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安御军奉王之命前来查探凉城可有惊变!此地可有守城之人!闻言速速打开城门!”
“速速打开城门!”
凉城城门之前,大片的银甲骑卒停于城门之前,为首的两名千夫长中的一名此刻正对着城门大声叫喊
“停!”
杨庆忽然对着正在叫喊的千夫长爆喝一声,随后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城墙说道
“这个时辰城门关闭,本就是异常,你又何必在此浪费气力,之前义父与我说,凉城之变,恐为兵变,若为兵变,镇压之,如今看来,恐怕即便不是兵变,也是出了什么大乱子”
杨庆骑着马,在城门之前缓缓踱了两圈,回头看向身后的两名千夫长问道
“钩索可带?”
其中一名千夫长点了点头,之后向双手抱拳
“此行所有军备皆带!”
杨庆闻言微微颔首,随后对着那名千夫吩咐道
“招呼已经打了,可这凉城城门仍是未开,既然如此,那便由我们来开好了”
那千夫长闻言,立马便明白了杨庆心中所想,微微迟疑片刻,随后对着杨庆说道
“魁首,如此这般,若这凉城主事尚在,我们如此强开城门…怕是…”
“怕是什么?”
杨庆瞥了这名千夫长一眼,随后放声大笑!
“凉城城门不开!朝堂暗网密报!我说这凉城叛乱!凉城便是叛乱!我说这凉城兵变!凉城便是兵变!莫非这城门不开,我们便一直在此等候?我杨庆此行,乃是平乱!”
杨庆挥了挥手中的长枪,指向骑军
“此为大功!御军听令!前四十骑出阵!”
随着杨庆的命令,骑军之中,最前方的四十余骑纷纷,驾驭着座下马匹,来到了距杨庆约有十米的位置,杨庆的目光从这四十余骑身上扫过
“二十骑为一队,左右各一,取钩索!”
一阵烟尘之后,四十余骑分为了两队,左右各一,而在这些骑兵手中,皆是各握着一捆钩索,钩索的最前端是一个十字的金属机关,平时是收紧状,当钩索的最前端收到巨力之时,其上的十字勾爪便会展开,随后锁死,而与勾爪连接的绳索则是极为坚固的麻绳,编的极粗,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断裂,此为御军的制式装备之一,多用来在疾驰之时直接掷出,而后便可利用马匹的冲力,将所勾之物拖行,拖行之物可为死物,亦可为活物
“将绳索系于马具之上!”
杨庆说完,控制着马匹来到了最左边的一骑身上,随后从骑兵手中拿过了钩索,随后猛然向城门一掷!
“咚!咔!”
随着一声低沉的洞穿之声与勾爪机关的锁死之声,那钩索竟是直接洞穿了城门!杨庆拉了拉手中的绳索,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从另一骑手中拿过钩索…片刻之后,四十根钩索左右各半,全部钉在了城门之上!杨庆看着那一根根尚未绷直的绳索,对着骑军继续下令
“再出四十骑!卸勾爪,将绳索系于前四十骑马具之上!”
杨庆话音刚落,便又有四十骑从骑队之中分出,来到了之前那四十骑身旁,将手中钩索上的勾爪卸下,随后将绳索系于身旁马匹胸前的马具之上,另一端,则与之前那四十骑一样,系于身下马匹腹部的马具之上,待得四十骑全部将手中绳索系好,杨庆挥了挥手中长枪吼道
“拉城门!”
“嘶嘶嘶嘶……”
便随着一片马匹的嘶鸣之声!城门之前,烟尘顿起!那前后各四十条的绳索,瞬间被崩得笔直!马蹄在地上摩擦,却是不能前进不能前进半步,城门处,也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崩!”
其中有一根绳索竟是不堪重负,直接崩断,那根绳索所连着的两骑直接向前倒去!巨大的冲力,让那匹倒地之后,仍是向前滑行了十余米,溅起了大片的烟尘,而在其之上的骑兵,生死未知
“继续拉!!!”
杨庆眼神并无波动,仍旧冲着那七十八骑大吼!
“崩!崩!崩!”
又便随三声绳索崩断之声,六骑又是如之前那般,直接向前倒去,杨庆看了眼正在微微颤动的城门,突然驭马上前!掷出了手中的钩索!另一只手,将长枪插于地面,随后直接跳下马匹!双手抓于绳索,额上青筋暴起!
“啊!啊!啊!啊!”
“嘎吱,嘎吱,嘎吱,轰!”
