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团灭（上）

在下午的大街上，游戏开始那封邮件发出没约过了两天半吧，现在是7月1号的下午。一名少女走在西厂的大街上摇摇晃晃的，好似精神恍惚的样子，她的腹部绑着一圈仿佛是用红色的接力棒围成的一件救生衣，可惜这是要人命的定时炸弹。相比于昨天的炎热，现在在西厂区内刮起了大风，天空也是阴云密布，怎么看都是快要下雨的样子。

少女用手锤打着腹部正在闪着的红色数字的屏幕，那上面的数字不断的变化，成为少女生命的倒计时，她仰天长叹：“该死的龙傲，要宰了你！”少女迟疑了一下又补上一句有问题的话“如果我还能活下去的话。”少女现在感觉她已经是半死的人了。她可以想到自己的姐姐现在正在西厂，他们希望自己去找到姐姐，可她从未来过西厂区，真的有可能找到姐姐么？

她在姐姐面前说过这样的话，真的能去见她么？明明在医院楼梯上姐姐说过最不愿面对的就是她。而在小萌车上时却只是概括了一句全是垃圾！

她敢去见她么？她有脸去见她么？可以说人去求于别人时都是拉下脸面来的吧？那些拉不下脸的是还没有成熟对吧！换成现在的话就是敖娇毁一生！少女自闭的坐在路边，她不愿走了，她在等死，也只能等死。

少女身上的衣服在大风下并不能给予她任何保护，而她想不通了，刚站起来时身边就多出了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少女望向它“死神？黑？同人？我死了么？”的确大白天穿成这样很容易变成人群的焦点，可惜现在街上并没有人。连城市猎人，城市之光也没有！

“你似乎在找人？”黑斗篷的人开口了，是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而在黑斗篷外看不出任何凹凸有致的感觉，虽然这样的斗篷并不包身是真的。

“是啊，我在招人，而不是牛鬼蛇神。”

“现在的小年轻都像你一样喜欢戴这样的装饰品么？”黑斗篷人对着她腹部上的定时炸弹发出嘲讽。

“如果世界末日到了，这玩意就可能人腰一个，方便看时间，不过你到时候会忙不过来吧？”

“不哦，到时候我已经退休了，不知道去哪度假了呢。”黑斗篷人的回答让章晴雨不想再接上话，这时候还来找她答话的人多半都不是好人吧。章晴雨主观的想着，自己快死了还想利用自己一回的人真恶劣。

“我觉得你想找的孤独者我可以带你找到哦，可是。。。。。。”黑斗篷人见她没有在说话开始抛出正题。

章晴雨听到她的话瞬间心动了，可她想到龙傲丢她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希望她找出姐姐藏在哪里。章晴雨能想到自己原来对自己这么好的姐姐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救她的样子。她累了，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做不到什么了，她甚至想去找龙傲然后和他同归于尽。“可是什么？”她还是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敢去见她么？”黑斗篷人那平稳的声音在她心中掀起了巨浪。她应该是不敢去见姐姐了的，章晴雨不甘心的握紧手，最后还是放松了。然后她又坐下，就在坐下的那一瞬间她哭了，眼泪不争气的在这位黑斗篷人面前留下，她把头埋在**，眼中朦胧的看着那不断闪着数字的屏幕。

“爸爸，妈妈。。。都不见了。姐姐。。。也变了。。。什么都变了。。。我也要死了。”章晴雨痛哭得语无论次，最后黑斗篷人还是没有动，和她在那站着，看着她哭完了之后，递出了手帕给她。

章晴雨抬起头看到那是一只洁白的手，但也是有些老茧而没有那么光滑了，“你怎么还在啊！快走啊，我不会跟你去的。”

“为什么这方面你还是这么小白呢？”黑斗篷人对她的这句话弄出了一种错觉。“为什么你不明白亲情是什么样的呢？算了，你去见了就会感受到了。”

