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8.喝酒不开车

“所以说，她现在把一切都还给你了？”洛河挑了挑眉，心中 的戒备逐渐消失，“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

“或许吧……”龙征宇神色有些复杂，“当你们准备出发的时候，皇姐就找到了我，说时间到了，然后就把一切都还给了我。”

“信息操作吗……与生俱来的信息操作？”洛河眯起眼睛，龙傲天到底是如何考虑的他并不知道，但是他大致上 能够清楚龙傲天的想法。既然她已经掌握了信息操作技术的话，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变的非常简单。无论是将自己的存在写入整个大陆的守护灵之中 ，还是将自己身上 的一些信息和龙征宇进行调换，都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当然为了做到这一点她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和觉悟就是另一码事情了。信息操作这种东西就像是计算机的编程，将整个世界作为一台计算机运行，然后给其中 的几个程序体进行更改。有信息操作能力只不过是能够摸到键盘而已，代码的程序语言还是要自己设计。当然，越是高位的存在，在这方面就越发得心应手……至少在虚空世界观里洛河是这么设计的。

“所以……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她就会变得不复存在。”龙征宇的口气有点哀伤，“一切和她有关的事情都会被改写掉，恢复成当初没有进行过交换的样子。所以……在现如今的这个龙朝，恐怕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别人认识皇姐了。而无论是龙朝的皇帝，还是杀破狼的主人，现在在所有人的认知之中 都是我。”

“这样啊……”洛河眼神黯淡下来，他将龙傲天的尸体从腰封中 取了出来，毕竟是海瑟薇打造出来的神奇玩意，至少这具尸体和当时洛河收进去之前的没有什么变化。他看着仿佛睡去的少女，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崩塌了，“你费尽了一切，拼尽了一切，倾尽了一切打造出了现在的龙朝，招募到了杀破狼，通关了万灵剑冢，最后的最后，却将这些拱手让人……甚至，就连自身的存在也完全的舍弃，就连世人都无法知晓你的名字……这样，不孤独吗？”

龙征宇沉默，他或许无法理解龙傲天和洛河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但是他很清楚现在龙朝站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而这个分歧点则在于眼前的人的一念之间，若是洛河就此放下了，那自然龙朝安然无事。但是若是洛河过分偏执，转而将一切对准了龙朝，那么……龙朝，将会变成下一个光明教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洛河就那样抱着龙傲天的身体沉默着。龙征宇也不想去打破两人之间的气氛……尽管这俩一个不是活人另一个甚至连人都不是。

或许是过了一个世纪，又或许只过了几秒，洛河缓缓抬起头：“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将她带回她的故土而已，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看着那金色的眸子里燃烧着的某样情绪，龙征宇浑身上 下警铃大作，这种走向实在是太过于糟糕，虽然龙傲天的损失由龙征宇可以弥补，但是全盛时期的龙朝也不及之前的光明教会，要是让这样一只恶魔在龙朝行走，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我不在乎自己是否能够名垂青史，或是遗臭万年……大概你也一样吧。”洛河低下头，轻轻吻在龙傲天的额头上 ，“但是我更讨厌那些无知的家伙坐享着你的成果却不知所谓……所以……”

他抬起眼睛，看着龙征宇：“我要将她葬在皇陵，按照帝王驾崩的规格来。否则，龙朝都将为她陪葬。”

龙征宇松了口气，虽然对方的确是发作了，但好在还有交涉的余地。不过洛河提的条件的确有些过分了，毕竟对于封建时期这种重视血脉的国度，将一个陌生人……哪怕有着王室血脉的陌生人以帝王的规格葬在皇陵，只会是天大的笑话，毕竟每次能入皇陵都是坐过那个位置的人，而在现在人们的认知之中 ，龙傲天显然不在此列。

不过，尽管条件这么过分，龙傲天却并没有表达出抗拒：“没问题，给我一天时间来准备，皇姐的尸身你先收好吧，你……似乎有着更好的保存方式。”

洛河点了点头，将龙傲天的尸体收好，转身就离开了皇宫。

“主人……真的要答应那种无力的要求吗？”七杀不知何时出现在龙征宇身后，眼中 有些不解，“虽然我是知道主人跟他的交情……但入皇陵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交情的范畴吧。”

看着七杀此时的表情，龙征宇突然笑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笑着笑着，他就哭了起来，同样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皇姐？自身抹掉了一切存在的痕迹，把整个龙朝交还给我……真是狡猾啊……太狡猾了啊！”

七杀微微退开，她皱了皱眉，觉得以前的主人似乎不是这种性格，不过主人就是主人，她作为杀破狼，是不会有任何怀疑和犹豫的。

龙之谷。

洛河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自从那次害兽灾难爆发之后，他没过多久就出海了，然后回来之后又马上 前往卡美洛，所以还真的是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他关上 了龙之谷的大门，坐在吧台后面的椅子上 ，凝视着天花板，说出了跟龙征宇相似的话语：“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太狡猾了啊……”不知何时，泪水模糊了视线，让他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大大咧咧的身影，那张扬肆意的笑容，还有那最后一往无前的姿态。

