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整个上城区分为好几个区块，只知道安杰丽塔下榻在上城区的路易，一直到傍晚才找到了天使们的所在，如果一路上不是为了隐藏行踪，也不会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让我送你们回雷芙娜吗？这倒是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理由，我要真实的。”安杰丽塔是被路易单独叫出来的，为此她也很不解。

“不是送我们回去，是希望你送简妮回去。”

“兄长大人，我们不是说好的一起回去的吗？”简妮发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虽然在这里离开的话，确实可以脱身了没错，但是过后可能会十分愧疚，心中强烈的感情驱使着他让他回头。

“我也不向你隐瞒什么了，威特里子爵确实是黑暗女神会的成员，但是请你相信，他并不是恶徒。昨晚我们遭到了幻影武士的袭击，现在她们想必也在追捕我们，想要杀人灭口，所以想拜托你，不管用什么方式，请将简妮完好地送到雷芙娜。”路易对她弯下腰，“我的身家性命全都托付你了，如果你觉得我也是黑暗女神会一伙的人，不值得信任，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怎么会呢？”安杰丽塔摆摆手，“我们不是曾经出生入死的伙伴吗？我相信你。而且看到你的妹妹以后，我也丝毫不怀疑你的人品。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把简妮平安送到雷芙娜的，到了那里圣堂应该不会在插足了。而且我个人现在也十分怀疑上层的决定，回到圣地以后我会调查这件事的。”

听完之后路易激动地握起她的双手使劲摇着，“真是太感谢你了，本来我都已经快丧失希望了。”不过他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把手缩了回来。

安杰丽塔别过脸去，“瞧你说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面色微红，“没有事情的话就赶紧走吧。”

……

离开前简妮叫住了他。

“兄长大人，你一定要去吗？”

“嗯，已经决定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再怎么阻拦应该也没用了吧。我知道……三年不见，可能我的世界和兄长大人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但是请你听我说，不论何时，我们都是家人，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昨晚，她看到了被二伯父呵斥时路易的失神，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路易会迷失的，她这么想着。

“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爷爷他那一副仿佛沉浸在睡梦中的恍惚模样总让我觉得很不安，所以，拜托你，一定要让他清醒过来，跟我们一起回雷芙娜吧。”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是否触碰到了对方的内心，但是从中途开始路易就背转过身去了。

“我会把祖父带回来的。”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简妮突然心生不安，“但是一定不要勉强自己，要好好活着回来啊！”

尽管她追上去喊着，路易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夕阳的地平线上。

……

又是黑夜，通天城的黑夜，安静的可怕。

不同于边陲小镇的喧闹黑夜，在那里一切恶行都热闹地浮在表面，让人观赏，如同闹剧一般，甚至有几分可爱。

而此处的恶行，却是隐藏在寒冰下的锋刃，寂静中伺机捕食的利齿。

“还以为你会逃跑呢。”

“我已经老了，就算跑又有什么用呢。”

威特里子爵亲自为幻影武士们打开了大门，尽管前夜针锋相对，现在却能像朋友一样开诚相谈，两边都十分明白，不论挣扎与否，结果都不会改变了。

“看起来确实如此。曾被数十名天使追捕还能够尽数反杀的年轻威特里已经不在了。”

幻影武士的队伍中，竟然站着一名天使。

“你是谁？”

“因为和过去的风云人物接触了，大法官（包含幻影武士在内的执法队的最高支配者）的消息都传到禁书塔了，所以，就让我这个跟你有点渊源的人来帮个忙。”

天使摘下了他的面罩，他的脸上有一道从鼻梁中央穿过的斜疤。

“不记得我了吗，那天被你放走的天使。几十年过去了，脸上还留着耻辱的印记，这被落星剑横扫的魔气所划开的皮肤，竟成为了我猎杀黑暗的原动力。你不记得我也很正常，被那么多人包围又怎么可能记得一个逃兵的脸，不过你疏忽放走的人今天就要来讨债了……把落星——猎天使剑交出来吧。”

“不可能。”

“我可不是在和你谈条件，即使你不同意，也不过是让我们多花点时间亲自找罢了，根据你的儿子所说，你能够藏匿它的地方应该只有三楼那个被锁住的房间吧。”

“我确实已经老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与你们抗衡，但是即使如此，也不会让你们占到便宜。只要你们踏上楼梯半步，我就用这把匕首结束自己的生命。当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以后，房间会烧毁，落星剑也会转移到别的地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吗？”

“那要不要就在这试试呢？”威特里子爵将刀刃摆在胸前，天使眉头一皱。

没有人会这样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都走到这步境地了，你还想要什么条件？”

“我可没说想要和你们谈条件。”威特里子爵有些凄惨地笑着，“还没明白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女神会的至宝交给你们，今天，无论用任何方式，你们都无法将它带走！”

“你这老顽固！”幻影武士们上前将他团团围住，然而他的匕首靠近胸前一刃，所有人又不得不退开。

……

“等一下！”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从大门传来一声叫喊。

“路易！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来让祖父你，跟我们回去了。”他手扶着门喘着粗气，几乎是一路狂奔而来，此刻一进门便立刻向着幻影武士们拔刀。

“不要再插手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祖父你不要开玩笑了。”路易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我不是已经被这些人看到了吗？现在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把他们全部打倒。”

“是吗？真是个狂妄的小子。”天使大笑，“把我们全部打倒？也许在梦中你能做到。”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朝着路易突进的三名幻影武士被爆发的死雾淹没。

“你就是那个继承了威特里的黑暗之种的少年吗？有点意思，让我来当你的对手吧！”天使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雷光缠绕的黄金十字枪，就在这一瞬间，两道雷电贴着地面逼向路易。

死雾游龙交叉挡在他的身前，却被这两道雷电生生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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