“你在说。。。什么？！”章晴雨被黑斗篷人这句话弄昏了，她是真的想去见姐姐的，她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姐姐也是，为什么她会害怕，害怕给姐姐添麻烦呢？

黑斗篷人看着她这个样子，低声说：“其实你姐姐想见你才叫我来找你的。”黑斗篷人收回了手帕转身背对着她，“想去见她就跟上来。”然后二人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在远程操控章晴雨身上炸弹的车上，人们通过**获取了刚才的对话。左臂问一旁的沈铭玉“这个人能查出来么？”

“肯定不能，他用了变声器我们根本无从下手。”沈铭玉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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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更远处的秦家房子中，秦深雪正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正巧家人都出去了，只剩她和她的一个姐姐秦沫在这。这时门铃响了，“姐，去开下门，如果是龙哥的话你就说我不在。”而她姐姐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姑且算是他们闹矛盾了吧，不过她也不会去坑自己妹妹就是了。

在秦沫打开门后果然是龙傲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外，“龙哥？要进来坐坐吗？”秦沫知道龙傲肯定是事多的，基本很少见他有时间来这里坐坐，所以秦沫装出很惊讶的样子又加了一句“不过小雪不在是真的。”

龙傲似乎脸上并未有过多的惊讶于小雪不在家的事，“那你帮我把这个放到她房间给她，这是她最爱吃的蛋糕，如果她太晚不回来你就吃了吧，以防坏掉可惜了。对了，你知道小雪什么时候回来么？”

“不知道。”秦沫有些心动一样的看着龙傲，然后冷静的摇摇头，邪念退散！“保证完成任务！”秦沫说完不敢在看龙傲现在的样子赶紧关门走进客厅把蛋糕放到桌子上“你的蛋糕，最爱吃的。我可是一口都没吃哦。”

“来来来，看把你馋的，你这大姐有这么饿么？”小雪不紧不慢的打开盒子却看到里面先是有一封信在外面，很明显是给她的。小雪回避了沫姐打开了信件开始看，然后她发现自己的操作有着一丝错误！“坏了！”

背后传来沫姐的声音“坏了？刚才龙傲哥他像丢了宝贝似的样子我可是看到了的。”

“不关你事，啊，你怎么吃完了！”

“这不是还剩一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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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给到章祈雨这里，她与张衡都回到了小萌所在的位置，“小萌，还在么？”章祈雨拉开厂子里的们对着里面喊道：“我回来了。”她与张衡走进深处一个独立的加工房，张衡看到小萌和周煌炎还在似乎松了口气。在章祈雨背后的张衡明显能感受到这一点，不过现在看上去小萌的状态似乎并不怎么理想，全身算是完全由铁链吊着，如一颗枯萎的小草一般，难以置信张衡听章祈雨说的救她出来竟是接受如此惨无人道的虐待么？小萌是张衡救出来的，他有些无法接受现在小萌这个样子，身为萝莉控的自己竟然感到了兴奋，真是角色属性选错了？

章祈雨先是走道那满脸伤已经结痂了的周煌炎面前，一脚横扫过去，“来，抬起头看看，这位你也应该认识吧，帮助你救出小萌的人哦。”她一脸可以说是变态的兴奋的对着周煌炎介绍起张衡。

“切，垃圾女人，不守信用！”周煌炎对着她吐口水，并且还对着张衡给出一个提醒，“别去信她，等下你就被她卖了。”

“哈，你说我垃圾？”章祈雨又想复上一脚却被张衡的大手抓住，张衡心中对章祈雨的变化感到担忧，他看不透她了，没有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他能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理解出各种动机与信息，这是警察优秀的象征，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都抱有的想法。

章祈雨抽出脚有些不爽的看着张衡，似乎对他的行为又很大的不满，张衡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他出乎意料的声音，“砰”的轻响声章祈雨手中装着消声筒的手枪指着周煌炎，而子弹已经穿过他的眉心，张衡怒了，“章祈雨！”他对她视生命如草莽的行为感到反感，不应该这么做的。

