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网织成的小结界里。
“雕虫小技,吸血鬼也妄想对付教会?”零七举起镰刀,默默在心里念着教条,纯白的光芒向外散发,那是祛除不净的纯净,砍下,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因为力量过大被反弹向后退了两步。
“……你干了什么?”零七微微泛起鸡皮疙瘩,吸血鬼很强,是的,他们经历漫长的岁月,吸取时间留下的经验,是被上天诅咒的永生者,所以对应的,他们很弱,他们惧怕的东西刚好就是教会天天教导的东西,如果纯净不能驱散吸血鬼的血……就好比吸血鬼能在太阳下行走这般异常,好比,一滴墨水滴进大海应该毫无反应,但却异常的,染黑了整片大海。
“很纯净的材料不是吗?教会祝圣过的顶级结晶玉片,你值得拥有。”贝莉还是很乐意和零七唠嗑的,拖时间嘛。
“怎么可能!你那肮脏的血液理应消融!”这两种物质怎么可能好好共存产生法术结果?
“这不是我也没想过吗,刚好就试出来了,所以说啊,你们教会的材料真好用。”
贝莉的话语像是嘲讽,反而让零七冷静下来了,重新握紧了镰刀摆出了架势,“我改变主意了,将你交上去研究透彻或许还有几分价值。”
“唉,还是要打吗?”好麻烦啊,贝莉取出了汪浩歌送的遗物,额,不是,临别礼物,没有什么架势,只是握紧,刀尖直面着眼前的修女。
……
屠在一片白茫茫中醒来,景色才缓缓进到了眼中。
小雨,微凉,街道,人来人往,湿气,很糟糕,自己在,纸箱里?
屠下意识的呼唤黑沼,明明最厌恶的就是他们,但是最可靠的也是他们,自己只有他们了,但现在这个情况很不妙啊,无论如何努力的使用都召唤不出来一点黑沼。
话说……黑沼?是什么?
纸箱被路过的好心人抱起,送到了孤儿院。
像是管理者的大妈和颜悦色的感谢了对方,大大夸赞对方是有爱心的好人,把对方吹的一愣一愣的还不好意思的留下了一些钱财。
“唉唉唉,不是我说,看到路边有弃儿就往我这儿送我这儿是福利院啊?”却在别人走后换了一副脸庞。
纸箱中的屠十分安静,大妈还是看了两眼像是颇为满意的看待一件商品,“哟哦,长的还不错,眼睛挺大的,还安静,看养大了还是能‘送’个好人家回回本的。”
旁边还有人也凑过来看着符合了两句,脸上尽是虚假的笑容。
不知是谁,挑开了屠身上包裹的简单服饰,然后一时之间围着的人脸色都变了,眼中是很熟悉的,恶心。嗯?为什么会很熟悉?屠不明白,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人。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加掩饰的散发着恶意。
“院长,这个要栽了啊,胎记也就算了,也不是没有收到过那种孩子,但这个……”
有指头不分轻重的戳在了屠的身体上,力气很大,屠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指头收回去,用手帕擦拭,然后直接丢开。
“院长,这是有点诡异啊,这身上爬的不是虫子,但是在动,而且,说是安静……”这人放低了声音,“不觉得是他听得懂吗……?他看着人的样子,也很恶心啊……”
院长被包围在中间,耳边是聒噪的声音,她皱着眉头下了定论,“都行了!收了就没办法,养着当以后打杂的吧,估计没人要了,嗨,晦气,看看纸箱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收了,其他杂物找个格子存着,万一以后有人来找这玩意儿一定要狠狠从他们身上找回来。”
众人这才四散离去,然后,屠在这家孤儿院慢慢长大。
他不擅长和别人交流,自己找地方看书,像是有了文字的基础一样,能很快的看懂内容。
或者是被大人叫去打杂,直到……
