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第一缕曙光

1

城堡周围高塔众多，城门是神奇的大理石制作的，看起来别外壮观。这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位于不老国南边的无名之城，东、西长10公里，南、北长15公里，水源是从西南向东北流的。亲眼见过这里的人都说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山峦密布和鸟语花香增添了它的魅力。

那里有很大很大的草地，草地的尽头是一个由麦芽糖柱子支撑的棉花糖走廊。走廊的地板是由蛋白杏仁饼干和阿月浑子果仁相间铺起来的地板，通向护城河，河上漂浮着无数泡泡。

“然后我们要坐船穿过玫瑰香精河进入首都，船是珍珠和贝壳做成的。”蝇小子不知不觉就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大苞米疑惑不解。

“没有。”蝇小子肯定地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怎么去，还连船的样子都描述得一字不差。”大苞米更好奇了。

“因为这里就和可可婆婆讲的故事一模一样，就像是胡桃匣子的玩具王国。”蝇小子出神地说。

“船来了。”大苞米喊着。

撑船的摆渡人带着大大的斗笠，遮住了整张脸，这条船既没有浆，也没有帆，只有摆渡人站在船头。

徐徐的风带来水面上泡泡的味道，天空由浅蓝色变成白色，粉红，再是紫色，倚在船尾的蝇小子和大苞米心情松弛下来。

“他真厉害，不用桨就可以让船前进。”蝇小子感叹道。

“这是灵魂摆渡船，他在用意念控制这艘船前进。”大苞米解释。

“这条河能通向城内任何地方吗？”蝇小子问。

“是的，最初护城河只是围着无名之城周围一圈，但随着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护城河就打通到了城内各个地方。”大苞米接着说，“这里东、西长2里格多，所以打通全城不算是难事。”

“里格是什么？”蝇小子不明白。

“是一种长度单位，1里格将近有5公里。”大苞米为蝇小子阐明。

低矮的灌木丛在河边不停摇动，巨大的石头上生长着金色的睡美人花瓣，一只调皮的鸟飞下来用笔直的嘴叼走了摆渡人的斗笠，除了嘴是黄色的，鸟的全身白的像雪一样，还有点臃肿，飞起来一顿一顿的。

2

“红发人什么时候做起摆渡人了？”大苞米调侃。

“被你们识破了，哈哈哈。”摆渡人收拾自己被风吹乱的胡子，笑着说，“我知道你们要来，早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蝇小子听大苞米叫他红发人，可是自己看到的明明是一个垂眉摆渡翁，而且头发也不是红色的，而是灰白灰白的。

“你就是我们要找的红发人吗？”蝇小子怯怯地问。

“是啊。”红发人说，“摆渡人是我，红发人也是我。”

“可你的头发不是红色的。”蝇小子小心翼翼地问。

“哈哈哈哈哈，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一头红色的长发啊。”红发人看蝇小子一脸困惑的样子，坚持要找出以前的照片给他看。

“那你已经知道了？”大苞米言归正传。

“知道了，‘霾’就要来了。”红发人不紧不慢地说。

“亏你还能这么悠闲。”大苞米打趣红发人处变不惊的态度。

“我着急又能有什么帮助，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应该管他天下千万事，闲来谈笑两三声。”红发人又笑起来。

红发人将船靠岸收拾起，水的呜咽声中，河面上所有的泡泡同时破了，水面第一次露出真容。

“看来时间不多了，代表纯净的泡泡都消失了，‘霾’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早一点到来。”大苞米提醒事件的严重性。

“你就是英雄的儿子？”红发人抓起蝇小子的手问。

“是，是的。”蝇小子不习惯被这样称呼。

“我们找个适合谈话的地方去。”红发人环顾一圈，锁定了一座红色的高塔，“我收到消息，英雄也在来这里的路上。”

“爸爸……”蝇小子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3

“这里就是无名之城了啊，真壮观呀！”雪公主在珍珠和贝壳做成的船上东张西望。

“等我们到了首都还要壮观哩。”

