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9.烧死异端

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从亘古的沉睡中渐渐苏醒，纵声咆哮宣告重新君临天下。

洛河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马上扭头看向了某个地方。在某座确实了炮台的底座上，有什么人坐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盯着地板，就好像没有思维一样。然而那张熟悉的面孔让洛河在第一时间进入了警戒状态：“该死……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乎所有人都勃然变色，虽然那只是个有些颓废的少年，但是他曾经在这些人心理中留下过不可磨灭的阴影，那是远比洛河还要恐怖的存在。这着实不合乎常理，因为害兽的存在必然遵循凯瑟琳金字塔。就像那只在克里斯村子边上苏醒的六级害兽，也是在苏醒之后就召集了大量低级的害兽。而从上次的经验看来，眼前的少年应该和害兽是同样的存在，那么既然他存在，就应该有大量的低级害兽才对。

但是这次洛河alter是单独出现的，就像是孤高伫立在战场上的最后一人一般。尽管他还没有变成任何恐怖的存在，但是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所有人带来了无尽的压迫。洛河和海瑟薇略微向前一步，在上次的战争之中很明显只有他们能够对那个敌人造成伤害。莉可已经随时准备保护另外两人逃走，毕竟哪怕是传奇都未必能够在那个恐怖的家伙手下讨到好处，就更别说王者了。

要对付那种规格外的存在，就得依靠规格外的存在。

洛河心里其实还是没底的，因为之前他就是一直在被吊打，而这次出海他也没把轩辕带上，本来他也没考虑会遇到这种情况。按照惯例这种大boss级别的存在不应该隔很长时间才出现一两次才对啊，总得给主角团成长的机会才对吧。

这连一个月都不到洛河alter就已经出现了两次了，这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啊？

洛河吞了吞口水，仅仅的盯着上面的敌人。

而洛河alter则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似乎花了一段时间才看到洛河等人，然后又花了一段时间搞明白周围的状况。那样子就像是刚从沉睡中苏醒一样，有着巨大的起床气：“啊……是你们啊……这是哪？”

洛河沉默，金色的双眸如同星火。

Alter眯起眼睛，大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真亏你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啊……而且居然让我在这种地方临界，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想把我困在这里做掉之类的？”

（嗯？听他这意思并不是自己能够随意临界啊……）洛河开始飞快的思考，（或者说……害兽都不是能够自己随意临界的？那到底是什么引发了害兽的出现呢？之前凯瑟琳推测是文明的发展程度，好像之前又自己推翻了这个假设……那到底是什么？他说“让我降临在这种地方”……难不成和我有关吗？）

（但是不对啊……早在我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害兽就已经存在了吧？）洛河眯起眼睛，（还是说只是这家伙？话说这家伙也不是正常的害兽吧？说起来除了性质本身之外他有哪里像本土的害兽啊！）

（不行……谜团太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洛河快抓狂了。

Alter看了看四周，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炮台的基座上坐了下来，然后干脆躺了下来看着天空：“你们随意哈，想干什么干什么，等你们准备好了叫我哈。”

洛河微微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不想打架，虽然说我被赋予的义务就是毁灭和破坏，但是这个不毛之地着实没有什么可以破坏。”alter相当任性挥了挥手，“等你们准备好了就可以动手了，反正我也无所谓。”

“不要以为我们没有杀你的手段。”洛河沉声说道，虽然他的确是没有，甚至连伤害到洛河alter的资本都没有，但是对方那基本上是将他们无视的态度还是让他相当不爽，所以他就很自然的怼了回去。

“你们确实没有。”洛河alter相当肯定的说道，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当你们用这种方式让我在这种地方临界的时候，我就确信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彻底抹消掉我的存在。别说你现在只不过是解开两道封印的天 葬，哪怕是完整版的天 葬，也无法用这种方式将我毁灭。”

“……”洛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毕竟他的伎俩被对方随意看穿了，对方甚至根本没有动用什么特殊的力量。毕竟作为地球人类的洛河是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的，如果他不使用那个笔记本的话，就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类而已，从那个炮台基座上掉下来甚至都会重伤死亡的普通人类而已。而且……

（连全盛时期的天 葬都无法毁灭？）这对于他的打击其实蛮大的，因为完整版的虚空之灾基本上没有什么无法毁灭的东西，哪怕是存在、概念、事实、已经存在的过往，天 葬都能够彻底的抹杀掉。而如果那个alter真的拥有洛河所拥有的一切的话，显然不可能不了解完整版的天 葬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而在和天 葬相关的话题上，洛河是不会说谎的，因为那是对天 葬的一种亵渎。而上次听到洛河以天 葬的形态沦为使魔，alter那暴怒的姿态不是假的，所以他应该并没有说谎。（也就是说，害兽甚至是无法从概念上毁灭的存在？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害兽会被剿灭至虚无，难道……那些都是假象？）

