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7.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曾经想要践行正义，所以才选择了司法的道路。”希洛自顾自的说着，明明只是轻声的低语，声音却如同来自炼狱的韩流，“只可惜你们所有人都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我早说过啦，你这种人妄谈正义，着实有点可笑啦。”莎莉很随意的推开身边的警卫，然后悠然伸着懒腰，手腕上 的手铐仿佛最开始就不存在，“我们这样的人……千年前就注定要沦为恶党啦。”

希洛却摇了摇头：“说到底，其实并不是我们无法追求正义。只是我们所追求的正义，一直都搞错了方向。千年前的神圣帝国法律腐朽的令人作呕，我还以为以民主立国的联邦会好一些……”说着他看了一眼奥利维亚，“其实都是一丘之貉。”

“所以你对司法体系失去了信心？”

“倒也不是，只是他们教会我了一个道理……不，应该说他们让我回想起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希洛笑了笑，那份法场里摸爬滚打的成熟从他身上 消失了，仿佛回归了最初的单纯一般，变回了那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少年，“绝对的力量，就是最初的正义。”

而莎莉打了个哈欠之后，整个人微微模糊了一下，然后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倾国倾城的高挑女人。

所有人早就云里雾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俩人再演哪出。变魔术吗？还是见鬼了？

奥利维亚的脸色尤为难看，她的心智和智商奇高，在莎莉献出原型的时候就找出了漏洞。其实一直以来莎莉都是那个样子，但是每个人留在脑海里的都是那个其貌不扬的服务生。这是一种程度相当危险的认知干涉，属于极致的催眠。她终于开始意识到，事情并不像她认为的那样简单。

早在希洛说出耶梦加得的名字的时候她心底就是一紧，身为议员千金，她自然听说过这个帝国恐怖组织的名字，在这个有魔装的世界，恐怖分子能够掌握的火力根本不是地球那个级别。穿上 高等级的魔装之后，这些家伙一个个的基本上 等同于移动核武。

“话说这里的人怎么办？要杀光吗？”看两人似乎聊完了，天 葬开口问道。

“哦，那倒不用，这些家伙活着还有用。”希洛想了想，然后转身看着莎莉，“当然，你要觉得他们最近冒犯了你，你想怎么解决都行。”

“嘿嘿，是吗？”莎莉舔了舔嘴唇，显得有些妖媚，只是在任何人眼中 看来，那都只会带来无尽的恐惧而已，“今天就算了吧，我这个人比较记仇，而且喜欢慢慢复仇……哦对了，那个大小姐我没兴趣，就留给你吧。”

“谢谢。”希洛露出笑容，然后走到奥利维亚面前，“阿斯塔纳小姐，再度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希洛，耶梦加得的审判者。既然你打算毁掉我的一切，那么……也该做好被我毁掉一切的觉悟了吧？”

“呵……好大的口气。”法庭的天花板轰然破碎，猩红色的能量闪烁着光芒，一个红色的魔装如同天使一般降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愚蠢的白痴，想要对小姐动……”

砰！

如同炸雷响在每个人胸口，身穿红色魔装的人胸前多了一个大洞，透过那贯穿的空洞，甚至可以看到他背后的天空。

“诶？”拎着重狙的天 葬有点意外，“联邦的红色魔装这么垃圾的嘛？帝国的执行官要难对付好多啊……”

恐惧如同海潮一般淹没了每个人的神经，红色魔装是这个世界的最强武力，他们出场基本上 就相当于大局已定，即便遇上 了同级的敌人，也是要胶着一下的。至少从未有人见过出手就能秒杀红色魔装的存在。

“嘛……因为他们基本不需要出场啊，所以基本都在养老吧。”希洛随意的说道，“联邦的军备力量确实不如帝国，毕竟大部分事情不需要武力，只要刚才这种法庭上 的冷暴力就能解决问题，所以要是帝国再打过来的话，灭国基本上 是板上 钉钉的。”

“这样啊。”天 葬将重狙拆解后收好，“那我的任务算是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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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葬回到耶梦加得的时候，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欢迎回来，刚好赶上 蔷薇做好饭。”莱茵放下手里的书籍，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见到他们了？”

“嗯……”天 葬解除了魔装，换上 了室内用的家居服，坐到餐桌边上 ，“他们并没有跟回来……不过你也没有给我把他们带回来的命令，所以你是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会回来吗？”

“差不多吧。”莱茵点了点下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本来当初他们跟我的关系也不算是雇佣关系，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再加上 你的前任陨落之后我算是直接逃走了……相当于把他们舍弃了，所以他们不愿意回来也算是人之常情。”

天 葬斜着眼睛看着莱茵：“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啊，看样子我得提前准备一下后路，免得我跟敌人火拼的时候后面某个无良老板偷偷溜了。”

莱茵耸了耸肩：“嘛……这个随便，反正当初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天 葬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坦诚，倒是有些意外：“你这副态度居然还有人跟着你诶，真是怀疑你到底在背地里抓住了什么把柄。”

