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港口城市离开仅有一天,我们就来到了罗尔歇内陆的某个镇上。
“街上都没什么人啊?”简妮看着各处商店紧闭的门说道。
“你一直在雷芙娜,不知道罗尔歇的状况。”我向她解释道,双王之争的时候西部与北部的临时征兵早在战争爆发之前就已经开始了,恐怕我们所经过的这个小镇就是被征兵的区域之一。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明天再继续赶路吧?”她向我提议道。
我点了点头,马车还是没有列车快啊,可惜轨道并没有铺到这里来。
下车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兄长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去找个可以留宿的地方。”我轻轻拍她着的脑袋。
“又来了,就知道摸我的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她抱怨似的走开了,我向后望去,就在刚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
……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小摊买了一些章鱼烧,摊主说是内海运来的食材,又让我想起了那只被我捅死的海怪,不知道那家伙吃起来味道如何……我竟然稍微期待了一下。
迎面走上来一个人,低着头,没有看见我们,也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我向旁边让开一步,却不想被后面的人撞到了。
“真是的,路上人这么少,都能撞上。”简妮嘟囔着。
“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我笑着,那个撞我的人,不知为何没有继续走,我转身一看,却不见身影。
“兄长大人……你!”简妮大声叫道。
“怎么了?”
“你的背后……插着一把剑啊!”
在我理解她的意思之前,我失去了意识。
……
等我醒来,已经是晚上。
我躺在床上,简妮正焦虑地看着我。
“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儿?”我这才听到她说,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在我被刺之后,简妮赶紧找到了当地的医生为我治疗,现在我们正在当地的某间旅舍的二楼。当时背后的人用一柄短剑刺我,医生说差一点刺到心脏,我想是因为我为了避开前方行人做的侧移导致的,对方毫无疑问是想直取我的性命。
“但是万幸的是,对方的武器好像没有让你流很多血。”她说着,将行刺用的短剑给我看。
比起短剑,针可能更加贴切。刃部做得十分细,因此没有什么重量。值得注意的是,剑柄上有着精密的纹样。
之后我就一直高烧不退,不过幸好没有丢掉性命。
“你早点去休息吧,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我帮你把晚餐端过来,你一定很饿吧。”
……
简妮走后,我摸了摸被绷带缠着的后背,有一个很小的伤口。
现在我发着高烧,从简妮满身是汗看来屋内温度很高,我却还觉得有点冷。同时令我奇怪的是,我似乎无法使出斗气了。
“刺杀你的那柄短剑有蹊跷。”戈尔加里安的声音响起,“斗气是通过人的呼吸来激发的,刚才你没有发现,那柄短剑上残留着许多细小的针,我想这些针也进入了你的体内,干扰着你的心脏,让你无法施展斗气。”
我重新观察了短剑,确实如他所说有着许多小的倒刺,这是专门设计用来刺杀武者的凶器。
“恐怕以你现在被束缚的状态强行施展斗气的话,会遭到反噬。”
想要害我的人,如果知道了我现在的状态,肯定还会折返,以我现在的状态,即使是正面冲突,也会被压制。
这时简妮帮我拿来了晚餐。
“昨天晚上我已经写信给家里,明天早上应该就会有一辆马车来接我们回去。”
她担忧地看着我。
“快去睡吧,你看我也没事了,过两天就能康复的。”
好不容易哄走了她,我想她也在为我面对未知的敌人而担忧吧。
……
只要能够撑到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安全了。我思考了一会儿,在逐渐袭来的睡意中沉入梦乡。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通体洁白的鸟,并不是丛林间的鸟,而是海边的鸟。我在辽阔的大海上飞着,向着太阳,无畏风雨。但是突然一道雷从天而降,将我击中。
从梦中醒来,我还在房间里。
刚才我到底睡了多久呢?平时我做梦是不会这么清晰的,而且我最终被梦中的惊雷所劈醒,这到底是为什么?
回到现实世界的我,听到了耳边的一丝风声,屋内的灯火似乎摇曳起来,天花板上有着一个放大的阴影。
……
刺客小心地爬到了旅舍的二楼,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位置,也知道对方现在的状态,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反抗。
他推开了窗,潜行到室内,来到了床前。
刺杀目标睡得很熟,他悄悄拔出匕首。他最享受的,就是在对方沉入梦乡的时候,给予他意外的痛苦,并看着对方惊醒并挣扎着死去。
今晚他的状态极佳,瞄准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就在他刺下去的一瞬间,对方睁开了双眼并用手接下了他的匕首。
什么!
“你醒着!”他心中暗叫到。
“你到底是谁!”对方用血红的眼睛逼视着,这让他感到不适。
这双眼,似有驱使人意识的能力。
但是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刺客,只是短暂地被迷惑,便立刻回过神来,将对方顶回来的匕首又向下沉了几分。
路易狠狠地用右手攫着匕首,他头靠着墙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匕首向着自己的心脏一寸寸靠近,紧扣着匕首的刃部的右手已经滴下了鲜血,但在这样的角力之下绝对不能够松开。
尽管他无法使出斗气,也因为高烧不退丧失了力量,却还凭着自己的意志抵抗着对方的匕首。
“停下!”他再次用奥斯迪欧之眼看向对方。
迷惑的作用让刺客的力度放轻,他将已经刮到绷带上的匕首又推回去几分。
但是仅仅是一瞬间,刺客再次使劲。
命悬一线!
连续使用两次奥斯迪欧之眼,他的精神无比虚弱,如果再用一次被抵抗的话,也许就会晕过去。
“兄长大人,差点忘了帮你换绷带了……我进来了。”门外传来了简妮的声音。
“不能进来!”他很像喊出这句话,但是对方的力量逼着他说不出话来。
然而刺客却慌了神一般,立刻放弃了刺杀,冲向窗边,一脚跳了出去。
路易立刻一手攀着床沿,将匕首射出,命中了刺客的左肩。对方吃痛地一抖,却还是跳了出去。
……
“你怎么起来了啊,还把床单弄得这么乱。”她看着我说道。
“窗突然被风刮开了,我想下床去关……”
“啊,是我的疏忽,我应该把窗锁住的。”她走向窗边,关窗,并上了锁。
在她上锁之前,我问她窗外有没有人,却得到了街上空无一人的回答。
“胸前的绷带怎么都有血啊!”她检查我的情况,却立即注意到了刚才扭打时,我的右手所滴下来的血。
“本来打绷带的时候就有,你没发现吗?”
“是吗?”
“可能是因为你没休息好的缘故。”我搪塞到。
我说服她自己换绷带,她将一盆冰水留在房间后便离开了。
我将全身的绷带卸下,背后似乎已经完全止住血了。随后把手在冰水里浸泡了许久,虽然成功止血,但似乎创口很深,于是用绷带简单处理了一下,戴上了提前准备的手套。
温暖的室内,仿佛冰窖一般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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