愤怒，最后变成了决绝，他低吼出声：“就算是风纪委员对方也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四个人，不一定会输——”

“砰砰砰砰！”

一串密集的枪声打断了严亮想要说的话，在他刚刚想做出反应时，身体就已经失去控制，

他们四个都像是断了线的傀儡般颓然倒下。

“不用担心，这只是麻醉弹。”她转了转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随后她开始翻找起严亮的口袋，直到她把那个小盒子翻出来打开，拿起其中一支暗红色的药剂瓶晃了晃，小声嘀咕着：“好像就是这玩意儿吧......”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了严亮的心头，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与能力者之间巨大的鸿沟，但他现在就连动一根手指都很困难，麻醉弹的效果在他身上迅速扩散，似乎都已经扩散到了大脑，连思维也变得疲软起来，干脆就这样睡过去，什么都不管比较好。

什么、都不、管、的话、不行。

把意识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回来的是体内逆流而上的热血，以手臂注射的地方为源头，喷薄而出的火热感

瞬间驱散了麻痹，原本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但是，涌上的东西不只是热血，严亮的眼睛也变得通红一片，神经被灼烧，身体在悲鸣，意识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杀意。

凭什么他们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凭什么他们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有这么优渥的待遇？凭什么我不是能力者？能力评级低甚至连能力开发都资格都不给？

都得死，都得死！这些能力者！

严亮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血红的眼睛盯着还在整理药剂恍然不知的龙曦。

— — — — — — — —

事态远比自己预料得要严重，龙曦摸了摸额前的刘海，用手指捏着那个小小的试剂瓶摇晃着，眼神凝重地盯着，她很清楚这种东西流通出去会有什么危害。

劣化版的能力开发药剂，这对于很多人的诱惑都是致命性的，即使知道会付出代价想必来尝试的人也会趋之若鹜，用前辈的话来说这就是与恶魔定下契约，出卖自己的灵魂而实现的愿望，殊不知这种代价比出卖灵魂更加可怕。

经过开发的能力者都需要最一段时间来适应，期间还需要严密的控制，药物的辅助，科学的锻炼，饶是这样成功开发的概率也是一半一半，在经过这么多手段的控制下，能力开发仍然是一项不成熟的技术，因为其昂贵的价格也导致了不可能对所有人都开放，所以就有人抛出了这样的诱饵，到底是何居心？

龙曦摇了摇头，这不是她该思考的问题，她只需要把这些样品带回去就行，就是人有点多，都靠她一个人肯定是搬不回去，所以她在口袋里摸索着手机来找一个苦力，但是在这时龙曦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个盒子里只摆放着两只药剂，可看着剩下的地方，明显可以再放下一支，也就是说其中的一支已经有人用了。

意识到背后有动静的龙曦迅速转身，但是在她眼前蔓延而出的是张牙舞爪的粗壮电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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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心情很复杂，看着那几个被秒杀躺在地上的不良就一阵心有余悸，能力者这么可怕的吗？行动得比对方更快，在反抗之前就用绝对的速度和设计技巧把对方压制，说实话我都没有看清楚龙曦的抬手姿势，简直就像是和对手在说“我还没用力呢，你怎么就倒下了？”这种可爱的外表和行事果断的落差让我不禁嘴角抽搐。

能力者还真是可怕，我窝在不远处的垃圾桶后面发出这样的感慨，然后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不然还能怎么办.......关于风纪委员如何处理不良这种事我是一点不想知道，我才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但是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我停住了动作，粗壮的电弧在小巷中爆开的那一瞬间，亮光让我不禁闭上了眼睛，睁开的时候，场面发生了反转，原本处于绝对优势的龙曦喘着粗气，她表情痛苦地瘫坐在地上，俨然一副被麻痹了不能动弹的样子，手机也跌落在一旁。

这不能吧？就算是翻盘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原来倒在地上那些不良的头头不知为何站起身来，双臂还涌动着电流，眼中泛着红光，从原来被秒杀的弱鸡角色摇身一变，变成这种看起来就相当棘手的强力角色，原来威风凛凛的金发少女却再次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弱势角色。