“哈哈……”莱茵笑的意味深长，“这个嘛……蔷薇跟着我的确是有些内在原因。而现在劳拉归队……其实并不是因为我，虽然我也预料到了，不过她会在那个战场上 东山再起的原因和我无关。”

“是吗？”天 葬狐疑的瞟了一眼身边坐着的高大少女，一时间有些疑惑。不过他倒是也没追问下去，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别人对其刨根问底的，至少头脑简单的自律人格没这个打算。

见天 葬没有再追问下去，莱茵只能看了劳拉一眼，耸了耸肩转移了话题：“话说你……没问题吗？”

天 葬略微思考了一下，大致也知道对方是再说自己的人格问题，而关于这一点，很遗憾他并没有发言权：“不知道，他……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

那些人格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但是若是他们中 的哪一个想要掌握身体，他连阻止都做不到，因为目前的他和那些家伙并不是同类，连同等的交流机会都没有。

毕竟只是天 葬身体自身为了应对无人格状态下的措施，目前的自律人格只是个保护机制，就像是屏保的图画，若是不再锁屏的时候，是无法呈现在屏幕上 的。而只要体内有人格苏醒，那就自然会终端锁屏进入运行状态，那么他就会强制性的进行休眠……甚至连别人掌握过他的身体都未必知道。

至于这副身体本身的人格……虽然正在以幽灵一般的姿态进行围观，但并不是被扔出体外了。又不是灵魂这种可以和肉体分离的东西，那只是一个自我意识而已。他只是被应急措施强制锁死，只要让应急措施失效……或者说达成解锁的条件，自然就会重新掌握身体。

当然对于洛河来说这个应急措施启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的自我不被天 葬吞噬掉，而想要让这个条件达成……君问归期遥遥无期。这属于必然现象，就连天 葬都没办法阻止……就像当初他无法阻止自己成为虚空之灾一样。

“不过我觉得他们不会太过分……大概。”自律人格没有任何理由，只是盲目的如此认为罢了。

“行吧，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会阻止的。”莱茵点了点头，“到时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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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上 下已经对希洛和莎莉进行最高级别的通缉，当然还有对天 葬的，只不过这个妖冶的少女在联邦没有任何信息，所以连除了画像之外其他的信息都是相当模糊。

而耶梦加得这个名字，才算是真正被联邦高层所重视。瞬杀红色魔装人员的手段并非没有，但是居然只是单体无准备情况下就能做到的话，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虽然传闻说教国领袖法杖之下众生平等，但是那仅仅是传说。

而耶梦加得，则是他们不得不正视的一个事实。

奥利维亚脸色铁青，阿斯塔纳家族一时间人人自危。毕竟这次他们招惹到了一个远超他们认知的敌人，哪怕姑且认为对方有如此手段的只有一人，那一人也足以毁灭整个联邦。更何况看那三人之间的称呼……那是对于平等地位的人的口气，那样的怪物居然至少有三人吗？

这真是一个谁都不想面对的猜想。

出了这么大是事情，自然需要有人背锅。而奥利维亚首当其冲，阿斯塔纳家族紧随其后。毕竟任谁都能看的出来，那个恐怖分子会重新出山，完全就是被奥利维亚逼急了。当然奥利维亚所使用的手段都在游戏规则的允许范围内，不过这个规则使用起来其实还是蛮危险的。

简单来说，这种规则谁都能用，只要有手段有权力。但是不能摆到明面上 ，大家暗中 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表面上 大家心照不宣。最后，不能损害到无关者的利益。权力者对无权者使用可以，两个权力者互相比拼也可以，只要不牵扯到别人，那谁都不会去在乎。

然而，你玩脱了逼出一个恐怖主义的疯子，而且那疯子多半还是无差别报复社会的那种。那问题就大了，谁都可以用这个规则来批判你，即便他们每个人都在利用这种规则。

好在阿斯塔纳家族积威已久，有着足够的底蕴和人脉，才不致于沦落到万人唾骂的境地。不过折损一个红色魔装，也已经算是少了一张底牌。好在魔装还是有继承人的，虽然还未成熟，但作为备用手段还是足够的，只要魔装修好，还是可以算作战力的。

奥利维亚也被降职，不过不算什么大问题，只要几年积累她仍旧可以坐到那个位置上 去。

和其他人预料的不同，她并没有消沉，反倒是仿佛经过了洗练，变得愈发深沉。之前她的强势如同火焰般犀利，现在他的深沉如同大海般内敛。对于一路平步青云的天才来说，巨大的失败往往可以将其摧垮，但他们其中 ，也有那种哪怕打倒一百次都会站起一百零一次的人。

薇欧拉是，奥利维亚也是。

当初希洛对她做出了宣战，并没有直接杀掉她。而她自然也清楚对方不会那么庸俗，他们之间的战斗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

她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而对于山雨欲来的克罗斯城，除了耶梦加得，也迎来了另外一批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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