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真相大白

我走在琳琅满目的大街上，已经没有向四处观望的心情，一人独自再回旅馆的道路上。

四周传来嬉笑声，五彩缤纷的灯光自五颜六色的灯笼中扩散开。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但是那也只是与我无关的狂欢节罢了。

“小妹妹，我看你骨骼惊奇，啊不，我看你愁眉苦脸，怕是有什么烦心事吧，要不陪老朽看一场话剧，怕是可能让你放松心灵，开解迷惑。”

“你有什么目的吗？”我用有些戏谑的语气，目的是强迫老头不要和我搭话。

“没有目的，只是想给年轻人一些建议。”老头的话语很坦然，我莫明还萌生了一种亲切感。

我仔细端详，老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驼着背，右手手踝上绑着一条金黄色的缎带，双手叠在一起搭在一根深褐木拐杖上，头顶一个大一号的黑色爵士帽，微微前倾的爵士帽遮住五官，老头就比我高一点，封顶也就一米五五，但我还是看不清他的面貌。

“也罢，便和你看看便是。”

“走吧。”

话剧院，一个巨大的剧院里真的没有太多人，成千上万的坐席上只有几十个位置有人。大多都是些老人。

话剧之中，内容简单概括就是一个伪装的人一直伪装骗过所有人，最终查案者投河自尽的故事。

我没有懂老人的意思，这个故事的确与我现在所处很相似，但我却没有体会到其中的深意。

我唯一能理解出的只有我身边总有一个在伪装的队友，别的……难道是让我投河自杀？

走出剧院，老头有些期待地问：“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看来小姐的悟性比我预计的要低啊。”老头看起来有些像开玩笑，老头微笑，我也假装笑起来。

老头又补充：“不过我相信以小姐的悟性绝对可以解决这个案子的，到时候我再来看看你吧，感谢你能陪我看话剧，有缘再见了。”

我没有再想老头，径直走向旅馆，我先是用这具很让我害羞的躯体洗了个澡，擦干，又变回鱼钻进屋内的花瓶里，花瓶是玻璃做的，这样我就既能看清外面，又可以以防有人的突袭。

我是这次心脏盗贼的调查者，准确说应该是为了撇清罪名的关系人，不过我现在，是心脏盗贼的报复者。

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诬陷我的朋友！我一定会杀了你！

“滴滴，来自冥府艾伊丝的通讯。”那条小白鱼闪到我的面前，给我吓了一跳。

小白鱼两眼放光，又出现一个投屏。

“喲，有没有想我啊！”艾伊丝十分欠揍地打招呼。

“我现在心情不好，回去凉快去。”

“我给你的技能树加了点东西喲！”艾伊丝依旧保持微笑，她似乎从来不会生气。

我有些好奇，就问：“什么东西？”

“看看就知道了嘛！你心情不好我知道，自己去看看吧！不打扰你了！”

小白鱼与艾伊丝消失，我突然又觉得世界安静下来了，同时我又开始思念起了李小桐，想起了自己那没出息的老父亲。

当我再次看到技能树时，我点开它，所有的谜团全都展开……

我懂了，将事件与一切穿连在一起，我全都懂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

一女孩在维坦纳海投亡，但实际上，这是解决事情的出发点。

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我要去哪里找她呢？我轻轻一笑，放下这个问题。

因为不用我，她自己会来找我。

我跳下维坦纳海，一股柔和的气息随我的不断沉入而不断缠绕在我的身上。

我懂了老人的意思！凶手一直在自己身边，而查案者投海后的故事，就由我來谱写！

“果然来了。”我的笑意愈来愈盛，但却被一股浓厚的睡意所覆盖住。

海水在我身边浮动，睡觉我是可以的，毕竟我憋不死，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我努力是自己清醒，只是努力归努力，事实归事实，我最终还是睡着了。

这是哪里？我发自内心地提问。感觉身上是很湿很潮的，还散发着一种莫名的香气，这不是体香，我的体香是一股清香，好似春风划过草原时的清爽，又似樱花飘落成泥时的惋惜。

这股强烈的味道充斥着欲望的气息，浓厚而又辛辣我却丝毫不反感。

猛地吸两口，感觉查案都更有劲了呢！唉？查案？我现在好像是在查案？进行到哪步了？

我跳海，在水里半天后……睡着了？

我猛地一睁眼，眼前是一个女人，碧蓝色的长发和眼睛，她朝我微微一笑，笑容里透出爱怜和珍惜。

难道是萝莉控？

看向四周，两边是黝黑发亮的石壁起起伏伏，还有细水长流蔓延流出。石壁上有不少的空洞，空洞上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向前看，越过这个妖艳的女人，是一片水幕飞流直下，遮住一片与众不同的天地。

