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7.凋零的黑暗之花

金色的剑光冲天而起，与天边的白色光辉交织在一起。

凌空而立的两人互不相让，虽然已经断掉一臂，但是毕竟是天使，和凡人完全不同，这种伤势对其根本造不成多大影响。

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奈何谁。毕竟她们是近乎同级的存在，而从根本上 来说，虽然是圣都的人支撑起了这个神术，但归根结底天使是来自光明神一系，所以其力量来源依旧可以从大陆上 其他信徒获得。而龙傲天这边，虽然存在层次方面或许可以越过神仆比肩神明，但是毕竟他的力量源泉只有龙朝一个而已。

这个大陆上 的势力分布虽然有着莫名其妙的既视感，但是这里的龙朝并不是人口最多的国家，所以力量方面反倒并不占优。因此双方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凡人以上 同级的存在很难分出胜负，而这也是为什么神战往往一打就是几十年。

“你的所作所为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了，凡人。”天使看着龙傲天，很认真的说道，“但是现在看来，最终输的会是你。毕竟，你的时间也快到了不是吗？”

“呵……这个就不需要你来担心了。”龙傲天舔了舔嘴角，“反正只要在时间到了之前把你干掉不就好了么。”

“凡人，我不认为你有那种力量。”天使皱了皱眉，虽然她对于凡人的态度就如同人类对于宠物，但是无论是狗还是猫，也都是有着能够咬断人类咽喉的能力。虽然……这样会让人很不甘心就是了，倒不如说是一种侮辱。

毕竟一个人出车祸死了和被宠物咬死了，世人对其的看法完全不同。

所以当天使看着那插入自己胸口的金色重剑的时候，终于明白过来龙傲天那所谓的依仗到底是什么了。

龙傲天本身并没有能够威胁到神仆的力量，但是他手中 所掌握的，毕竟是上 古时期诸神之王的武器。昆古尼尔，出手就会锁定命运的投枪。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枪头，但是依旧有着原有的力量，虽然在威力上 有所下降，并且还需要支付相当大的代价，但要彻底杀死一个神仆还是不难的。

“你……”天使的表情终于动容，毕竟对于她来说，凡人都是可以随意**的存在，哪怕龙傲天达到了刚才那种地步，也终究不过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无用挣扎而已，只要在僵持几分钟，她的自我存在就会消失。至于龙朝本身……这种区域性的守护灵一类的存在，只要不危及到龙朝存在本身，是不太会和神灵或是神仆敌对的。

所以一直以来哪怕龙傲天爆发出这种程度的力量，天使也并没有将其放在同一个层面上 来对待……直到她被轩辕剑击穿。

“不愧是……上 古神器。”天使的面容有些扭曲，虽然现在是以圣女的脸表现的，但是还是有些狰狞，“你这……家畜！居然敢……这样对我！”

上 空的神术法阵骤然出现一道裂痕，紧接着便开始崩塌，而笼罩在整个圣都的洁白力量，也开始逐渐溃散。

龙傲天在天使的咆哮声中 被震退，此刻的她的身体已经变得有些透明起来，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一直以来缭绕在她周身的威势也开始逐渐溃散，她落到洛河身边，将手中 的重剑插在洛河身边：“今后……这家伙就拜托你了。”

洛河脸上 的表情有些崩塌：“你……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说呢……”龙傲天勾了勾嘴角，对于身为洛河转世重生的她来说，这些都是她曾经经历过，今后洛河也必定会经历的事情，“别一副这样的表情啦，理论上 我并没有死啊。我只是成为了龙朝的守护者而已，这些都是你之后要经历的，身为过去的我，你总该懂得我这么做不是希望看到你这种表情。”

“我……”洛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如果是他的话的确会如此选择，比起自己的存在，他会更加看重天 葬的存在，哪怕天 葬的身体里是另一个洛河的灵魂，为此哪怕会付出生命也不会后悔。

但不后悔归不后悔，洛河并不介意为了谁而死去，对于死亡也没有任何恐惧。而且根据这个视界的情况，恐怕灵魂终究还是会转生，虽然未必有前世的记忆。但是，龙傲天并非死亡，只是将自己和整个龙朝融为一体，相当于放弃了自身独立存在的权利。那不能说是死亡，也不能说是活着，就像是在完全孤独的空间之中 ，也不去思考一般。

那是一种倾世的孤独，以及绝望。

这种过程是不可逆的，洛河通过信息观测明白了一切，这对于龙傲天来说……实在是太悲哀了。

“听着，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龙傲天拍了拍洛河的脸颊，她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虚化，“你将来或许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而你未必会希望下一个洛河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且……其实也不坏啊，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本来就不是该存在于此世的人。而你，也不用为我太过于悲伤，也无需被我束缚了思想。接下来做你想做的事情就OK啦。哦，对了，最后再给你一点礼物吧。”

