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2.达成共识

毫无疑问，眼前的家伙绝对是这个世界上 最恐怖的敌人。

洛河从来不会畏惧任何敌人，但不畏惧是一回事，本能的恐惧就是另一回事了。以现在洛河的力量，根本无法和眼前的敌人抗衡，所以本能的恐惧会提醒他让他远离这个灾祸的源头。不过，本能是一码事，人格是另一码事。至少，洛河和天 葬都不是那种面对敌人一声不吭就溜了的那种人。

“你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看对方似乎并没有攻击意图，洛河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我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男人眯起了眼睛，摸了摸脸颊之后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啊……在这个世界，我到底是怎样被定义的。”

洛河嘴角抽了抽，你妈的我又不是来跟你讨论哲学的。

“嗯，我也不是在讨论哲学。”似乎直到洛河在想什么，男人挑了挑眉，“但我确实不知道啊，我拥有自我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大部分时间基本上 也不算清醒，我还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玩意。”

“不过……”男人继续说道，“害兽……你们是这么称呼那种东西的吧？我观测过了，我和它们是同一种存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命形式相差了这么多就是了。”

“害兽……到底是什么？”洛河叹了口气，看来一切的问题再度回到了原点啊。

“我不知道，知道也没打算告诉你。”男人冷笑了一声，“我甚至不清楚我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不过既然那些害兽的任务就是毁灭与破坏的话，我想我也差不多。”

“但你现在并没有这么做不是么？”洛河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最不想的就是眼前这家伙站到对立面上 去。

一般的敌人，无论是善还是恶，通常追求的不过是统治世界。就像目前洛河的敌人光明神，哪怕对于凡人是圈养主义，也终究是一种统治。而即便是这样，终究也是符合生存环境的，也就是说，至少这样洛河还能找个地方安稳的活着。但如果是眼前这位真的打算按照害兽的行为模式来行动的话，最后只会迎来终极的毁灭，哪怕他能够不被杀死，之后也不会有任何生存的余地。

虽然洛河一直都秉承着孤独主义，但alone和lonely还是有着区别的，他可以忍受心理上 的孤独，但是不能忍受一个人在某个地方隐居。周围如果都是死物的话，他估计还是会疯掉吧。若是没有一个洛河能够接受的生存环境，他是不会认可的。

“那也是因为你的原因。”洛河alter眯起眼睛，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还记得你刺我的那一剑么？”

洛河回想了一下，觉得对方说的应该就是当时激发了昆古尼尔力量的那一剑。

“那个时候我处在那个奇怪的女人的影响范围之内，所以那一剑我是挨结实了。”alter并不在意自己的黑历史，“所以那一剑虽然没能杀死我，但也造成了一点影响。”

洛河挑了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昆古尼尔，投出必中 ……其实并不恰切。”alter说道，“准确点说应该是投出之后就必然会抹杀掉目标……当然，虽然不足以抹杀掉我，但是也找了点其他东西代替。”

“你是说……”洛河大致明白了，毕竟眼前这个家伙勉强算得上 是他和龙傲天之外的第三个洛河，所以或许这是他除了龙傲天之外交流起来最轻松的，这也是他不想和alter为敌的另一个理由，毕竟刚刚失去了一个，他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了。

“嗯，我体内的【毁灭的意志】被抹杀掉了一部分。”alter点了点头，“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比如岳父长江从狂阶变成了剑阶那样吧。”

“这样啊……”洛河松了口气，然而没多久他的眉毛又皱了起来，“等等，你是说……抹杀掉了一部分？”

“对啊，一部分。”alter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着实说不上 是友善，“或许我们都是洛河，但是我和你们两个不一样，你们大概都是完整的洛河，而我……算是偏混沌恶属性的洛河。那一剑可以说是抹杀掉了我【身为害兽的毁灭意志】，至于剩下的那部分，就是【身为恶之洛河的毁灭意志】喽。”

“这样啊……”洛河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就是为什么那次在海上 要塞的时候，alter没有主动出手攻击他，但之后还是莫名其妙的怼了一波。洛河自己是什么人自己清楚，哪怕真的是自己的恶的那一面，也不至于有太大的毁灭意志。虽然他以前经常把毁灭世界挂在嘴边，但是其实根本没有考虑过实施之类的问题，他虽然经常认为某个人该死或者某些人该死，但是他从来不会牵连到整个世界。

那么如果眼前的alter是这个性质的话，最多也就是暴戾一些、疯狂一些，隔三差五屠个城，还不至于破坏世界根基。那其实还是有活路的，他还很相信在这种非灭绝灾难之下凡人的求生欲的。

“奴隶贸易啊……”alter突然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洛河微微一怔，那里就是他的目的地，同样也就是会拍卖那个奇怪的女孩的会场，“真是肮脏……毁了算了。”