“天 葬……出了什么事？”有人有些小心翼翼的从后门弹出脑袋。

洛河微微抬起脸：“唔……莉可啊……”这家伙曾经是他最为戒备的人之一，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不想管，“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喜欢照顾人是吧？”他这是自暴自弃了。

“嗯。”莉可点了点头，以往一直都是在洛河面前大大咧咧恨不得洛河出点事她好照顾的莉可此时居然有些畏畏缩缩的。

“那正好，照顾我一下吧。”洛河伸出手指，做了一个轻佻的勾引动作。

莉可这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从这次洛河回来之后她就察觉到了不同，若不是亲眼看到是洛河进来，她甚至以为有什么杀神死神闯进来闹事了。杀气这种东西，会随着杀戮的增长而不断累积，杀过人的人和没杀过的人不同，杀过人的人和杀过百人千人的人也不同。而洛河在屠戮大陆的过程中 所沾染上 的鲜血，那只是个没有意义的数字而已。

在杀戮中 磨砺出来的利刃，逐渐在洛河心中 扎根，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自己已经和刚来这个世界的洛河……或者说是和前世的洛河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所以对杀气戾气比较敏感的莉可都开始有些畏惧了，她的确有照顾人的癖好，但那是建立在强者的立场之上 的。就像若是有只猫咪受伤了，谁都会同情心泛滥去照顾一下，但是若是一头雄狮受伤了，敢凑过去的就屈指可数了。

当然，莉可的照顾欲比那强烈多了，但是还是没有求生欲强烈。她有种强烈的感觉，现在的洛河身边根本就是生人勿近，虽然她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还想活下去，就别再轻举妄动。

“额……照顾？”莉可小心的蹭了过去，虽然她以前在洛河面前嘻嘻哈哈，但是食物链逆转的时候，她其实怂的一逼，“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有啊……”洛河随手拿起旁边的瓶子灌了一口，然后伸手戳了戳胸口，“这里。”

（卧槽！）莉可整个人如同受到暴击，兜帽之下的脸蛋骤然变得通红，（这这这……什么情况？为什么感觉今天的天 葬这么撩？等等……那是啥？）

莉可的目光落在了洛河随手抓的瓶子上 ，顿时整个人都凝固了：“你……你喝酒了？”

洛河不能喝酒，这是凡是和洛河相处过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无论是在王国还是帝国，又或者是在龙朝，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问起原因，只是说喝了会发生相当糟糕的事情，鉴于洛河那恐怖的破坏力，他们可不敢随意让他酒后胡来，不然把大都轰成渣了谁都担不了责任。

当然，这其实是洛河给天 葬的设定……虽然他自己都忘了为啥要给天 葬一个不能喝酒的设定，明明是酒馆的主人……其实也不是不能喝酒之类的，只是对酒精的免疫力为零。当然其实也是因为洛河不喝酒，写不出正常的喝酒流程，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喝，觉得没可乐好喝而已。但是给天 葬的设定方面，就是沾到就醉，至于醉了之后的事情，虽然洛河有提及，但也并没有多次写过，所以就忘记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所以他有点混乱，有点模糊了自己和天 葬的界限，再加上 也没在意到底手边的瓶子里装的是什么，或者说他或许连自己有没有喝过东西都不知道，所以，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果然破坏力爆炸好么！）莉可看着半躺在椅子上 的妖冶少年，本来就倾世的面孔叠加了醉酒buff之后变得更加的迷人，诱惑力顿时升了好几个档次：“那个……你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下吧？毕竟时间也不早了……”

“啊……回房啊……”洛河歪了歪脑袋，然后摇了摇头，“哪里都是一样的啊……哪里都是一样的……无论在哪，终究只是孤身一人啊……连唯一能够谈笑风生的人也离开了……这算是虚空之灾的诅咒吗……哈哈哈哈……”

（你妈的，说话这么清晰……虽然有点不流畅，但你这真的是醉了吗？正常醉酒不应该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吗？）莉可有些着急，心中 的照顾欲的等级也跟着一起提升：“总之……你先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但你要听话。”

“哈……听话……”洛河猛然从椅子上 跳起来，着实把莉可惊着了，这要是暴走了谁都拦不住，“听话没有用啊……”然后下一秒，他就原地扑街，幸亏莉可及时出手才没让他直接用脸着地。

“莫名其妙……”虽然醉酒状态的洛河有点杀伤力暴走，但是莉可没能明白那些毫无章法的语句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只是从那零零碎碎的句子之中 ，听到了来自一个拥有极致孤独的灵魂的轻唱。

Let us across the hell and reach to heaven.

让我们穿过最深的地狱，然后直抵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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