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前任雷斯王-乌利.雷斯的朋友?可是,罗德说20多年前,行刺乌利的人就是你啊!”
“首先我必须强调一点,那就是罗德那个好色大叔所说的话不值得信任。其次,20多年前我所做的并非行刺,而是光天化日之下正面向乌利发起挑战,当时我的刀尖离乌利的喉咙只有不到1厘米远了。”
“你为何想要杀死雷斯王?”
“因为一百多年来,阿克曼家族一直被王政府残酷迫害,到现在,也许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阿克曼族人了。我打算为家族复仇的情感,如果是现在的提尔.托德的话,应该会理解的吧?”
“这么说来,你知道我有复仇的打算。”
“是啊,毕竟当年托德家因为向我泄露了雷斯家的情报,惨遭王政府清洗,现在唯一的末裔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所以,即便你现在对我刀刃相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所以你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证明我没有向你复仇的力量吗?”
“我出现在你面前,是为了证明除了成为刀刃相向的仇人以外,我们还是有可能成为朋友的。就像从前的乌利.雷斯和凯尼.阿克曼一样。”
“.......那么为什么你们反而成为了朋友呢?”
“为什么你觉得我和乌利不能成为朋友呢?”
“.......”我竞无言以对。
“雷斯家已经任命你为中央宪兵团的分队长了,如果你足够聪明或者有用的话,托德家在议会的席位也是有可能恢复的。在现在的情况下,我建议你可以把复仇的事情可以暂且押后,托德卿。”
“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阿克曼卿。”
“托德卿,我看过你向最高议长们提交的报告了。你在报告中提到的情况是:在玛利亚之墙被攻破的当天夜里,雷斯家集体在领地教堂祈祷时被山贼团突袭,仅有罗德.雷斯和弗丽达.雷斯幸存是吗?”
“是的。”
“另外,弗丽达使用巨人之力阻止了超大型巨人和铠甲巨人继续破坏罗塞之墙,目前在闭关休息的状态是吗?”
“是的。”
“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
“我亲眼所见的,只有那五具雷斯族人的尸体而已。”
“这么说来,现在雷斯家实际在发号施令的,就是罗德.雷斯了。最高议会在接到你的报告以后,居然还敢下这种命令。看来最高议长们对于王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自己却被蒙在鼓里的事情异常震怒啊。”
“什么命令?”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令人尴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一个传令兵推开了房间的隔音门,恭敬地说道:“特级指令!最高议长有请中央宪兵团第一支部执行部部长凯尼.阿克曼大人,及王族特务部各分队长、一等士官立即前往议事厅集合待命!”
“诸位下午好,首先我要向诸位通告最新王族谕令。”最高议长庄严的神情与之前争吵中的惊慌失态简直判若两人。
“845年第12号谕旨:一、罗塞之墙内各要塞都市战备等级由一级变更为三级;二、责成各地宪兵团就近指挥调度当地驻屯兵团,尽速恢复社会稳定与秩序;三、解除845年第11号谕旨颁布的无限期雷斯领地戒严命令;四、赋予城墙教会扩编及财政支持授权,845年起在原编制预算基础上增加150%;五、自下月起实行紧急税率,各地区需在本月内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增税计划上报,务必在年内实行收支平衡;六、.........”
我历来没有心情搭理这些远在天边的政务公文,但是身边的同僚们却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的要务已经从死守罗塞之墙变成恢复社会稳定了?谁能保证巨人不会继续破坏罗塞之墙?”
“听说王已经阻止巨人的下一步进犯了,不愧是拥有巨人神力的雷斯王!”
“城墙教会居然要扩编到这个地步,太好了,这下我们应该可以享受中央宪兵和城墙教徒的双重待遇了。”
“........”
“诸位,请肃静!接下来宣布最高议会刚刚决定的特级血族清洗指令:命令中央宪兵团第一支部一等士官以上人员,会后立即向执行部部长凯尼.阿克曼报道.....”
“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搞什么血族清洗,最高议长们是不是老糊涂了”旁边的一个老资格中央宪兵低声说道。
“什么是血族清洗?”我对于这个指令的名字很是好奇。
“就是帮那些私生活不检点的贵族擦屁股的那点破事呗。说起来,你好像是刚刚被任命为分队长的提尔.托德卿是吧。恭喜你升官了啊,是第一次做这个破事吗?”
“是啊....以前我一直与辛加分队长单线联系,不知道什么血族清洗指令。”
“那我就多解释一下吧,你知道这墙内关于贵族婚姻的铁律吗?”
