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磨爪砺牙上

“我叫草根，我今年十四岁了，我会的很多，洗衣做饭，裁剪兽皮，牧马放羊，剪头理发……而且我已经成年了，可以生孩子。手工编织还有一些基本的格斗技巧，我自认学习能力不错，要是大人有需要，我可专门去学一些技能，相信我很快就会上手的。”

马麟点了点头自动无视废话，拿出一张羊皮，用炭笔划上表格，郑重的写下这张居民身份证。

人口普查是一項规模浩大而且枯燥乏味的工作，自古以来统治者想要进行合理合法的统治，都必须将人口与土地捞捞的抓在手里。

马麟当然也不例外。

目前土地产出不高，草原上土地也不是什么

。要紧的东西，土改分田就没必要拉出来了，但是人口登记一定要执行!

理由就是计算工分，发放食物的时候要凭身份证件领取，一个家庭的身份证件打孔绑在一起称之为户口本。炭笔时间久了会掉色，马麟也就以此为由规定每年进行一次人口普查和户口本整理工作。

＂这都是第八个草根了……＂马麟挠挠头，他也算是理解了没文化有多可怕。

＂呵呵，这还有十二个马蹄六个狼崽七个勇士……草原人都这么起名字。＂米拉在一旁同样是一副不堪折磨的表情。

＂行了……就这样吧。一会我看看能不能给他们改良一下起点好名……下一个!＂

“大人好，我叫茉莉，我今年十三岁了，我的特长有唱歌、跳舞、表演、推拿按摩，还有，还有一些服侍…男人的手段，我因为从小就被卖到了风俗馆，所以学到的都是这些，风俗馆毁了我被人拐到暗娼……多谢大人我也自由了，以后我会好好服侍大人。说完对着马麟就是一个媚笑，那样子无比的勾人，能引起人性阴暗处最疯狂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马麟认真的点点头，默默在表格上特长那行里填上了＂表演＂两个字。

茉莉是所有娼妇中最小的一位，一位十三岁的少女，细看上去无比妖艳魅惑，因为现在年岁还小，这诱惑中还带着一丝清纯，这就更让人受不了了。似乎当初的那个商人还想把她培养成花魁？

马麟砍人的时候米拉和眼前这位长的狐媚勾人的茉莉还偷偷的打量过自己。尽管她们做的很隐蔽，但是灌了一肚子劣质孟婆汤还没缓过劲来，整个人虽然疯疯癫癫的五感却意外的敏锐。

“姐姐这个人的身世居然这么可怜，从小就卖到风俗馆，真是太惨了。”

一边的米拉听着身边女人们的话，心里一阵不以为然，在她心中尽管这个叫茉莉的少女身世可怜……然而这和我米拉有什么关系？

这一不是选秀会二不是争夺助学卖惨有用吗？当然了迫于团体正确性她还是鼓励了人家两句，毕竟演的挺认真的。

实际上她觉的对方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绝不会像她现在表现的这么单纯，都是千年的巨龙你玩什么长枪!

这是个颇有心计的少女，在风俗馆那种地方长大，会有简单的人么？

也就她那个傻妹妹才会这么轻易的对人家改变印象。

顺便一说，米拉这个代号傻妹妹的娼妇同伴叫安，没错，就叫安。米拉给她重新取了个名字叫安莉，她听到马麟有一次说过这个词，觉得挺好听的，就拿来给自己的跟班当名字了。

据说安是以前是个学生，后来经过一系天灾人祸的事情无奈混起了女招待，在后来觉的女招待没这行挣的多，索性直接入了行。

平日里爱做白日梦，喜欢看书，多大的人了都……虽然蠢了点但是好歹识字会算数，米拉就给她抓在身边当助理了。

怎么说她现在大小也是个军师，身边没个端茶递水整理文件的怎么行。

实际上她是真的不想翻译那些该死的账本和书卷编写什么《三十天学会莫干语》和《猴子都能学会的简单莫干文了》……你还别说，一个人的痛苦，分担成两个人的痛苦，果然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米拉？＂

＂米拉!＂

＂嗯……嗯？!怎么了？＂

“你对草原了解吗？”米拉微愣，摇摇头说反，＂并不了解。我只知道这里的草可以养牛羊……贪婪的兽人还是要年年南下劫掠，或者攻克一些小土堡或者翻过山脉去劫掠村子什么的。＂

“大人不是草原兽人吗？怎么问我这个问题？”

“呃……我跟你说实话，我就一个刨地求食的。马我都不怎么会骑。”马麟有点尴尬道。米拉瞪大双眼，上下打量了一会马麟，失声道，“你不了解这里，居然还准备在这里安家？”

马麟翻了下白眼，“我当时只是看中了草原上的商业价值而已，内地想淘金只有往草原和海洋走。退一步说我要是去帝国内地发展，你会八国语言还有用？”

“咳咳……”米拉被呛了下，没好气道，“说的就像你懂帝国三大语系七文分支六小字种一样。”

＂而且这马上要到秋天了，我的领主大人准备怎么过？＂

“秋天怎么了？还能起蝗虫咋地？”

