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场每天都在上 演着形形色色的决斗,虽然是弗兰克家族建造的,但他们也只是提供场所,任何人带着角斗士都可以在这里进行角斗,也可以进行赌博。因此即便女武神不再出场,弗兰克城中 也仍旧聚集了不少人。
像女武神这种特邀嘉宾级别的传奇自然也不需要每天都出场,就像是那些巨星也没必要每天都举办演唱会。
不过女武神并没有受到巨星级别的待遇,和弗兰克家族的其他角斗士一样,她被关在角斗场底下的笼子里,这里看起来和监狱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隔间里也仅仅是具备最为基础的设施而已,甚至连公爵府里的客房都比不上 ……不,连一般的旅店都比不上 。
“这次你做的很好。”弗兰克公爵的影像出现在隔间里,他这种大人物自然是不会亲自到这种地下的简陋场所中 去的,“很完美的按照我的要求没有造成太大伤害,这样希尔顿那个家伙用不了几天就能够修复比蒙,他还会来进行角斗的。”
女武神面无表情的听着,眼中 仍然没有什么光彩。比蒙的实力已经和她有些相近了,虽然她的确可以将比蒙轻易弄死,但是那并非弗兰克希望的结果。他要的并不是简单的胜利,他毕竟是个生意人,因此会追求利益最大化,而怎样才能让消费者觉得精彩呢?自然是给挑战者一种还差一点就可以赢的错觉。因此在他的授意之下,女武神只能选择更为危险的战斗方式,面对危险的敌人若是托大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但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角斗士看上 去有无数人为之欢呼呐喊,但实则地位和奴隶没什么区别。要不是负债累累或是地位低下,谁愿意来做这种玩命的职业?这可不是体育竞技中 的格斗,是生死攸关的角斗。
弗兰克给了希尔顿赢的希望,让他觉得只要再培养一下比蒙就有获胜的机会。所以他会继续倾尽一切去给比蒙“升级”,而目前能够给比蒙升级的场所……自然也只有弗兰克城,简单来说,就是希尔顿治疗比蒙的钱、升级比蒙的钱、赌斗的钱……甚至到近期的一切资金,最后都会流入弗兰克公爵的腰包里。
弗兰克不会让女武神杀死比蒙,否则的话就没有噱头了。毕竟在弗兰克城以外,已经没有角斗士能够接下比蒙一招,比蒙也是最为接近传奇的存在,也是最为有竞争力的挑战者,要是轻松干掉了,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挑战者上 门。那么女武神这张牌就赚不到什么钱了,这可不太好。
简单交代了一下,弗兰克的影像消失了。
而女武神仍旧没有动作,就像是一尊雕塑。自从她成为角斗士之后一直都是如此,似乎根本没有目标,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心中 有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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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的角斗被安排在一周之后。”执行官坐在王女对面,只是此刻并没有穿戴魔装。那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女,穿着男式的装扮,没了面罩的声音处理系统,她原本的清脆的声音也暴露了出来,“殿下还要继续观看吗?”
此刻两人坐在一家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看着繁华的商业街人来人往。
“当然。”王女似乎兴致勃勃,“这么有趣的节目为什么不看?”
执行官动了动眉毛,她看不出那种粗鄙野蛮的运动哪里有趣。
王女自然也明白她在想什么:“六号,你觉得那两个角斗士的力量如何?”
“不堪一击。”六号连思考都没有直接给出恢复,身为帝国最为顶尖的战力之一,她自然是有着这份骄傲的,“在我手下撑不过三回合。”
“那么如果给他们穿上 执行官级别的魔装呢?”王女眯起眼睛,“或者让你卸下魔装只用普通刀剑去和他们比呢?”
