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散开!结阵!”盔甲人高声吼道,那经过刻意变化过的粗重嗓音如同风箱一般沉重。
尽管被一个洛河杀的溃不成军,大毕竟还是相当严格的圣殿骑士。他们兼具着属于军队的严明纪律和信徒的狂热,是相当难对付的存在。
洛河微微啧了啧舌,看着散开的圣殿骑士们,皱起了眉毛。(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呐,先机能够发挥的作用到此为止了吗……)虽然以他的能力的确仍旧可以按照原来的攻势进行,但是现在的效果显然不如刚才,而且现在在那盔甲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如果不能够找到足够密集的地方,那无疑是相当危险的,虽然他本人是没多少问题,但是手中的镰刀可能马上就撑不住了。
洛河停下了刀锋,接着骑士那庞大的身躯掩护游走在军队之中,警惕着那来自王者的感知,当然这种 掩护其实并没有多少用。至少他会尽量让对方的攻击线路被自己人封死……当然如果对方真的连敌人带自己人都砍的话他就没办法了。
(啧……不单单是散开了么……)游走中的洛河敏锐的注意到了,那些圣殿骑士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开始虔诚的祷告。这种状态无疑相当的脆弱,但是对于全副武装一样会被劈成两半的敌人,他们还不如去舍弃防御换来其他东西。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所有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所有圣殿骑士开始祷告,他们祷告如此的虔诚统一,看不出任何信仰崩塌的情况。
(果然恐惧效果对于基层人士并没多大作用啊……)洛河倒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之前两刀砍掉枢机主教,其实还是取巧了。他用虚空之灾的特殊手段,然后让罗德主教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然后在这种动摇的状态被砍下了脑袋。而这种东西在这些基础士兵上收获甚微,毕竟他们不是枢机主教,虽然有着圣光加身,也不至于近乎无敌,所以哪怕被破了圣光也只会恐惧敌人的强大,同时更加抓紧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圣光的信仰。
而在祷告完成的时候,刺眼的光辉之中,洛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几乎是本能的,他抓起镰刀,却没有任何抵挡的动作,反而猛然敲击地面让自己偏离原本的状态,然后惨白的剑锋贴着他的发丝砍进周围的地面,然后掀起大片的尘土。
洛河翻滚着蹿到旁边,然后落地的瞬间转换好了姿态,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去思考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重压就出现在他头顶之上。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将镰刀微微一侧,便将自己的身子偏过,勉强避开了盔甲人如同山岳一般的重击。
(什么情况……是某种神术吗?)即便在这种几乎和死神擦肩的状态下,洛河那被天权加速了无数倍的思维仍在疯狂运转,(之前的祷告就是用来构筑神术的咒文吗?那么这个神术的作用应该有着范围……也就是在这个骑士圆阵之中吗?那么效果就是可以让盔甲人随意移动?而且这个力量……估计也是增幅过了吧……)
(看来游击计划是彻底完蛋了啊。)洛河一边全力防御着盔甲人的进攻,一边不断移动着脚步,然而令他有些吃惊的是在同一个时间,那三百骑士……现在大概还剩两百多人却是转身向着远处跑去,如同放射而出的圆圈。(这是什么情况?逃兵?不对……这是在扩大神术的范围!)
洛河几乎在瞬间就差距到了这些家伙的意图,本来由这些人构成的神术,就会以这些人作为神术的节点,而这些节点所覆盖的范围显然就是神术的范围,而现在他们已经明白自己在对异端的战斗中只会成为拖累,所以干脆就充当节点扩大范围,至于战斗,就交给领队就好了。
顿时洛河的压力骤增,毕竟是在王者境界徘徊了很久的强者,并且又有着神术的增幅,所用的战斗技巧也彰显着对方究竟沙场的经验。和洛河这种完全就是靠着开挂得来的技巧根本完全不同,也和洛河以往见过的任何王者都不同,若不是天权,他或许已经被对方砍成两半了吧。毕竟虽然进攻能力已经接近传奇,但是他自身的各方面还不如一般的王者。
看着那当头斩下的重剑,洛河已经完全没了退路,盔甲人那强大的气场笼罩了他的全身,那强横的吸力将他束缚在原地,想要避开这一剑是不太可能的。而想要硬抗这已经超过了王者境界的一剑,无论是了镰刀还是洛河的肉体都会被切开。
然而即使是在这致死之地,盔甲人也没能从这个该死的异端上看到任何恐惧的神色,甚至那嘴角还扬起了一道嘲弄的笑容。这让他十分的火大,手中的重剑猛然挥下,势要将这个该死的异端切成两半。
轰!大地骤然崩裂,烟尘四起。
兰斯洛特的剑刃微微蜂鸣,塞西莉亚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很担心?”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经过了一年烽火的洗礼,他已经褪去了当初的冲动和天真,变得沉稳起来,即便担心,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毕竟那一剑的威势谁都看得出来,若是迎上了那样的一击,他也不太觉得洛河能够接下来。