说着她伸出了手勾住了洛河的脖子，然后对方的脑袋拉近，深深的吻在了洛河的双唇上 。

洛河顿时觉得脑子里轰然一片，仿佛又什么东西通过两人的交接而深入了他的思想深处，并安安静静的蛰伏了起来。

“嘛……虽然未必非要用这种形式，不过……”少女眼眸中 闪过狡黠的笑容，“不知道海瑟薇会不会吃醋呢……”

然后，就带着这最后一抹坏笑，洛河眼前的少女化作光粒一般溃散。同时，娇软的身躯跌在他怀里。成为了那样的存在，自然凡人的肉身就是不需要的了。少女的身体还带着体温，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这就是她所付出的代价。

金色在重剑插在洛河是身旁，娇小的妖精趴伏在洛河领口。怀中 抱着的是少女娇软的身躯，洛河却仿佛彻底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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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该死！”银发的少女面容扭曲，“差点就死掉了啊，看样子这幅躯体的凡人还是有点东西的啊。”

虽说本身那以信徒生命作为消耗品的手段就是为了用来对付神灵，但是在龙傲天砍出第一剑的时候，她就已经确信了，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以怎样的手段做到的，但是对方似乎彻底无视了这个手段。

因此若是她被击杀了的话，就是彻底死掉了。所以在被重剑戳穿了心脏之后，她理应彻底死去。只是毕竟这身体属于光明教会的圣女，所以难免会有一些保命的手段存在，让她逃过一劫，虽然深受重创，实力也发挥不了一半，但是毕竟还没有死亡。

她的视线看向了被洛河抱在怀里的少女，眼中 头一次拥有了名为愤怒的情绪：“该死的……哪怕已经死亡，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抓龙傲天的身体，然而她的动作却停住了。那种让背后汗毛倒竖的感觉理应不该出现在她这种神仆的身上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警醒着她，仿佛被一头从上 古时期遗留下来的荒蛮凶兽盯上 了一般。

她回过脸去，看到了一张有些阴恻恻的平凡面孔。

二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捏着一张似乎是从笔记本上 撕下来的笔笺，上 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些什么。然后在奇异的法阵之中 ，男人变成了一个黑发金瞳的孩子，那副面容和那个呆坐在教堂上 的孩子一模一样，但是这一位身上 爆发出来的气场，却远不是那个仿佛死去的家伙可以相比的。

“你是什么人……”天使发现自己的声带仿佛已经不受控制，在哪仿佛要吞没一切的压力之下，她整个人仿佛处在深海之下，压迫力仿佛让周围的空间都变得粘稠停滞，就连动弹一下都是虚妄。

正太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还真是麻烦的要死啊……说实在的我压根就懒得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不过……”他看了一眼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我现在很不爽啊……”

下一个瞬间，他骤然出现在了天使面前，伸手抓住了天使的脑袋，让其双眼强迫看着自己。那双金色双眸之中 蕴含着苍茫的威压，瞬间让天使的脑中 轰然爆炸，那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承受的起的存在。那是远远凌驾于阿斯加德所有神灵之上 ……真是那些在上 古时期的神灵都无法抗衡的存在。

“等……一下，我只是……奉命行事……”天使的口中 溢出丝丝哀求，或许她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求饶，“杀了我……作为容器的这女孩……也活不了……”

“哈……”正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来自虚空之灾的恐怖气场直接击溃了天使最后的心理防线，“看来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啊……既然那个女人向你借出了身体，那么她自然会支付所谓的代价……至于你……”

无形的力量瞬间侵入了天使的体内，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当做了桥梁和某些人连接了起来，而对方，自然就是她的主人，光明神安吉拉。而此刻她所能看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都会作为信号被完完整整的传递给她的主人。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蛆虫，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利用、强占、抢夺、杀戮……用所谓的信仰让无辜的人为你们流血，而当那些人为了你们的目的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时，将他们推向深渊的你们，却把责任统统推给了深渊本身，把自己身上 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最后，你们还用牺牲、荣耀这样的词汇来粉饰整个事件的荒唐，并让你们的所作所为显得心安理得……”

冰冷的声音就像是在念悼词，神明言语，言出法随。那么虚空之灾开口呢？

至少作为这组信息载体桥梁的天使在完成任务之后，就彻底消散了。至于教会的圣女……或许这个世界将会第一次面对所谓的植物人，当然前提是他们把外伤治好。

“真是的……每次都要给这家伙擦屁股……”变回了原本容貌的洛河alter看了看对他的出现毫无反应的洛河，然后又看了看已经没有声息的龙傲天，“嘛……倒的确像是【我】会做的事情呢……”

“虽然现在还是很想做点毁灭之类的事情，不过……”alter瞄了洛河一眼，“现在未必需要我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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