公爵发现护城河上的泡泡全部不见了，和老鼠先生四目相对，不用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看来红发人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来，刚刚在城口的人告诉我们去红色的高塔。”老鼠先生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座最高的红色宝塔。

“红发人一定就在那里等我们。”公爵控制着船全速前进。

……

与此同时，无名之城北方十公里的地方，“霾”也正在全速前进。

“霾”化身成一个巨大的黑暗影子，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光明被遮盖，黑暗笼罩大地。一种前所未有的象征黑暗的阴影支配大地，被‘霾’的威吓吓退的居民就像失明了一般见不着一丝光亮。

4

一瞬之后，无名之城的寂静被划破了。

“霾”已经兵临城下，无名之城也做好了全面警戒，一场光与暗的角逐蓄势待发。

红塔内，老鼠先生一行人与红发人碰面，雪公主也看到了躲在大苞米身后的蝇小子。

“姐姐怎么会在这里？”蝇小子惊慌失措。

看着姐姐朝自己走过来，蝇小子羞愧地低下了头。

雪公主停在蝇小子面前，锁紧眉头，厉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满世界地找你，你话都不说一声就跑了，可可婆婆会多着急，你知不知道！”

蝇小子用力闭着双眼，身体止不住颤抖，在一片黑暗的压迫下，感觉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雪公主一把将他抱到怀里，憋着眼泪说：“对不起，我应该好好照顾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遍的“对不起”在蝇小子耳边回荡，姐姐和弟弟终于抱在了一起。

“红发人爷爷，你说我们爸爸也来了，他在哪里？”蝇小子隔着雪公主问红发人。

“什么，爸爸？”雪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就在那里。”红发人指着老鼠先生。

老鼠先生颤颤巍巍向前走了几步，他想要上前抚摸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可是就连将手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你说的那个世界的家人就是我们，是吧，原来如此，我们消失了八年的爸爸原来在这里。”雪公主分不清自己是因为生气还是感动，反正涌出的泪水是真实的。

“你们愿意原谅爸爸吗，不，不，我没有资格奢求你们的原谅，能再见你们一面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老鼠先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不该错怪你那么多年，我一只以为我的爸爸是个抛家弃子的大混蛋，原来他是个舍生取义的大英雄。”雪公主伸手去握老鼠先生那不敢抬起来的手。

“你们的妈妈还好吗？”老鼠先生急切地问。

“妈妈她已经……”蝇小子没敢继续说下去。

“妈妈她去世了，就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前不久。”雪公主把话接了下去。

“……”老鼠先生张了半天嘴，可是讲不出一个字来，他应该有很多很多话要说的，不过现在都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如果说一个人最大的挫折是对所爱之人的离去无法挽回，那么一个人最大的痛苦就是连苦都说不出口。

“妈妈她到最后一刻都相信着爸爸。”雪公主说。

“她的身子原来就不好，我应该留下来照顾她的，可是我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到。”老鼠先生的眼皮垂下来。

“妈妈的死不是爸爸的错，爸爸是英雄，救了一个世界的生命。”蝇小子说。

“弟弟说的对，妈妈也不会希望你为此而自责的。”雪公主安慰老鼠先生。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一个带着头盔的士兵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怪物来了，怪物来了！”

5

士兵成排成排倒下，肥美的草地和士兵身上的盔甲都被污染成了黑色，护城河的河水也散发出腐烂的臭味。摇曳的短树丛变成了水潭和沼泽，坚硬的地面变成了贫瘠的褐土地，草原变成了沙漠，鸟类的巢穴变成了积满污水的壕沟，姿态优雅俊美的马儿变得老瘦无力，雪花石膏修建的房屋变得像鸡蛋壳般易碎，绅士穿着的精美大衣和女士身上的刺绣旗袍变得污垢破烂，白天变黑夜，空气变毒气，生存变毁灭。

