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普莉希尔

就在我看到奥斯迪欧一章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会相信吗？”

“你怎么醒了？”我没有料到另一个我已经醒了过来。

“还记得你在世界树里被吸走的那团魔力吗？”他向我解释道，“我在这团魔力中注入了一颗种子，它在世界树的精神世界里面生根发芽，在短短数秒时间内就吸收了大量的魔力，在被世界树体内的排斥力消灭后就回到身体里了。”

“你欺骗了世界树吗？”

“放心，它应该没有感觉到我耍的小伎俩。你不相信这本书所说的吗？”

“都已经是这么久远的故事了，我想肯定有相当多的夸大成分。”

“我也是被你小看了啊……”他无奈地说道，“就当是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教给你能力的使用方法吧。”

“什么能力？”

“奥斯迪欧的能力。”

……

也许曾经的戈尔加里安是一个不可一世的王者，但是我并没有继承他的能力，我没有优涅尔的独角，也没有梅洛林的血液。

“但是你有我的眼睛，你应该可以使用奥斯迪欧的能力。”

奥斯迪欧的眼睛可以夺走别人的灵魂，实际上是让自己的精神通过对视的方式与对方强行连接，从而要求对方做出自己期望的行为。

“这真的是邪恶的力量……”

不过，这并不代表能够为所欲为，如果你的要求不符合对方的本来意愿，对方会产生抵抗，遭到抵抗的程度越强，对使用者本人的反噬也越强。而且精神力越强的人，对于同一件烦心事的抵抗也越强。

“你就先找一些精神力薄弱的生物尝试一下吧。”

他告诉我。

这是专门培养资深魔术师为目标的学院，到哪里能找到精神力薄弱的人呢？我默默吐槽。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在树木岩壁的断裂处有几只蚂蚁爬过。

“停下来。”我向它们说道，语言也是干预的一种方式，在消耗精神力发出要求的时候如果用其他物理手段干涉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对方的抵抗。

意料之外的是，这群蚂蚁瞬间就在岩壁上停了下来，我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精神上的反噬。

“那是因为这种小生物的精神世界太过弱小，你试着只用精神力让街上走的人停下来试试，我保证你会立即晕过去。”

“这样看来并不是什么实用的能力。”

“以你现在的程度确实还难以实用，但是你应该经常联系，经常性适度地使用可以让你的精神力迅速提高。”

看来是时候找人练练手了，但我还是隐隐觉得这不太人道。

……

我拿着这本传记体的书，打算暂时将它借走。

今天也算是不虚此行吧，我想着，走下了楼梯。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的原因，我没有特别注意周围，结果走到拐角处时被另一边过来的人撞到了，准确的来说……对方应该是跑着的。

“对不起，我没注意。”我急忙道歉。

“啊……没事没事，我也是没在看前面。”被撞倒在地的女孩摸了摸自己的头，难道不小心撞到头了吗，那可能是个大问题。

“在拐角处要小心慢走哦。”我向她伸手。

“嗯嗯。”她抬起头来，就在这一刻，我们目光交汇了。

穿着纯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蓝宝石般瑰丽的双瞳，晶莹剔透到有些虚幻的皮肤，还有这一头雪白的长发。

艾琳蒂娅？

我轻声叫了出来。

她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我。难道是我认错了吗？

“啊，不好意思，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哦，是吗？”她突然嘿嘿地傻笑起来，果然性格完全不一样啊。

“我先走了，拜拜啦！”无视了我的劝告，她又跑了起来。我向她挥挥手，摇了摇头，突然发现她摔倒的地方掉下了一块手帕。

“喂，你掉东西了！”可这时她早已经跑远了。我看着这块手帕，角上有着“琳达”的字样，看来只能等有机会再还给她了。

不过，光看外表的话，真的很像啊……我又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不知道我的妹妹简妮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艾琳蒂娅现在在哪里呢。