“果然自己送上门了，我可爱的女儿，准备好接受我的怜爱了吗……”

妖艳女人的声音微颤。

女儿？大娘你谁啊？你认错了吧。

妖艳女人眼眸微闭，脸上带着一股僵硬的微笑。我不禁打的寒颤。

细水长流，我在睡意脱出，感知也随之揭开。我的身体被一条条锁链禁锢，分别扣在双腿双脚上的踝骨。

我略微有些震惊，背部贴在石壁上，有露出的冷水浸湿我的身躯，我才注意到我的身上一丝不挂。

等等……怜爱？你确定不是怜♀爱吗！

妖艳女人抬起手来，用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脸，我一开始还有点抵触，但随后便化为了亲近感，她的手上虽然是那样的惨白，但在触摸到我是，我却能感受一种温暖。来自爱的温暖。

冷静冷静……

接着，她的手顺着下滑，滑倒我的脖间，接着又是到了我的身躯……

我脸上有些红，不忍直视那个女人，于是闭上了眼睛，只是触感上感受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怎么停了？不是要继续向下吗？女人的手停留在我的胸前，她轻轻一笑，脸上微笑又多了一分宠溺。

她的手在我的飞机场上不断揉搓，我憋住不出声。

快停下！这只是百合！不是黄色轻小说！快停下！

一个呕感自心口发出，热浪排空，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

但她依旧在微笑，笑意更加的浓了。鲜血不仅是染红了她的脸颊，还染红了她的手臂，我惊讶地僵着脸转过头去，她的手上多出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

“你！”我怒不可遏，但却发不出声来，只能用自己的大眼睛瞪视她。

「完全恢复」！

一团绿芒笼罩在我的胸口，勉强遮住一片血腥。我又是吐出鲜血，血已经止不住，只有疼痛和缓了一些，这就是连完全回复也无法治愈的创伤，致命创伤。

“多么完美啊！我的女儿！太完美了！”妖艳女人着了魔一般高举我的心脏，眼神诙谐地尖叫。

不行了！挺不住了！

我艰难地抬头，挤着眼睛想看清外面的的事物，但我已经挺不住了。

我不甘心啊，就这么死了！我还要找小桐！

妖艳女人没有管我，继续疯疯癫癫的乱叫。

“你好啊，艾比雅•雷卡欧•多洛斯。”我笑意盈盈站在水幕前，女人呆愣地转头，看向那边水幕，我浑身上下安然无恙，除了身上湿漉漉的，没有别的不好。

妖艳女人猛回头看向石壁上，我轻轻打了个响指，石壁上的小女孩便化为泡沫，妖艳女人看向自己的手，我的心脏也消失了。

「二重影」解除！

“艾比雅，你是塞壬吧，只不过被赐予了三相名后可以抵御温暖的海水了，我说的对吧。”

艾比雅指的就是妖艳女人，艾比雅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个简单，我可是海洋之主，自然知道一切。”

事实上这是昨天晚上技能树的新功能，也是作为海洋之主的重要资本，我知道所有海洋生物的信息，就连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我都知道！

“原来我不明白，你收集女孩心脏是干什么，你是为了……复活你女儿吧……”

艾比雅被我的话镇住了，看来我说的没错。

“你的女儿，三个月前心脏病死的，虽然欧文不知道为什么海妖会得心脏病，但是还是事实如此。”

“你被骗了。”

“你的能力不是傀儡术，也不是改变摄像机内容，而是……最极致的伪装吧。”

“你得知查案后，装成红袍女人杀了拉布莱恩，然后把尸体放在那里等着我们调查，而且你毕竟可以伪装成空气，所以我们都没有看见你，假装逃逸，我们把红袍女人给抓来，你趁机把尸体藏起来，自己装成尸体，但你没有注意好细节，我们把拉布莱恩的衣服扒开后，可没有再整理好哦。”

“我们下次回来，你装成傀儡一样攻击拉布克，结果不料我也会武功，你计划泡汤，又想了别的计划。”

“你当时攻击拉布克，是因为你觉得只有拉布克能查出案子吧。”

“我们回去后得知被你栽赃的红袍女人才是凶手后去逮捕红袍女人，你认为安全后迅速变回空气，为了制造混乱就把窗户打开，把拉布莱恩扔了下去，至于其间过程摄像机的事，你只要用你的技能模拟就好。”