所有拉着绳索的骑兵忽然解释向前倒去,杨庆也是身体向前猛然一倾,之后便听身后轰然巨响!杨庆回头看去,大片的烟尘!凉城,城门破!杨庆稳了稳身形,从地上拔起长枪,直接跳上马背
“拉城门之人原地整顿,稍后自行入城,其余人,随我进城!”
伴随着大片马蹄声的响起,两千五百余骑,从凉城城门,鱼贯而入!
在骑队入城之后不久,便遭遇到了人数不一的义军阻滞,但却并未拖延住骑队丝毫的前进步伐,义军虽身着铁甲,手持铁剑,但大多却在手中铁剑还未挥出之时,便已被御军手中轻弩穿透身体,杨庆这一路前行,已是斩了不下百余人,当下心中略感奇怪,为何这凉城竟无百姓,且若是这凉城兵变,这些军士虽然有些战力,但却大多是无人指挥,倒更像是匪寇,不过眼下却不是深思之时,等到去了城主府,擒住此城城主后,自然能够水落石出
城主府中,萧何仍是站于走道之上,从里能够看到那片,自城门涌入的银色大江,大江所过之处,留下的便是大片的义军尸体,萧何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他本以为会多些时间,未曾想到,这镇压叛乱的军队,竟是来的如此之快,城中之事,尚未完全部署,便是连那些义军家属也尚未安排妥当,如此一来,这凉城,便更加的没有抵抗之力
凉城义军虽有万余,可基本本来都皆是平民,他们可以凭借着胸口的一口恶气,将这凉城的官员军士挥动手中的铁剑,但当真正面对着这些夏国的精锐正军之时,却是差距太大,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萧何回头看去,却是身穿铁甲的陈冲
“我不会走!”
萧何看了眼陈冲的面庞
“你不走,便会死在这里,周姚尚年幼,且其性格脾气在在这世道,若是无人照料,根本难以独活,你要抛下她一个人?”
陈冲眯着眼看向那片银色,缓缓说道
“周姚的生父救过我的命,如今他的女儿,我当是应该好好照料,可我”
陈冲目光从城主府外收回,看向萧何
“也欠你一条命!”
萧何轻轻叹了口气
“那周姚又该如何”
陈冲沉默片刻
“那两名少女,我让周姚去找她们了”
萧何闻言一愣,随后笑道
“你就不怕那两人杀了她?”
“她们不会的,昨日夜里我去找过她们”
“那既然如此,你过来是想和我说什么”
陈冲轻轻摸了摸腰间的短剑
“你明知故问!”
萧何哈哈大笑
“我少时虽学过一些武艺,但已是几十年未用,却不知如今可还能举的起剑了”
陈冲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萧何笑着随着陈冲离开走道,片刻之后,城主府开,从府中最先走出两名身穿与义军一般无二铁甲的中年男人,而后则是百余名义军,这支队伍缓缓向杨庆所领骑兵的方向行去,而后又从各个地方涌出人数不一的义军加入其中,待与那道银色大江相遇之时,已是近八千余人!
萧何看着眼前那两千多名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骑兵,大声笑道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如今你们奉命前来镇压我等,我没什么好多说的,唯有一事,想让你们知道!”
杨庆看着面前容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之前听其所言,杨庆便大致知道了,这凉城并非是什么军变!竟是民反!当下倒也是不急,看向那人说道
“何事告知?”
萧何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八千义军,密密麻麻,看不到头,他们有的四五十岁,有的才刚刚成年,稚气未退,他们的眼神之中有恐惧,有害怕,有兴奋,有茫然,尽管如此,他们仍是穿上了铁甲,手中拿着铁剑,站在了这里,他们大多人可能知道自己会死,却仍是毫无后退之意,是的,萧何告诉过他们造反的后果,站在这里的,都是为了那一缕希望,而可以不顾性命的人
“对不起,我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萧何用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便就如那两名少女说的一般,以一城之暴制一城之暴,却终会招来更大的暴力,以暴制暴,何其难矣,萧何缓缓回头,看向位于骑军最前方的杨庆
“凉城官员欺压百姓,克扣前线军士抚恤银两,逼良为娼,私自贩卖盐铁,将城中存粮搬空,以换私银,诸如此类之勾当,数不胜数,城中近万百姓虽反,却是不得不反!我不求你们会放我们一马,但我却想让小将军你将这些事上报于朝堂,夏国有六十多座城池,请小将军你告诉夏王,若是放任百官如此,夏国处处,是凉城!”
杨庆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沉默许久
“说完了?”
“说完了”
“你的话,我会带到”
“那便先谢过小将军了”
杨庆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身后骑军
“众将士听令!平,凉城之乱!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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