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恶魔(下)

“噗。”塞莉亚强忍住不笑。

“你笑什么？”我穿着刚刚从那两个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太奇怪了嘛…”

“还不是你们设计的有问题？”

“话说这样真的不会被认出来吗？”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老实说，我也不确定。只是——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潜入的吗？”拜托了电视剧，你就给我靠谱一回吧！

进到实验楼里，我就和塞莉亚分开行动了。她说要去找那什么第三队的队长，我可没有时间陪她，所以就一个人到处找人问情况好了。

只不过…这楼怎么这么大啊？话说这些人都是怎么上下楼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控件又是什么？为什么要造的和迷宫一样啊？你们设计师是都是数学家吗？还是说纯属是白痴啊！

我足足在里面转了一个多小时了，愣是没撞见一个人，还是靠翻墙上的楼——但愿没人看见吧。

唔…资料室？

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被我给找着了，看来我还是有当间谍特工的潜质的。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

这里好多书啊…纸啊…还分门别类地摆在架子上，弄得跟图书馆似的。说到图书馆…我怎么把图书馆给忘了！本来可以去那种地方查查历史的啊！为什么不用网络查么？现在都普及到132G了，我的手机连5G都用不了，还没一块废铁值钱。

容我看看…人体实验？

我从中抽出一叠档案：3002年，从异变吸血虫上提取的血清注入325号实验体内——实验体的口腔和牙齿构造发生异变，脑部状况未知…

“你在这儿做什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吓得我把档案一合随手塞进文库。转过身去，看到一个满脸皱纹，仅剩不多的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头儿。

“哦，不好意思，我是中央派来的新人，不太熟悉这里的情况，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我就是想要表达自己是因为迷路才误闯了文档库。虽然事实也就是那样没错。

“哦…原来是新人啊…”他捋了捋胡子，上下打量着，“是迷路了啊，那你跟我来吧，这里刚好临时决定要进行一个实验，就让你开开眼，顺便适应一下吧。”这个老头就这么信了？嗯？excuse me？你这样我会惭愧的啊。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奇怪的是，和之前不一样，一路上遇到了好多人，我还以为这个地方本来就没什么人呢。而且每个人见了他都会恭敬地鞠躬，问候“教授。”

“原来你是教授啊。不好意思，礼仪多有欠佳，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虽然并不怎么看得起这个老头儿，但在这里以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得尊重一下的好。

“唉，年轻人，用不着这么拘谨，像之前那样平平常常的就挺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率直展现真我的人。”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谁要你个糟老头子喜欢啊！不过这人居然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他还给我讲了一大堆什么生物异变啊，DNA塌缩聚离啊等等一堆东西。像我这种只有高中学历的理科生能懂些什么？只能“嗯，对，好，哦，是这样啊…”

“这就是我和你讲的这个实验的大致原理，哦，到了，进去吧。”他笔直地向一面墙撞去，我还以为他是傻了，结果整个人直接穿进了墙体里面。

原来只是全息投影啊…

“放开我！放开！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是个女性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为什么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带我来到一个像是控制室的地方，透过这面玻璃，可以看到下面正在进行的实验——一个女人被绑在手术台一样的机械术台上，手脚被铁铐牢牢固定死，可怜的家伙，被扒得只剩下内衣裤。别说，身材还挺好，穿的也是非常的成熟，一时间竟让我产生了下流的想法。不过，最惹人眼的还是那头碧蓝的长发。

碧蓝——不会吧…难道是塞莉亚？

一看到碧蓝色，嗯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毕竟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发色，况且，据她所说，那是天生的。

我强化了视力——等等，真的是她！

“教授，这个女人是？”我问正在一边笑着的老头儿。

“她似乎是中央军队的某个中队队长，和中央取得联系后，是个叛逃的将领，已经决定判处死刑了，于是就任我们处置了。刚好有个没完成的实验…”他摸着下巴，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塞莉亚的叫声很凄惨，两个男人一个捧着本子，一个拿着注射器向她走去。

她拼了命地挣扎，却没有丝毫的效果。她哭了，这个一直在逞强的女人哭了，泪流满面的那种。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碎，心生怜悯，可这帮人…居然在欢悦地笑？

也许在我眼里，塞莉亚不再是那个女强人，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那个男人推了推注射器，里面挤出了些许恶心的液体。同时，他脸上的贱笑一样恶心。慢慢的向塞莉亚靠近。

锋芒似的针尖一毫一毫地向塞莉亚逼近，逼近…

“湦蓦！”

“哗…”玻璃破碎的脆响下，一阵强风掠过。吹走了那两个恶心的男人，却带不走你脸上的泪。我这人是不喜欢被弄脏衣服的，所以他们三个——就被我活活扭断了脖子。

“湦，湦蓦…”她泣不成声的样子令我很心疼。

“我在，走吧…”我折断了镣铐，给她披上了外套，重新抱起她。也没什么好去再问的了，知道这些就已经够了。

“你知道天使和恶魔的区别吗？”冰冰冷的声音好像给不了她想要的安慰。

“一个代表正义？一个代表邪恶？”

“嗯，那你觉得你们军队，是什么？”

“天使。”

“没错，”我叹了口气，“你们是天使。那你觉得，我又是什么？”

她很激动，直截了当地回答，“当然是天使啊！”

我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她无神的眼睛闪了闪，才试探性地问道，“恶魔？”

“没错。”

“怎么会，你救了我。”

也是，毕竟古往今来，人们就一直把天使奉为纯洁，美好，正义的存在，而恶魔则背道而驰。

“这就是根本所在。恶魔会为了你而去毁灭这个世界，而天使则会为了正义选择去毁灭你。”

“你想说什么，我不懂…”其实她很懂，经历过这一切的她比谁都要懂得这个道理。

“你用不着去咬文嚼字，我就想说——我是恶魔，我会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哪怕是毁灭整个世界，也无怨无悔。哪怕吸血鬼真的已经不适合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那我就去改造这个世界，让全世界的人都认可她的存在。对我而言——没有她的世界，根本就不能够称之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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