出乎预料的发展却完全让人高兴不起来，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剧本式英雄救美的桥段，可我根本不是英雄啊.......在某种意义上我只是个跟踪狂，所以说当下这种情况我根本毫无办法，除了继续跑路去搬救兵之外根本别无选择，如果再待下去的话可能会看到某些少儿不宜的场景，要开溜的话就趁现在。

大脑做出了指示可是身体却没有动弹，我咬住了嘴唇，停住了“逃跑”的脚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跟过来的，为了看到自己害怕发生的事情然后逃跑？会后悔的，心里不停响起这样的声音，眼前也仿若变成了一片火海，泪流满面的孩子想要挣脱大人的束缚冲进火海，可有力的双臂变成了牢牢的枷锁，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寄托消失。

事到如今我又要重蹈覆辙吗？比起什么都不做就夹着尾巴逃跑，我还有别的能做的事，捡起了脚边的石块，从垃圾桶后跳出后丢了出去，幸运的是正好丢中了目标的头，不幸的是这一击完全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转了过来，锁定了我，一股电流像是电矢般的擦过了我的头发，我甚至连倒抽冷气的机会都没有，下一股电流便在我的脚下炸裂开来，竭尽全力地滚开之后，第三发便命中了原本处于我身后的垃圾箱，空气中弥漫着那种蛋白质被烧焦的讨厌味道。

冷汗一下子就浸湿了后背，龙曦是被这种强度的电流直接命中了吗？这已经是可以让人心脏骤停的强度了吧？我开始理解那什么所谓的少儿不宜的场景根本不会出现，那个不良想干掉我和龙曦的心情是认真的，也就是说只要我**掉，接下来毫无疑问就会轮到龙曦，大脑飞速运转，这么危险的任务想必接下来也会有人来帮忙，至少那个妹控肯定不会丢下他的妹妹不管，而那个敢于向晓夭姐约战的家伙想必也不会弱，那我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拖延时间就行。

“来啊！”我朝着对方大吼，他也如我所料地狂奔过来，再也没有看瘫坐在一旁的龙曦一眼，很好，正中下怀，说不定我可以这样直接逃走。

但是不可能这么做，我早已清楚这一点，对方的目标原本就是龙曦，如果我逃走的话，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我只能选择和对方硬碰硬。

“你们、这些，可恶的能力者！”他、头发都因为电流的关系而倒竖的能力者对我发出咆哮，表情狰狞，宛如看到杀父仇人般的样子。

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锅砸得我楞了一下，能力者？我不由得气笑了出来，我要是能力者的话........

“第一个就要暴打你这个白痴！”

我同样朝着那个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咆哮了回去，他张牙舞爪，动作完全失去了章法，并且舍弃了对他最有利的远距离的攻击，固执地想要把拳头砸到我的脸上，这样正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才伤脑筋呢！

刚刚吼完对方就已经逼到了我的跟前，一记毫无花哨可言的拳头挥了过来，好快！但是，看得清。失去理智的对手动作格外单调，仅仅是速度和力量比我多了一大截，并不是完全无法弥补的程度，只要全都躲开的话。

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身体马力全开，侧移，滑步，后撤，仰头，收腹，横跳，意识和动作达到了一个平衡，看得清对方的动作，同时大脑也在预测着对方的动作，才能在速度和力量都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堪堪躲开。

无论我用多快的速度都不会甩掉对方，出色的身体机能都能让他死死咬住我的动作，甚至还能比原来快上那么一截，这是数倍，不，这是数十倍强于我的对手，可以说我能和他胶着到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奇迹，身体早就已经达到了极限，无论是肌肉还是关节都在发出哀鸣，我很确信只要我停下的话就肯定会累倒，时间过了多久？几秒，几十秒，还是几分钟？这都不重要，只要挨了一记就会结束，身体连同意识一起崩溃，强出头的白痴就会在这里倒下。

但，这是被打到之后的事，再撑一秒，再能够多撑一秒的话！不，是我必须撑下去，我发出无言的怒吼，再次压榨身体内仅存的力量躲开，细微的电光钻过了衣服，轻微的麻痹感隔着衣服传了过来。

我所感受到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热血逆流，一次一次地驱动着身体，明明是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可是我却兴奋到不能自已，脑海中早就忘记了什么拖延时间的目的，心脏不断鼓动，瞳孔缩小，眼睛里只有对方。