可接着又是一声“砰”响，这声音很大，而且是从大门那边传来的，“喂，孤独者，你猜我把谁带来了。”

章祈雨听到声音知道这是黄萍来了，“怎么是你黑衣侠客！你竟然还敢回来！”张衡在一旁看到章祈雨的表情在配上话就知道有问题。可他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刚才章祈雨毫不犹豫的杀掉周煌炎的事。这个女人现在能面不改色的开始演戏，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呢！最后果然没有出乎张衡所料，章祈雨把最后的棋子弄到手了，她的妹妹章晴雨跟着黄萍的脚步走进了这个房间。

章祈雨摆出一副渗人的笑容对着走进来可以输是一脸自卑的章晴雨，也是吧。自己一直很亲近的姐姐突然摆出一副很“核善”的表情会很不自在。章晴雨开口“姐姐，我。。。。。。”

“我知道了，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章祈雨打断了章晴雨的话，不容她在说下一句的抱住了她抚摸她的后脑。就是这样的感觉，家的感觉，很温暖，很柔和，没有一丝好担忧的，放下所有警惕。是如小时候，父母在她牙牙学语时把她举得高高的，一起笑过。在她长大之后就在也没有感受过了。是姐姐一路成为她突破万坎的动力，帮助她走下去。她永远也无法拒绝的人。

章祈雨再一次开口“我愚蠢的妹妹啊，请你去死吧！”

“哎！！！”章晴雨刚刚发出一声惊讶就在巨大的外力中失去了意识，她心中的温暖刚刚开始就被重新冻结，生的希望刚刚找到就被抹杀了，被最亲近的人结束，她只留下了一个绝望与茫然，为什么？

张衡知道那炸弹上多半是装了**，偷听到刚才的话，所以他没有开口，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他猜到了章晴雨的期待会落空，却没有料到她会被弄昏，而章祈雨抱着章晴雨转身向黄萍。黄萍突然后退了，“你的想法很危险！”

黄萍的语气中没有那么沉稳，而是显得不稳重与慌张，这不像一个能出来社会的人该有的啊。张衡如此看着心理却对章祈雨的那个转身产生了不满。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张衡看来那黑斗篷已经溜走了，只是回了一句“不算好人就是了。”怎么会觉得她有总反派发言的感觉，从刚刚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她像动漫中的那些站在台前的人的幕后黑手。可从刚刚她退后来看她反而像那些想通过各方利益挑起战争的人，不算好人这个说法也显得中规中矩的感觉了，变成无论如何都要小心的人了么？

没有过多久就看到章祈雨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张衡依然站在这里“怎么了，可怜萝莉了，还是对我有意见？”

张衡看着被铁链吊在那打了麻药的小萌，一动不能动，心中还是真的觉得这样不好，但不能放了她。他知道等一下他要用小萌来解决龙傲，无序者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坚持住章祈雨的孤独长廊，他才有机会单独面对龙傲，这么多年的事情也该结束了。

章祈雨见他没有回应哼了一声快步的走了出去“张衡你准备好了吧？等下行动就要开始了，从刚才章晴雨进来就已经开始了。”

“等一下，你要去哪？”张衡有些惊讶这时候章祈雨要出去干嘛，从章晴雨刚刚竟来这里开始这里就应该被老沈（沈铭玉）包围了才对，这时候出去不是找死么？等一下，刚才那个黑斗篷人出去了！

张衡突然冷静的分析起为什么自己会和章祈雨来到这里，是想要杀掉龙傲，跟章祈雨就能碰上龙傲么？他又想到之前在大楼上碰到龙傲的替身，那么龙傲真的可能亲自来这里么？突然张衡的头一个劲的疼“怎么回事！”他扶住额头喘息着。脑海中碰的一声多出了一场记忆，是信，是章祈雨所说的信！他真的打开了。。。。。。

“龙傲是暗地里贩卖人口、器官的人，我有关于他的一切详细资料，你和他的恩怨我可以帮你结束。。。。。。”

