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先生,请问现在有空吗?我想请教您一件事。”
田亩旁,舒萧寒举起手中的书挥了挥。慕容清杵着锄头,将烟点上,普普通通的双眼如鹰般锐利。随意扫视了眼少女,他闷声说道:“你和小颜是朋友,叫我慕容叔就好了。另外,有什么问题直接走过来问,别站那么远,何必讲究那么多。”
小跑过去,舒萧寒恭敬地将翻开的书指给慕容清看,忐忑和激动被她很好地掩饰住:“慕容叔,你看,这句被您标注的话——‘以魂育身,以器铸体’...”
“有什么想法吗?这玩意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抽了口烟,慕容清意味深长地说道。白色的烟圈慢慢吐出,像飘在空中的云雾,十分好看,但是舒萧寒一向不喜烟味。
强忍住皱眉的冲动,她面不改色地问道:“慕容叔...有想过一些特殊体质的人群吗?”
“比如说剑体?”迎着她惊诧的眼神,慕容清好笑地说道,“很惊讶吗?刚刚给那小女孩探测眼睛时,我就发现了。更何况我们也不是什么老古董,虽说剑体多年未出世,已经快被世人淡忘了,但是医师可是最爱探究旧时文籍的人。”
“那叔你觉得,将剑体拥有者的魂剑另铸为适合眼睛形态,有没有可能充当眼睛?而且魂剑正好也是灵魂打造的,用来孕育眼睛部位最好不过了。我们完全可以...”
“这是个很胆大的想法。但是,你觉得这么做真的可以吗?”耐心听完了少女的想法,慕容清慢悠悠地问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极其简单,却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她设想的漏洞百出。
舒萧寒也不是傻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心上一凉。
“纯阳宫第一天才,修真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舒小姑娘,你的身份如此优秀,应该是很清楚的——为什么修真要讲究筛选人,为什么修真要划分等级,为什么炼体期在修真之人眼里还属于凡人,为什么我们修真要从身体锻炼到灵魂...”慕容清仿佛没有看到舒萧寒握了又无力松开的拳头,他自顾自地说道,“刻意将魂剑重铸来适应血肉破坏的眼睛,这是不切实际的。且不说做到这件事本身的难度,光是确保它自身的力量不会破坏大脑对于现阶段的齐小姑娘来说,就是不可能的。如果齐小姑娘能像那些大能一样,用心唤醒魂剑,与之沟通引导…那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可她一个人可能吗?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不短,没必要逼着自己死揪一件事。你若是有空,不如去山顶上晒晒月光,说不定还可以突破到心神合一的境界。”
“…慕容叔这是在劝我放弃吗?”舒萧寒沉默了许久出声问道。她面色平淡,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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