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怪物似乎比棕熊还要庞大。浑身披着白色的毛发，这让它很好地隐蔽在雪原之中。它的脚掌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在雪地上奔跑，十分宽大，而且长着人类手掌那么长的利爪。它在追逐泽兰的车时，八只眼睛还盯着车尾箱上那个端着枪的身影。

它吼了一声，像是眼镜蛇进攻前的嘶鸣，泽兰也看清了它嘴里匕首般的利齿，和突然竖起像开花了似的六只长耳。它似乎是在告诉泽兰，自己是猎手，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猎手。

“该死的零族”泽兰眉头皱得更紧，对准这怪物的头部连开数枪，那怪物却没有倒下，而是愤怒地加快了自己的奔跑速度，它离泽兰越来越近，然后做了一个扑杀的动作，并没有咬到泽兰，甚至说它根本没有要咬泽兰的打算，只是为了让泽兰看到那几颗只打进它皮肤一半的弹头。

“你这是在挑衅我！”泽兰咬了咬牙，狠狠按下步枪的扳机，步枪枪口吐出一道道火舌，每一颗自动都夹杂着泽兰的怒火，希望击碎这个怪物的头盖骨。

然而子弹强大的攻势却没有对这只零族产生什么大的上海，只是密密麻麻嵌在了那零族的脸上，让它本就狰狞的脸变得更加狰狞。能贯穿动力装甲的子弹，却穿不透这零族的眼皮。

“怎么还没解决啊！”庄瑶悦看着倒后镜，脸上流露出几分焦急，虽然她知道猎杀一只零族不容易，但泽兰的枪声响了太久。

那零族似乎是知道车上的两个人开始着急了，突然猛地加速，挥起利爪，硬生生把吉普的后保险杠撕下去。就像是在玩弄他们。

“该死的！子弹不能穿透它的皮肤，根本没办法对它造成致命伤害......”泽兰怒骂一声，借着车身的晃动跌回后座，把枪丢到椅子上，然后又又把后座翻开，拿出两个像是臂甲的东西戴到小臂上。泽兰把那对臂甲固定在手臂上，又那刚刚丢在后座上的突击步枪背起来，抽出了那把在刀鞘里的匕首，一副要肉搏的样子。

“你疯了！”庄瑶悦通过倒后镜看到了泽兰的动作，突然就明白了泽兰想要做什么，急的大声叫出来。

“听着！”泽兰努力站稳，深吸一口气，目光深深地看着那穷追不舍的零族。“我要你回家找戴里克，导航仪会带你回去的。然后让他带你去自警团总部，行车记录仪已经把这些记录下来了。要告诉自警团，我们的敌人……有多么恐怖！”

“跑！不要回头！”泽兰说出这一句，纵身跃起，在空中扬起匕首，朝着零族的头狠狠刺下去。他的背后，吉普车扬起地面的雪花，快速消失在风雪之中。跑的真快......泽兰心里苦笑一声，将手中的匕首，刺入了零族的头盖骨。

庄瑶悦抹着眼泪，跟着导航朝前哨观察站前进，风雪太大，车速太快。泽兰在跳出去的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想回去找泽兰，但她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匕首卡在了零族的头盖骨上，不能再往下一分一毫。但也让这零族尝到了疼痛的滋味，它疯狂地甩着头部，把泽兰甩了出去，狠狠撞在一块巨石上。

“咳咳”身体撞在石头上震得泽兰浑身难受，眼前的静物都暗了许多。他感觉天旋地转，强行把自己支撑起，扶着巨石艰难地站着。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东西……他又咳了一声，咳出一滩暗红色的血。“真该死！”

零族看到泽兰一副虚弱的样子，欢天喜地地长啸一声，又朝泽兰冲来。它跑的很快，似乎比刚才追逐泽兰他们的车时还要更快，泽兰甚至还没端起枪它就冲到了泽兰面前，扬起了自己的右爪。

泽兰一惊，突然蹲下并抱成一团向左边滚开，他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翻滚的过程中，他看到那零族右爪似乎被一种紫色的光缠绕着，狠狠拍在巨石上。

“轰！”

巨石崩裂开来，甚至还有几块碎屑飞溅到泽兰脚边。“假的吧！”泽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有些呆滞了而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很确定那紫色若隐若现的光是什么，那是零能。而能做到零能外放的，必须是D级以上零族或者是人。

打不过！完全没机会！

泽兰在想这些的时候，零族又向他发起了进攻，眨眼之间，它已经对着泽兰的头张开了自己那满是獠牙的嘴。在它那表情丰富的脸上，透过那八只眼睛，泽兰甚至可以看到它的喜悦，激动和一丝愤怒。

他什么都做不了了，像是做无用功般抬起自己的手臂，做最后的抵抗。零族咬在了泽兰的左手小臂上，但却咬不动了，那臂甲十分坚硬，每次要和零族交手泽兰都会戴上这个，防咬。

它努力了一会，发现还是咬不动，于是扬起了自己的右爪，想把泽兰拍死。

泽兰下意识抬起右手，闭上了眼睛。

从来都是他杀别人，今天终于轮到他被杀了。刚刚成为雇佣兵的时候，卡洛耶夫就告诉过他：当你举起屠刀的时候，就要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倒在屠刀下。