能够看清，能够预测，能够躲开！

再强力的攻击只要打不中人就毫无意义！

身体以超出自己极限的模式毫无道理地运行着，哀鸣什么的全被都抛之脑后，肩膀，后背，手臂，胸腹乃至全身的肌肉绞紧，一次次地躲过原本不可能躲开的攻击。

再快点！

青紫色的电芒从我面前擦过，身上的皮肤传来阵阵的刺痛感。

再快点！

像是发狂公牛般的喘息不断逼近，他赤红的眼睛离我仅差毫厘。

再快点！

紧贴着我的身体挥过，强力的风压差点把我吹飞出去，但是，仍然没有打中我。

那双赤红的眸子和我的眼睛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擦过，那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中包含着想要将一些破坏掉的愤怒，我愣了一下，因为在他的眼睛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表情，竟然在笑，但在下一个瞬间我便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因为对方因为用力过大而产生的惯性造成了一瞬间的僵直。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我打倒他的唯一机会，再这样僵持下去，先倒下的肯定是速度和力量都居于下风的我，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弯腰，收腹，吐光腹中所有的空气大吼，在他无法闪避的瞬间狠狠打中了坚硬的下颚。

电流在一瞬间就麻痹了我的右臂，在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倾倒的时候，我的余光也看见不良划着弧线飞了出去，结束了吗？

不能、倒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挣扎地站起身来，用还保留的感觉的左手撑住身体，仅凭着不想比对方先倒下的执念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肌肉早就感觉不到酸痛，心脏跳动的频率像是要爆炸一样，每吸入一口空气，气管的内壁就仿佛在灼烧，但视线丝毫没有偏移，我死死盯着不良倒下的方向。

他也挣扎着再次起身，看来在某些方面的执念并不弱于我，他摇晃着身体，迈着像喝醉酒的步子向我一步步缓慢地走来。

那我，我也！

啊，不行，力量传达不到身体，意识还在鼓动着，身体却提前一步罢工，该死，动起来，给我动起来啊！就算是咬紧牙关身体也不能移动分毫，名为“极限”的高墙封住了所有的希望，身为无能力者的我终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不是、还想当王的吗？

那让人眼花的电芒再次出现，他摇晃的身体也恢复平稳，脸色的表情更加狰狞，我放弃了抵抗，任由我们之间的距离被拉进，一直坚持的东西已经守不住了，执念一旦消失，身体便失去了力量，再次看向那电芒似乎也不怎么耀眼了，紧缩的瞳孔开始扩散，这是意识开始失去的征兆，不过这样也好，因为想都不用想，这一拳揍到身上的话一定超级痛的。

最后，还是输了，我不禁笑了出来，眼前那胡成一片的光景也终于坠入了黑暗。

— — — — — — — —

“好了，到此为止！”

带着电芒的猛冲一下子就停止了，严亮似乎碰到了一面透明的墙壁，他抬起头来，才发现挡在面前的又换了一个人，她亚麻色的发尾微微晃动着，一双绯红的眸子隐约闪烁着兴奋的光，不过失去理智的严亮看起来似乎并不想买她的账，被弹开的他身上电芒更盛，颇具声势，不过他挑错了对手。

楚雪霖微微侧身就躲过了那看似迅捷的攻击，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的右手狠狠劈在严亮的背后，看似朴素的攻击却让严亮直接再起不能。

“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就不要硬撑了。”

楚雪霖轻叹了一口气，她很清楚注射这种药剂的下场，被药物无止尽的激发出潜力或者是生命力，那种毫无节制的抽取在大脑极度亢奋的情况下是无法察觉的，往往到了最后身体都会有那种不可逆的受损。

在楚雪霖看来这两个人都分明注射了这种被摒弃的开发药剂，所以姑且还算是有点经验的龙曦才会被偷袭，她心里很清楚有经验的风纪委员对于那种普通的混混意味着什么，而且以龙曦那种异于常人的控制力，有着专制设备的她在某种程度上近乎无敌。

然而她还是被偷袭了，毫无征兆，无法判断轨迹并且神速的电击确实很难对付，想必这也给楚雪霖这个很有前途的后辈上了一课，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任何的大意和轻敌都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楚雪霖走到了龙曦的身前，她双眼微睁，身体还有些止不住的痉挛，她轻轻抚摸龙曦的身体，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还好没有什么大事，比起那边两个只需要稍微休息一天个把天就基本可以恢复了，不过看她先前那副拼命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样子，想必心里受的伤害更加严重，眼睁睁地看着本不该受到牵连的家伙为了自己而拼尽全力，甚至还打破了禁忌，用接近自残的方式来拖延时间。