一面，“霾”在大肆侵略无名之城；另一面，老鼠先生和红发人发生了争执。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老鼠先生很坚定。

“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红发人说。

“我当然相信蝇小子，可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老鼠先生背过身去。

“爸爸，我想试试。”蝇小子对老鼠先生说。

“可是这很危险。”老鼠先生还是不放心让蝇小子一个人去面对“霾”。

“爸爸，我很害怕，我根本就不够勇敢，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预言的男孩，虽然我做不到像爸爸一样，但我也想靠自己的力量来帮助别人。”蝇小子手心冒着汗，眼睛冒着光。

“你可比你爸爸强多了，你爸爸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比你大一点，说话语无伦次的，长得连五官都分不清楚。第二次来的时候倒是变成个帅气的大小伙子了。”红发人嘲讽老鼠先生说。

“你就别当着我儿子的面揭我的老底了。”老鼠先生说，“我第二次来的时候都三十好几了，那里还是什么小伙子。”

“在我这个老人家眼里就是小伙子嘛。”红发人笑着说。

“原来爸爸小时候也跟我差不多。”蝇小子不自觉笑起来，压力缓解了很多。

“所谓女大十八变，男大也有个十几变哩，别担心，长大成人以后，你一定会出落成一个比你爸爸还帅的小伙子。”红发人给蝇小子打气。

“爸爸，就让蝇小子去试一下吧，我也相信他会成功的。这样，爸爸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雪公主站出来。

看着蝇小子无比认真的目光，老鼠先生点了点头。

6

无名之城就快被“霾”完全吞没，地上是大雨滂沱，伴随而来海啸、地裂、泛滥和火山的大爆发。“霾”从地面的阴影浮现到上面，变成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末日的情绪在每一个人眼中表露出来，老人搂着孩子，孩子抱着妈妈，妈妈挽着丈夫，丈夫搀着奶奶。毫无疑问，无名之城正在走向毁灭，而不用几个小时之后，这个世界的其他任何一个城市也将遭受同样的命运。

“我要去了，爸爸。”蝇小子咽了下唾沫。

“爸爸相信你。”老鼠先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祈祷：希望老天保佑我的儿子，我愿倾我所有来换我儿子活着回来。

“别输给那个大怪物了。”雪公主仅仅一段时间没见蝇小子，他就完全变了个样，让人有想要依靠他的感觉。

“你准备好了吗？”红发人善意地问。

“我……我不知道。”蝇小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他会准备好的。”大苞米单膝跪在蝇小子面前，蝇小子也单膝跪下。

大苞米举起两只手，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眼睛，再指指蝇小子的眼睛，不停重复这两个动作。

“看着我！告诉我，你有自信吗？”大苞米目不转睛。

“我……我没有。”蝇小子低声下气地说。

“如果没有自信，你就什么都不会成功。”大苞米还是不眨一下眼睛。

“可我当初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带给我自信的宝物的，到现在都没找到。”蝇小子说。

“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能带给你自信的宝物，如果真有的话，那就是你自己。回想一下我们一路走来的经历，在魔法森林里的时候，你表现出了心地善良，在帮助虎鲸宝宝跟随虎鲸群的时候，你表现出了勇敢奉献；在寻找不老泉的时候，你表现出了乐于助人。”大苞米瞳孔中快速闪过一幕幕画面，继续说，“答应我，千万不要看低自己，千万要相信自己。”

蝇小子闭上眼睛，小布，虎鲸，叛逆鸡，反对蛋，一路上遇到的每一个朋友都浮现在脑海中，他们都说着同一句话：加油，蝇小子！

“击败这个大怪物很难，要打败黑暗很难，但是最难打败的还是你自己，只要你能够击败自己内心不相信成功的念头，那么将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你。”大苞米正在敲开这个隐忍平凡的外壳，里面住着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