“放心,那孩子可没那么容易死。”塞西莉亚淡雅的笑着,一年的成长,她也不是那个喜欢拎着靴子敲青梅竹马的女孩了,“而现在的局势……倒不如说应该是那个异端审判局的人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兰斯洛特微微皱了皱眉,他感觉自己离这位青梅竹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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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人的眼睛微微睁大,因为他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这一剑并没有将对方切开,明明理论上应该是可以切开的才对。哪怕利用神术汇聚而成的演算能力,也没能推断到现在这种局面,因为理论上这种情况就不应该存在。
“呵呵……觉得很惊讶?”烟尘终于散尽,那苍白色的重剑之下,是一面漆黑的重盾,那种金属是盔甲人从未见过的材料,就连锻造的工艺也是前所未闻,此时的重盾上印着一道巨大的沟壑,即便如此,作为非魔法道具也不是神器的东西能够将这一剑挡下……
不对!盔甲人心中警铃大作,仅仅是这样一面特殊的盾牌不足以挡下他这一剑,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他的剑锋周围,光线有着些许的变化。
(丝?!)盔甲人眯起眼睛,顿时他眼中的世界陡然发生了变化,无数的柔韧而坚硬的丝线交错纵横在战场之上,汇聚成一张交织着的复杂的网,而这种丝线上那令人恐惧的气息,让他想起了相当不好的某种魔兽:“地穴魔蛛?”
“聪明。”洛河松开了握着重盾的手,而此时他的身上也穿上了那套漆黑的战甲,手中握着的也不再是镰刀而是漆黑的重剑。重盾在下个瞬间轰然破碎,漆黑的重剑自下而上撩起,狠狠的斩在盔甲人的前胸上。顿时亮白色的盔甲出现了一道凹痕。
之前盔甲人那一剑虽然声势浩大,累积了足够的力量,但是却不是一开始就有那么大动能的,所以从下劈动作的开始,洛河就在沿途布上了蛛丝。从加速的开始就一层层的削减剑锋上的力量,直到砍到眼前的时候,和这一剑原本的实力也相去甚远。
盔甲人后退半步,看着盔甲上的凹痕,不由的有些心惊,再看看布满战场的丝线,心中愈发阴冷,他居然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在这里做出了如此的布置……等等!他偏过脑袋,沿着丝线看向了尽头,然后他看到了一位圣殿骑士,(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完成好了这种布局吗?这究竟是怎样一个怪物啊!)
然而他还来不及惊讶,一种破灭的疯狂的气息便从身侧袭来。他连忙竖起剑锋格挡,然而此时他的身上已经缠上了许许多多的丝线,让他的行动也拖慢了许多,而且他若是强行出力移动的话,无疑会将那些圣殿骑士拖落马下,就是这副迟疑的时间,没能完全挡住这一剑,被生生切开了右肋,顿时血光迸射而出。
漆黑的重剑材质和那重盾相同,但是若是论品相的话,和之前那完全用王者级魔物躯体打造的镰刀半斤八两,并不算什么神兵利器,甚至并没有附加魔力之类的东西,但是对方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破开了他的盔甲。
顿时他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若是让这个异端拿到了更加恐怖的武器,究竟还有谁能够作为他的对手?不行!必须将其诛杀在这里!)
然而就在他想再度暴起的时候,却陡然发觉视野模糊,眼前发黑。
“哦对了,忘了说了,我的剑上有毒哦。”在他的眼前,妖冶的少年笑靥如花,那笑容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一个异端的脸上,“龙蛇蓝的汁液提取物,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好好享受吧。”
龙蛇蓝对普通人来说是剧毒,而即便是对于王者,也算是个不小的威胁,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若是全力压制毒素的话,就不可能继续战斗。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动的好,或者,你可以提前向你所谓的神明祷告。”洛河挑着眉毛收起重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打算下杀手。
但是这种嘲弄却更加的让人感到屈辱。
洛河翻了翻口袋,从中摸出一个小药瓶:“这个东西,是解药哦。当然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了,反正我在你眼里也就是个卑鄙的异端而已。”
盔甲人的眼眸缩了缩,从那并不紧密的瓶塞子里渗透而出的药香让他身上的毒素压力瞬间减轻了许多,他毫不怀疑那就是龙蛇蓝的解药,但是他不明白少年拿出这个意思。
而洛河则转过身,看向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脚步的玛格丽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几天我在王宫住的还是蛮舒服的,虽然时间短暂,不过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这个就当做报酬了。”说着,他手一扬,手中的药瓶便向着玛格丽特飞去,被后者稳稳的接在手里。
然后他挥了挥手,然后一个闪身之间便劫下了一位圣殿骑士的马匹:“后会有期。”
接着便是一骑绝尘而去。
留下了一整个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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