“你刚要走，结果我就上来了，于是你有了法子，选择把我推下去。”

“然后你把艾瑞尔抓了起来，丢到女厕所，自己装成艾瑞尔，不过你又有个细节暴露了你，艾瑞尔拔剑时是左撇子，我当时没想明白，但后来看到艾瑞尔吊打拉布克时就懂了。”

“你装成艾瑞尔，把我救下，当时用的是右手，然后 到厕所将艾瑞尔的记忆删除，放出艾瑞尔。”

“来到海边，你再次伪装艾瑞尔，不过那次我已经看出来了，只不过我还是很愤怒，你真当我是发愣？我其实只是觉得没有与你决斗的必要罢了。”

“你知道我后来在艾瑞尔耳边说的是什么吗？是相信我，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你拐卖前几个小孩就是释放音波吧，引诱到海边来吧。”

“总之就是这样，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昨天看完话剧才思考明白的，莫问莫闻他者，方看方思他人。”

“不懂就问别人，但不要去相信，之后在去观察那个人，是否与说的一样。”

“不过显然，你装的不一样哦。”

解释完，我的口水也耗尽了，艾比雅一直处于一个沉默状态。

她终于开口了。

“反正人已经杀了，你也知道我是有原因的，为什么还有追逐到此。”

“原因？”我笑问。

“对！”

“那拉布莱恩又不是你需要的祭品！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那是因为！”

“艾瑞尔也没有做什么！她都没有深入这次事件！为什么要受监牢之苦！”

我的嗓音有些沙哑，这不是来自利维坦的怒火，而是来自我，李小林的怒火。

“你说这是有原因的，那那帮孩子和你有什么原因啊！”

“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在这世上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心理学表明，多强的人在心灵受到攻击后，都会没有反击之力，包括妖怪。

事实证明这是对的。

明明我打不过她，她却还不反击要我杀了她。

我十分冷淡地说：“我不会杀你，你没有什么可杀的。”

“为什么？”艾比雅问。

“因为我在树上看到……你的阳寿最多只有五秒。”

一个巨大的身影破开水幕，手持金色三叉戟，一戟刺穿艾比雅的胸口，艾比雅震惊不已，颤抖地抬起手，抓住长戟的戟刃。

手持三叉戟的是一个人鱼，他曾命令过海魔獒强抢鱼缸……

“阳寿已到，你当然不需要我动手。”

“杀这种污秽的海妖，会污了主上的手。”

“也罢，竟然来了，就帮我把她抬到海滩上，她还有用处。”

“在此前，臣有事要问。”

“你怀疑我不是利维坦？”我装腔作调。

“不敢。”

“问吧。”

“主上您今早吃饭了吗？最近冷不冷？人类待您如何啊？身体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缺不缺钱？要不要换件干净衣服……”

果然和记忆里的一样吗？

面前这个人鱼，被封为海之七王，第五王，忠义之人鱼王，哈德逊•梅尼艾•蒂雅玛特。

“好啦！别问了！我挺好的！”

一声巨响在地面发出，哈德逊跪在地上，朝我切切实实地磕头。

“总之，我们的主人回来了，供应主上！”

“走吧，哈德逊。”我微笑。

“是！”

陆地之上，哈德逊又潜入海中，他毕竟是维坦纳海的王者，这片海域还不能没有他。

我艰难地用小身板扛起死去的艾比雅。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人们议论纷纷。

“唉，真可怜啊，这孩子死妈了。”

“祝福这对母女吧。”

医院设在军管内部，我再次走进医院，直接踢门而入，吓得四周人全部看向我。

我怒喊：“快把艾瑞尔放了！我找到了！”

我将艾比雅扔了下来，她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双眼泛白，胸口心脏处还流着血。四周的人不禁后退，有的甚至移动到其他地方。

亚特走了出来。

“这是凶手？你有什么证据？”

我自艾比雅的身上掏出八个心脏。

亚特有些难以置信：“你确定这不是猪心！”

“是不是，马上就知道了。”

我看向门外，一个老人走来，他穿着黑色西装，拄着拐杖。

“看来你找到答案了。”老人摘下爵士帽。

“别废话了！布洛依，快点开始吧！”

老头一笑。

“我们可是差很大辈分的，直接叫名字好么？”

“你觉得呢？我们确实差辈分，不过是你差我。”

老头，原身为水晶食人鱼，被封为海之七王，第三位的智谋之食人鱼王，布洛依•安顿•蒂雅玛特。同时，他还是一位鉴定家！

眼中金光闪闪，一切谜团全部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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