蝇小子睁开眼睛，挺直身板站起来，那张勇敢的面孔让红发人以为看见了三十年前的老鼠先生，一样的自信，一样的潇洒。

“你愿意和我并肩作战吗，大苞米。”蝇小子说。

“那是我的荣幸。”大苞米像位正统的骑士一样鞠躬。

“霾”转眼已经来到众人面前，飞沙走尘，电光石火。突然，蝇小子面对“霾”的道路两旁被冰封起来，留出一条通往前方的笔直通道。

“弟弟，你们只管向前进，我来为你们开道。”雪公主双手控制着冰雪，头发腾空飘荡，散发出寒冷的气息。

7

蝇小子和大苞米并排向“霾”走去，合上血盆大口的“霾”又变回阴影的模样隐藏在雾霾之中。

雾霾中，蝇小子产生出来幻觉，脚下的路变成黑色的湖水，很温暖，温度是适合人体的37度左右，同样享受这份温暖的还有正缺东西磨牙吮血的鳄鱼。

“不要害怕，他们都是你产生的幻觉，只要你不害怕，就不会有事。”大苞米提醒蝇小子。

“好，好的。”蝇小子勉强答应。

“霾”见这些幻觉没能吓住他们，于是决定将湖水加温，直至煮沸，鳄鱼被烫熟了肚皮朝上，不久之后只剩下鱼骨头。烧开的湖水向下涌去，冲向迷失的洞穴，里面有张牙舞爪的蝙蝠和咬指甲的愤怒恶魔，两个巨人在地道洞外的出口挥舞着石锤，丑陋而绝望的面具堆满了火山，火山喷出的熔岩和洞内的放射能量结合，产生了短暂的真空环境，泥沼与壕沟，陷阱和深渊，一切处于失重状态。蝇小子的脚踩不到地面，手也没有东西可以抓，在空中打转，耳朵里塞满了呼号的噪音。

“这些都是假象，蝇小子，蝇小子！”大苞米的呼喊没有人能听到。

“啊！”蝇小子大叫起来。

“霾”感觉到了这份美味的恐惧，显出原形，抓住大苞米的脚拖进了阴影当中。

周围平静下来，蝇小子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次是你的朋友，下一个就是你了。”大怪物再次消失在雾霾中。

恐惧就像是“霾”的饭后甜点，只要令它感受到一丝恐惧的味道，那就等着让它饱餐一顿吧。

“我不能害怕，我不害怕，我不怕！”蝇小子大喊。

呼喊的声音静下来，四周的雾霾不见了，蝇小子身处一个小花园里，小动物成群结队，身体光滑冰冷，鸟儿长着膜状的翅膀。常青藤和杂草纠缠住蝇小子的四肢，花朵和草坪像一块美丽的挂毯将其包裹。

就在蝇小子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常青藤上冒出一片雪花，姐姐的声音寄托在这片雪花上，传达到了蝇小子心中。

“冷静下来，想想你为什么而战，为了这个理由，值得我们奋战到底。”

雪公主看着雾霾中蝇小子大概的位置，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冰冻住“霾”吞噬无名之城的脚步。蝇小子放松全身的肌肉，不再和幻觉对抗，看着脚下逐渐被影子湮灭的大苞米，“我能征服我的恐惧，如果我能战胜我自己，那就代表我能战胜你，大怪物。”蝇小子的内心对他自己这么说。

因为蝇小子完全没有了恐惧，“霾”反倒像失明了一样，四处乱撞，变得有点害怕起来。

“原来你也会害怕。”蝇小子说。

“我才不会害怕，只有你们人类才会害怕，你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见你？”“霾”很急躁得说。

“因为我不怕你，所以你看不见我了。”蝇小子慢慢地回答。

“不可能，没有人会不怕我。”一阵风吹过，“霾”变得只有根萝卜那么大，大苞米也从阴影里恢复过来。

“你赢了，蝇小子。”大苞米兴奋地说，“你战胜了‘霾’。”

