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没有如果...

秦雪瑟反手握紧了师妹的手，盖头遮挡了她的面容，但舒萧寒仍然能感觉到她的坚定。

“不会再让你寂寞了。萧寒，我一直都在。”

神情微惚，盖头轻挑。再次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轻抚着她的脸。手指慢慢描绘着人儿的模样——凤眼情深，似海如空；长发微撩，银饰金簪；红唇娇嫩，胜比樱桃；泪痣轻点，一世芳华。

“多么美好的人啊...”舒萧寒低声念道。

秦雪瑟小脸微红，眼中秋波流转。也就不去计较自己还未上轿，便被师妹挑了盖头之事。

“萧寒，该走了...”她轻轻推了推师妹说道。

舒萧寒瞥了身后毫无生气的迎亲队伍，翻身上马。

如果这真的是梦...也许自己该做出决定了...

“来，把手给我。”她伸出右手，秦雪瑟虽仍心念花轿，却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交给了她。

香暖在怀，舒萧寒轻轻揽住怀中人，一匹白马绝尘而去，将迎亲队伍远远甩在身后。没过多久，钟鼓声也一同被甩在身后。

秦雪瑟静静依在舒萧寒的怀里，她没有去问舒萧寒要带她去哪里，而是痴痴地看着那人俊秀的眉眼。

终于...不用在梦里占有萧寒了。思及此处，眉眼带笑，内心的欢悦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师姐，我们到了。”勒马而止。

都成亲了还叫什么师姐啊。

秦雪瑟佯装生气地轻锤了一下舒萧寒的肩头，她抬眼望去，玉手掩唇。

“这里是...”

“思过崖。”舒萧寒低声答道，眼中流露出少许复杂。

山头萧瑟，风袭草卧，四处荒凉，唯有一颗枯树在这了无生机的环境里苟且偷生。两人的大红衣裳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雪瑟...”一道淡黄色的灵光出现在舒萧寒的右手中——那是一颗桃树的精魂。她望着那颗枯树，声音缓缓动听，却让秦雪瑟心如刀割。

“很久以前，我答应过你，离别的时候要在思过崖给你种一桃树...”

“不要！我不要...”秦雪瑟用力咬着嘴唇，强颜欢笑。她含着泪花，痴痴地看着舒萧寒。

可那人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眼神依旧那么的温柔。

“为什么...”秦雪瑟的眼睛有些红肿，她死死抓住了舒萧寒的右手，泪水打湿了她的妆容。其实她明白，只是她不愿去明白，就像她不愿松开那只手，仿佛这样就能留有最后一丝幻想。

舒萧寒却慢慢掰开了她的手指——一点一点，连同她的心一起掰碎了。

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桃树最终还是种下了。桃瓣夭夭，漫天飞舞，就像人儿心中被割碎的忧郁。

秦雪瑟哭着哭着，突然笑了。

“这是梦吗...”

“嗯。”舒萧寒轻声应道，她看着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心里微疼。

秦雪瑟用手擦了又擦眼泪，她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压抑着哭声唤道：“萧寒...”

“我在。”

“萧寒...”

“我在...”

秦雪瑟笑着搂紧了她的脖子，流着泪水撒娇道：“萧寒...这个梦好坏...我再也不要做这种噩梦了...”

眼泪滴落，烫伤了整个梦。

舒萧寒轻轻将雪瑟抱在怀里，默不出声。

对不起...

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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