……

回到了东望之牙的住所，洗完澡后我穿上睡袍，在窗边一边喝着妮娜端来的茶一边听潮鸣的声音。

“如果你还想跟我一较高下的话，也不要挑我手无寸铁的时候吧。”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普莉希尔。

“我还没有卑劣到做这种事。”她摇了摇头，“这是学院的通知函。”

我有些惊讶地从她手中接过了信件。

“你别误会了，是哈梅伦主管让我拿过来的，因为要服从命令……才给你的，对于你这样的人，我一点都不想接近。”她将头扭到一边去。

哈梅伦主管也是用心良苦啊。

“谢谢你。”

“一件事……”

“什么？”

“……想问你。”

“如果我能回答的话，你尽管问吧。”

“你在协助亲王反叛的时候，对你的鹰巢卫士同伴下手了吧。”

“我不否认。”

她用看垃圾一样的冰冷眼神看着我。

“老实告诉我，你杀了几个人？”

“一个。”

“是谁？”

“薇洛西斯。”

“他可算是鹰巢卫士中最德高望重的人了，你也能下得了手吗？”

“我……”

“你就连一点后悔的想法都没有吗？”她向我走来，将我的身体固定在窗边那样逼问着我。

“你对亲王的政变了解到什么程度了？”我反问道。

“基本上都了解，你不知道吗？政变一发生就迅速传遍了整个王国，亲王不满陛下的统治，武力突破了御座，陛下带领鹰巢卫士誓死抵抗，但是最终不敌。然而亲王的行为惊动了沉睡中的巨人温德瓦尔兹，将他打败的不就是你吗。”

原来如此，坊间流传的版本，巧妙地避开了旧王进行人体实验的部分，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恐怕就不是哥哥还是弟弟来统治的问题了，恐怕整个罗尔歇王室都会站不住脚吧。

“你再强大又有什么用呢，一个不能守护誓言的骑士，真是最差劲了。”

“嗯。”

“你就没有要反驳的吗？”

“的确，你说的没错。”我被她的气势压倒，不得不移开了视线，“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忠诚的人，但我多多少少还是抱着赎罪的想法来到这里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薇洛西斯是我的前辈，老实说我并不忍心杀死他。王太后陛下告诉我他的家境并不好，有一个妹妹在雷芙娜学习，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就算你找到了她，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看着静静躺在墙角的燃灰宣誓者。

“我带来了他生前的爱剑，我会将它交还给他的家族，我会告诉他的妹妹，薇洛西斯坚守着自己的荣耀，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也许是我的话打动了普莉希尔，她没有继续为难我。

“看来你还不算是无可救药的人。”她的表情稍微松懈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许有些头绪。”

“你知道怎么找到他的妹妹吗？”

“薇洛西斯大人是来自阿尔特兰的贵族，如果他的妹妹在雷芙娜，她的住所应该是在东5中型岛上。那里是来自阿尔特兰的女子学员住的地方。”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事情就简单了。”

“你不会打算自己过去吧？你能毫不犹豫地进入全是女性的住所吗？”

显然我的脸皮没有这么厚。

“我可以帮你跑一趟，去找到薇洛西斯大人的妹妹。”

“那就拜托你了，等你的好消息。”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在她离开之前，我向她询问。

“普莉希尔，因为你一直在向我强调，我也想问你，你是如何看待向他人效忠的呢？”

“没有什么看待不看待的。”她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宣誓了便要效忠，就是这么简单。”

“那如果你的主人并不值得你效忠呢？”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虽然你是一个人渣，但是我已经向先王宣誓献出自己的生命，先王命令我要效忠这座宫殿的主人，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听从你的命令，即使不愿意，我也不会背弃自己的誓言。”

“但是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为了誓言就向自己所不了解的人毫无保留地效忠。”

“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即使主人的决定是错的，如果我拒不执行，那就是我的过错，你最好也应该明白誓言的重量。”她说完便离开了，重重地碰上了门。

真是个毫无敬意的下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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