“都是因为大家的帮助，尤其是你，大苞米，没有你，我做不到。”蝇小子和大苞米抱到一起。

8

红发人带领士兵包围了“霾”，一个个俄罗斯套娃蹦蹦跳跳过来，从小到大依次排列。最小的套娃分开上下身，套住了“霾”，第二小的套娃套住了最小的套娃，依此类推，一直到最大的套娃把所有的套娃包在里面。

“这下它一定逃不了了吧。”公爵垫着脚。

“还没有，你看！它变成雾霾的形态，正在从套娃的缝隙里一点点钻出来。”红发人警告大家。

“这次绝对不能让它再跑了！”老鼠先生找来了胶带和铁丝要去堵上缝隙。

“别过去，现在‘霾’变得这么小，所有的有害物质都集中在它身上。过去你会没命的。”红发人拦下老鼠先生。

“放心吧，我不会让它逃走的。”雪公主控制自己的力量让套娃开始结冰，风霜透过雪公主的指尖飞向已经钻出来的一部分雾霾。

冰雪阻碍了“霾”出逃的计划，狗急跳墙的“霾”将所有的有害物质顺着冰雪来的方向全部转移到了雪公主身上。累积的毒素迅速侵蚀雪公主的五脏六腑，沿着血管内的血液传送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但是雪公主没有打算放弃，她用尽身上最后的一点力量将套娃完完全全冰冻起来。

在一栋结结实实的足有五米高的冰墙中心是纹丝不动的套娃，冰墙后面是雪公主倒下的身影。

所有人冲到雪公主身边，老鼠先生想要抱起自己的女儿，可是他现在却连雪公主的一个胳膊都抬不动，他一面责备自己的无能一面焦急到咬牙切齿。

“姐姐，姐姐，姐姐……”在蝇小子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声中，雪公主虽然能隐约听到，却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看弟弟一眼。毒素一分一分地溶解雪公主的肌肉，记忆变得模糊，大脑和脊椎已经被剧毒透过，嘴角冒出血沫，头发也变了颜色，几近透明。

老鼠先生手中仅存雪公主的余温，他能想到救女儿的办法，只有一个。

9

‘霾’的魔力完全消失了，东方最顶点的山脉重新照射下一缕曙光，纯净而温暖。

“把雪公主抬到曙光下面。”老鼠先生说。

红发人看出了老鼠先生的用意，提醒他说：“东方的第一缕曙光只能实现一个愿望，错过了这次，你就再也变不回人类了。”

“没有我女儿的未来，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看着老鼠先生放大的瞳孔坚定不移，红发人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了。

曙光照射在雪公主脸上，保持着身体的温度，皮肤也没有再继续皱褶下去。

“东方的第一缕曙光啊，我在这里发自真心地许愿，请让我的女儿健健康康，这就是我的愿望。”老鼠先生双手合十许愿。

曙光在雪公主周围刻出一个金黄色的圆圈，皮肤由皱褶变回细嫩，肌肉由萎缩变回强壮，皮肤由松弛变回紧致，头发由透明变回雪白。

几分钟后，蝇小子把姐姐扶起来。

“我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明明刚才筋疲力尽了，真是奇怪。”雪公主对于被“霾”的毒素伤害的事一点都不记得。

“是老鼠先生在东方的第一缕曙光下许愿，希望你健健康康。”公爵告诉雪公主。

“你说什么，公爵。你不是说曙光只能实现一次愿望吗，要让爸爸变回人的样子啊。”雪公主后退了几步。

“是这样的，不过老鼠先生……”公爵看向老鼠先生。

“没事的，雪公主，爸爸只要能够看着你们健健康康长大，长成一个正义、勇敢、善良的人就满足了，不过在爸爸眼里，无论你们长到多大，都是孩子，我的孩子。”老鼠先生露出惬意的微笑，“我要保护我的孩子啊。”

“爸爸，是你给了我生命，现在你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雪公主抱起老鼠先生贴在脸颊上，蝇小子也加入了这场温馨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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