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诀别

无论如何努力，无论如何拼搏，大圣杯的魔力，几乎无穷无尽，面对这样的对手，除了直取敌酋，没有其他任何获胜方式可言！

“打通前行的道路，无论何等艰难困苦，在征服王面前，都将被征服！小的们，集合！”

乱战的军势重新集结，数万人的大军众志成城，空中，吉尔伽美什站立于维摩那前端，乖离剑高举过顶，决战的第一轮攻势，将由他来发起！

“征服王哟，将士们哟，本王，以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之名，允许你们向大圣杯发起突击！前行的道路，将由本王来开辟！”

说话的同时，乖离剑从未停止蓄力，身为吉尔伽美什的御主，白雪自身并无法使用魔法，但她的魔力储量却庞大到惊人，彻底敞开供应给吉尔伽美什后，乖离剑以前所未有的饱满姿态，向前方释放出撕裂空间的红色波纹！

自柳洞寺地表直至地下深处大圣杯所在位置，一路上所有的生物抑或死灵，都在瞬间被湮灭！

“全军，跟随我，突击！哦啦啦啦啦！！！！”

神威车轮在先，征服王的大军，身披王之宝库的铠甲，手持王之宝库的利刃，一往无前地向前冲锋！

“这真是……何等壮观的军势啊！可惜，在大圣杯面前，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你是不是对大圣杯过于自信了，樱。”

伊莉雅来到间桐樱面前，同样拥有小圣杯机能的两人，正面相对，这是一场属于她们的战斗！

“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

“间桐樱，间桐脏砚，或者，该称呼你，玛奇里·佐尔根？”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间桐樱！间桐家的拥有者，间桐樱！”

“真的吗？”

“什么？”

“那个男人，那个活了数百年的男人，即使你比较特殊，但是，你真的觉得自己那区区几岁的意志，能将他完全吞噬？”

“当然！”

“可怜的家伙……”

“你说什么？！”

“问，玛奇里·佐尔根，你可还记得，一切的开端？”

“诶？！”

伊莉雅身着天之杯的姿态，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影逐渐重合在一起，那正是爱因兹贝伦的初代家主——羽斯缇萨！

“你是……冬之圣女？！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

“是，也不是。我是我，亦非我。倒是你，为何想要获得永恒的生命？”

“我是……我只是……对了，我是想要，废除世间的恶……为了见证根源，借助根源之力，废除世间的恶啊……我……”

“非但没有废除世间的恶，反倒是与此世之恶为伍，玛奇里·佐尔根，现在的你，究竟是什么？”

“我……我是……我是……我是间桐樱！才不是什么玛奇里·佐尔根！”

“哦？那么刚才那又是什么？”

“那是……”

“世间会改变一切，包括人的意志与梦想。”

“不！我没有改变！我只是……这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罢了！对！手段！”

“真的？”

“真……我……”

樱的眼中渐渐恢复神采，属于间桐脏砚的执念缓缓褪去，真正属于间桐樱自身的人格开始苏醒！

泪水，一滴，又一滴，逐渐增多，最终，汇成涓涓细流，自樱眼角滑落。

机关算尽，数百年的谋划，到头来，却失了本心，寻不回真我，这让间桐脏砚数百年来的坚持，濒临崩溃的边缘！

趁此机会，被压抑许久的樱，终于夺回意识的主动权！

“对不起，樱，我对不起你……”

留下最后的话语，曾经留恋人世数百年的一代大魔术师，玛奇里·佐尔根，彻底消失于世间，留下的，只有传承了他魔术刻印的间桐樱，以及一片狼藉的世界。

“樱……”

看着匍匐余地，彻底挣脱黑泥控制的间桐樱，伊莉雅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如果，在切嗣离开后，没有意外闯入的雪月，她的人生，恐怕也不会比樱好多少吧。

感同身受之下，伊莉雅留了下来，抚慰着痛哭的间桐樱。

“宗一郎，小心！”

