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味不对!”
苏绣将凌悦拉回后对凌悦轻声说道
“小凌你仔细闻闻,这气味虽然然如王老掌柜所说般有腥臭之气,但其中却参杂着股血腥气!”
凌悦闻言也冷静了下来,再仔细用鼻子嗅了嗅,便也察觉到了异常,这腥臭之气中确实如苏绣所说,混杂着一股血腥气!凌悦悚然,脑中开始快速的思考起来,这大山之中,应是无大型野兽的,之前凌悦询问过苏绣这个问题,凌悦很确定,如此浓烈的血腥之气绝不可能是山里的几只意外死亡的小型野兽发出的,若说可能便只有两种,一是苏绣掌握的情况并不准确,这雀儿山中确有如野猪,猛虎之类的大型野兽,但苏绣却不知情,二是前方有许多动物的尸体,并且死亡的时间都不长,凌悦基本是排除了第一个想法,若是这山中当真有巨大的猛兽,姑且不论是如何死亡的,为何从未听过关于关于山中有野兽出没的传闻,凌悦感觉是十分疑惑,但无论前面是何种情况,皆是不同寻常,凌悦本能的感到危险,回头看了看苏绣,小丫头低头似是也在沉思,凌悦不动声色的将苏绣护于身后
“苏绣,前面必定是有不寻常之事,若轻易的探查,恐怕有危险”
苏绣闻言抬起头,可爱的小脸此刻显得无比的认真
“小凌,你说会不会是前面有人死了”
凌悦瞳孔一缩,苏绣继续说道
“这气味,像极了人的血”
凌悦听后,神经紧紧绷起,如此浓烈的血腥气,若是人血!凌悦不敢往下想,若前方当真是有人伤亡,这空气也太过于安静!若无视这空气中的血腥之气,竟于之前走过的树林无二!凌悦惊疑不定的看向四周,没有动静,若是人为,那么其中的一方必定已被全部歼灭,而空气中的血腥气却很新鲜,显然是被杀不久,若是如此,凌悦眼神一凝,另一方人可能就在周围!
突然!一阵破风声袭来,凌悦下意识的将苏绣推向一旁,随后一股巨力灌入直接凌悦的胸口,凌悦只觉胸口一凉,这巨力竟将他生生击飞出去数丈!无比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了凌悦的整个脑海,凌悦的胸口竟被那不明之物直接贯穿出了一个核桃般大小的空洞,溢出的鲜血瞬间将胸口的衣衫染红,但转眼间却又如余烬般消散,凌悦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刚刚那一瞬间的那种心肺被贯穿的剧痛让他现在连片刻的思考都做不到,苏绣从地上爬起,向着凌悦这边跑来,小脸满是错愕与惊恐,凌悦在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后,便知道这应是苏绣在向自己跑来,说时迟那时快!凌悦来不及多想,直接起身借力一个飞扑将苏绣压于身下“咻~”又是一阵破风之声,随之而来的肩膀的一阵剧痛,若不是凌悦将苏绣扑倒在地,那么刚才那破风之物便会洞穿正在跑向凌悦的苏绣的小腹,两次剧痛让凌悦此刻有些眩晕之感,但凌悦却强打精神,紧紧抱着身下的苏绣,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身下的苏绣也呆呆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凌悦,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两人就这样在这地上一动不动的屏息凝神,过了有好一会,一个声音在这树林中飘荡
“在下徐魁,不知暗处的这名兄弟,可是来取我性命的,中我两次石刀而不死,若是要杀徐某人,着实无需躲躲藏藏,徐某已身受重伤,无多少气力,兄弟出来一见便是,自可割下徐某的项上人头回去交差”
声音很近,应该就在前方,凌悦有些迟疑的缓缓松开紧紧抱着苏绣的双臂,将嘴附于苏绣耳旁,轻声说道
“你待会跟在我身后,我们似是被卷入什么纠纷之中了,我出去与那人解释清楚”
随后缓缓起身,苏绣见凌悦起身,也随着凌悦站起,紧紧跟在凌悦身后,凌悦拨开面前的一些枝叶,向着之前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待凌悦走了约有五十米后,来到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随后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只见那地上七倒八歪的倒了有二十来具尸体,异常浓烈的血腥气钻入凌悦鼻中,凌悦何时见过这般景象不由一阵反胃,随后便看到了应是那之前说话之人,此人正背靠着一颗巨大树木,脸上,衣服,裤子上全是血迹,一身衣衫上全是被利器割开的口子,右手无力的在身旁,左手确紧紧地握着些石块,凌悦愕然,难道将自己打伤两次的便是这男子手中握着的石块吗,凌悦观察着眼前男子的同时,这名自称徐魁的男子也在打量着面前两名衣衫褴褛,年纪似乎才十岁上下的孩童,心中暗暗奇怪与不解,自己之前听到那树林之中有动静后,便以为欲杀自己的这伙人竟还藏有后手,便耗尽内力向那发声之处用掷出两枚石刀,这石刀是这男子的绝技之一,以掌为架,以指为弦,虽然对内力的消耗较大,但百步之内,即使身穿一般的军中轻甲,也可破之,且准头极高,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可这两人看起来竟并未受伤,莫说是孩童,即便是那暗网叛徒派来杀自己的那些高手也绝无可能毫发不损,徐魁看见了凌悦胸口的那处破洞,瞳孔一缩,绝无可能,难道自己的石刀竟连面前孩童的皮肤都无法击破?这世上莫非真有铜皮铁骨之人?虽然眼前的情况让徐魁非常的疑惑,但常年来的身处高位让他迅速的镇定了下来,他见过许多的奇人异士,且此时已容不得他思考了,迟疑片刻,徐魁开口道
“你们是何人”
虽然已经身负重伤,但这中年男子眉宇间仍然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上位者的威势,就像一只受了重伤的狮子,虽模样凄惨,可仍能让周围的豺狼不敢靠近,凌悦正欲开口说话,衣服却被轻轻拽了下,凌悦回头看向苏绣,一双清澈的眼眸对上凌悦,苏绣显然已从之前的无措中恢复了过来,她对着凌悦摇了摇头,她不相信那个名叫徐魁的中年人,那人手中握着的石子便是之前击穿小凌胸口的武器,若不是小凌将自己扑倒在地,自己现在怕是和这地上的二十来具尸体无异了吧,这个人,非常危险!