想起那两个弟控和妹控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楚雪霖就一阵头痛，不过这也没办法，这是她必须要解决的事情，无论是身为前辈的责任也好，还是出于监管者的责任也好，这都是她疏于考虑的后果，因为楚雪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种危险的药剂会再次出现，而且出现在层次这么低的混混手上，而且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出于某种考虑而暗中监视的对象会和自己的后辈碰上，对方还用熟练到让人觉得可疑的跟踪技巧跟着自己的后辈去了任务现场，

这一切都可以算的上是巧合，但完全可以避免这种巧合发生的楚雪霖选择了放任事态的发展，她认为自己拥有足够的掌控力，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是在可控的范围内，就算龙曦因为大意而被击倒楚雪霖也依旧秉持自己的观点，突然获得力量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熟练使用，更何况这种力量在她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直到她认为一定会逃跑的吴云天脑子发热而和混混对拼时，事情才开始出乎她的预料，原本在楚雪霖这两天的观察下，吴云天已经被确认为是那种绝对安全无害的无能力者，怯懦的性格和平凡的身体能力注定了他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只是出于对他姐姐的怀疑才在能级评定出来之后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可是这两天吴云天绝对标准的废柴属性展露时，楚雪霖才打消了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

也就是说，在楚雪霖心里，吴云天根本不可能撑住超过一个回合，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攻击范围，两个人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混混注射过开发药剂之后甚至能勉强达到B级能力者的水准，但是两人竟然打得旗鼓相当，楚雪霖只能想到一个解释，吴云天在她没注意的情况下也使用了和混混一样的开发药剂。

这时候楚雪霖捡起了龙曦身旁的盒子打开，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面的东西就是能力开发药剂了，可当她看到两支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药剂是，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只少了一只？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一个瞬步滑到了吴云天的身边，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腕撸开了他的袖子，两只手上都没有痕迹，然后按住了他的胸口，心跳除了有些急促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异样。

难道说他仅凭着自己的本能和能力者战斗到现在？楚雪霖开始回忆起刚刚的场景，两个人在昏暗并且狭小的巷子里辗转腾挪，一方是依靠粗暴蛮力毫无技巧的横冲直撞，而另一方了解自己在单纯的力量比拼下不是对手，但又无路可退，所以一次一次地躲开，凭借动态视力，凭借预判，凭借那股不知为何燃起的热血。

规避，反击，像是计算过对方的行动，和机器一样精准，一次失误就全盘皆输。可是他支撑了三分钟，支撑了一百八十秒，一百多轮进攻，只为了守住那个刚见过几次女孩的安全.......楚雪霖心中突然有些理解那个基本一直什么都不在乎的龙曦这次为什么会这么失态，不是因为什么自尊心，而且那种强烈的愧疚感。

真的是一场十分精彩的战斗，尽管最后以失败告终，弱者在倾尽一切努力之后还是没能创造奇迹，不过原本就是毫无胜算的。

逃跑的话肯定也不会被责难，不如说逃跑才是正确的选择，会选择留下来的不是笨蛋就是白痴，不过这样的家伙，楚雪霖并不讨厌相反的，她有些期待这些家伙的未来，被评定为废柴，性格也是废柴的家伙在这个能力至上的学院里会有怎样的遭遇？她突然觉得事情会变得有趣起来，对前两天这家伙所做的不是泡在漫画店就是泡在餐厅的无聊行为的不满一扫而空。

不过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不是这个，到底该如何把这三个家伙搬回去呢？在经过短短的几秒之后她就做出了决定，这种精力充沛又很闲的家伙眼下就有一个吧，这样想着她就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喝酒。

脑中想着毫不相关的事情，楚雪霖用平静的声音叙述着，电话那头的家伙因为惊讶和愤怒而大喊大叫，楚雪霖翻了翻白眼，送出定位之后就挂掉了电话，然后她开始对着天空发呆。

如果自己和他立场互换的话会怎么做？

楚雪霖没有得出答案，只是依旧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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