混战中的卫宫一家、言峰绮礼以及Caster主从处，异变突生。

言峰绮礼一拳攻向正全力与Archer对丢宝具的卫宫士郎，卫宫切嗣全力援救之时，葛木宗一郎瞅准时机，从侧面攻向言峰绮礼，却未曾料到，这一拳，竟是佯攻！

左手取出黑键，反手刺向葛木宗一郎，言峰绮礼自身避开要害，硬吃了葛木宗一郎一拳，同样受伤不轻！

危急关头，Caster舍身阻拦在葛木宗一郎身前，以自身为盾，替他挡下了侧边袭来的黑键，但自身心脉受损，一口心头血喷出！

“美狄亚！！！”

“咳，咳咳，宗一郎，即使这样，你也不会哭泣呢，不过，你的心，乱了，为了我而乱，我好高兴……”

一边说着，美狄亚一边将宝具的短匕刺入自己右手，那里，是她召唤佐佐木小次郎的令咒！

“美狄亚！不要做傻事！”

“宗一郎，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可是，我很清楚，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小次郎的令咒，就交给你了，他一定可以为我守护好你的，一定！”

不顾葛木宗一郎的阻止，美狄亚将令咒转移给了宗一郎，随后心一横，短匕刺入自己体内，将自己的灵基彻底摧毁！

“美狄亚！为什么？！”

“宗一郎，如果不这么做，咳咳，黑泥会控制我，我，不想要那样的结局，之后，就……拜……”

话音未落，美狄亚便化作灵子，消散在空气中，徒留下葛木宗一郎一人无力干嚎。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流不出眼泪。

受伤的言峰绮礼被卫宫切嗣的起源弹自右手掌心打入，直至肩头冲出，受伤严重的他，失去战斗力，无力地倒在地上！

随后，卫宫切嗣与士郎联手，终于压制住Archer，由凛施加封印后，追向前方冲锋的大部队！

无论是绮礼还是Archer，此刻都在大圣杯的掌控之下，不是不能杀，而是，杀不死！

“看到大圣杯了，Rider！”

“啊，是的，小子，不过，那玩意，真的是大圣杯吗？”

“是的，那就是大圣杯，被污染的大圣杯！”

曾经见识过大圣杯的切嗣给出肯定的答案。

“好，那么……”

“砰！”

就在伊斯坎达尔一提缰绳，打算加速冲刺的时候，神威车轮撞到一堵无形之墙！

“果然是这样……”

炮击过后，便一直保持沉默的雪月，突然开口叹息。

“雪月，怎么了？”

“白雪，这是世界之壁，原本是在世界尽头才会存在的东西，刚才炮击的时候，就有感觉了。”

“哈？世界之壁？”

“没错，除非是足以洞穿世界的攻击，不然绝对无法将其击破的最强防御，大圣杯连接着根源，没想到，竟然会用世界之壁作为它的防御手段，失策了啊……”

“足以洞穿世界的攻击，我们怎么可能有那种……吉尔伽美什，你……”

“虽然不愿承认，但这道墙壁，本王，无能为力……可恶……”

“呼……”

山中老人走到近前，在他看来，以他的实力，也许可以打破这道防御，当然，只是也许……

提气凝神，手中利刃抡圆了照着空气墙狠狠刺去！

终究，世界之壁不愧是世界之壁，山中老人被狠狠弹飞回来，他，失败了。

“难道我们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了吗？”

“不要啊喵！”

“白雪，世界之壁，不是我们能打破的，母后曾经告诉过我世界之壁的事情，这东西……至少要SS级以上的强者，或者专门针对世界之壁的武器，才有击碎的可能。”

红夜拉住想要尝试的白雪，当听到世界之壁这个名字时，红夜心中除了惊愕，只有惊愕。

“果然是这样啊……”

“嗯？怎么了，雪月？”