“我....我不是贵族.....所以不知道。”
“自王政府成立以来,贵族阶层是绝对不能与一般庶民结婚生子的,包括王室在内,所有的贵族被称为血族,当血族成员违反这条铁律时,我们中央宪兵就必须负责为这些自私的家伙收拾烂摊子。”
“怎么个收拾法?”
“抹消与违规血族成员有关系的庶民,以及混血儿的存在!”
“这....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杀人么?而且连小孩子都不能放过?”
“是的,这是墙内不可逾越的规则!”
我忽然间回想起了一些不忍回忆的过去,心潮澎湃之下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我的敌人到底是谁?我的仇恨到底应该指向何方?”
“你刚才说啥?”
“哦,我是想问这次的血族清洗目标到底是谁?出动这么多中央宪兵的精锐,还由部长亲自带队执行任务,有点奇怪啊,杀几个平民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你刚才没听见最高议长说的话吗?这次血族清洗指令的目标可不是一般人哦!兴师动众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一般人?是谁搞出来的烂摊子,真是麻烦死了!”
“雷斯家!罗德.雷斯的情妇和他的私生女:希斯特里亚.雷斯!”
行动开始之前,所有人都换上统一的黑色绅士服装,并在坐骑的马蹄上包裹了3层厚麻布。
“托德分队长!”也许是由于心不在焉或者单纯因为尚未习惯这个称谓,我仍在机械地整理、检查自己的随身装备,完全没有注意到辛加就站在的身后。
“提尔.托德!”
“哦,辛加分队长,你是来提醒我出发时间的吗?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是来确认你的立场的。”
“我........我现在无法回答你。”
“原来是这样,就跟阿克曼大人所想的一般,至少你没有站到雷斯家那一边。”
“所以我暂时对你们不构成威胁,是吗?”
“所以你最终会选择追随阿克曼大人!”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可要出发前往预定目标地了。我记得你我带领的小分队走的是不同的路径吧。”
“是啊,阿克曼大人在等着你呢,毕竟安排分队行动路线的时候,他可是点名要你同行的。”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边这么说着,我一边骑上马背。
“一件事情是否无关紧要,不是由你来决定的,提尔.托德。”辛加的脸上现出诡异的微笑,他继续说道:“你还是下马吧,阿克曼大人要求你与他一起乘马车前往预定目标地。”
在摇晃的马车车厢里,我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端坐在凯尼.阿克曼的正对面,这里是车厢里距离凯尼最远的地方。
“年轻人,你应该放松点。不要那么紧张。”
“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危险!”
“我不是你的敌人,除非你决心把我当做敌人。”
“最近几天,我已经不知道谁才是我真正的敌人了。”
“为什么想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因为......因为我需要.....”一时之间,我忽然语塞,直到我想起了一个词:“生存的意义!”
“你跟当年的我很像。作为当年你的父亲告诉我真王情报的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情报.......”
“但是代价是向你宣誓效忠么?”
“我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宣誓效忠,你可以自行判断我所提供的情报是否属实,自己决定要走的道路。”
“只不过,你自信地认为:提尔.托德最终会走到凯尼.阿克曼所在的道路上就是了。”
“没错,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为什么?”
“我所见过的人,其实都是一样的。权利、金钱、女人、美酒、神明......人如果不沉醉于某些东西,估计都会撑不下去的吧。”
“那么你又沉醉于什么东西呢?”
“力量!”
“你觉得我所沉醉的东西与你一样?”
“不,我觉得你还没有找到值得沉醉的东西,你只是沉醉于过去,你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没有生存意义的人,不过是行尸走肉么,听起来好像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道理.....”忽然间,我想起了利威尔对我说过的话:当你失去发誓要永远保护的妹妹的那天,你是否也找到了生存的意义呢?
“沉醉于过去的你,试着把向敌人复仇作为自己的生存意义,可是却无知地连真正的敌人是谁都无法确定......”
“所以在你眼中的我一定很可悲吧。那么你又是打算如何拯救我这样的行尸走肉呢?”
“我能给你一个梦想,一个值得你沉醉其中的梦想!”
“我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你所提供的梦想。”
“也许吧,但是我能肯定,你需要我所提供的情报。就像之前我说过的,作为当年你的父亲告诉我真王情报的回报。”
“就算如同弃儿一般苟活在地面之下,我和妹妹也无法逃离那些陌生人的迫害,那也是所谓的“血族清洗”吗?”