既然洛河alter和害兽是等同的存在，那么他在某些方面的特性应该和害兽是共通的才对。（那就是说……这个世界的人类对于害兽的针对方法是错误的吗！）洛河越想越觉得恐怖，那这么久以来人类到底在和什么战斗？

（果然……害兽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问题啊。）洛河眯起眼睛，挥手示意莉可带着其他人先走，（这个世界在某些地方绝对有问题，至少害兽这种存在就不太符合已知的法则。）

莉可微微点头，便带着克里斯和莫羽转身从原路返回。她们倒是也知道如果留在这里，也只会给其他两人添麻烦而已。Alter绝对注意到了她们的离开，但是根本没有任何阻挠的意思，就像他说的一样，这一次他不想打架。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如果在现界杀不死的话，那到底该如何杀掉？）洛河开始疯狂的思考起来，（这也就是说……其实一直以来我们以为消灭的那些害兽，都并未彻底消灭掉吗？它们还会在某个地方重新出现吗？那么害兽的总量是否具限制性呢？问题好多啊……）

“话说你不打算离开吗？”洛河斜眼看了身旁的海瑟薇一眼，后者已经换上了那套带着战甲的白色神官袍，这副剑拔弩张的姿态显然不像是要战略性撤退的样子。

“我可不是那种留下别人殿后然后自己跑路的人哦。”海瑟薇笑颜如花，“使魔都流了下来，我这个当主人的哪有退缩的道理。”

“是吗……”洛河勾起嘴角，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流淌至全身，漆黑的甲胄逐渐包裹在他身上，重剑和重盾被握在手上，“那就让我们并肩作战。”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洛河alter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来，有些阴霾的双眼看着下方的洛河和海瑟薇这一对黑白配。明明才刚说过不想打架的他，此时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阴影里一般，手中抓着那熟悉的笔记本。金色的符文在洛河alter周身闪烁，他的身形也在浓郁的光芒之中改变了模样，那是一个颇为帅气的老人，哪怕面容苍老也丝毫没有减弱那妖冶容颜的魅力……虽说一个老人的脸很难称得上是妖冶。黑色的长发被随意的束在脑后，金色的竖瞳如同燃灯一般。

“狻猊，螭吻。”老者轻声说道，顿时赤红色的火焰出现在左手手心，苍蓝色的冰凌出现在右手掌心。然后老者将两者硬生生拍到一起，苍蓝色的火焰从手心中显现，顺着手臂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

“君临……”洛河面色凝重，他的本能已经发出了浓烈的预警，那根本不是他能够抗衡的存在，虽然释放火焰的是个凡人，但是这种火焰连神明都不敢随意接触，因为那算得上是虚空之灾在第一世代的体现，彻底摧毁一切法则秩序的苍蓝之炎。

“异端必将受到审判！”金色的眸子里不带任何感情，那象征着毁灭性的苍蓝之言瞬间扩大了数倍，仿佛一颗苍蓝色的太阳，在天空中燃起了一颗巨大的火球。虽然是火球但是感受不到半分的炎热，因为那并非火焰，也并非冰晶。那是极致的火与极致的冰融合在一起，连法则都无视掉之后单生出来的产物。

“喂喂喂……不是吧……”洛河心态巨崩，虽然之前的暗鸦也是类似的能力，但是和之前仅仅是玩闹的性质比起来，这一次那能将整个要塞笼罩的苍蓝之炎显然是更加恐怖的存在，那是真正带着想要将他们毁灭的信念而使用出来的招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改变了态度，但是现在显然他连思考这个的时间都没有了。那象征着毁灭的巨大火球已经降下，洛河几乎是在瞬间就判断出来他手中的重剑和盾牌根本挡不住敌人的攻击。

几乎是在瞬间，他就做出了判断。

“烧死异端！”随着alter的咆哮，巨大的火球淹没了整个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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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可三人在第一时间就撤到了船里，并利用风系魔法远离了要塞。她们看到了那恐怖的苍蓝色火球，虽然从中感受不到一点原力，但是那种毁灭、吞没一切的感觉让她们胆战心惊，谁都不怀疑在那样恐怖的力量之下，到底有没有人能够生存下来。

要塞被彻底吞没，就像是被擦掉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黑白二人组跌落在甲板上，海瑟薇看着还好，洛河身上的盔甲和衣服已经烧没了一半，裸露在外的皮肤和头发倒是没多大伤害。毕竟哪怕只是不完整的天 葬，这副身体依旧是虚空之灾。

“妈的……还好那家伙只是用君临使出了这一招……”洛河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要是用全盛时期……不，哪怕完整时期的天 葬用出来都扛不住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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