“没什么，麻烦你们后退一些呢，万一被波及了，会死的，连存在概念都被抹消的那种，彻底消亡。”

“什……难道你……”

“嗯，我有打碎世界之壁的手段哟~”

看着雪月一如既往可爱却有些欠揍的笑脸，白雪的眼中，泪水不住打转，她明白，这种手段，一定是有代价的！

代价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能让雪月这样保留的手段，绝对，是个天价！

大军缓缓后撤，退出足有数百米的距离，莉法、优纪、凛三人，漂浮在大军最前端，在雪月决定动手之时，她们就已经知晓最后结局了。

雪白的人儿漂浮于空中，九条狐尾于身后轻舞，曾经，在面对伪装者暗蝶时所使用的长弓，再度出现在雪月掌中。

没有过多的话语，九条尾巴中的六条，分别缠上巨大化的月玉弓弓身，剩余三条尾巴拉住弓弦，月牙白的能量箭汇聚于弓上。

终于，整张长弓，被拉得宛若一个圆形，松开尾巴，月玉弓消失在空中，能量箭仿佛在瞬间失踪一般，消失在众人眼前。

“那是，什么……”

“不知道……”

能看清弓箭轨迹的，唯有在场的顶尖强者们，可是，就连他们，也无法理解那一箭！

“撕裂了空间，甚至，撕裂了时间……”

“太……太可怕了……”

“呜呜呜喵……那个……那个是……魅狐……”

喵情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在那一箭的刺激下，属于九命猫的传承记忆，被撕开一道小口，那一部分记忆告诉她，雪月，是可怕到难以想象的存在。

无形的世界之壁，在能量箭面前，仿佛一层薄纱，轻易就被撕裂，就连其后满役的黑泥，也被冲散大半，能量箭才堪堪消散。

“成……功了，成功了啊！雪月！”

白雪激动地冲上前，想要抱住雪月。

紫色的光芒，突破重重阻碍，洒落于此间，雪月、莉法、优纪、凛、伊莉雅五人，被光芒笼罩其中。

“诶？这是……什么？”

“虚空召回。”

“哈？”

“所以说啊，那样磅礴的虚空之力，无法掩饰，被发现了呢。”

“虚空……之力？”

“笨蛋，你以为与世界之力构成克制关系的，是什么？”

“虚……虚空？！”

“是呢，所以，被发现了呢，要被虚空召回啦~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来走了，白雪~”

“骗……骗人的吧……”

“没有骗你哟，我啊，如果单纯看虚空之力的储量，可是堪比虚空大君的存在哟，下次见面，希望还能和你好好聊聊呢~”

白色的长发末梢，染上淡淡的紫粉色，那，才是她真正的姿态。

“Archer！不管你有没有被黑泥控制，你给我听好了，绝对，绝对，绝对要把那个该死的大圣杯拆了！还有，樱，不要自哀自怨了，你是个善良的女孩，绝对不允许你自己放弃，被此世之恶控制！听到没有？！”

“这个大小姐啊……”

“凛……”

“呐，樱，你跟我一样，可以连接大圣杯，所以，这个，给你，希望能帮到你们。”

伊莉雅褪下身上的天之杯，将其抛向呆滞的间桐樱。

“啊，这个也给你，只有一次机会，你知道该怎么用的吧，樱！不要让远坂之名蒙羞！不然下次我绝对，绝对要让你知道，我身为姐姐的威严！”

被紫色光柱牵引，向着空中飞去的凛，将从未使用过的长枪美斯拉姆忒亚掷向樱，插在樱的面前。

“莉法！优纪！为什么？！”

“啊，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的很抱歉，哥哥，可是，不希望你担心啊，如果有缘的话，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的！”

“嗯嗯，一定还能再见的！”

淡去的紫色光柱，带走了五人的身影，玉藻前和清姬也无法维持身形，灵体化后，被吸入雪月的光柱消失不见，徒留下关于她们的记忆，以及天之杯和美斯拉姆忒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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