凌悦握住苏绣下意识紧紧握着的拳头,随后直视这苏绣的眼睛,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
“别担心,我与那人讲清楚便是,闻其之前所言,应是将我们与这地上之人视为一伙的了,别担心,我不会受伤啊”
凌悦对着苏绣挤出个笑容,随后又脸色一正
“若我们不与那人讲明,那么我们便离不开此处,那人手中的石子可以轻易的将人直接击穿,虽然之前他说已无多少气力,可鬼知道他还能丢出几次那样的石子”
凌悦将苏绣的手重重握了两下,让她放心,随后将身体转过
“我们只是两个上山采药的孩童罢了,正巧路过此地,并无意冒犯前辈,还请前辈高抬贵手,让我们两人离去”
凌悦说完徐还学着曾经在电视剧中看到的动作,双手抱拳,向那人微微躬身,徐魁闻言却是嗤之以鼻,虽然那孩童的神色不似作伪,说出的话却是毫无诚意,正巧路过此地的采药郎?被自己的石刀击中却毫发无伤?这世道何时如此恐怖了,便是随随便便路过个山童就是铜皮铁骨?想至此处,徐魁竟有些荒唐滑稽之感,不禁笑了一声,却是喉咙一甜,一口血水从喉咙口涌出,徐魁却并未用手去擦拭,而是任由其滴落在了胸口的衣衫上
“你二人当真可笑,是将我当三岁孩童吗,若你们真是那采药的山童,如何能中我石刀而不伤,莫非你们是那天上神仙的看门小童,凡物不可近其身?”
说完有些嘲弄的看向二人,凌悦听后便知道了那中年男子的最大疑虑,当下也不作多解释,转身在苏绣背着的小箩筐中取出了一把本准备割取草药用的小柴刀,径直向前走去,边走边出声道
“关于此事,若前辈信得过我们,晚辈便这就向前辈解释为何无伤”
“哈哈哈哈,咳咳咳..”
徐魁见凌悦从背筐中取出那柴刀,讥讽的大声笑道,却是又从嘴中咳出了几口鲜血
“要杀便杀,何须如此多的谋划算计,我已是将死之人,倒要看看小儿你演戏要到何时”
凌悦并未作答,而是直接走到了徐魁的身前,伸出手臂,将袖口撩开,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徐魁疑惑的看着凌悦所为,却不明就里,凌悦在走到这男子身前时有想过将这危险的中年男子直接杀死,但凌悦却有所顾忌,这顾忌便是十步之外的苏绣,虽然这自称徐魁的中年男子模样凄惨,似是那将死之人,但凌悦仍然不敢掉掉以轻心,如那之前的石刀,若这男子还留有余力,将苏绣杀死并非不无可能,这是凌悦绝对无法接受的,眼下与那男子倒还算可以交流,若能消除误会,则皆大欢喜。
凌悦将小臂伸于徐魁面前,另一只拿着柴刀的手,却是重重划过小臂,小臂上直接出现伤一道长长的血口,随后伤口便如之前那般,在瞬间痊愈如初,徐魁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伤口的愈合之速度之快令他有些不真实之感,徐魁闭上双目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若有如此的身体,中我石刀而无伤却也是说的过去,虽不知你二人究竟为何人,但你刚刚明明可以取我性命,却不动手,倒也应不是那叛徒的手下”
徐魁深深的看了眼凌悦,随后又看向在稍远站着的苏绣
“我的时间已无多少,虽不识你们二人,但眼下已无旁人可托,你们可否帮我一事”
凌悦看着眼前的男子,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想必前辈你所托之事定然危险,若是我二人觉得不妥,便不会答应,但前辈你可先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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