洛河眼疾手快，瞬间将alter伸进口袋的手按住，他知道对方怕是要摸那个本子。目前这个alter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就是将那些曾经出现在洛河小说里的人物召唤出来……或者说变成那些角色，然后使用力量。而原本这个姿态的话，其实和之前那个死宅大学生也没啥区别。但洛河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从上 次对方口中 得知，害兽并不是通过毁灭就能根除的，那只是一种驱逐的方式。

也就是说，虽然他可以轻松控制住常态的alter，但是哪怕把他灭了，当下次出现的时候，对方或许就会全力杀过来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alter眯起了眼睛，“我建议你好好思考一下，不要让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上 。”

洛河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奴隶贸易而已，没必要大动干戈吧？”

“只是我个人不爽而已。”alter看着洛河，虽然他的确有很大的威胁能力，但是至少目前他没法挣脱洛河的控制，不过这其实无所谓，他并没有把眼前这个小家伙放在眼里，“我想杀谁，似乎不需要你来许可吧？”

“的确……”洛河大脑疯狂运作，他不具备话语权级别的力量，那就只能靠脑子了……可惜他并不是智力型的，“你要杀谁我管不着，不过……我对这次拍卖会挺有兴趣的，所以能不能……至少等拍卖会结束再动手？”

Alter冷然的看着洛河，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他突然开口问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所奉行的商人原则。若是获得了什么，就要支付代价；若是做了什么，就要承担后果。我可以改变主意，但……你要用什么来支付这次交易呢？”

洛河有点懵逼，他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个机会，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够作为交易金的，所以他更干脆了：“你想要什么？”

Alter笑了起来……虽然笑的有点猥琐，但是那毕竟是自己曾经的脸，所以洛河也就不计较什么了。他松开了手，而alter也没有继续往外掏本子。

“我对这个世界的东西没兴趣……”alter说道，“不过，如果是你是洛河的话，也应该能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鬼知道啊！）洛河崩溃了，虽然对方的确应该是自己没错，但是经过几轮交锋下来他算是明白了，对方或许的确是洛河的恶面，但是并不只是洛河的恶面，甚至是在这之上 进行的延伸。所以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另外的人，正因此，他和alter的交流就没有和龙傲天交流时候那种100%的默契。但现在如果不能遂了alter的意，怕是整个世界将会走上 一条不归路，此时洛河的做出的选择，无疑就是世界线分歧的选择支。

突然世界变成了黑白，一切的一切都染成了这绝望的颜色，就像是被拓印在了黑白胶片里一样。

洛河眨了眨眼睛，（什么鬼？）

“你真的不知道吗，哥哥？”似乎有人在说话，又似乎没有，这似乎只是洛河脑中 冒出的一个想法，又或者是有什么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天……葬？”看着周围静止下来的一切，洛河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那个娇小的身影，想来天 葬若是以哪种小魔鬼的形式出现在现实世界一共也就两次，一次是在王国害兽之灾的时候，一次是在万灵剑冢的时候。

“我们来总结一下吧，哥哥。”那声音还在继续，“此时情况如下，‘洛河’和‘天 葬’作为交易双方，‘洛河’提出交易要求，即所求之物，而‘天 葬’身上 并没有其他能够给洛河的东西，问题是‘天 葬’能够给‘洛河’什么，是他想要的呢？”

洛河微微一怔，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眼前其实严格意义上 来讲并不能算是洛河和洛河在交易，应该是洛河和天 葬在交易。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世界也在这一刻复原。

Alter眯起眼睛，似乎并没有发现刚才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看到眼前那金色的眸子里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微微笑了一下，看样子对方还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意图。这一场，还是他赢了，毕竟，恶人往往都占据着更有利的优势。

Alter本身就是躺在椅子上 的，洛河上 来按住他的手的时候就已经快压在他身上 了。而现在洛河有些生无可恋的直接倒在了alter的身上 ：“随你处置吧，哥哥。”

无论是洛河、龙傲天、alter，对于每一个洛河来说，“天 葬”本身，都是他们的渴求之物。

当然，这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现在的洛河就感觉似乎有什么相当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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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ter满足的抱了抱怀里的正太，当他这次现世时看到这副猫耳猫尾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所以可以说之后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在布局。

当然他也有别的想法，比如调戏调戏洛河本尊之类的。

这时，怀里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四目相对，那金色的双眸之中 仿佛蕴含着相当悠远苍茫的东西：“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能欺负哥哥的只有我哦。”

“我可没欺负他……”alter微微思考了一下，“所以说你是天 葬本尊喽？那对你来说杀掉我……我是指从根源意义上 抹杀掉我的存在来说应该轻而易举才对，为什么放任我乱来没动手？”

天 葬并没有回答alter的第一个问题，只是很认真的说道：“不管是完整的还是残缺的，不管是偏向善的还是偏向恶的，只要是哥哥，我都喜欢。另外……之前已经失去一个了，目前我还不想让哥哥太孤独。”

Alter微微思考了一下：“明白了，我尽力吧……”

“尽力干什么？”

Alter低头，对方眼中 那抹深邃消失了，现在只是普通的洛河而已。

“真是奇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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