“应该是吧。我只能向你保证我并没有参与过针对托德家族的清洗行动。”
“这个狗屁血族制度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为了保证墙内社会能够如同初代雷斯王的设计一般运行下去,王政府必须保证所有的“血族”处于体制的控制之内,同时避免血族的总人数显著增加。”
“就因为雷斯家的记忆清洗能力对血族无效?”
“没错,如果血族随意与占墙内人民绝大多数的单一民族通婚生子,那么经过几代人的繁衍之后,雷斯家的记忆清洗能力就形同虚设了。”
“也就是说,不在王政府体制内的其他血族也属于“血族清洗”的对象是吧。”
“是的,这也就是我们阿克曼家一百多年以来被王政府残酷迫害的真正原因。”
“阴差阳错之下,血族制度的受害人现在反而成为了血族清洗的执行者......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一个可悲的玩笑!”
“你想向这个世界复仇吗?”
“如果我拥有足够的力量的话。”
“你果然跟当年的我很像。”
我们到达预定目的地:一个雷斯家族领地内的偏远牧场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现在怎么办?把大门踢开,干掉那个九岁的小女孩希斯特里亚.雷斯就行了吗?”
“看来最高议长宣布血族清洗指令的时候你心理在想着什么别的东西啊,如果事情这么简单的话,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最高议长们明确要求在罗德.雷斯的面前抹杀他的情妇和私生女,他们想通过严格执行血族制度警告罗德不要无视议会的权利,毕竟按照初代王所订立的制度,即使是雷斯家也不能逾矩。”
“就因为罗德.雷斯隐瞒了城墙被攻破的那天晚上,雷斯家族发生重大变故的事情?这么说来,那个情妇和私生女的二条人命又要记在我的头上了。”
“雷斯家毕竟是真正的王族,本来议会是不想把事情做绝的,否则那个私生女也不会活到9岁。但是......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最高议长因为你的报告知道了罗德.雷斯隐瞒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自然会想尽办法敲打罗德,现在你已经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了。”
“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埋伏到什么时候啊?”夏日夜晚的飞虫让我异常烦躁。
凯尼淡淡地回答道:“埋伏到罗德.雷斯带着他的情妇来到这个牧场为止。”
“如果罗德一直不来呢?”
“他一定会来的。暴力是这个世界上无法避免的真实,你应该知道逃避是无用的。”
妹妹....如果她知道我现在即将要做的事情,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你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件事情,我看过你的任务档案,你单独处理过好几起棘手的秘密处决任务,做的干净利索,完全不像你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的样子。”
“因为.......我不想成为妹妹最讨厌的那种人!即使她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个被世界所厌恶,苟活在这种偏僻牧场的希斯特里亚.雷斯的处境跟你的妹妹应该有几分相似。”
“我不要再次回到哪里了,无论是作为加害人还是受害人!”
借着深沉的夜色,各行动分队埋伏在牧场大院的外围草从中,把整个牧场包围了起来。
“罗德的马车来了。需要马上行动吗?”
“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罗德到底想做些什么......”凯尼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雷斯家族死得就剩下他和他那个成为王的女儿了,对于那个情妇而言,简直是无上幸运从天而降,这下她就有机会名正言顺地成为这片土地上领主的正室了。”
“所以只要罗德把他的私生女接走,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幸福地一起生活了。你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
“托德,你要知道:一介平民是绝对不能成为贵族正室的,如果仅仅是维持地下情人的关系倒也无妨,可要是出现了贵族与平民的混血儿,那么这个情人和混血儿都得死!”
“可现在的情况是:只要弗丽达一天不出现,罗德就是王政府实际上的最高负责人,他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从血族制度中保护自己的家人......”
“所以你认为我们应该违背最高议会的命令,站在血族制度受害者的立场上包庇罗德的家人是吗?”
“没错!”
凯尼的脸上着让我捉摸不透的笑容,他缓缓说道:“托德,你还真是....怎么说呢.....太过年轻又太过单纯了点......”
“什么意思?”
“你真的觉得只要我们放过罗德的私生女,她就能逃脱这个血族制度了?”
“也许罗德的权力可以保住她们的性命.....”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最高议长们会知道今天晚上罗德会带着情妇来到这个偏僻的牧场?”
“难道....是你!”
“啊~啊,你的直觉果然很灵敏,就像辛加跟我说过的一样。没错,罗德的马车车夫是我的人,他告诉我罗德的出行计划,而我把这个信息透露给最高议会。”
“凯尼,你.....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简直就是毫无同理心的恶魔!”
“这都是为了实现我的梦想。为了这个,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
“为了那个所谓拯救世界的梦想吗?我觉得这不过是你笼络人心的借口而已!”