＂秋天不会起飞虫潮，那是春天起的＂银走过来表情凝重的插嘴道，＂但是秋高马肥了，小部落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什么意思？＂

＂秋天是狩猎的日子，春天的羊羔和小马驹子大了，经过一夏天的修整羽箭皮甲弯刀也都备足了，那就该……杀人了。＂

＂嘶……＂马麟一拍脑袋，秋高马肥起狼烟，自己怎么忘了这茬。

清晨五点，鸡鸣三声（或者说嘟嘟鸟叫三声？）嘟嘟哒哒滴的起床号响起，伴随社员们的大喊大叫，一阵鸡飞狗跳之后……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杂乱的脚步声，配个响亮的呼喊声，这是赤沙村公社大早上就看到的一幕。他们懵逼站在街道两边，望着队伍扛背着一个个沙包在跑步，不时喊着有节奏的数字。

“这些人大早上干嘛？不是去服役了吗？”

说道练兵就不得不提我大天朝啊。马麟很是满足，这种雄赳赳气昂昂的起床号声恍如隔世。

每个男性草民都自愿为自己伟大的大当家的马麟大人而战……虽然这并不是什么被精神感动仅仅只是传统而已。

草原上的传统就是腰插短刀进帐篷，身披轻甲牧群羊。

无论男女都有为自己的头人服兵役的义务。头人可以随意的征召自己的部民为自己作战。同样头人上面的大头人也可以无条件的征召小头目作战。

在攻城掠地后肆意的劫掠也是这些部民唯一的额外收入。

即使是看起来挺怂的赤沙村草民，也愿意为了自己的领主去作战。

他们只是找不到反抗强盗的理由而已。

草原人就是草原人，几乎人人都是战士，会骑马能弯弓，敢拼敢杀悍不畏死不一定，但是漠视生命是肯定的。

马麟只需要交给他们简单的一些纪律和新兵强化训练就好了，军事能力训练反而是次要的。

个个是骑兵（虽然马不多）个个会射箭（虽然弓不咋滴）这开局做梦都能笑醒。

根据银的介绍，草原上的战争规则很简单，你可以投降但是不可以逃跑，临阵脱逃的人会遭到所有人的鄙视。

双方基本处于约架状态，你想过来搞我？行啊，来个人，发个书，报个地，然后各自摇人，互相战斗到一方死光或者投降为止。

我投降了，你可以一刀砍死我去接收我的部落，也可以让我交出牛羊马匹然后带着部民混蛋。

马麟第一次听觉得挺蠢的，毕竟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谁还没个流年不利？

后来一想这么打架挺符合价值观的……至少他设身处地想想感觉挺有道理。

草原骑兵一向是来去如风，部落需要草场牛羊才可以存在，但是骑兵不需要，一个人一张弓一把战刀一匹马的事。

A突袭了B的部落一夜血雨，听起来贼爽是不是？

问题是……你凭什么全歼人家？

马一上四个蹄子一扬就得了。草原马可不是养在砖头木套的圈里，人家是挑个避风的地一蹲就完了。

火攻？你也不怕烧死自己。

水攻？这大草原哪里来的长江黄河。

偷袭可以摧毁对方的部落，但是很难歼灭对方的骑兵。你偷袭人家人家可以去找亲戚团你，实在不行还可以也偷袭你。

草原虽然混乱但还是有秩序的，一个脆弱但是好歹有效的秩序。要是都撕破脸皮谁也玩不好。放火烧草场这种阴毒的招几个人就能玩起来。

即使是丢了绝大部分脸蒙古部落，也有失火焚原者全家砍脑壳的法律。

大家别搞那些弯弯绕，让大家都不痛快，叫出兄弟们，定个地方。一波梭哈，这样大家都开心。

当然要是一方兵力是对方六七倍偷袭也行……我要是有对面六七倍的人口还打个蛋!直接A过去就得了，偷袭干嘛？

为什么打赢了会让对方混蛋，这长见于两个部落争夺一个草场。草原上人口有用吗？还真没用，三个人就能管一千头羊，三十个人同样管一千头。毕竟放牧可不是你投入的人力成本多就可以收获多。顺便一提屠族之类的事情在草原上发生的并不多，大家增加人口靠的都是吞并加盟，你丫的喜欢屠杀谁还敢投靠你？和你打架的部落非拉上男女老少拼到底不可。

打个比方，两个小部落各有八万头羊为了一个可以养活十万头羊的草场一番厮杀后，一个败了投降了。你可以选择接受他的部落，杀光所有高过车轮的男人，然而……牲口怎么办？

都吞了？一千头羊的草场无法让一千八百头羊过冬。甚至会导致所有的羊都吃不饱过不了冬。

杀了吃肉，可劲吃？这就是简单的养鸡场公鸡问题。产出大于投入，这又没个冰箱啥的……如何保存，怎么处理都是个问题。

所以勒索战败者一些财务，比如两万头羊，然后让对方混蛋就是一个好选择。而羊少了战士也死的差不多的战败部落，也可以选择并入其他的部落度过寒冬。

＂这个规则……有点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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