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不想这是一场梦...

“雪瑟。”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温柔嗓音。秦雪瑟抬头看去，是自己的师妹。

“萧寒...”她望着那个人，喃喃自语道。

舒萧寒清爽一笑，一块桃花糕出现在她手里：“要一起出去走走吗？”

秦雪瑟小口尝着桃花糕，纤纤玉手捏一白帕给舒萧寒拭着手：“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

舒萧寒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挠了挠头，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因为，自从成亲以来，似乎还没有和雪瑟你出去走走过...所以...”

秦雪瑟手一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心里，可她说不出。

“萧寒...”她伸手抚着舒萧寒的眉眼，动作轻柔，像是在抚摸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就按你说的做吧。”

玉手轻放，一阵失落的情感从心底升起。舒萧寒望着身前倩人的双眼——那里面有说不出的眷恋——直直乱了她的心。

“要去哪里？”秦雪瑟转过身去，脚步轻移。舒萧寒呆呆地看着她——撩起长发，手挽竹篮，把自己喜欢的梨花酿和桃花糕放进篮子里。

“思过崖怎样？”舒萧寒耳朵微红，她轻咳了一声，又接着说道，“我们种下的桃花树开了。”

秦雪瑟很快就答应。两人谁也没有御剑飞行，而是像凡人一样，并行走在路上。

一路上没有遇见过任何人，秦雪瑟却没有在意。她的注意力全在舒萧寒和自己相牵的手上。

暖暖的。竹篮挽在手上，指尖是梦里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温暖。

梦里...？秦雪瑟心里一跳，眼睛莫名地有些发酸。

你在想什么，这不是梦。这不会是梦...

她安慰着自己，只是这安慰显得多么苍白无力，让她不自觉停了下来。

“怎么了？”舒萧寒也跟着停了下来，她握着秦雪瑟的手指——冰冰凉凉的，让人有些心疼。

她伸出手，动作温柔地撩起了师姐的发丝：“怎么哭了...是旅途远了吗？思过崖就快到了，来，雪瑟...”

秦雪瑟用手捂住嘴，轻轻摇头，小声呜咽着。泪水使她双眼朦胧，看不清眼前那人的神情。

她难受极了，悲伤像刀一样，冷冰冰地割着那柔软的心。秦雪瑟躲开了舒萧寒的手，向后缓缓退去。竹篮打翻在地，梨花酿不愿再呆瓶中，它似泪水，细流成河。

明明...这不是梦...为什么还要哭...别哭了...请你别哭了...

秦雪瑟咬着嘴唇，努力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可是泪水越擦越多，越擦越无力...

舒萧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种说不透的感情窝在心底。她一把将秦雪瑟拥进怀里，任由师姐推打。

小雨淅淅，桃瓣纷飞。

雨滴划过她的脸庞，风吹鼓着她的衣袍，舒萧寒仍然屹然不动。她像那颗沉默的桃树，站在风雨中为秦雪瑟遮挡寒冷。

雨声渐大，雷鸣遥遥。

舒萧寒一把横抱起秦雪瑟，她仰着头，发丝粘在脸庞上。

“雨还在下啊...”

声音沙哑，她轻轻笑道。

狂风携夹着暴雨，电闪雷鸣，黑云滚滚。

舒萧寒浑身湿透了，她站在桃树下，低头望向在怀里沉睡的秦雪瑟，嘴角微勾。灵力微动，覆盖在师姐身上的防护罩又被她加固了几分。

“雪瑟...”舒萧寒低声唤着。怀中人紧紧抓着她的衣衫，眼角还挂着少许泪珠。

“雪瑟...思过崖到了...”她喃喃道。

怀中人仍未醒来，只听得见风雨雷鸣在耳边呼啸。舒萧寒沉默着，其实她已经回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和师姐在一起的。唯有这一颗桃树，还有隐约的记忆。

“桃花开了...”她悠悠说道。

桃花盛开，此树苍浓。云销雨霁，彩彻天晴。

怀中的人睫毛扑闪，初醒的眼微微泛红，夹带着少许朦胧。

“这是梦吗...”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将慌乱和悲戚一并埋在眼底。

舒萧寒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出声回答。

秦雪瑟心一沉，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颜。她咬紧红唇，将啜泣闷在心里。血珠渗出，唇瓣越发鲜艳。

舒萧寒心一颤。血珠似针，无声扎在她心上。

“雪瑟...别哭了...”声音沙哑。

秦雪瑟的泪水不受控制，如玉串珠，划过她的脸庞。

“太丑了...”舒萧寒轻声笑道，她低头将怀中人嘴上的血珠慢慢舔舐干净，唇齿留香。

秦雪瑟笑着搂紧了她的脖子，眼泪无声垂落。

如果可以...

雪瑟闭上了双眼。

我不想这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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