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4.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

“真是熟悉的天花板呢……”洛河感受着身体各处力量的复苏，毕竟天 葬的身体终究异于常人，明明透支的那么严重，居然只依靠休息就能完全补回来。

从床上 坐起来，洛河晃了晃胳膊，仍旧是那个熟悉的房间，塞西莉亚的小院那个曾经分配给他和海瑟薇居住过的房间。然后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穿的衣服：“切……真是恶趣味。”

虽然严格上 来说他身上 并不算是女装，但是对于天 葬的正太身形来说，只是套上 一件白衬衫的话还是槽点满满。

洛河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他的衣服还有储物用的腰封，倒是轩辕剑还好好的靠在对面的墙上 ，而自己衬衣的口袋里还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妖精，似乎睡得正香。

洛河走到轩辕剑面前，伸手摩挲着剑身：“抱歉了啊……明明是为了保护人类而被打造出来的圣剑，我却用来屠杀人类。”虽说轩辕剑的确是由当初的神器昆古尼尔的枪头打造而来，但谁能否定它之后作为轩辕剑这一时期的存在呢？虽然洛河执意要和那天使正面刚多半是因为他那逆反心理，但是他同样也不想把轩辕剑交出去。否则的话，天知道到了光明神那个婊 子的手里那到底还会不会是轩辕。

当然，其实洛河这也相当于变相否认了昆古尼尔，不过他认为掩埋过去比否定未来，总归是要稍微好那么一点吧。他不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但是他就是不想那么做而已。

白发的少女从剑身上 浮现出身形：“轩辕只是武器而已，武器所指向的目标，永远是由主人来决定的。而且……轩辕剑的第一任主人也是缔造者，他想要守护的，是龙朝的人类。你没有将剑尖指向龙朝，就不算违背理念。”

“行了，不用安慰我了。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洛河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虽然对于天 葬来说这点小事根本不入流，但是对于洛河来说，他在这段时间里手中 留下的亡灵是要以亿计的啊，他上 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人，哪怕后来在首都上 大学的时候算上 他所“看”到的所有人估计也不及这个数字。不过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或许是这个身体已经习惯了杀戮吧。

当然不是他想的那样了，那其实仍旧是战争之神所造成的影响。洛河用战争之神的能力定义了战争，定义了敌人，那一开始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充其量只是立场的不同，当然，至于那些平民信徒，只要被定义成敌人，洛河就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战争之神不但扭曲了他的能力和战局走向，还扭曲了他的思想。

如洛河所设定的，天 葬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的一切都是为了毁灭和杀戮存在的。别说杀戮无辜的平民了，毁灭世界对他来说都是信手拈来。毕竟是小说，死掉的又不是什么现实里的人，也算不上 网络暴力，也不会逼读者自杀，所以他没怎么在意。

但是现在对他来说这就是现实，他才亲身体会到他所写下的这些东西到底是多么的扭曲。只可惜，因为这种扭曲，他并不能认识到自己已经扭曲的事实。当然，或许他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反正他自始至终都没打算做个正直的人，也从没把自己定义为好人，甚至连正常人都不算。

力量从来都不分对错，区别只在于使用力量的人而已。有人在力量中 迷失了自我，有人能够好好掌控自己所豢养的野兽。毫无疑问，天 葬属于后者，而洛河……显然是前者。

不过也正常，在社会底层生活惯了，突然有了凌驾于社会上 层的力量，终归会有些变化的，而且大部分时候都不是什么好的变化。

就像前世的洛河未必会想到之后自己会做下如此的杀戮吧。

“醒啦？”声音在门口响起，海瑟薇一脸玩味的看着洛河，“你已经睡了一个月了。”

“这样啊……”洛河并不意外，在倒下之前他自己身体什么状况他自己最清楚，就像是机器过载之后需要花时间冷却一样，他对于这种长时间的休眠并不意外，“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恶魔消失了一个月，光明教会趁热打铁疯狂发展，那个教皇倒是很聪明，比起满大陆追杀异端，还是保留火种更加保险一点。”海瑟薇幽幽地说道，“不过因为你搞出了那么大的排场，所以现在新教徒的发展很不顺利，只能扩充圣殿骑士。再加上 异端审判局似乎销声匿迹了，所以现在还是举步维艰的。”

“这样啊……”

“还有，龙朝那边……现任皇帝希望你之后能够过去一趟，他有些事情想和你聊。”

“龙朝？”洛河的眼中 闪过危险的光芒，“我只承认一个龙朝皇帝，现在是哪个想不开的坐上 了那个位置？”

“当然是按照继承顺序，让曾经的二皇子继任喽。”海瑟薇毫不在意的说道。

“二皇子……龙征宇吗？”洛河安分了下去，“原来是这样吗……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啊……”如果是龙征宇的话，多半早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之前在意识空间里的时候，龙傲天留下的最后一缕意识终究还是消散了，当然她对没能亲眼见证洛河解封色 欲还是有点遗憾的。而这同时也就意味着，那位龙朝的传奇，终究还是离开了。

