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前哨站,他发现今天奥莉安娜的族人似乎十分兴奋,随后询问了一下卡洛琳大姐。
“快去看看吧,奥莉安娜的剑术老师来了,这可是和全大陆最年轻的半神之一接触的好机会哦!”
“谁啊?”
“鼎鼎大名的一木阳半神。”
“啊?”这个名字,将那个雨夜里给年少的他带来震撼的青年的影子连接在一起。
他现在,应该正好一百岁了?
来到了河边一处开阔地带,有不少族人都在围观着一木阳半神指导奥莉安娜,他仅折了一根树枝就与奥莉安娜的散华对峙。
“一木阳半神的神性有精密的能力,可以改造一般的物体,使其拥有多种不同的性状。”
“那还真是方便的能力啊……”
一边听着卡洛琳大姐的说明,他将目光投向正在对战的两人。
……
“如果是对抗拥有高防御性神术的敌人,你的剑刃要突破防护的临界点,不要把魔力一次性宣泄出来,散华是以精密著称的武器,你要做的是开发它的潜力,在应对广角防御的对手时,将魔力沿着散华虎牙的中轴以一条线的形式释放出来,能最大限度地穿透对方的护盾。”
一木阳气定神闲地挡下奥莉安娜所有的进攻,散华的锋锐竟还砍不断被他强化过的小树枝。
“这根树枝的抗打击能力已经很强了,只有当你的魔力密度足够高时,它的精密加固才会被扰乱,可见你现在还没有达到临界点,以这样的状态是不可能打破对方的防御的。”
随后他还用其他的话刺激了奥莉安娜,一边训练她的剑术一边逼她将魔力聚集在一条线上。
天黑之前,奥莉安娜都没有能砍断他的树枝。
在奥莉安娜休息之后,他也顺次指导了一些战士,甚至还有一对多的模拟战,然而无一例外的是,所有的人都没能让他显露丝毫的斗气,便都败下阵来。
这种令人发指的精密,路易早有体会,被那成群的食蚁兽围攻,他也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战斗完之后衣服都不曾擦破,甚至食蚁兽的鲜血都没能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
“还有人吗?最后一个吧,差不多也到了你们晚饭的时间了。”一木阳环视四周,到处都是累趴在地的人,他的呼吸仍然平稳。
“李维,你上去试试嘛。”卡洛琳推了一把路易,把他推出了树林。
“喂……你这……”
“来吧,少年,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没等他向卡洛琳抱怨,一木阳已经锁定了他。
晃了晃手中的木剑,算了,即使不被卡洛琳推出来,他也打算晚上去拜访的。
……
从一木阳半神的表情来看,他果然是不认识自己了,也对,毕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对于三年前自己在密舍救下的一个小毛孩,怎么可能还有印象呢。
不过,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记住我。
怀抱着这样的心意,路易,向着一木阳,出剑!
“一上来就是直击吗?”一木阳无奈地笑着,用木剑轻易地将其挡开。
在奥莉安娜的训练以后,不论是与谁的切磋,他都是用普通的木剑,而路易页并没有打算占便宜,同样是用木剑向他打来。
在将路易拨向一边后,他轻轻地打了一下路易的背部。
毫无征兆地,路易没有想过会败地这么轻易,原本的剑路……根本不至于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出来,然而对方对剑中划出轻巧的弧线直接改变了自己全身的轨迹,碰撞中自己的剑路已完全被对方主导。
“再来。”他调整好架势,这次一定要在出击中占据主动权。
为了不被导向别处,他只出了一剑试探性的攻击,完全没有加力。本想借此找到对手的破绽,然而一木阳就像看穿了一切,大力弹开自己的剑后直刺过来,再一次“杀死”了自己。
“再来!”在比剑中逐渐进入状态的路易,完全不管周围人的反应,开始向一木阳不断邀战,尽管被击败了数十次,也没有停下来。
“逐渐进入状态了吗?”一木阳欣慰地笑着,在经历了上百次的失败之后,路易第一次挡下课他的第二剑。他望向路易,但是后者并没有向他看来,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木阳手中的剑上。
“是想要挑战无心吗?”
就连路易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在不断挑战的过程中,逐渐陷入到无心状态之中,而这一点,被身旁观察入微的一木阳所捕捉到。
“那就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一木阳下定决心,现在他开始主动出击。
他的剑路,十分刁钻。
即使路易半只脚踩进了无心状态,体感时间变得缓慢,依然无法看清一木阳进攻的意图,往往这一剑停在莫名其妙的位置,再突然折返,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空间。
不完全的无心状态不断被一木阳命中的直击所打破,但是两人之间默契地重新开始立刻将其重建,使得路易能够吸收一木阳剑术的精髓。
当然,他的精神很快就被耗尽。
他一头栽倒在地上。最终,也不过只能挡下几剑罢了。
……
“醒了吗?”
路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木阳靠着墙角站着。
“我这是……”
“不记得了吗?在跟我比试的时候,长时间想要沉浸在无心状态中,是会消耗大量精力的,晕过去也不为过。”
“是吗……”他坐起身来,头顶一阵晕眩。
“是谁教会你进入无心状态的,你确实学得很快。”
“其实……”他向一木阳半神坦白了以前的事情,包括尼耶尔交给他如何进入无心状态这件事。
“原来你是那个时候的孩子啊,勇气可嘉。”一木阳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了不起的剑士的,只不过下次想进入无心状态的时候要注意一下,如果一次时间过长的话会对精神造成永久损伤的,你今天的这次尝试,明显超出了界限。”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只留下路易望着床边的面包与玉米浓汤发呆。
……
时光飞逝,转眼间一木阳就要离开,奥莉安娜成功地将他强化过的树枝砍断,他的授课已经结束了。
他离开的时候,下起了微雨。在莫瑞那,严冬来临前的雨水是很少见的。
众人只看到他打伞离开的背影,那些雨水落到玄霜伞上,化为一颗颗冰珠散落在地。
对于路易究竟能到达何种程度,一木阳也十分好奇,在奥莉安娜的族人们都入睡后,他还同意对路易的单独指导,在过去的这些天里,路易终于能做到接下一些初级的变招,在一木阳口中,它们是“一般人的体能所能做到的极限招式”,但随着体能的增长,还有更多之前难以想象的招式等待开发。
我是否变强了呢?他想着,如果回到过去,我是否,能够改变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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