“如果你对我了解得更多一些的话,自然会认同我的梦想,但现在我只要你闭嘴!”
罗德和他的情妇正走下马车,向牧场大屋走去。我扭头看了一眼凯尼,他脸上的冷笑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初次见面,希斯特里亚。我叫罗德.雷斯,是你的亲生父亲.....”罗德弯下腰,对着他那初次见面的女儿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初次见面就要成为永别了么?即便贵为王族,终究也逃不脱这个扭曲世界所施加的诅咒啊。在一边靠在墙上的女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全身不时地微微颤抖着。
“希斯特里亚,从今往后,你就要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切!净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罗德这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凯尼暗暗骂了一句,同时轻轻吹起鸟鸣一般的口哨---那便是开始行动的暗号,一众身着黑衣高帽的中央宪兵从各个方向现身,把罗德三人连同马车一起包围了起来。
凯尼把手按在我的肩上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做,我就不逼你了。这件事情我亲自处理吧。”
“咿呀呀啊~!”罗德的情妇惊恐地尖叫起来,也许她已经知道现状是怎么一回事了。
“凯尼.....果然是你......请不要干涉我的家事!我命令你们退下!”罗德声色俱厉地说道。
“您应该很清楚这墙内的规矩才对,如果您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很难办的啊。雷斯卿!请恕我们要动点粗了。”
凯尼一下子便按住了那个全身颤抖着的可怜女人,“因为玛利亚之墙被攻破而感到不安吗?”
“妈..妈妈!”下意识地,希斯特里亚向她的母亲扑去,似乎想解救母亲的样子,我的鼻子猛然一酸,早已握成拳头的双手颤抖不止。
“不对!”女人大声叫道,“我不认识她!我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我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呵呵...这是真的吗?雷斯卿,这个女人,还有这个小女孩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啊,没办法了。这二个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么说着,罗德事不关己一般转过了身,背对着自己的情妇和私生女。
“果然如此吗.......”凯尼拔出了匕首,我甚至没有看清拿吧匕首是从哪里出现的。
“你并没有存在过,也没有在大屋工作过,没有人知道关于你的任何事情。”辛加对着女人冷冷地说道,如同最终判决一般。
“怎么可以这样!老爷,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罗德背对着说话的女人,一言不发。
“要是...要是没有生下你的话.....”那个可怜的女人泪流如柱,这便是她被割喉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希斯特里亚张着嘴,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作何表情,如同那一天的我一样。眨眼之间,我眼中的希斯特里亚仿佛与妹妹的身影重合了起来,“不,我不要你死!”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下定了决心!
“罗德!”我屏气低声说道。
“提尔.托德!原来你也在啊。”罗德这才发现面对着自己的人是谁。
“其实你可以......救她们的。”
“你是什么意思?”
“凯尼....他另有目的,而最高议长们不过是要向你示威而已,就算不杀掉她们,凭你的政治手腕也可以对付得过去!”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凯尼不是最高议长能使唤得了的人!只需要提示一下凯尼,他完全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把血族清洗指令抛到脑后!”
“提尔.托德,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凯尼一直留意着罗德的一举一动,包括我刚才的窃窃私语在内,他放慢脚步走向希斯特里亚,左手按住那个可怜的小女孩的头,右手缓缓举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似乎在等待着罗德的决断。
“等一下!”罗德大声说道。
“哦?你想起什么了是吗,雷斯卿?”
“她的名字叫克里斯塔.兰斯,是一个父母双亡,流落到难民营的孤儿,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就这样?”
“在现在的情况下,她有成为“继承人”的可能,我不允许你把她清洗掉。”
“继承人.....原来是这样。但是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可是我等的重大失职呢。”
“中央宪兵团第一支部辖属王族特务部队第三分队长,提尔.托德负责对克里斯塔.兰斯进行监视,定期将监视情况向中央宪兵团第一支部执行部部长凯尼.阿克曼报告,如若发生希斯特里亚.雷斯的有关信息被泄露的情况.......最终处置权交由执行部部长定夺!”
“让提尔.托德负责监视......雷斯卿,你确定要这么做?”
“现在我才是最高负责人!你不要忘记这一点,阿克曼卿!”
“如您所愿,雷斯卿。”凯尼做出顺从的姿势,下令道:“托德分队长即刻押送克里斯塔.兰斯至托洛斯特区难民营地,给予提尔.托德分队长对托洛斯特区宪兵团及城墙教会分部的全权代理权限令牌。另外........马上把那个女人的尸体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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