没了传奇的龙朝，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那就是那群搞政治的人需要担心的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洛河认真的看着海瑟薇，这个问题他在昏过去之前并没有得到答案，能够随便取消以战争之神定义的战争，那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神官就能做到的。

“我已经告诉你了啊，我只是个流浪神官。”海瑟薇笑了笑。

“这样啊……”洛河不再追问了，既然对方不想告诉他，那他也不想深究，反正谁没有点自己的秘密，等哪天她真正想说了，再知道也不算晚。洛河微微皱了皱眉，“等一下，你之前说你的名字……你的姓氏是什么？”

海瑟薇勾起嘴角：“海瑟薇·尤古多拉希尔。”

洛河眯起眼睛，他听到了那个全名，听得很清楚，而且也确认自己听到了。但是当他去回忆的时候，却无法识别那后半部分的姓氏到底是什么。海瑟薇没有隐瞒，而且之前在王国的时候也被以姓氏称呼过，所以并不是对方的问题。（是我这边的问题吗……认知干涉之类的手段？还是因为我并非本土居民所以无法理解？不对啊，其他的名字都没问题，没道理只在海瑟薇这里出问题啊。）

不过他并没有向海瑟薇反映这个问题，反正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他也不用姓氏称呼海瑟薇，所以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好了，我的衣服也该还给我了吧？”洛河看着海瑟薇，他可不想只穿着这么一件衬衣就大摇大摆的出去。海瑟薇倒是没再刁难他，直接把腰封扔了过去。

“谢了……”洛河伸手接住腰封，还没来得及道完谢，脸就黑了下来，“你是认真的么？”腰封作为他的储物设备，里面通常会放些日常用品，自然也包括衣服。虽然在他前往卡美洛的时候里面就只剩下女装了，但是好歹那都是些他可以接受的，还算比较保守的。而现在腰封里就只剩下一件了，那是当初在海瑟薇跟他开打之前展示给他的，纯白的婚纱。

虽然幻想风的世界里经常会有各种各样比较不现实的服装，那些所谓的冒险者或者骑士都会将其当做正常服饰来穿……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包括婚纱。

看着那纯白的礼服，洛河甚至都起了杀心。

“再过几天就是那两位公主……咳，是一位女王一位公主的婚礼了。”海瑟薇歪了歪脑袋，“反正你是要当伴娘的，穿穿看呗。”

“开什么玩笑！”洛河抓狂了，甚至想要抓起旁边的重剑继续那次被强制结束的战争，“这种东西不应该在专门的场合穿吗？那不是该日用的私服吧！”

“嗯……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海瑟薇微微点了点头，“算了，这些还是还给你吧。”

然后洛河就看着自己的腰封里那些失去的衣服都回归了，顿时他松了口气，随便从里面捞了一件出来十分熟练的换上 之后，将腰封穿好：“话说什么时候开饭，我有点饿。”

看着洛河那没有半点违和感的把水手服穿好，海瑟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你要是想吃的话什么时候都能准备。”（这已经对女装没有丁点排斥了啊……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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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虽然我的确是饿了，但是这种排场是什么情况啊？”洛河一遍毫不减速的对着烤肉狼吞虎咽，一遍看着周围这一大桌子的人。

说是一大桌子，其实也不算多，除了海瑟薇和洛河之外，还有王室的三位公主以及炎氏的姐妹二人。只是除了他之外其他的都是妹子，这着实让他有点压力山大。

虽然在旁人看来这一桌都是妹子。

“难得能和前辈见上 一面，这么好的机会哪能放过啊？”炎汐大大咧咧的说道，她这种称呼的方式让洛河想起了之前在万灵剑冢时候的事情，虽然听着有点别扭，但是总归比天 葬大人这种称呼好多了。

“以你现在的地位，无论去哪个国家，领袖都得亲自接待不是么？”玛格丽特支着下巴，“哪怕去光明教会，你看那老头不得亲自出来迎接。”

“那能叫迎接么……”洛河嘴角抽了抽，的确，现在他无论去王国、帝国还是龙朝，领袖都是必然要见他的，就像之前在帝国时候的叶卡捷琳娜一样，只不过如果是去教会总部的话，多半那老头会直接掐过来。

“天 葬，好久不见……的说。”莉莉丝伸着手想要表达自己的存在感，奈何她现在还是太小了，所以椅子不够高。

“好久不见啊，一会要一起睡午觉吗？”洛河看着小公主那可爱的样子，顿时感觉整个人都飘了。毕竟距离最初相遇也快过了一年半，小公主已经不再是牙牙学语的阶段了，至少现在说话流利了很多，总算不再称呼洛河为黑姐姐白姐姐之类的了，能够好好叫名字了。

莉莉丝呼哧呼哧的点头：“想，和天 葬一起睡午觉很舒服。”

洛河突然就感觉饭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那逼人的目光让他头皮发麻：“额……怎么了吗？”

海瑟薇和塞西莉亚这对师徒笑而不语，炎茗没有任何表示，但炎汐似乎怨念略大，嘀咕着什么“太狡猾了”。

玛格丽特轻咳了一声：“那个……天 葬啊，虽说强者的确能够摆脱法律舒服，但是呢，你要知道，王国最近改革之后编写了一套很完整的法律……”

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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