“哇啊!”小孩子们被吓到,此起彼伏的哭喊成了一片,而源头就是屠。
明明是他们联合起来想要吓他泼了他凉水,劣质的素白棉T沾水后变得透亮贴在了瘦弱的身躯上,躯体上歪歪扭扭的虫子展露无疑,即使屠才是受害者,但最后被关小黑屋的还是他一个人,阴冷的小黑屋连窗子都没有,冰凉的、湿滑的衣服粘着都没人给他换一件,小小的幼儿快要冻死一般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然后‘虫子’,不满了。
它们有情绪就发泄,它们生气,它们啃噬,它们沸腾,它们从屠的身体中涌出来静静的包裹着屠。
然后屠醒来了,他的精神醒来了,但他的身体明显没有。
“是幻觉?”屠凝结了长刀,但瘦弱的身体使不上力气,好不容易才砍开了小黑屋的门,明明是锋利的黑沼却因为他这幼儿的身体而发挥不出原本的力量,毕竟黑沼与他为一体,他弱,黑沼也弱。
他好歹在这里呆了“几年”,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所谓存放每个弃儿物品的格子,他想起来他的那份在那个男人接他离开的时候被烧毁了,而且是用法术烧毁的,因为有东西烧不掉,不知道在这个幻境中能不能找到。
一路避开了孤儿院的大人们,黑沼包裹着屠快速移动,毕竟他这幅身体实在是不太行,还不如完全依靠黑沼行动了。
一排一排木架,越往里走越是落灰严重,别人格子里的纸箱都被放进后几年就又被取出,怕是只有他格子里的纸箱,一直躺在那里吃灰了吧。
身高不够,操纵着黑沼取下来,就这么坐在地上,拍干净外壳的灰,把双手在衣服上蹭干净,这才打开了纸箱,是一把钥匙,稍微显得有点老旧,这里是幻境又带不出去,屠想了下,用黑沼包裹钥匙,将形状记录下来,出去重新打造一把应该没问题。
接下来是当年用法术才能烧掉的东西了,是一封,信?很明显外壳包裹着里面的东西,但是外壳是完全封闭的纸,不知道是怎么把东西放进去的,摸上去非常平滑,没有一丝一毫缝隙的痕迹,屠试着撕但是撕不开,想必其他人也是这样吧,这可怎么办?
黑沼擅自流淌,覆盖了这封信,然后,外壳溶解了,里面的纸张展露了出来。
屠在贝莉那儿自己学习,又在这幻境里学到了不少,很庆幸能看得懂这封信件。那是,关于他的身世。
他的由来。
他的病纹。
他有名字。
他被期望。
他,被爱。
他渴望诉说,他渴望分享,他想离开这个幻境却毫无章法可寻,烧掉了普通的信件,放回了钥匙,用黑沼沾上了灰烬洒在纸箱上,回到小黑屋躺下,门被处理的更碎,就当是质量问题烂掉了,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屠被迫顺应历史发展,被“男人”接走,被研究,被开膛破肚替换器官,被当成工具,被扔到兽群众和野兽撕咬,见过的人都是同样的眼神,是看垃圾,是恶心,是憎恨,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就活该承受这份痛处。他渐渐麻木了,他人的冷漠,黑沼刺骨的疼痛,分不清楚这是幻境还是真实。
“——最后!不要忘了我们斗兽场的王!我们的病咒猛兽——屠!老规矩他唯一出场的三十分钟是留给最后的优胜者的!观众朋友们来了就是赚到!哈哈哈哈哈!”
他被推上斗兽场,无所谓了,赢下来,刺入一只药剂,睡下去就好,周围是尖叫。
“噢!多么幸运的新人!让我们欢迎血族少女——贝莉!”
然后屠醒来了,他的精神曾经醒来过然后被折磨,但他的身体将要苏醒!
心脏在狂跳,比起这麻木的躯体,情绪更为激烈的叫嚣,是了是了,这幻境中的你!会给我怎样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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