张衡想到了那天晚上他看到的信件内容，不由得心惊，这样章祈雨还跟他说关于以前的事，她在怀疑他！他知道了，有人在暗地操纵他！张衡明白了这里只是个幌子，龙傲就算真的来了，章祈雨也跑得掉，所以她才发出邀请，才没有那么绝对。她要的就是真龙傲的不来，这里不过是给张衡他们自己准备的墓地罢了！所以章晴雨才会来到了这里，可她怎么知道章晴雨会带炸弹来呢？除非这里本来就有炸弹！

张衡心中一惊，向四周望去时却看到一个人“小张啊，这么多年没见了，大哥你也没去看过！”张衡明白了，他看到龙傲一直留在身边的左臂就明白了，章祈雨提前串通好了左臂让章晴雨加入龙傲那后最终变为现在的样子，章祈雨连这么多年的事情的挖出来了么？

“是你，左学学前辈！章祈雨真的下功夫了呢，竟然找到你做同伙！”

“你还会叫我前辈啊，我还以为你拿到大哥的钱后谁都不认了呢，当年我还以为你除了正太和萝莉谁都不会放过了呢，说起来，后面呢个小妞是当年那个么？被林氏少爷救走的那个？”

张衡在把龙傲带到城里了之后，过了几年龙傲都是和他哥混在一起，虽然他知道他哥把那把手枪给了他，他一直想怎么改变他哥，而龙傲也是一直都帮着他，却始终只是味他哥哥擦屁股。最后他认清了现实把他哥的老窝结束掉了，也得到了他哥的毕生所得，正好是自己所需要的，变欣然接受了。

左臂见他不再说话，“喂喂，你不会又想着当你的假好人吧，说道底不就是想白赚钱么？张天峰大哥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左臂脸上写满了厌恶。

张衡想要否认不是这样的，却又说出什么反驳的话，他是吞掉了当年的赃款，买了房、结了婚全都是用他的不法之财来实现的，是他哥留下的，他最后也用得心安里得。

“你知道当年我外出办事回来时的感想么？是想傻了你，克隆奥就是这么一个小屁孩拦住了我。当年你救下龙傲就是一个错误。他在父母死光了之后依然在大哥的手下工作，不得不去面对你假惺惺的嘴脸。他当年跟我说过的‘张衡的话是毫无可信度的，即使全世界都相信他，那也是假的’现在看来，你这个善变者当之无愧了！”左臂锁上了门，抽起一根烟，目光凶恶的看着他。

“不，我想救他们来着，真的想救他们，哥哥是、龙傲也是，他们上了贼船，我却当上了警察，错的不是我！”张衡嘶吼着，这些事迹一直藏在他的心底，却从未能够忘记。不可治愈的伤痕，你想让它消失都是做不到的。

“这么多年了，你的心灵依旧如最开始那样，明明什么也不去完成却又期望他人如你所想的那样，到最后别人腐化透了又去以自己后悔的方式补上最后一刀，你看到了所有却只祈祷所有，到头来什么都做不到。”

左臂举起他惯用的手枪指向张衡，而张衡也已然抽出手枪指着他，两人没有说话，室内已然没有了声音，而厂房外暴风雨前的大风刮得屋子咯吱咯吱的响。

张衡感到章祈雨知道他是无意杀死她的未婚夫的，可她始终不会放过他，那时在红绿灯下就说过的，为什么他会忽视掉呢。现在这里随时可能有人冲进来，他必须尽快解决左臂，找到出去的方法。左臂是在拖延时间吗，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动手，而是选择和他相对着用枪指着？张衡如此想到现在只要他想开枪就好了，既然左臂要拖时间，那他就开枪好了。

张衡冷汗一直从额头冒出来，没有停过，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安心，一定要成功啊，谁会跟你用枪指着不开枪的，谁先开枪谁活命，默读着秒数，调匀呼吸，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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