温热的液体飞溅到泽兰脸，他以为自己的手臂被撕开了，但右臂却没感觉到疼痛，而是胸前一阵火辣。咬着他左臂的零族突然松开了嘴，嘶鸣一声，向后跳开，远离泽兰。

泽兰睁开眼睛，看到地上有一截断臂，不是他的，是那零族的。他往上看，看见自己的右臂被一些紫色的光缠绕着，而臂甲靠手腕的位置，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光。

光成剑型，凝聚在臂甲前端，充满了暴虐的气息。

泽兰睁大眼睛看着这光剑愣了一会，接着心里一阵激动。

泽兰在惊叹于这光剑威力惊人的同时，他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翻滚着的零能。终于，他突破了E级的桎梏，达到了D级。泽兰欣喜若狂，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听说，A级的战士，甚至可以移平一座小山。

他引导一部分零能到左臂，一把蓝色的光剑慢慢凝聚出来。“太爽了！”泽兰大喊一声，向零族发起了冲锋。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刚刚你强我弱，你杀我，现在似乎我更强，那我就杀你！

零族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猎人，转身朝远方逃跑，它失去了自己的右臂，跑起来踉踉跄跄的，根本跑不快。它身上有很多兔子的特征，但刚才却完全不像一只兔子。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超级掠食者的姿态，而到了现在，它才显露出兔子本应该有的胆怯与弱小。

泽兰很快追上了它，扬起右臂，从这只不知名的零族的大腿骨中部狠狠地斩断它的右后腿，它哀嚎一声，侧翻在地上，无力地扑腾着。

“刚刚不是还很耀武扬威吗？”泽兰走到它跟前，把它的下颚砍下来，然后踩住它的头。“你很该死！”

说完，他把那红色的光剑，刺入零族的头盖骨。它颤抖几下，没有了呼吸。

“呼~”泽兰散去环绕在手臂的零能，让光剑消散，靠着零族的尸体坐在地上，这时他突然感觉胸前冰冰凉凉的。他低头一看，胸前有几道爪痕，大概是光剑突然凝聚时斩落的那个爪子在掉落时划到的，战斗服完全裂开，左胸有几道已经冻住的伤口，不过没伤到骨头。

休息了一会，泽兰站起来，刚刚他感觉零族的尸体有什么东西硌到了他的背，那东西尖尖的像是块什么石头。泽兰摸着刚刚靠过的位置，这只零族的毛发太长了，他摸了半天才发现了一个质感与玻璃有些相似的东西。

他又聚起那红色的光剑，把那一块小心翼翼地隔开，然后看到了一块淡紫色的结晶。泽兰吧那结晶取出，可能是因为已经到了D级的原因，他感觉到这结晶里满是零能。

泽兰握着它，再次瘫坐下去。可惜这是结晶，如果是纯能量形式的零能，他或许可以吸收掉。他只知道可以吸收掉，却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吸收掉。

“算了……”他把零能结晶丢到一边去，打量着还戴在手臂上的臂甲。它即使刚刚被咬了，却一点划痕都没有，就像新的一样。

“真是好东西......”

这对臂甲是他和戴里克在西伯利亚森林里一条冰缝里找到的，他还记得发现这臂甲的时候它还套在一具骷髅的手臂上，那骷髅身上其他东西都腐烂了，只有这对臂甲还好好的。

这是一对银白色的臂甲，臂甲正上方镶着蓝色的一大块结晶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泽兰当上就觉得这东西好看就拿下来带走，后来发现它十分坚硬便把它当成护甲来使用，结果现在才知道这居然是一对削铁如泥的臂刃，之前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泽兰突然觉得很累，眼皮越来越沉。良久，他靠着零族的尸体，沉沉地睡了过去，任凭雪花飘落在身上。

......

“来人啊！他醒了！”粗狂的声音叫嚷着，泽兰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特别细腻的小手握着。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庄瑶悦正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戴里克在一旁嚷嚷着“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捏爆你的脑袋！”

“你可真是……”邓肯带着一群医护人员走进这个房间，他不满地看着戴里克“你的好伙计已对零能掌控已经是D级水平了，没有零下五十几度冻不死他！”

“你也真是厉害，居然把那只零族打的那么惨。”邓肯笑着说，“那可是D级零族，就是雪兔变异来的。”

“哈哈......”泽兰干笑两声“使命罢了。”

他又转头看向戴里克和庄瑶悦“让你们担心了。”

“你也真是运气不好......”戴里克说，又看了看邓肯“这小子刚刚说你昏迷是因为零能使用过度，他还昨天还专门帮你检查了你体内零能的含量，居然有四万查普曼。储量要比一些C级的人都多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躺在床上这位就是城墙外第一杀手，唯一的D级，在战斗中突破D级，然后凭一己之力击杀一只D级零族的......战士吗？”

一个听上去有些年纪的声音所以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戴里克说话。戴里克转身看去，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年轻，穿着军官服装的男子，环抱双臂，站在那。

“你小子谁啊！”戴里克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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