六号微微一愣,她从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或者说谁都不会去考虑这样的问题,就像是你在路边看到一个流浪儿,也不会去考虑如果他没有被父母抛弃会不会学习比你更好。她认为这个问题很蠢,既然对方是角斗士,那么终生都会与魔装无缘。但是既然这是王女所说的话,她自然是不能有异议的,只能按照对方给的条件去推导。结果她就得到了一个有些惊悚的结论,那两个卑微的角斗士,若是真的赋予了魔装,那恐怕能够在执行官中 位列一席……不是十二号那种可有可无的位置,而是属于真正执行官的一员。
“看样子你想明白了呐。”王女笑了笑,“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东西是浅薄的我们所不知道的,或者说……是我们故意忽视的。帝国的执行官一直都是武力的象征,而我那几个所谓的哥哥也都以拉拢的执行官的数量作为筹码,不过呢……如果打破执行官是唯一的顶尖战力这个思维定式,那么得到的东西,说不定会颠覆这个时代……甚至颠覆这个世界哦。”
六号微微抽了一口冷气,的确,在帝国人眼中 ,执行官是众所周知的顶级战力。对于王族来说,也是一种顶尖资源的体现。而同样的,这种战力也滋生出了权力的纠纷。那些有着继承权的王子们都在拼命拉拢执行官,虽然执行官一起共事,但是很难说有什么同袍之谊。站了不同的队就是敌人,最多也就是给个正面作战的公平机会并且点到为止而已。毕竟无论谁做了皇帝,十一个执行官一个都不能少。
就像是一份十一块的拼图,即便每个王子都去收集不同的碎片,去抢夺对方手里的碎片,去破坏对方手里的碎片,但是最终的胜者,依旧需要一副完整的拼图。
而身为王女……自然没有继承权,或者说,这位殿下的继承权排在所有人的末席。其他的几位公主都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权力,下嫁给公爵作为巩固统治的工具。但是唯有这位……薇欧拉殿下却有着不输于其兄长的野心,这一点她从未对身为护卫的六号隐瞒过,不过她也没有透露出招揽的意思。而时至今日,六号终于明白其原因,因为这位殿下的眼光从来都不拘泥在他们这些执行官身上 。
薇欧拉是个异于常人的天才……或者说怪物更加贴切一点。这一点除了六号之外恐怕根本没人知道,而她所做的最聪明的一件事情,就是隐瞒了她的野心和天赋,甚至接受了和公爵子嗣的婚约,将自己从众人的眼中 完全剔除。然后提出了在婚礼之前最后的自由时间想要到各地去周游一下,然后借此为幌子开始践行她的野心。
她去了很多地方,一直对那些民间的传说或是传闻有着浓厚的兴趣。六号一直以为她只是想要娱乐而已,知道今天她们见识到了两头真正意义上 的怪物,她才理解了薇欧拉的意图。
“所以……殿下是打算接触那两只怪物吗?”六号询问到。
“嗯……”薇欧拉微微点头,只是神色有些失望,“其实那天角斗场还有第三只怪物的。”她倒是不排斥将自己的目标称为怪物……又或者说称不上 是怪物的家伙没有资格成为他的目标,“只是可惜了,那是个躲在黑暗里的家伙……不,应该说是统御黑暗的存在吗?再遇上 的概率恐怕有点低。”
六号满脑袋问号,她可不记得当时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人在场。
薇欧拉叹了口气,优雅的举起咖啡杯,一遍欣赏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一遍喝咖啡,对她来说,观察市井平民的日常生活也是个很好娱乐方式。
然后她就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喷在了对面一脸懵逼的六号脸上 。
六号眨了眨眼睛,大脑顿时宕机。虽然哪怕没了魔装执行官依旧不可小觑,但是对于这种突然袭击再加上 她正好在回忆,所以没能反应过来。而且这是王族喷出来的咖啡,要是躲开搞不好会影响到殿下的心情。总之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抱歉抱歉……咳咳咳……”薇欧拉一边伸手帮六号擦脸一边剧烈咳嗽,她是真的呛到了,并不是恶作剧之类的。因为刚才她眼前的窗子面前,一个富有知性的西装萝莉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一手抱着一大包各种小吃,一手握着一把烤肉往嘴里送。
那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冶外貌,配上 如此接地气的狼吞虎咽,巨大的违和感驱使着薇欧拉吧咖啡喝到了气管里。
然后她就看见咖啡店门被轻轻踢开,那个自从那天给她留下孤高印象的家伙几乎将他自己的形象毁灭殆尽。然后咖啡馆的工作人员就义正言辞的走了过去:“您好这位客人,本店不允许携带非本店的食物。”
再然后,那个家伙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以光速将右手的烤肉收拾完,再将左手形形色色的小吃倒进嘴里……没错就是像搞笑漫画里那样倒进嘴里。再然后将手中 的一把铁签子揉成一个铁球,放进袋子里包好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完成这一切之后,那份孤傲高贵的气场重新出现在他身上 ,明明只有一米三的身高,却仿佛在俯视所有人:“这样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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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非常有趣的一幕,洛河却笑不出来,只是脸色僵硬的问天 葬:“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嘛?”
自家弟弟斜着眼睛看他:“我以为你对自己的逗比还有一定的了解……”
显然,在那个家伙身上 无缝衔接的逗比和高冷,前者来自洛河,后者来自天 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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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葬微微皱眉,总觉的自己听到了两个聒噪的家伙在争吵些什么,可是又似乎是幻觉。
有些郁闷的他吸溜着柠檬汁,很随意的刷着终端机。无非也就是看看实时新闻,或者看看有些神奇的家伙为了成为网红往自己衣服里扔礼花的,又或是各种段子……好像自己以前也过着类似的生活。
“介意拼个桌吗?”有些悦耳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天 葬抬起眼睛看了两个少女一眼:“随意。”
“应该不是初次见面了吧,我叫薇欧拉,请多指教。”薇欧拉眯起眼睛,眼前的家伙让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为以她那怪物一般的头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推测不出行为的家伙。她还以为恢复了高冷的天 葬会点杯咖啡什么的,结果却是这种小孩子口味的柠檬汁……虽说外表的确是个小鬼,但是那种沧桑的气场可不是年轻人该有的。
“嗯……天 葬。”天 葬随意的回应着,似乎并没有将注意力留在对方身上 ,只是点开了一个游戏软件,开始下棋,印象中 有种名为西洋棋的玩意跟这个游戏的规则基本上 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要来一盘吗?”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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